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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眼望穿
音乐嘈杂畅昂，隐匿不了酒色暧昧春光艳。
两人的距离像上次在图书馆时那么近，轻一上前即要撞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令人未免心跳升温。
姜折枝今晚没喝太多，而且喝的是微醺的酒，所以此时格外清醒。
程烬又靠了一点过来，唇瓣停留在她耳侧，连同他身上清爽的葡萄清香缭绕过来。“找死？”
笑意在姜折枝脸上荡漾开来，醉人又暧昧，像是昙花一现。
“那你要弄死我吗？”
程烬偏头，轻笑一声。
“你是不是没有发现，你对我的态度在转变了，哥哥。”姜折枝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有点洋洋得意。
话一脱出口，沉默于两人间漫延。程烬将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有些玩世不恭的气质。
“我对你没感觉。”程烬扯唇。
“我追久了就有了。”姜折枝朝他晃了晃头，“说不定你已经有了，但是你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程烬冷笑一声，重新靠在沙发上去，没有搭理她了。他们两个的对话就是如此奇怪，程烬也是，时好时冷的，说不定明天就开始凶她了。
等好戏结束，白郁才从角落里慢慢走了出来。姜折枝回眸，对上她的眼。
“......”你可别挤眉弄眼的了。
“走吧？”姜折枝站起身来，打算和程烬打个招呼。程烬撇了她一眼，抬手轻轻冲她挥了挥。
姜折枝一愣，也向他挥了回去，然后便和白郁走了。
夜色正浓，雾冶人心。姜折枝沉浸在刚才和程烬的拉扯里，被白郁一巴掌拍了一下头。“怎么了？”姜折枝侧眼过去。
白郁一脸激动。“你知不知道你们两个般配死了啊？？快看！”她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刚才偷拍的照片呈现于姜折枝眼前。
从这个角度来看，两人像是牵着手，十分暧昧。姜折枝缓缓地在脸上浮出一个问号。如此近的距离，她竟然觉得自己和程烬CP感不是很足。
“哪里般配了？”
白郁皱眉，疑惑地看着姜折枝，“哪里不般配了？我可是恋爱专家，你们两个肯定会一起走很远的。”
“这话说得我爱听。”姜折枝嗤笑一声，做作地抱起臂来，“希望吧，我觉得他对我已经好很多了。”
“而且他跟别人一次性说不过三句话欸，我好幸福啊啊啊啊！”
白郁像看猴一样看着姜折枝，然后叹了口气，“很好磕，但是你别像个傻子一样。”
......
第二天早晨，白郁是睡到自然醒的，然后顺带着叫醒了姜折枝。姜折枝蜷在被子里，懒散地嘟囔着：“我还要睡。”
“都十二点了大姐，还吃不吃饭了？”白郁拍了拍她的背，又换了一种方式，“起床了小宝贝，你白姐我想去吃益城大餐呢。”
姜折枝呼了一口气。昨晚她睡得挺沉的，和白郁躺在一起，都安心了不少。她终于起了床，洗漱、打扮一顿后，和白郁出了门。
今天天空一片晴朗，令人心情都好了几分。
令姜折枝奇怪的是，林余居然没有托别人打电话给自己。她昨天刚出门，就把林余拉黑了。虽然只是一时生气，但却忘记拉出来了。
她决定还是将母亲拉出来，并打个电话。虽然林余已经变得对她离家出走都不闻不问，但她还是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电话“嘟嘟”的声响，不禁令姜折枝有些焦虑。
电话接通了，无人开口。
“......喂？”姜折枝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余隔了好几秒才回答：“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姜折枝看向脚下，是一片鹅卵石，她在上面踏来踏去。
“你人呢，滚去哪里了？”林余声音平和，像是刚刚喝过温水。
“我......在外面一家酒店住，晚上回来。”
“晚上九点前不回家的话，你就干脆别回来了。”话音刚落，林余便挂断了电话。
无情。姜折枝脑海中冒出这个词。口口声声地说她是自己的女儿，最后女儿离家出走了，她也不管一下。
姜折枝对林余彻底失去希望了。以后的日子就凑合着过吧，大不了她申请住校。
白郁在一旁等她，她赶紧走了过去，“走吧，吃饭。”
她们去了附近一个商圈里的网红火锅店，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你妈妈有没有要求你回去啊？”
姜折枝叹了口气，“她让我今晚九点前必须回家。”
母女两干嘛闹到这种地步。
“那你晚上还是早点回去吧，你和林阿姨也别闹僵了，毕竟名义上也还是母女。”
姜折枝苦笑道：“那确实，虽然我在她眼里可能就是个帮她摆脱贫穷的工具吧。”
秋天的节奏不禁让人们也随之伤感起来，时间也变得缓慢流转。
两人在等待着上菜，百无聊赖地刷起手机。白郁突然一瞪眼，眼底是一片惊喜。
“秦处澜说他要来益城找我，已经在路上了！”话语刚落，姜折枝面露错愕，然后转为灿烂的笑。“你们两个还真是甜得很，在一起也挺久了。”
秦处澜白郁谈过最久的一任，已经半年了。他情商超高，懂得怎么照顾白郁，在她生气时知道哄她，在她难受时半夜跑去安慰她。
总之尽到了男朋友应尽的责任，虽然他们两个吵架不少，但也总归是磨合下去了。
“他现在走到哪里了？”
“他说快下高速路了，可能半小时可以到我这里，我跟服务员说一声加个油碟吧。”白郁起身。
姜折枝挺希望他们这对能一起走下去的，白郁一个十分清醒的人，竟然都会在秦处澜面前做出一些恋爱脑的行为。说明白郁对他是有动真感情的。
为了等秦处澜，她们特地告诉店家上菜晚一会儿。白郁坐在背对着大门口的位置，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在靠近自己，然后猛地转身，对上秦处澜那双眼。
“惊不惊喜？”秦处澜温柔地看着白郁。
姜折枝在白郁对面坐着，见秦处澜跟自己打招呼，便也挥了挥手。
说实话，秦处澜对人有些太温柔，要不是他长了张不错的脸，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有些油腻。
他长了张渣男脸，却做着深情事，这也是令白郁姜折枝两人惊讶的。
“神经病，怎么突然就说来了?”白郁起身给他让了个座位，“我刚开始问你你还说不来呢。”
“想你了嘛，不能来吗？”
姜折枝看得津津有味的，在一旁偷偷地笑着。
“其实我来还有事情的，今天是宋则生日，邀请我们去生日宴会的。”秦处澜挠挠头。
白郁拍了一下他，笑着说： “我知道，他让我晚上去。”
“小姜应该也收到邀请函了。到时候我们三个一起去吧。”秦处澜语气平和。
姜折枝听到这，愣了一下，摆了摆手道：“我不去，我没收到邀请函。”
“不是吧，宋则没有邀请你？”白郁皱眉，紧紧盯着姜折枝。
姜折枝莞尔一笑：“应该是绝交了。”
“......”
场面一度尴尬，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
“真不去吗，那好吧。”秦处澜叹了口气，“你们两个什么时候闹掰的啊，我们怎么不知道？”
停顿几秒，姜折枝开口：“不知道，反正就是长时间不联系就淡了吧。”
宋则，凝海市宋家的少爷，今年来益城自家公司分部实习，说是实习，其实只是换了个地方潇洒。
以前宋则还带着姜折枝和白郁玩，自从姜家破产后，便再也没联系过姜折枝。
今年他生日，甚至都没有邀请她。
姜折枝想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果然，患难见真情。
白郁见到姜折枝的异样，有点担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枝枝，怎么了？”
姜折枝从恍惚中被拉了出来，轻轻“啊”了一声，“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人心总是猜不透的，谁也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接近你是安的什么心。
也有可能昨天才与你共同欢乐的好友，在今天得知你出事，便不管不顾，同你分手。
姜折枝叹了口气，“吃饭吧。”
这顿饭吃得很怪异，可能是姜折枝自己感觉的吧。白郁和秦处澜两个照样有说有笑，也会带着她玩，但就是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堵得她说不出话。
吃完饭后，姜折枝就直接打车回家了。宋则提前了宴会，白郁和秦处澜两人便只好与她分别。
“枝枝，我看过两天有没有办法去找你玩。”白郁朝姜折枝抛了个媚眼。
姜折枝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唇，“好呀，我看能不能溜出来。”然后，两人依依不舍地道了别。
这个商圈离姜折枝家里挺近，她不打算打车回去，想散散步，欣赏沿途的风景。
她抬眼望着天空，彼时阳光正好，是秋色难得的明媚。
身处中央广场，人潮汹涌，摩肩接踵。大大小小的商铺铺展着格式衣服或者小玩意，琳琅满目。
姜折枝站在一棵树下，踩在墨色树荫里，一只白嫩修长的手举起来，遮住了头顶的太阳。
她放下手决定再次前进时，人潮之中却有人想让她欲眼望穿。
她看见了程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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