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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姜盏柠把祝慕森错认成学生抓起来的事瞬间传遍整个高三组。
第二天恰好有大教研会，所有高三组老师都要到场。姜盏柠的位置临近门口，每进来个老师就对姜盏柠挤眉弄眼一下。
数学组同事的打趣更是明晃晃：“盏柠，干得不错呀！”
姜盏柠：“我没有故意……”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解释不清，姜盏柠闭嘴做题。
不怪他们会这么想，祝慕森来学校的第一天就以超高颜值在一高引起大轰动，整个学校的女老师们都跃跃欲试想去搭讪。
可惜祝慕森气质太冷，别说搭讪，能说上两句话都算厉害的了。
饶是这样，都有跟祝慕森大胆告白的女老师。
当然，下场也是预料得到的惨烈。
听说祝慕森扬唇，绿眸却没多少笑意：“我只是没遇上大胆追我的人，所以才一直单身？你的脑补能力倒是超出我的想象。”
话语不过分，但配上祝慕森那冰冷的面容，杀伤力max。
那名女老师自诩脸皮厚，听到祝慕森这样说时，半天没接上话，最后鼻子一抽，慌张说了句对不起便走掉了。
祝慕森一举成名，并列学校“最想表白”和“最不敢表白”榜top1。
“如果不是故意，那不就是命定的缘分？”
数学老师景帅手肘搭上姜盏柠肩膀，神色暧昧道：“就是，不过你们还挺般配的，要不就服从老天安排吧，老天说的最大嘛。”
“都什么年代了还命定缘份，你们真会说话。”
笑吟吟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几人循声抬头，看杜云露和罗惜走进会议室。
“之前姜老师生病，所以安排了祝老师和项老师去。结果姜老师白天也没来上班，晚上突然过去巡视，也没跟级长说一声。”
罗惜笑容甜美道：“姜老师现在也不是班主任，晚上也没什么事，好像没必要一定过来巡视吧？”
她目光微转，意味深长道：“除非……是有别的事呢。”
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看杜云露安静站在旁边，视线时不时往这边投来，坐在角落看戏的项尧啧了声。“杜云露可是校长千金，看来这是看上你了。姜老师这下可难过咯。”
祝慕森低头备课，充耳不闻他的话。
姜盏柠低头写题，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罗惜见状心头火起，笑着出声：“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
“其实我们都能理解啦，毕竟祝老师确实很难搭讪，换个方法也是正常。”
姜盏柠笔尖顿住，抬头望了罗惜一眼。黑眸幽深，看得罗惜背脊发凉。
刚以为她要发火，姜盏柠又低头继续解题。纸面笔迹比之前更深了不少，一眼就能看出笔主人用了多大劲。
“这件事是我的问题。”
进入会议室的级长正好听到这些，尴尬咳嗽一声：“当时在忙，收到姜老师的销假申请后没有及时通知，所以巡逻安排才出了问题。”
还是姜盏柠事后跑过来询问，他才知道自己弄了出乌龙。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回事，其他老师低声议论起来。
“级长，虽然姜老师是新老师，但您也不用这么护着她啦。”
罗惜看了姜盏柠一眼，意有所指道：“姜老师没有这么玻璃心的啦，毕竟知错能改就行了嘛。”
“我说的都是事实。”
级长捋了下自己的小山羊胡，意味深长问道：“还是是要我把聊天记录发群里证明下？”
罗惜愣然，赶紧摇头：“没有，我肯定是相信级长的。”
“行了。”
级长摆手：“这种小问题就不要再争论了，开会吧。”
没想到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整到姜盏柠，罗惜忿忿瞪了姜盏柠一眼，跟着杜云露在另一边坐下。
高三年级刚进行完第一次月考，公布成绩和排名后，各组组长和班主任轮番说了自己本月的工作安排。
等英语组组长汇报完，级长朝祝慕森和蔼问道：“祝老师这几天带2班还习惯吗？”
一周前，2班的英语老师突然重病入院，医院估计最少要住院治疗半年。
原有的几位英语老师基本都是一人带三四个班，还有各种教研任务，再加一个次重点班也带不过来。
为了不影响高考，级长索性内部招聘新老师。最后是项尧推荐过来的祝慕森竞聘成功，成了2班的英语老师。
祝慕森颔首：“还行。”
“之前代2班课的是薛彩娜老师，有不清楚的学生情况问她就行。”
被点名的薛彩娜赶紧应了声。级长转头，看向其他几位新老师。“月底有新老师公开课，几位新老师都记得准备下。”
“好的。”
“知道啦。”
级长继续安排其他任务，等例会结束，各组老师起身陆陆续续往办公室或教室走。
祝慕森还在听项尧喋喋不休，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两人回头，看到是杜云露和罗惜。
项尧啧了声：“人帅桃花旺呀。”
“祝老师，我是2班的语文老师杜云露。”
杜云露在祝慕森面前站定，落落大方笑道：“对2班学生了解的比薛彩娜多，如果能帮到你，尽管说就是了。”
她离得很近，祝慕森不着痕迹后退半步，语气客气疏离。“好的，谢谢。”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见两人没有要走的意思，项尧赶紧找话题，缓和气氛道：“杜老师最近是不是要去京市进修？”
杜云露微微一笑，眼睛眨也不眨盯着祝慕森。“嗯，爸爸让我过去学习。”
杜云露的父亲是校长，这样一提就有些刻意。祝慕森倒没什么反应，转头看向项尧。“走吗？”
三人闻言愣怔。
见杜云露面色尴尬，罗惜连忙出声：“我正好有个教学问题不懂，祝老师能传授下你的教学经验吗？”
一旁的数学组还在开会，景帅围观那边的才子佳人戏码，低声同姜盏柠嘀咕：“你说都是内部推荐，你是能进来被她堵着不给进，祝慕森是进不来然后被杜云露放进来了，这也太双标了。”
祝慕森虽然是项尧介绍过来，笔面试也是一批应聘的英语老师中最高的。
奈何英语组组长是位古板老太太，以祝慕森之前国外留学，且没有教书经验为由严厉拒绝祝慕森进入一高。
级长倒觉得教书是有才者居之，只要人品过关，教书经验这些没必要卡得这么严。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是杜云露偶然间看到祝慕森的面试资料，缠着自己父亲放人进来，祝慕森才被破格录用了。
姜盏柠当时同样是内推，过了初试按理而言是不用复试的。没想到杜云露知道后明里暗里说初试有内部人员放水，要姜盏柠参加复试。
结果姜盏柠直接拿了第一名，把杜云露气得够呛。
姜盏柠终于写完习题，等教研会议开完便起身，拿着题走到数学组长李立旁边。“李组长，我写完了。”
李立还在整理教案，闻言停下手头的工作，接过习题翻看。
姜盏柠解题只写关键几步，李立之前看的时候就说过她几次，现在又忍不住唠叨：“你这步骤潦草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要是让学生看到有样学样，高考步骤要丢大分。”
姜盏柠左耳进右耳出，笑嘻嘻回：“收到！下次一定写全。”
明摆着敷衍。
李立睨她一眼，继续看解题步骤，过程像用的奇点消解，但又有几步不同。
他来回翻看，终于想起来这个方法在新一期数学周刊上看到过。
“是新出的庞加莱定理吗？”
“对。”
姜盏柠连连点头，黑眸都染上光彩：“我之前用连续假设来分析，但感觉有些麻烦，就尝试用庞加莱定理解题，没想到真能用。”
连续假设是他们小组想了一星期才发现的方法，姜盏柠一天就找出来不说，还觉得方法麻烦，换了更简单的方法。
李立深深呼吸。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他忍着心酸翻看完习题，确定没问题后抽出另一份教研课题塞给姜盏柠。“接下来做这个。”
还做啊？！
“李组长。”
姜盏柠一脸哀怨：“我这几天都做了好几份练习了，能不能缓几天？”
做教研课题本就是李立额外布置来锻炼姜盏柠的任务，既然姜盏柠提了，李立想了想——
也不是不行。
“那你就……”
“姜老师，如果连组长交代教学任务都推辞，这样可提高不了教学能力哦。”
罗惜笑吟吟开口：
声音不大，足够让在场老师都听到。
姜盏柠转头，看罗惜微笑：“祝老师，你们说是不是？”
听说祝慕森从不拒绝组里安排的任务，为了提高教学水平还经常加班备课。
这样的人，对姜盏柠这种得过且过，还推脱任务的态度肯定很厌恶。
祝慕森垂眸不语，视线停留在姜盏柠习题封面，过一会才开口。
“那不是教学任务，而是代数曲面分类课题。”
几人闻言愣怔，见祝慕森指了下姜盏柠的习题。
封面赫然印着“代数曲面分类”几个大字。
“学校教研板上就有展示，数学组上半年课题是代数曲面分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课题已经结束了，研究成员里也没有姜老师。”
祝慕森淡淡说道：“课题估计是给姜老师了解下罢了。”
“李组长，我说的对吗？”
“是这样的。”
“盏柠是个好苗子，只备课有点大材小用，我就额外加了些任务给她。”
李立赞同点头：“进修不是必要完成的，姜老师愿意备课完进修，本身已经值得夸奖。”
当然，姜盏柠进修后有没有进步，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了。
一向要求严格的李组长竟然主动为姜盏柠说话？
罗惜面容微僵，杜云露笑道：“姜老师确实挺努力的，毕竟普通一本能进一高，没点本事肯定不可能。”
话语意有所指，姜盏柠听得明白，伸手接过习题道：“这样看来，这个进修我还是继续吧，不然整天让罗老师担心也不好。”
没想到姜盏柠还敢阴阳怪气自己，罗惜气得要还嘴，还没出声就被杜云露拉住。
“语文组还有教研任务，我们就先走了。”
杜云露看向姜盏柠，温柔微笑：“姜老师，继续努力哦。”
还挺能装的。
姜盏柠回笑：“好。”
两人说完便离开会议室。
其他老师忙完，陆续起身整理课件离开。祝慕森看了眼时间，同李组长开口道：“李组长，我们先回去了。”
李立还在唠叨姜盏柠后续的课题研究，闻言随口应声。倒是姜盏柠见状，敷衍完后赶紧追出去。
“祝老师，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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