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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栗橙在立柱后,看着面前走来两个身穿白衣的奇怪生物。生物头顶只有一只眼睛,头部看上去很像乌贼,头部与脖颈的接壤处有着密密麻麻的触须。
她的目光接着又向下看去。奇怪生物的下半部分隐匿在长袍之下,虽然看不清具体的形态,但感觉和人类的躯体有很强的相似之处。
那两个奇怪的生物正在用脖颈处的触须触碰着彼此。栗橙觉得他们应该是在交谈,即使她听不懂这样的语言。
她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但意外的是。即使那两个奇怪的生物从她面前的立柱经过,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正在思考对方是不是看不到她。视线却被几根垂在后方的触须吸引了。
栗橙顺着触须向前看去,却看到那两个奇怪生物的后脑勺上充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这样掉san的一幕让她条件反射说出了一个可以代表心情的语气词。
本以为奇怪生物会被她吸引过来,但没想到他们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
栗橙不仅变得大胆起来。她慢慢的靠近奇怪生物。
没反应。
看来他们是真的看不到她。
不过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生物。
看到奇怪生物即将走远,栗橙决定先跟上他们一探究竟。
为了避免看到刚刚那掉san的一幕,她特意走在了他们稍前一点的位置,然后随时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很快,三人就走到了这片纯白殿堂的尽头。殿堂的尽头有一个白玉质的台面。台面上摆着一本书。
奇怪生物对着那本书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然后微微鞠躬致意。
鞠躬的动作带动了长袍,栗橙终于看清了。长袍下是属于人类的双腿。
下一秒,他们突然在原地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栗橙站在原地发呆。
她现在有很多问号,就是说。
栗橙绕着那本书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机关或者暗道。纯白的地面看上去没有一丝缝隙。
难道说要做那种奇怪的手势?
她回忆着那两个鱿鱼人的动作,手指胡乱的比划着。
手上比划着有些中二的手势,栗橙莫名有种羞耻的感觉。不过幸好这里没人能看见她。她在心里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然后接着尝试。
然而过了一会,她仍旧还留在原地。栗橙看了一眼那本书,决定在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
当她的指尖触碰的书籍的那一刻,空白的书页突然涌上一行文字。
“神没有信仰者。”
这行凭空出现的字在这片空间中显得有些诡异。栗橙觉得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快了许多。
神怎么会没有信仰祂的人呢。
既然是神,就意味着会有属于祂的信徒。
正这样想着,栗橙眼前的空间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强烈的抽象感让她感觉到一阵眩晕。在这片繁杂中,她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无法名状的东西,意识突然变得混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大脑里搅动。
“闭上眼。”
在书页和其他色彩融合的前一刻,栗橙看到了来自书的提醒。
她好像触电一般赶紧闭上了眼睛。那种混乱不堪的感觉消失了。
她听到耳边传来她不能理解的呓语。她听不懂那样的语言,但她却清楚的明白那些东西正在呼唤她。
不能睁眼,她牢牢记住书页上的文字,想要将那些声音从脑海里驱逐出去。
睁开眼,睁开眼就好了。
你难道不好奇吗。
只要你睁开眼,你就会获得你想要的答案。
那些魔鬼般的音节持续的在她的耳边诱惑着。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快到了临界点。如果游戏界面的san值此刻还在,那一定已经开始响起警报了。
耳边的呼唤已经停下。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可怖的声音。她好像听到了绢布撕裂的声音和人类的尖叫声。数种古怪而扭曲的声音在耳边缠绕,显得愈发的瘆人。
她有种直觉,如果她睁开眼。那一定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也许,她会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视觉一旦被剥夺,听觉所带来的想象力就会越强。在混沌的空间里,栗橙拼命抵抗着这些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耳边的噪音终于消失了。
“喵呜~”
“是你吗,橘子?”栗橙有些不确定的问。她感觉自己的衬衣已经被一层冷汗浸湿。
“喵~”是我。
她沿着声源处摸到了一个柔软的爪子,捏了捏,嗯,还是熟悉的手感。
栗橙睁开眼,眼前的一幕温馨的有些过分。让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对了,许致!
她转过头,看到小章鱼无助的躺在她的旁边,一动不动。
“你还好吗。”栗橙轻轻的推了一下许致,他的身体凉的可怕。
不会吧。想到那个可能,栗橙有些坐不住了。
她联系了附近的几家宠物医院,但都没有人懂得怎么给章鱼治病。栗橙只能作罢。
“对了,橘子,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锁了门吗。”
“喵~”从窗户进来的,金烛指了指窗台。
我刚才抓门你一直没反应,所以我有点担心。
“橘子好聪明,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的话。”
“喵~”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看到橘子扬起了脑袋,栗橙总算是放心了。这孩子真的很好哄。
不过许致怎么办。倒计时现在还没有结束,所以她无法使用游戏面板去查看他的数据。
他这样也不像是生病了,反而更像是被那块石头影响的后果。考虑再三,栗橙其他什么也没做。她拿出小毯子盖到了小章鱼身上。在他头下垫了一个小枕头,坐在旁边等他。
在倒计时还有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许致醒来了。
“阿橙,我做了一个梦。”
“准确的说,那也许是我过去的记忆。”
“那块石头是我的心脏,里面承载了我的一部分记忆。”
小章鱼躺在毯子下面,有些虚弱的说。
“我记得章鱼好像有三个心脏?”栗橙有些不确定的问。
“是的,这段记忆并不完整,所以我只接收到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我想,如果能找回其余的两个心脏,我的记忆就会变得完整。”
“我现在还不能准确说明我感受到的那些片段代表着什么。”
“但我在一片广袤无垠的白色空间中,听到了很多诉求。”
“白色空间?”
难道她之前误入的地方,就是许致的记忆世界吗。
神没有信仰者。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她觉得这场游戏更加的复杂了。
本以为离结束已经不远了,但越往后走,谜团也越来越多。
不过她并不是畏惧于解谜的人,既然这样,不如在回家之前弄清事情的真相好了。
她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许致就是游戏想要找的那个“鬼”。因为他是如此的特殊。
也许等许致找回全部的记忆,就能破解一部分的真相。
“阿橙,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许致的话让栗橙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他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虽然我没有遇到你之前的记忆,但我有种感觉,那段记忆和我从心脏里获得的记忆是不同的。”
栗橙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她一时间有点词穷。
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许致,她感觉他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过去的许致虽然并不懂人类的感情,但他始终处于一个在模仿的状态。但是今天,他看上去已经放弃了对这种情感的模仿。
“阿致。”
许致看着呼唤他名字的少女。她茶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丑陋不堪的他。
有种陌生的情绪从心脏中传到他触手的末端。和之前不同,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胸腔内的异动。
其实他想起来的比他实际上告诉她的还要多。在那永无止境的空间里,他年复一年的重复着同样的事。直到他遇见了阿橙。
“阿橙,我在。”
许致回应了栗橙的呼唤,嘴角扬起露出了一个栗橙最喜欢的表情。
看到他没什么事,栗橙总算放心了。她想起了一件对目前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你的供奉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许致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遇到了一些麻烦。”
栗橙思考了一下:“不如这样,我先来做你的信徒。”
“真的吗,阿橙。”小章鱼惊喜的瞪大眼睛。
“毕竟你后天还得去上学。”
小章鱼听到这句话,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在毯子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栗橙,气鼓鼓的不在理她了。
“好了,我开玩笑的。”
“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
栗橙戳了戳小章鱼的其中一条触手。果然,小章鱼虽然还是没有转过来,但触手却已经条件反射的缠上了她的手指。
这才是许致嘛,栗橙想。
刚才室内那种有些不妙气氛已经消失不见。于是她继续借着这个机会问。
“我应该怎么样给你供奉呢,流程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吧。”
“没有。”
“好哦,那你先休息一会吧。”
栗橙掖好许致的被角,然后去楼下找了一堆许致爱吃的甜食。
等到许致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圈零食包围了。栗橙认真的站在那推零食后,手里拿了三炷香。然后朝着他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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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许致:虽然感觉没什么不对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