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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没想到祝慕森真开了隐私设置，姜盏柠呼吸微滞，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姜盏柠？你怎么在这？”
姜盏柠吓了一跳，手机从掌心往下滑，幸好她反应快握紧才没掉到地上。
她松了口气，回头看到身后站的人，没什么意外笑道：“建泽堂哥，真是你啊。”
姜建泽，深城资深玩咖，基本能上档次的娱乐局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这次来“幻蝶”也是朋友邀约，没想到会碰到以乖巧著称的堂妹。
姜盏柠父母工作繁忙，从小就把姜盏柠寄放在亲戚家。姜盏柠上小学之前一直在外公家住着，后面去了学校，寒暑假时便送去叔叔家。
来往变多，兄妹俩关系便亲密不少。尤其姜盏柠从小乖巧懂事，姜建泽每次看到她，都莫名有种哥哥的责任感。
虽然学习从没超过这个堂妹，还经常被自家父母唠叨着要多向堂妹学习，但不影响他以哥哥的身份管姜盏柠。
“你还认识我呢？”
姜建泽没好气上前，捏住她的脸。“大晚上的不在宿舍呆着，怎么跑这种场合？”
姜盏柠吃痛蹙眉：“痛。”
见她脸颊都被捏出红印，姜建泽这才松了手。“你最好是有个合理原因，不然我就跟你家里说你半夜跑到娱乐场所这种场合。”
旁边站着跟他一道的大兄弟，闻言默默瞥了姜建泽一眼。
双标狗，刚刚还跟新交往的女友说要多出来玩玩，不要老待家里。碰上自己堂妹瞬间变脸，说娱乐会所很危险。
男人，果然不能信。
姜盏柠揉了下泛疼的脸颊，手机藏到身后。“跟同事来唱歌。”
姜建泽没注意到她的举动，闻言挑眉：“男的女的？”
“男女都有。”
看姜建泽一脸怀疑，姜盏柠无辜眨眼：“唱歌不都是一群人吗？有男有女不是正常？”
就是！！
旁边大兄弟都想帮姜盏柠说句话，别的不说，姜建泽这表现可真像唠叨老母亲。
“好吧，相信你了。”
姜建泽没说话，盯了姜盏柠半晌后收回目光。“对了，你说你之前看到我了？”
姜盏柠点头：“看到个身影跟你很像，但因为带路去包厢的服务生走太快了，我就没再留意。”
后面一心想着帮薛彩娜找场子，完全忘了发消息问他。
两人又聊了几句，听到姜盏柠再三保证会早点回去后，姜建泽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变回熟悉的浪荡公子哥模样。
“对了。”
姜建泽忽然想起什么：“一个月后就是我生日了，到时提前一天我给你发地址，不接受任何推脱不来的理由啊。”
“行。”
余光瞄见不远处有两人走过来，姜盏柠下意识眯眼，瞧清楚对方后愣怔。
是曾曼和关明扬。
两人距离极近，肩头和手腕时不时碰到，似有若无的暧昧在两人周围蔓延。
这表现，说他们俩才是情侣怕都有人信。
见姜盏柠定定盯着一个方向，姜建泽下意识回头，刚瞄一眼被姜盏柠拉住。“别动。”
他们离包厢较远，她还有意往旁躲了些。就算那两人往这看，也只能看到有三人在这闲聊而已。
但如果姜建泽回头看人家，配着脸上这看好戏的神情，就有可能被发现了。
见姜盏柠若有所思，他瞪大双眼：“你不会告诉我那是你男友吧？！”
“你想什么呢？”
盏柠白他一眼：“姐妹的男友。”
姜建泽这才松了口气。
等曾曼和关明扬一前一后进了包厢，姜盏柠收回目光，同他们挥手。
“我进去了，你们也回去吧。在外晃了这么久，女友该等急了。”
她还猜到他是带女友出来玩的。
姜建泽扑哧一声，漫不经心道：“担心她干嘛？说不定下一次见面就不是她了。”
“你甩人家的时候记得躲着我点。”
姜盏柠一脸真诚说道：“我怕你遭雷劈连累到我，拜拜！”
说完便一溜烟跑进包厢，隔着门朝气得不行又无可奈何的姜建泽嘿嘿直笑。
没多久便收起笑容，若无其事往自己的位置走。
包厢里头像是进入中场休息阶段，唱歌的几人点了几首抒情歌曲当背景乐，随后坐到沙发吃零食聊天。
长桌边的四人各自玩手机，林时锐见她终于回来，打趣道：“去个洗手间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外面的人拐走了呢。”
姜盏柠弯唇，目光扫过曾曼。“洗手间有些难找，回来就比较慢。”
没想到她是去洗手间，关明扬一愣。曾曼玩手机的动作顿住，抬头时正对上姜盏柠的目光。
一向通透的黑眸此刻却深不见底，明晃晃映衬自己的不自然。
“难找？”
薛彩娜一脸疑惑，指了指方向：“不是出去左拐就到了吗？很近啊。”
“走过了没注意，后面才找到的。”
看两人神情越发不自然，姜盏柠单手支着下颚，漫不经心笑道：“不说了，继续玩游戏吧。”
-
五人拿起骰盅，又玩了十几盘摇骰子。
姜盏柠全程没说过除骰数外的其他话，关明扬松了口气，等包厢到时间后起身离开，刚出包厢门，胳膊就被薛彩娜挽住。
“感觉你全程心不在焉的，心里有事？”
关明扬心一紧，挣开薛彩娜的手：“别想太多，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起明早还要开会，担心自己明天精神不好而已。”
薛彩娜哦了声，想起关明扬今天是开车过来的，刚想跟着进电梯，就被关明扬拦住。
“彩娜，你们学校离这里比较近，直接叫个车回去吧。”
关明扬说道：“我送几个同事回去，他们没有车，打车回去很麻烦。”
薛彩娜面露失落：“我还想去你那边睡……”
“咳咳！”
没想到薛彩娜这么直白，周围的视线瞬间投来，关明扬赶紧打断她的话，正色道：“你就别去了，我都说了明早要开会，怕睡不够精神不好。”
“可我已经好久没见你了……”
“听话。”
关明扬不动声色看了眼身后的曾曼，声音压低道：“周末我再约你。”
他的话像浇灌枯萎花朵的肥料，本来还一脸沮丧的薛彩娜瞬间提起精神，笑眯眯挥手。“那你们先走吧，路上小心！”
关明扬点头，走进电梯按了关门键。
等直梯门彻底关上，两人从另一侧往外走。
夜晚的“幻蝶”更加热闹，姜盏柠路过舞池时往里瞥了眼，已经不见姜建泽的身影。
“盏柠，我叫车啦。”
薛彩娜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姜盏柠点头：“好。”
车子很快到了路边，等两人上车后便调头开往一高。
姜盏柠摇下车窗，任由夜风呼啸灌入车内，将刚到肩的中发微微撩起。
她手肘压在窗沿，手背撑着侧脸，看窗外街景飞速退后，思绪飞回之前在包厢外撞到的那幕上。
“彩娜。”
“怎么啦？”
“那个曾曼，好像跟你男友关系还挺不错的？”
薛彩娜回头，看路边霓虹灯的光影落在姜盏柠身上，黑眸半垂，多了些与平时不相同的神秘感。
“都是一个部门的，玩得好正常。明扬跟我提过，反正经常一起跑业务啦。”
薛彩娜笑道：“当然，跑业务的话基本上林时锐也在。我加了林时锐的微信，偶尔问问明扬的情况，没什么问题。”
“那如果……”
姜盏柠微顿，剩下的话没再说出口。
那如果他帮着关明扬骗你怎么办？
这些都是无凭无据的猜测，她向来不会说没有确切证据的事。万一真相并非如此，那她的过错就大了。
看她沉默不语，薛彩娜笑问：“盏柠是看到了什么吗？”
“之前在走廊，看到他和曾曼……两人互动还挺多的。”
姜盏柠定定看她，犹豫许久才点头。“……看起来挺亲密的。”
她说完便不再出声。
两人一时无言，周遭静默，只能听见窗外车辆呼哧而过的声音。
薛彩娜神经绷紧，等了会没再听到姜盏柠说话，轻声问道：“就这些吗？”
姜盏柠颔首。
“我还以为你撞见了什么呢。”
身旁人像活过来般深吸口气，姜盏柠抬眼，看薛彩娜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
“盏柠，我懂你的担心，也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
薛彩娜眼里满是真诚，双手握了握姜盏柠后松开，声音轻而甜蜜。
“明扬那个小组经常在外面跑业务，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跟和我在一起的多，工作上的配合让他们关系比较好。曾曼性格外向，跟明扬玩得好正常的啦。”
“有时候可能举止会不注意一些，但我相信他们不是有意的。”
薛彩娜想了想，补充道：“你看，他们在包厢里，不就很注意分寸吗？”
姜盏柠闻言一脸震惊。
说实话，这就是最让她怀疑的地方。
关明扬和曾曼当着薛彩娜面互动冷淡，私下却有“不小心”的亲密举止，这不才是更让人怀疑的地方吗？
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质疑的地方，肩膀便被薛彩娜一拍。
“好啦，如果明扬真对曾曼有意思，大可以直接跟我提分手。但现在还带我出来认识他朋友，对我也一如既往的好，说明应该是没问题的。”
薛彩娜笑道：“我们就先相信他一回，好不好？”
姜盏柠定定看她，许久才低声道：“彩娜，你相信他就行。”
她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彩娜自己相不相信。
薛彩娜愣怔，刚想给关明扬再说两句，却被姜盏柠转移了话题。
等车子到达一高门口，两人下车沿着学校的林荫小道往教师宿舍区走，到一楼后坐电梯上去，各自回家休息。
姜盏柠将鞋踢放在玄关，手提包往沙发一扔，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
她吹完头发便躺上床，今天活动消耗大，没一会沉沉睡去，随后做了个梦。
梦里，她忽然回到了考研前一天。
当时她复习到无聊，正好舍友邀约，她便和对方去新开的游乐园晃荡。
没想到撞见父亲姜城抱着个小男孩，另一只手牵着位年轻貌美女子的场景。
小男孩看到路边的棉花糖，喊了声“爸爸，我也要！”
父亲说了声“好”，抱着小男孩往摊位走去。
三人面上都洋溢幸福微笑，在外人看来与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并无区别。
只有姜盏柠如局外人般，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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