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架空世界写史书

作者:NA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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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司图鉴


      祝朗和楚越不欢而散,本来做好了辗转难眠想对策的准备,结果回去吃了祝晓让人给煎的药,骂骂咧咧愁眉苦脸地灌下去之后睡得跟猪一样。

      要不怎么说理科生都是怪物呢。

      祝朗清晨捂着脑袋感慨着。

      总是熬夜的人乍一睡眠充足,身体多少还有些不适应,祝朗只觉得醒了但是没完全醒,大脑清明但双眼疲倦,感觉闭着眼睛也能在躺上个几小时。
      但今晚的鸿门宴让他实在是没了心思摆烂,匆匆忙忙地便去找洛靖。

      洛靖看上去起了有一段时间了,他正负手执书,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汗意。看到祝朗过来,洛靖眼睛一亮,忙跑过来,似乎意识到有点不稳重,堪堪停了下来作了个揖,毕恭毕敬说了句“夫子。”

      洛靖话少,除了他苏醒那日眼圈红红的之外,这些日子,从未见他有过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本来以为孩子在这军营当中,总会受那些闲言碎语的影响,却不想这孩子置若罔闻,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之象。明明正是活泼的年岁,却因为颇为沉重的身世而沉默的紧,待人接物虽然都十分有礼,但寡言少语,大部分时间都认认真真地投入到修习文武中,风吹雨打不曾懈怠。
      俍王厚待洛靖,传出了生子当如是的话,虽然从俍王嘴里夸人听着怪怪的,但是生个男孩子要是像洛靖一样,其实真挺省心。洛靖这孩子天赋异禀还刻苦努力,风吹雨打都阻止不了这孩子寅时三刻准时起来习武,一直到午时才休息,半个时辰之后又开始读书习字,一直到戌时三刻才睡觉。

      祝朗想起来自己这么努力的时候还是高考那一年呢......

      祝朗笑着递给他食盒,接过他的书瞧了瞧,讶异道:“公子在看俍王的书?”

      洛靖顿了顿,冷着张小脸拉着他的衣袖,说:“对不起,夫子。”

      祝朗一愣,蹲下来说:“嗯?对不起什么?”

      洛靖看着他,没什么表情,说:“靖儿不该看贼人的书。”

      “嘘!”祝朗捂住他的嘴,四处瞧了瞧,觉得有些不妥才放下,轻声道:“谁教你俍王是贼人的,这不可乱说。”

      洛靖看着他,失落道:“是夫子说的,叫靖儿永远不要忘了国仇家恨。”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被洛靖直勾勾地点破祝朗还是有点晕头转向,他四下看了看,把洛靖拉到屋子里,对赵桓吩咐了一声,便紧关房门。
      “公子,这话你还和谁说过?”

      洛靖看着他焦急,依旧没什么反应,道:“夫子说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连妹妹都不能告诉。”

      祝朗这才松下一口气,他尽量平复心绪,轻声道:“公子,臣生病了,许多事都不记得了,过去说得很多还得让公子来提醒。我......还跟你说过些什么?”

      洛靖看着他,幽深的瞳孔看不透波动,只道:“夫子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靖儿还以为,只是夫子在做戏,只有靖儿才知道......原来靖儿和大家知道的一样,夫子真的不记得了。”他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喃喃道:“连靖儿一起都不记得了。”

      祝朗看着洛靖伤心,觉得有点愧疚,蹲下来平时洛靖,耐心道:“抱歉,公子,臣实在没用。记不住公子,是臣的不是,可是臣即便什么都不记得,也会记得要好好保护公子,为公子打算,公子愿意原谅臣、给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吗?”

      洛靖静静地看着他,歪了歪头,说:“你会永远保护我,是真的吗?”

      祝朗真挚地看着他,点头。

      洛靖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说:“好吧,那靖儿原谅夫子。”

      祝朗循循善诱,道:“臣愚钝,公子能不能告诉臣,臣还需要知道些什么吗?比如,这国仇家恨是什么。从郢都到竹城,从竹城到蓟都,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靖垂着眼睛,说:“国仇家恨就是,洛季借着盟军支援的名义趁火打劫,害死了父皇,逼死了母后。在东齐兵临北燕之时,私开城门,害死了小桃姐姐和姐夫一家。夫子为了完成母后的遗愿,假意投降,其实要带着我伺机复国。但是......”
      他攥了攥拳,说:“但是夫子因为看到了小桃姐姐自刎,差点死在蓟都的动乱之中,才会不记得靖儿。”

      洛靖言简意赅,短短几句话虽然于祝朗结合很多细节和楚越和祝晓的欲言又止之中,也算猜了个大概,但是却远远不如这么直白简洁的表述让他心惊。所以他果然没有想错,西蜀才是南越亡国的幕后推手。

      群龙无首,兵马大损,投奔藏拙,这是原身为了保命的计策。在这也就解释通了,为什么明明是援助方的西蜀,却短短几月内吞并了南越和南越的真正盟友北燕,而作为收容方的俍王,对祝朗处处试探,满是怀疑。恐怕原身这一招险棋非但没有消除俍王的疑心,反而觉得他能屈能伸,是个不可小觑的蛰伏势力,死死盯着防着他带着洛靖卧薪尝胆呢。
      这样一想,恐怕西蜀打着支援的名义镇守蓟都,却赶着北燕王后,也就是原身的长徒生子之际,放人入城,血洗皇都三刻整,便是没打算再让陪产的祝朗再出来——甚至也包括在他们眼里势必会去救自己的楚越。

      祝朗吸了口气,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头大。

      原身名望太大,恐怕这次即便原身没有阴差阳错被自己穿进来,也是得装疯卖傻或者装病装灾地才能躲过一劫。

      好在自己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根本不需要演什么。

      “多谢公子,臣记下了。”祝朗忽然想起什么,他抬眸看向洛靖,抿了抿嘴,道:“公子呢,对于复国夺权,公子是怎么想的?”

      洛靖歪头,不解道:“什么怎么想?”

      祝朗委婉道:“就是,公子会否心存不忍、或是疑虑?仇恨很难以背负,公子担起来恐怕一生都与难以摆脱,帝王之路辛苦孤单,公子日后只会愈发苦寒,如若公子心里不愿,或者有了更想要的生活,臣也会为公子尽力筹谋的。”

      洛靖直勾勾盯着他,笑了一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夫子还是夫子。”

      祝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了句:“什么?”

      “夫子不记得靖儿前,问过靖儿一次了哦。”

      祝朗一愣,他以为原身背负血海深仇,或多或少会忽视孩子的细腻心思是否能承担得了这么大的仇恨,只一味强加恐将一生憾悔。可没想到,那般境地下的原身,竟然也是这样想的周全,实在在是常人难能做到。

      洛靖拉着他的手,说:“夫子,你不记得靖儿的答案了哦。”

      祝朗回神,连忙应和道:“嗯?那公子的答案可以再告诉臣一遍吗?”

      洛靖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靖儿要他们都死,靖儿要当皇帝,靖儿要当天下唯一的皇帝。”他顿了顿,看着祝朗,道:“夫子记住了吗?”

      祝朗哪敢记不住啊。

      “臣遵命,臣谨记在心。”

      祝朗感觉后背寒毛都起来了,信念有些崩塌,这里就不能有个正常点的上司吗,怎么连小正太都在这么吓人啊!小小的笑得跟俍王一样,还不如去看楚越那张臭脸呢,起码是个阳间的。

      洛靖盯着他,说:“夫子今日来找靖儿,是为了晚上的宴会吗?”

      祝朗点头。

      洛靖等着他说自己的问题。

      被十二岁小孩碾压了的祝朗哪敢说话,只道:“俍王待您亲厚非常,臣唯恐俍王心怀捧杀计策......望公子小心为上。”

      洛靖笑得显得有些慈祥,仿佛是在嘲讽祝朗的提示过于常规。

      他点点头,乖巧道:“靖儿谨遵师命。俍王这个人一步一棋子,三步九算计,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夫子也要小心才是。”

      祝朗连忙应下,心道今天来这就是个错误,真还不如去看楚越耍花枪。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传来了楚越和赵桓打招呼的声音,祝朗如释重负地起身回头,快到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与掀开门帘的楚越对视上,却没看见身后被他起身的阴影遮挡住的,洛靖骤然阴狠的神色。

      楚越看到祝朗没什么意外,抬抬下巴算是打了个招呼,道:“起得这么早啊祝先生,丞相大人可真是妙手回春,你可终于日上三竿前下床了。”

      祝朗因为他的调侃竟然心生亲切,带着点轻松地笑意跟着他坐下,道:“托楚将军的福,在演武场伸了伸腿,确实神清气爽。”

      楚越笑道:“您这腿伸的可真有力量。”

      把那么重的架子都给踹倒了。

      祝朗心下得意,虽然他是个长着张从小被认成女孩子的软妹脸的文弱书生,但是他可是个一米八几的大汉,若不是原身生着病,那可是能打死一头牛的。

      站在原地的洛靖看着祝朗鲜活的表情,表情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

      楚越看向洛靖,觉得气氛有些奇怪,道:“公子坐啊,今日不是来问课业的,想来祝夫子已经跟你说了一些了,公子有什么打算吗?”

      洛靖垂首,在袖子里狠狠攥了攥拳头,抬头神色如常,走向两人对面的椅子,坐上去,淡然道:“捧杀也好,真心也罢,只要锋芒毕露,皆是众矢之的,眼下自然是要收敛光芒,别叫不知死活的人来使绊子。至于俍王,他深知东齐兵强马壮,兵临城下,此刻不是他搞这些内讧的时候。”

      祝朗这才松下口气,道:“公子说的是,即便他以为我们怀着夺权之心,也深知我们势单力薄,和最大势力东齐交恶已久,绝没有掀起波澜的力道,但是路渊和楚越都是军队的骨干,莅临宴在即,他不会在此时让我们出事的。”

      楚越冷哼一声,道:“不尽然吧,公子身边高手环卫,显然无论什么目的,俍王都不会让公子有事。只有先生没有自保能力,只消赶着我与公子具不注意之时,不过片刻,便是横尸一具。”

      祝朗被他说的后背发凉,他瞪了一眼楚越,说:“我有那么弱吗?”

      “......”

      好吧,确实是有。

      祝朗皱着脸,说:“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跟着你,寸步不离地跟着你我,你最好上厕所也把我带上。”

      楚越被逗笑,还故意敛了敛笑意,正色道:“先生自重啊。”

      祝朗都看到他憋笑的抽搐了,拳头一硬,狠狠推了他一把。

      楚越被他推得一愣,这人一个文臣,劲儿咋跟牛一样!?

      几乎下意识地,楚越推了回去,脸上还保持着被攻击的怔愣与愤恨。

      祝朗也被推一个趔趄,瞪着眼睛,满脸写着“你还有理了!?”和“居然敢还手!”,又不甘罢休地推了楚越一下,眼看着楚越要还手,祝朗一个身位躲开,得意洋洋地觉得自己就应该去习武,要不然哪还有这群莽夫的事。

      楚越透过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这人又在骂他,他哽了一下,骂了一句:“幼稚。”

      祝朗笑嘻嘻坐回来,连续躲过了好几个在楚越看似不经意地攻击,身后的尾巴都要上天了,他笑着看向对面的视线,然后笑意一僵。一直试图找突破口的楚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轻咳一声,正色道:“呃,今天晚上俍王大概就是阴阳怪气地试探你两句,反正先生小心点就行。”

      祝朗憋笑点头。

      洛靖看着他们,衣袖里的拳头越攥越紧,开口道:“那两位夫子还有什么事吗,靖儿今日的书还没有温完。”

      被下逐客令的两个人知道被嫌弃了,抹着鼻子互相推搡着走了。

      留下洛靖一个人在帐帷里静静地坐着,忽然一把将桌子上的盘子摔下去,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外头的人匆匆赶进来收拾,他缓缓松手,露出血淋淋的惨状,状似无害道:“能帮我叫个医师吗,我只是想捡一下。”

      ......

      祝朗之前还没有跟楚越这么明目张胆地吵嘴甚至动手过,今日大概是真的见识到了更变态的,觉得楚越这种能被他看得明白的人简直太亲切了,于是下意识做了许多幼稚的举动,祝朗回想起来竟然觉得蛮有意思,楚越原来是个胜负欲这么强的人,果然还是年轻啊。

      楚越看他真的一直跟着自己,不禁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祝朗醒了半个月,就躲了自己半个月,要不是自己为了试探他到底失没失忆总是跟着他,恐怕根本见不了这人几面。不冷不热的半个月过去了,怎么吵了一架反而粘人起来了,楚越一头雾水,纳闷地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着的祝朗。

      祝朗感觉到他的视线,随口问了句:“干嘛?”

      “你干嘛跟着我?”

      祝朗眉头一蹙,看着楚越跟看傻子一样:“我哪跟着你了?”

      楚越比他看上去更加疑惑,道:“这是去演武场的路,你去演武场踹架子玩吗?”

      祝朗闭了闭眼,真心觉得这人二臂吧。

      “师弟说我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睡眠不佳,让我白天跟着你多走动,晚上才能睡得好些,不然身子好得慢。”

      楚越听着祝朗没好气的解释挑挑眉,说:“你就听话?”

      祝朗敷衍地抬了下眼皮,说:“人家可是丞相。咱们能在这苟着,不全都得靠他罩着咱。”

      楚越不信,说:“之前他让你跟着我,也没见你这么爽快地做了,你怎么了?”

      祝朗想到洛靖的眼神,他想如果楚越没来的话,他都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空子溜出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侥幸。
      该告诉楚越他是这群变态里面,看起来最蠢最安全的吗。

      “我怕死。”

      祝朗言简意赅,面无表情,说的更是毫无诚意、毫无耐性。

      楚越神色动了一下,靠近他问:“你很相信我会保护你吗?”

      祝朗下意识点头。

      可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该相信。

      楚越看他不假思索的动作一愣,转过头轻咳一声,一转而过的别扭被祝朗捕捉到,搞得祝朗都有点别扭,他眨了眨眼睛,瞥了一眼楚越,又迅速瞥了回来,看天看地看祖国。

      我靠他在干什么!?

      祝朗简直对自己槽多无口,他深深怀疑原身是不是暗恋楚越,据说原身会弹琴会写字,精通诗书史书策论,结果写字弹琴没有肌肉记忆,史书策论片甲不留,但却对楚越有这么奇怪微妙的条件反射,靠北了,这气氛干什么这么奇怪啊!

      虽然还是很羞耻,但恢复理智的祝朗依旧觉得跟着楚越有种迷之安全感。

      楚越似笑不笑地压着自己的嘴角,状似目视前方,其实放慢脚步和祝朗并肩,暗爽说:“也不是不行,别拖我后腿就行。”

      祝朗恍惚想起祝晓说楚越是个温和沉默,斯文有礼的人。

      师弟,你简直识人不清。

      “不过你光跟着我也不算走动吧,不然我教你练武吧。”

      “啊?”体育废物摆烂生祝朗要素察觉,多年体测的死亡回忆携带着一千米的窒息感与煎熬涌上心头,他直接脱口而出:“不要。”

      楚越皱眉,看了看他这身板,说:“虽然你现在都快三十了,习武有点来不及了,但是锻炼锻炼身体还是可以的,别灰心。”

      灰尼玛。

      祝朗皮笑肉不笑,说:“不要。”

      楚越拉着他的手臂往前走,说:“正好要去演武场,走,我带你练练。”

      祝朗疯狂挣扎,祝朗挣扎无果,祝朗气喘吁吁,祝朗被迫营业。

      他看着振奋的楚越头都大了,他道:“楚将军,你让我锻炼应该不是想让我死太早吧。”

      楚越道:“当然,多锻炼能多活很久的。”

      祝朗假笑道:“可你让我锻炼我现在就会死。”

      楚越哈哈大笑,说:“胡说八道,男子汉大丈夫别磨磨叽叽,来,拿着。”

      祝朗接过楚越递过来的剑,叹了口气,接受命运。

      其实祝朗个子挺高的,而且肩宽腰细腿长,那也是排的上号的少女梦中情人,但是无论是祝朗还是原身都是个典型的宅男文科生,常年不见光地在屋子里写写画画,体质是真的不怎么样。虽然祝朗学动作学的挺快,悟性还挺高,但是没一会儿就摆烂病毒扩散,一动都不想动,扒着架子不愿意走,楚越拽都拽不动,甚至用了力气也只能连着架子和人一起拽。

      楚越看着祝朗与他昨晚还愤恨相待的架子情意绵绵,仿佛没什么能把他俩分开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简直气都气笑了。

      “祝朗,才两刻钟。”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

      “你先起来,这架子很脏的。”

      “我呸,逼人家练武的人心更脏。”

      “......”

      秦懋远远就看到楚越站在演武场侧边,良久没什么动作,他颠了颠手里的书卷,收起了长戟,快步走了过去。

      “卿瞻兄,卿瞻兄!”

      楚越回头,秦懋便看到了与架子融为一体的祝朗,愣了一下,说:“呃,祝夫子也在,这是......?”

      祝朗赶紧站起来,理了理衣衫,道:“呃,楚将军教我习武。”

      秦懋从小练武都没见过这么新鲜的练武方式,挑挑眉表示城会玩。

      楚越憋笑,说:“怎么了,秦将军。”

      秦懋忙把书卷递给他,说道:“这是我夫人最近在看的书,本来没什么的,但是前些日子我那王后妹妹看了之后长吁短叹的,我问她也不说,是不是我夫人有什么心事,卿瞻兄你通诗书,你帮我看看。”

      祝朗瞥了一眼,好家伙,窦姬诗集。

      楚越愣了一下,尴尬道:“呃,这是窦姬诗集,窦姬是大赢废帝宠妃,是当时的丞相、后来的北燕王养出来的死士杀手,是个风华绝代、色艺双馨、智谋双绝的人。她的诗留下来的不算多,当年大赢亡国后就不见她的身影了,现存的都是些......声色之言。”

      秦懋愣了一下,猛男脸红,道:“这,呃,那夫人莫不是,莫不是......嫌我陪的少了?”

      祝朗尴尬地吞了吞口水,救命这是可以说的吗。

      早听说这位先丞相之子秦懋,武学奇才、力大如牛,魁梧高壮、神勇无比,只是自小不好文书,怎么打都不上学堂,连字看不明白几个,好在心思恪纯、为人正直,这西蜀到处都是聪明人,倒也无伤大雅。他忠心耿耿,又有妹为后,秦懋还娶了长公主,俍王最尊贵的嫡长姐洛霄,洛霄其人聪明果敢,英气十足,两人比武招亲、一见钟情,到现在还是羡煞旁人。没想到这么多年,依旧如此恩爱。

      楚越瞥了一眼祝朗,清了清嗓子,说:“嗯,你可以回去问问公主,她不会不告诉你的。”

      秦懋猛男娇羞,说:“这真是闹笑话了,谢谢你了卿瞻兄,我这大字不识,唐信和江桓那两个小子又不在,我也便找找你了。”

      “这是哪的话。”楚越停了一下,他看向秦懋,道:“我方才听,王后看了这个黯然神伤,莫不是与王上闹了什么情绪?”

      秦懋思索了一下,说:“啊,嗨,都是孩子的事,洛泽洛清那两个孩子这些日子不省心的紧,这大战在即,王上哪来的心思分给这种小事,孩子不懂事,可不是要王后多操心操心,这也难怪,熬过这段日子就好了。小孩嘛,哄哄就好了。”

      楚越笑着应和,道:“那倒是,只是王后一人实在辛苦。”

      秦懋赞同地点点头,说:“好在我家是个女儿,要是生个小子闹腾闯祸,我直接给他扔到兵营里,过两年保准皮实的紧。可惜咱们王上身份尊贵,那孩子都是要继承大统的,得文武双全,还得好声好气地待着,否则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这皮小子。”

      楚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长公主来蓟都帮你,把孩子留在镐京也算省心,你们多多帮衬王后才是,否则我看王后这些日子瘦削憔悴,瞧着实在可怜。”

      秦懋叹气,说:“我哪会管孩子啊,都是我夫人帮着,我就能看着,不然总忍不住上手。你是不知道,那洛泽真是长大了,脾气倔的要命,和他娘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这些日子是课也不好好上,和他父王话也不好好说,说东做西,做南往北,像个什么话。”

      楚越和祝朗对视一眼,祝朗若有所思。

      楚越道:“这洛泽公子向来懂事贴心,怎么来了蓟都性情大变呢?怕是被吓到了,也是两个半大的孩子来这是非之地,本该留在镐京好好的。”

      秦懋撇嘴,吐槽道:“洛清还小倒是,洛泽都十五了,我十五的时候都上了两次战场了。我看他就是书还没读够,基本的君子之德都忘得干净了。”

      楚越了然,拍拍秦懋的肩,道:“别烦了,王后才是实在不容易,晚上宴会好好陪她喝上两盅才好。”

      秦懋点点头,摆摆手,说:“得了,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练。诶,祝夫子,这卿瞻兄的长枪可是一绝啊,而且从不外传,你回头学成了也教教我,他那招回马枪我倒现在还没看透。”

      回马枪......是指他在马上被自己的枪戳死吗。

      他想那是自己的最高武力值了。

      祝朗尴尬一笑,道:“我这底子,恐怕将军得等上一阵了。”

      秦懋反应了一下哈哈大笑,说:“也是,你看这小子教人家文官练武,也不知道投其所好,真是愣头青。”

      愣头青楚越被愣头青骂了愣头青,发出了愣头青的尴尬一笑。

      看着秦懋走远,祝朗松了口气,说:“我就知道洛泽公子要有反应。”

      楚越说:“那倒是,俍王偏心眼得多明显,给公子单独派高手环卫保护,常送书卷武器,封王还当众夸赞,洛泽那孩子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狗腿的爹吧。”

      祝朗叹气,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一家人都在做戏。如果不是,那俍王到底图公子些什么呢?”

      楚越沉默不语。

      祝朗晃晃头,说:“罢了,且行且看吧,晚上还有大阵仗呢。”

      楚越点头,突然发现祝朗和架子分开了,两人静默地对上了眼,在楚越伸手准备拉人的时候,祝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向上弯若镰刀,左手向前直指前锋,左腿向前跺,右腿后劲稳,用身体将自己圈入易守难攻、攻防兼备之势,用喊出巴拉拉能量的力量吼出——

      “退!退!退!”

      楚越被百分百闪躲的骚操作吓一愣。

      看着祝朗嫉恶如仇,坚定不移的眼神,写满了威武不能屈、绝对不运动的毅力,楚越战术后仰,然后一把锁喉把他拖到演武场,不顾杀猪一样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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