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封心锁爱

作者:现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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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修


      路长惟转向讶然的两个捕头:“你们发现了没有?这案发现场里少了最重要的一件东西。”

      “瘦猴”骂骂咧咧:“能少什么?尸体、还有你这个凶手、都好端端在这呢!”

      陈捕头倒是虚心求问:“常姑娘你若是有何见解,不妨直说?”

      路长惟摇头:“是凶器。符祥被三刀刺死,从伤口来看,凶手所持的必然是三把长刀——如此体积的凶器,必然引人注目,凶手绝无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它四处闲逛,是以,必然要将其丢弃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远处。”

      陈捕头皱眉:“但我们方才进屋前四处查看过了,并未见到任何被丢下的刀具......难道说路姑娘你已经找到那刀的所在地了?”

      路长惟一指被污血糟染得一塌糊涂的被褥:“就在这里。”

      “瘦猴”伸长了脖子:“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难道一把钢刀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路长惟一拍手:“正是,它正是‘消失’了!”

      “陈捕头,能否借我少许灵力一用?”

      陈捕头犹豫片刻,最后仍是对自己修为的自信占了上风,便从储物袋中掏出两块淡蓝灵石递给她。

      路长惟一手捏碎,灵石化为齑粉,星星点点荧光顷刻消逝,与此同时一股暖流涌遍周身经脉。

      她吸了一口气,并指成刃,毫不拖泥带水地往腕间一划。

      “瘦猴”两只眼睛瞪得都要掉出来了:“喂你破不了案子可以直说!好端端地自裁作甚!”

      路长惟腕上鲜血如注,她却面色不变,右手掐指作决,口中默念,随着她的话语,那血流仿佛有了自主生命力一般弯曲扭动,腾空汇聚而起,最后居然凝结成了三片薄薄的血刃,尖端闪过一道微光。

      “取自我血,听我号令!”

      三道血刃迅捷飞出,牢牢嵌入床板的三道裂痕中,只是尺寸明显比空隙小了一号。

      路长惟面如金纸,毕竟她一次性只能抽出这么多鲜血,事出仓促,她不可能像符祥那样分批次地积攒血液、化为长刀。

      “没错。符祥是自尽。”她随手一挥,简单粗暴地给自己止血之后道,“凶器便是他从自身体内抽出、炼化的血刃。他将血刃插在床板处,在面朝下一躺,血刃刺穿心脏,顷刻毙命。而失去主人灵力维持的血刃也重化为泼洒的血液,是以这凶案现场的出血量才大得如此奇怪。”

      陈捕头却还是不解:“可符祥为何要自尽?他与芸娘躲藏在此处,若无人发现、等一时风头过去,他二人自可取出云鲸中的财宝,从此二人双宿双飞、岂不逍遥自在?”

      路长惟冷笑:“芸娘倒是想要同情郎恩爱不移,只可惜等闲变却故人心、这符郎确是人心易变。”

      陈捕头恍然大悟:“你是说,他见财起意、背叛芸娘,芸娘痛不欲生,遂自缢身亡?”

      路长惟颔首:“想来芸娘知晓枕边人心怀不轨,心中有怨,不甘让辛苦得来的灵哨轻易交予他人,便将灵哨拆成两半,分而藏之。一半,便在柜内、为我捡到。”

      她所幸也不隐瞒了,反正方才陈捕头也看清了半只灵哨就在她手中,再多做遮掩只怕更惹人怀疑,至于后续天地堂是否会将灵哨收归......倒是她再想想办法,找个空子伺机调包了即可。

      “我从最开始听萧浊说起时便觉得稀奇:这芸娘能够众目睽睽之下盗走灵哨、又一路潜逃、躲藏半旬都无人知晓她的藏身之处,却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野猪精就能轻易地知道她的所在?”

      “那传送符又是从何人手中流出?又为何传送的地点不偏不倚、正正是屋内柜中——要知道,任何潜入者若是直接传到柜中,一不小心便会被屋主发觉。”

      “......除非,制作传送符的人知道,屋内必然无人看守、或者说,没有活人。”

      她拿出那道传送符:“我先前检查它时,没有嗅到任何邪术的气味,反倒闻出了一股脂粉香气——芸娘虽然多日不施粉黛,但常年浸泡在胭脂水粉中的体香,似乎仍是不易散去。”

      陈捕头睁大眼睛:“你是说,是芸娘故意放出消息、让各派人士前来此地寻找灵哨?!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报复。”路长惟冷冷道,“她用自己的死来设局,想要报复负心之人,却没想到负心之人较她更聪明、更狠辣、也更果决:见芸娘身死,转念之间便想出了脱身妙计——佯装假死、嗣后重返故地、再寻被芸娘藏起的半只灵哨!”

      陈捕头一呆:“你说的是谁?符祥不是已经死——”

      “噗呲”。

      陈捕头低头,一柄圆棍从自己胸膛中穿出,他艰难地想要回头,十字棍却向后猛地一收。他双手捂胸,猛地向前跌倒,脑门磕在地面石砖上发出重重一声“咚”,登时没了呼吸。

      “瘦猴”,或者说是被符祥夺舍了的“瘦猴”收回长棍,两只眼珠突地各反向四转,瞳珠在眼眶内滴溜溜转了好几圈,倏地恶狠狠盯住路长惟。

      匕首悄无声息地滑出她的袖口,路长惟反手握柄,云淡风轻:“我搬动符祥尸体时,便觉得好奇怪,一个成年男子的完好尸体为何如此轻。从伤口看,分明人死不到七十二时辰,却为何腐-败臭味如此严重?”

      “......然后我想起来了,志怪话本里常说有一种情况,尸体确会出现这些症状——便是魂魄离体,肉身先败。”她轻声道,“......我原以为能够能够在临死前来上这么一出‘金蝉脱壳’的修士早已被列为邪魔外道、赶尽杀绝了,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能让我碰上一个。”

      以自身魂魄夺舍他人,乃是三千道门明令禁止的重罪。黄昏之乱后所有魔修、魔族皆不复存在,修炼夺舍之术的法诀也早已失传。

      路长惟蹙眉:“你能炼魂夺舍,不是魔族便是魔修。看来所谓什么山猪化形也是你诓骗芸娘之语。”

      符祥咧嘴一笑,白齿森森:“那臭娘们头脑简单,整日只知涂脂抹粉、哭哭啼啼,若不是为着水镜楼银库,老子早就活吞了她。”

      有淅淅沥沥的口涎滴滴答答从他裂开的血口落下:“你看起来也是细皮嫩肉,我若是剥了你的皮,再细细嚼着吃......”

      路长惟露出一脸厌恶,心下暗中思忖:这邪魔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是缚灵渊结界松动、让底下魔族逃脱?可如此重大的事项,为何江湖中毫无消息?三千道门也无一举动?

      她还没想完,符祥却已经按捺不住张指成爪,喉间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鸟鸣,离弦之箭一般朝她冲来!

      路长惟不躲不闪、正面迎难,手中一柄纤细匕首划出一道圆月般的银亮弧光,携破空长啸,正正对上那削铁如泥的利爪!

      “锵”地一道令人牙酸的刀枪相磨声响,路长惟咬牙又是向前一格,那邪魔双眼通红,又是一声仰天长啸,竟是背后长出一条足有两人高的惨白骨刺,眨眼间便窜到路长惟胸前。

      路长惟瞳孔紧缩,侧身一仰,骨刺仿佛千年玄冰一下贯穿她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星星点点落地溅出一串血花。

      路长惟不怒反笑,竟是悍极,右手反握穿臂的骨刺,猛地将符祥往身前一拉,反手持刀、自上而下狠狠一划!

      滚烫黑血如瀑泉涌。

      邪魔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下粉墙震碎、木梁折断,尘灰土泥如同雪崩一般遮天扬起。

      “轰隆隆——”

      那座不见天日的茅草泥屋瞬间夷为平地。

      从满目狼藉的残砖废瓦中,伸出一只雪白如藕的手臂,然后是胳膊,脑袋,上半身,大腿。

      路长惟抬起左脚,又像拔萝卜一样地把右脚拔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听见旁边一张桌板下有人在微弱地呼救:“有人吗......救命啊......”

      路长惟“哟”了一声:“陈捕头,您可真是命大!”

      陈捕头上气不接下气:“常姑娘您还有空在这打趣我!快行行好吧把我拉出去。”

      路长惟给他搭了一把手,陈捕头扭着圆滚滚的身躯,终于是重见天日。

      他“呸呸”吐掉两口血沫,仍是心有余悸:“幸好、幸好,我移经易穴的功夫练得还不错,你说话的时候我长了个心眼,要不真就一下子被那魔头给捅穿啦!”

      路长惟笑眯眯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捕头是个有福气的。”

      陈捕头勉强运了会功,稳住内息,才道:“彼此彼此。常姑娘独自一人便能斩杀那魔头,当真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在下先前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

      路长惟“哈哈”尬笑两声,正愁他是不是又要开始追问自己的身份,却只见陈捕头肃容带忧。

      “如今邪魔出世,恐缚灵渊封印有漏,兹事体大、不可不防。我需速速返回天地堂,向堂主报告此事。常姑娘可愿随我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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