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带球跑怎么办

作者:小店棒棒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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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识故人


      时光如梭,转眼走过冬春两季,京城又到了繁花似锦满城争辉的季节,长安街两边开满了花,满城香气扑鼻,也不知吹进了多少公子小姐的梦中。

      这个季节最适合踏水赏花,纳凉赴宴,就连一向人人避之不及的镇国侯府都难得接到了帖子。

      顾衢醒来后只问了一次“晏儿去哪了?”没得到答案也就不问了,这半年他又陆续出征平定了几座城池的叛乱,才回京城没多久。

      顾府的管家是个瘸子的半瞎子,叫刘大,成日里和和气气的,管理下人很有本事,顾衢常年不在京城,镇国侯府上下也是一派和谐。

      “将军,左相明日在府中设曲水流觞宴,请您去呢。”刘大说。

      顾衢一身宽袖长袍,宛如某家纨绔公子懒散地躺在秋千上:“不去。”

      “右相后天邀您去郊外赛马。”

      “不去,没意思。”

      刘大继续道:“路大人家的二小姐设宴赏花,想请咱们家小姐。”

      顾晖立马道:“我没空,师父叫我写八篇策论,写不完明日又要被打手心。”

      顾衢闻言满眼怀念:“打手心啊,好熟悉,我以前也经常被打手心。”

      “世上有谁能打将军?”刘大笑问。

      顾衢默了片刻,哂笑摆手:“忘了。”

      顾晖问:“还有帖子吗?”

      “有,泰和公主在逍遥坊设宴,遍邀天下圣手,据说只要能解出残棋赏赐百两黄金和长安街尾的宅邸一座,全城的高手都去了,热闹得很。”刘大说。

      “我又不会下棋,她给我递贴干啥?”顾衢疑道。

      “下棋?我会,我想去!”顾晖眼睛一亮。

      顾衢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一听顾晖想去那便去吧。

      于是这对父女随便换了身衣裳,拎着几盒路上吃的东西就往逍遥坊去了。

      逍遥坊是全京城最大的赌坊,并不是一座楼,而是一片区域,两楼五宅,占了洛舞街大半条街道,光看大门就已是宏武大气极尽奢华。

      看得顾衢牙齿泛酸:“那么多钱,给我多好。”

      顾晖呵呵笑,对自己爹毫不客气:“这么多钱都给你,你能把天都掀了。”

      他们刚走到门口,逍遥坊坊主连忙迎上来,满脸堆笑:“侯爷亲临实属逍遥坊的荣幸,这边请。公主为侯爷准备了上好的雪顶含翠。”

      “哟,她知道我会来,不会下毒吧。”顾衢乐道。

      顾晖奇道:“爹,你和公主关系不好啊?”

      “也没有,就是之前在战场上放过几次冷箭,前几天在早朝上打过一架。金銮殿牌匾都被她劈了。”顾衢边说边走往里走,他一进去原是人声鼎沸的一楼登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听见了他这番高谈阔论,一时间心思各异。

      顾衢和虞恣意不和人尽皆知,泰和公主一向洒脱大方,名声比杀神镇国侯可好多了。但是令众人不解的是,今日泰和公主设宴,顾衢来作甚,既来了又当众说出这些话。

      要知道,几个月前的陛下遭刺案如今可还没有侦破呢,全城人都看见禁军数次围堵泰和公主府,却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下文。

      顾衢对此仿若未见,直接进了二楼包厢——里面坐了个容貌倾城的女子,面若桃李眼如水杏,柳叶眉梢唇若凝脂,见到顾衢略微一挑眉,说是峰峦巅开花也不为过。

      可惜顾衢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而顾晖则见过比她更美的,这二人皆对美色无动于衷。

      好在虞恣意也不在乎,随手拿起茶杯,茶杯刚沾口,顾衢便道:“赌局都摆好了不赌一把?”

      虞恣意漫不经心道:“这棋局没人能解出来,谁赌都是必输。”

      刚说完,顾衢便把危月放在了赌盘上。

      虞恣意难得诧异:“赌危月?你倒是大手笔。”

      顾衢道:“哦不是,只是带着累随便放,我就赌二两银子,家里穷实在拿不出太多。”

      “……”女人一向平和的娇颜出现了一丝裂缝,忍了忍还是一吐为快,“你就是存心来气我的吧?之前就成天在背后说我坏话,还背后放冷箭。”

      顾衢双手抱胸:“这事儿是谁做的谁心里有数。”

      虞恣意实在绷不住了怒拍桌子:“你这个夯货!”

      顾衢登时反唇相讥:“你个老女人!”

      “老女人怎么了,老娘一日一个新面首,别提多潇洒,不像你,那么多年孤家寡人,那个晏儿不是还跟别人跑了吗?”虞恣意冷笑。

      顾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泰和公主,和民间传说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会回来的!”顾衢坚定地说,惹得虞恣意嗤笑连连,刚想开口嘲讽,一楼蓦地响起了钟鼓声,紧接着是连绵起伏的称赞。

      小厮来报:“殿下,有人解出了残局。”

      虞恣意立马抛下顾衢走出包厢。

      乌泱泱的人群中唯有一人鹤立鸡群,墨发青衣白面,亭亭如竹如柏,端的一派洒脱君子骨,未见其颜已闻其风,绝不是等闲之辈。

      虞恣意刚想开口请人上来,却听身旁忽地一阵风声,刚才还在跟她吵架的顾衢已经飞了下去,在众人不解惊讶的目光中一把搂住了破局者!

      “晏儿!你回来了!”偌大的场地里回响着男人斩钉截铁欣喜若狂的声音。

      众人瞠目结舌,虞恣意木愣当场,良久才缓缓回头问顾晖:“你们镇国侯府是商量好了今日来拆本公主的台吗?”

      咕咚!顾晖咽下一口唾沫,嘴唇翕张欲哭无泪。

      一楼被抱住的青年明显也愣住了,顿了许久才慢慢转过身,那张脸那身段,称得上清水出芙蓉玉面小郎君,但在遍地美人的京城也算不得多令人难忘,唯独那双蓝瞳扎眼了些。

      青年道:“侯爷,您认错了。”

      顾衢说:“没有。”

      青年又道:“您真的认错了,我们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顾衢继续说:“不是。”

      青年语气颇为无奈:“您能先放开我吗?”

      顾衢:“不能。”

      青年:“……”

      周围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无数旖旎暧昧的目光落在纠缠的两人身上,对两人关系的关注已经超过了对棋局本身的关注。

      青年心中怒骂三声,表面却只能淡笑道:“侯爷,您不放开在下,在下只能叫非礼了。”

      顾衢耍无赖:“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

      二楼的顾晖一直捂着脸溜回包厢——实在丢不起这人。

      虞恣意看向顾晖的目光颇为怜悯:“跟着这样的爹带十张脸皮出门都不够用。”

      说罢女人掷出茶杯,茶杯以疾风之势坠向顾衢后背。

      男人终于有了动作——看也不看侧身握住茶杯,手上微微用力,茶杯无声化为齑粉,而另一只手还严严实实地搂着青年的腰。

      虞恣意浑不在意:“这位解出棋局的公子,被顾衢看上算你倒霉,但本公主允诺的赏赐一分都不会少,随我去公主府,当面交付。”

      青年摇扇浅笑,朗声道:“多谢公主赏赐,公主府在下就不去了,赏赐还请殿下尽数折算成银两发给全城百姓。凡家中无地产者,人人有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有人迫不及待问:“当真?”

      青年道:“自然。”

      有人怀疑道:“你是谁,当众做这么一出戏莫不是为了搏名声?”

      青年道:“在下沈酌清,家中父母早亡,无奈之下只能变卖家产赴京投靠亲戚。不才家中尚有些家底,公主的赏赐,自然是给更需要的人。”

      又有人疑道:“可侯爷叫你晏儿……”话音未落他就闭嘴了,顾衢是个疯子人尽皆知,他的话八成以上都不能信。

      顾衢听完了才说:“说完了?”

      “嗯。”沈酌清道。

      顾衢:“那跟我回家。”说完他手上一用力把人搂紧,正打算运起轻功飞回家,脑后忽地一阵刺痛,猝不及防踉跄一下,沈酌清趁机退后两步。

      “侯爷,我有自己的家,不能不明不白和您回去。”沈酌清淡道,说罢朝二楼虞恣意抱拳行礼,抬头的瞬间与女人四目相对。

      只一瞬间,虞恣意移开目光,沈酌清重新低头。

      青年再也不管场中神色各异的众人,大踏步离开。

      不消一天,沈酌清的名号传遍大街小巷,人人都知有位富家公子,父母双亡,好施舍,棋艺精湛当属京城第一。

      翌日,虞恣意当真将允诺的赏赐折换成银两挨家挨户分发,一时间对泰和公主菩萨心肠的赞誉不绝于耳,至于镇国侯,因为向来疯癫,倒是没人在意。

      而这一切都正好是沈酌清想要的。

      距离逍遥坊不远的后街,一所空府已经挂上了沈府的牌子。轻一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放下:“殿下怎么不按计划去泰和公主府上?”

      沈酌清——也就是凤予仰头喝尽汤药,苦腥味熏得他一阵恶心,连喝几口茶才压下去:“她府上如今好几拨探子日夜守着,还有顾衢……那傻子,尽给我添乱!”

      轻一奇道:“殿下在南疆半年已经改变了容貌,显眼的标志也没了,怎么顾衢还能认出来?”

      凤予扶额叹气:“罢了。她想要自救自然会想办法来找我,怕只怕她心中犹豫,那才是回天乏术。”

      虞恣意摆出的棋局乍一看是必死之局,白子前有追兵后有堵截,刚好和她现在的处境相对应。

      宇文尧称帝第一年,仿照赵匡胤杯酒释兵权,不同的是虞恣意交权交得很爽快,而宇文尧的心胸却不如宋太祖。

      凤予道:“她手上已经没了实权,宇文尧却放不下她是苏傲的私生女,整日忧心她与伯父勾结。帝王侧卧岂容他人鼾睡。她要是当年交完兵权直接出城还好些,如今是真的骑虎难下,怎么走都是个死。”

      毕竟是苏家的血脉,轻一于心不忍:“殿下可否想办法帮帮她?”

      “我不帮她昨日去逍遥坊干什么?”凤予叹气,药效到了他小腹升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脸色霎时一白冷汗直冒。

      轻一这半年已经见惯了这幅情景,冷静道:“我去叫轻二给殿下针灸。”

      “不必,已经是最后几贴药了。你下去吧,派人守着镇国侯府和公主府,泰和要是出来,提前通知我。”凤予勉强撑起身子,身形微微一晃,在轻一担忧的目光中摆手,“我去睡会儿。”

      轻一只得扶他去床上歇息,眼眸中流露出几许担忧:“殿下……”

      他想起当时南疆大巫说的话。

      “死鸳鸯无药可解,金针压制也不过能压十载,十年过后那人必死无疑。除非有人愿意以身饲蛊,同他欢好,孩子出生时的脐带血可救其一命。”

      世上真的有男人能为另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轻一关上门,幽幽叹气,一转身对上一双疑惑的蓝瞳。

      轻一大惊之下拔出长剑:“镇国侯,你来作甚?”

      顾衢满脸无辜:“他说不能不清不白地跟我走,我自然是来下聘礼的,他刚睡下吗?”

      末了没等轻一回答,顾衢就自顾自道:“啊,这座宅子其实还不错,就是离侯府有点远。到时候把这儿卖了,买一座新的,更大更漂亮的……”

      轻一心道顾衢的疯当真是名不虚传,但一时半会儿也只能按捺下心头的无奈,一路跟着他走,边走边应和两句。

      “话说你当真要一直跟着我?”顾衢背着手回头道,“已经有老鼠溜进来了,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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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捉几个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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