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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九天
58.
帝国每年一度的盛会开始于一个普通的晴天。
这个晴天的早晨还有几分干冷，直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温度稍微有些抬高，姑且算是一个不太冷也不太热的冬日。
圣殿会议的预热活动开展了小半个月，有虔诚座和帝国的大小媒体多方报道宣发，又有荣光位巴尔·斯利奇的多次演讲铺垫，已经成了帝国第一等的大事，成了全国群众最为关注的焦点。
在这小半个月里，罗格每天都能见到各种各样的超凡阶级，部分是通过蒙蒂利亚家族，部分是通过助灵会，以及荣光教会的部分职务便利。
哈迪森的到了蒙蒂利亚的宅邸后，陆续又有不少与蒙蒂利亚家族利益相关的超凡阶级到访王城郊区的宅邸，他们都是打着拜访哈里森的旗号的——蒙蒂利亚家族的大家长阿默尔·蒙蒂利亚长期不在庄园落脚，即便那些人有心拜见“节制位”都找不到什么渠道。罗格私下也被人求了好几回，最后都是严词拒绝收场。
助灵会背靠荣光教会蓬勃跃进，罗格的身份随着助灵会的发展水涨船高，在大多数普通人的眼里，他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梅尔维尔器重他，知道蒙蒂利亚名声的超凡阶级也不会小瞧他。人们越是恭维他，他便越觉得恶心，身处在镜花水月的阿谀奉承之中，他越来越习惯沉默，越来越喜欢独处。
而相比起络绎不绝的拜访者，蒙蒂利亚家族的另外两位管事到达庄园的时间就要迟得多。露迪拉甚至到了圣殿会议的前一天才到达蒙蒂利亚的庄园。露迪拉和塞缪尔之间的火药味几乎要点着整座庄园，还是梅尔维尔插手，他们才没打起来。
罗格不怎么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凭借自己一知半解的认识来臆测这些大人物之间的矛盾。
他终究只是一个没有登上超凡阶级的凡人。
他时而觉得自己站在现有的位置上，应该去做些什么，时而又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那些可以称之为重担的东西稍微向他倾斜一分，他就觉得自己站不稳了。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硬着头皮往前走的，即便有学习的渠道当作跨越碰壁过程来积攒经验的终南捷径，但是学习也需要时间，使用也需要反应的过程。你实在太紧张，太迫切了。”
就在罗格沉思的时候，西泽·柏宜斯端着一碗蔬菜汤和一份番茄烩面坐在了罗格的对面。
这位荣光教会的编外人员慢悠悠地说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应该考虑的。”
“你最近的工作还是撰写宣传稿件？”罗格咀嚼完口里的一小块馅饼。
“只写文章的话，就不会在这个点坐到你面前了。”
西泽·柏宜斯笑了笑，说道：“昨天上头临时开会，又给我们加了早晚两趟的治安巡查工作。一如既往，一些糊弄普通人的表面工作。”
罗格点了点头。
说表面工作也没错，如今王城里超凡阶级云集，荣光教会为了保持自身的权威，对于纪律方面把控得相当严格，整个王城可以说到处都是教会的耳目，没人会想在这个时候闹事——即便有，也不可能逃脱生发座和帝国防御法阵的监控，别的不说，罗格对于“节制位”的能力深信不疑，只要想到蒙蒂利亚家族的那位主神，他就忍不住胆战心惊。
而如果真有人能逃脱“节制位”的法眼，能有躲避荣光教会的监控，那种层次的力量也不是教会底层的巡逻人员应付得了的。
“你等的人似乎完全不着急。”西泽喝了一口蔬菜汤，吗，慢吞吞地说道，“现在都快八点半了，还没个影。”
“我也不着急。”罗格不咸不淡地回答。
“我想今天应该会很热闹，就跟他说可以迟点来，好错过早上的人潮。会议的转播九点钟才开始，直到陛下演讲结束前，学校都不会有别的活动，谈合作半天就够了。”
“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体贴的一个人。”
罗格咬了一口馅饼。
他要等的是东部联盟反抗军的前任首领迪赛欧·代博瑞——说是前任，当然是因为反抗军现在已经被艾伦塞德斯郡招安，属于国家管辖的范畴，首领这个头衔自然不复存在。不过由于迪赛欧本人的威望极高，人格魅力非凡，大多数东部难民都对他推崇备至，即便没有了首领的头衔，他依旧是一呼百应的存在。而东部难民是受到了“噩梦”和“恐惧”的污染、近似于构想生物的人类，力量比起普通灵知者来有过之无不及，虽然在至高赞美位面前没有任何威胁，但对于国家而言，仍旧是不能忽视的力量。
迪赛欧代表东部的灵知者来和助灵会交涉，其背后便是这股力量的归属权问题。助灵会内部的理事会经过评议后，有意拿下这份业绩，向背后提供资金的各方势力证明其存在的价值，得到更多的话语权、更多的地位。甚至，其中有部分贵族想要将这位投降的前反抗军首领选为受到助灵会帮助的灵知者代表，出席圣殿会议，向帝国的诸位大人表现自己的成绩。
——后者在迪赛欧进入王城之后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位反抗军的前首领是个相当健谈且富有人格魅力的人，靠着一手能说会道的本事，为东部难民讨到了不少好处——一切圆滑都出自对己方的维护，而他代表的势力又以老弱妇孺的弱势群体居多，这番以奉献为主的行为自然得到了不少教会人士的青眼。
年终的圣殿会议召开九天，前六天议事，后三天按功行赏，会议后一个月内向全国人民宣读会议结果。帝国的皇帝召见这位反抗军前首领、东南一带灵知者表率、慰问帝国南部难民的时间被定在了第七天，也正是荣光位巴尔·斯利奇给他们蒙蒂利亚的大家长阿默尔·蒙蒂利亚举行爵位封授仪式的那一天。
蒙蒂利亚要将重新名号宣诸世界的那一天。
而罗格的任务，则是保证这位迪赛欧先生能在王城稳妥地活到第七天，等待帝国的皇帝、荣光位巴尔·斯利奇的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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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PS：既想快进写高潮，又想慢慢写完整个故事，看我九章内能不能写完这个事件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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