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那朵小娇花[民国]

　　“诶，沈烟烟，不能耍赖啊。”最后在林维公正严明的主持下，灵烟还是失去了最后两颗葡萄。她看了看已经空掉的盘子，小小地“哼”了一声，一只脚往旁边探过去，在桌底偷偷踩了顾峥几脚。

　　等她踩够了解了气，正要把脚收回来，顾峥双脚状似无意地向后一勾，把她的脚锁在了他的双脚之间。

　　灵烟身子不自觉被顾峥弄得往他的方向带了带。她满脸窘迫，腿上使了劲，要把自己的脚抽出来，可他却夹得更紧了，害她身子明显一歪，惹得对面几人看了过来。

　　欣赏了一会儿灵烟满脸通红惊慌失措的模样，顾峥终于松了脚。他把自己堆满葡萄的盘子放到灵烟手边，又拿过她那已经空了的盘子，低头温温柔柔地说：“跟你换。”

　　还没来得及炸毛就被哄好了，灵烟抬眼看了顾峥一眼，心想：“这还差不多~”用手拨了拨盘子里堆得高高的葡萄，有些羞涩地抿出了那颗小梨涡。

　　灵烟坐在顾峥的左侧，顾峥拿过空盘后放在右手边。灵烟看他那空着的盘子有点可怜，于是拿起几颗葡萄，伸手向顾峥另一侧探出身子。

　　盘子离她不算近，她几乎整个人都伏在了顾峥身上。他也没给她让地方，任她艰难地在自己上方支撑着身体。

　　灵烟终于够到盘子，把葡萄放在上面，说：“这几颗给你~”顾峥笑笑，抬手摸了摸正凑在他胸前的小脑袋，眼睛里尽是宠爱。

　　两人这旁若无人的甜蜜劲儿让其他几人有些不忍直视。温宛眼睛都看呆了，手里的牌差点没拿住。之前虽接触不多，但顾峥在她心中一直是果断冷酷的形象，如今看到他在灵烟面前这温柔似水的样子，不由得“嘶”了一声，打了个冷战。

　　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其他几人，一旁的宋语芙给了她一个见怪不怪的表情。

　　*

　　这几天除了大家在一起的时候，灵烟几乎时时和宋语芙黏在一起。这天上午两人由肖北带着去爬了座小山，回来时间尚早，但两人都没什么体力了，就也没出去，准备去泡泡温泉解解乏。

　　灵烟换了件豆绿色的泳衣，是一件短得过分的吊带小裙子。她披着浴巾，抱着换洗衣服出来，就见也换好泳衣的宋语芙正急慌慌跟着一个人走，边走边说：“烟烟，我去接个电话。你先过去边泡边等我吧！”

　　灵烟只好独自跟着女服务员来到了一处露天的汤池。这里很安静，只听得到潺潺流水声和轻盈跳跃的啾啾鸟鸣。面前是浓密的山林，两侧有些大的山石遮挡。

　　服务员给她端来一盘切好的水蜜桃，放到池边，说：“这处和其他池子离得远，私密一些。小姐先泡着，有什么需要摇铃叫我就好。”说完就出去了。

　　灵烟这才掀开浴巾。这泳衣第一次穿，有些暴露，即使这里没有别人，也怪不好意思的。她小心地踏进池子，身体瞬间被柔柔暖意包裹，让她舒服得叹出声来。

　　灵烟趴在池边背对着门口的位置，边吃着可口香甜、汁水充沛的桃子边赏景，好不自在。只是阿芙怎么还不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正想着，听到身后响起脚步声，灵烟回头正要招呼宋语芙下水，却见穿着浴衣的顾峥正站在池边，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看着她。

　　灵烟被顾峥盯得有些不自在，赶忙把身子往水下沉了沉，只留个脑袋，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啦？”

　　顾峥却没说话，眼神似有实质般扫在她身上。这里的泉水并不是完全透明，而是微微泛着乳白色，却也不足以完全遮挡女孩儿美好的身形。

　　顾峥向前走了几步，没脱浴衣，直接踏入池内。

　　“你快出去！这里是女生的池子，一会儿阿芙还要过来呢！”灵烟双臂挡在自己身前，背靠池壁。有了前些日子的经验，灵烟本能就觉得现在的顾峥危险得很，可不能让他靠近自己。

　　她的卷发松松挽起，有几缕掉落下来被泉水浸湿，蜿蜒着贴在莹白的颈侧。脸颊已经被池水的温度熏得粉嘟嘟的，挂着几颗水滴。身下的小绿裙在水中若隐若现，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带着片小叶子的水蜜桃一般。

　　“她不会过来。”微哑的嗓音中带着些慵懒。顾峥扫了眼灵烟手边的盘子，说：“桃子好吃吗？”

　　灵烟赶忙把手边的桃子推远了，说：“你自己尝。你就在那边吃。”

　　顾峥却没再看那盘子，径直向灵烟走来。

　　这几天除了大家在一起的时候，灵烟一直和宋语芙黏在一起，是丝毫没给顾峥留空子。原本的计划被几个多余的人打乱，再看眼前这小人儿满脸戒备，顾峥冷笑一声，欺身上前。

　　终是尝到了这颗小蜜桃，且尝了许久。

　　泉水潺潺、悠悠鸟鸣中，多了几道少女的呜咽，在这隐蔽的山林池水间，很快被扑腾的水声遮掩。

　　有水花溅出，泼洒在池边的野花上。花身被水的力道引得颤颤一阵，几颗水珠在花瓣上停留，阳光下发出莹莹光亮。

　　慢慢地水珠顺着花瓣下滑，滑到尽头，坠了一小会儿，似是还留恋这里的隐隐香气。最后终是被剥离，砸入下方的泥土。

　　灵烟披着顾峥的浴衣，趴在他身上，还没有停止抽泣。顾峥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这桃子，果真又软又甜。”声音中带着餮足，又透着明显的不满足。

　　灵烟闻言一颤，张嘴就咬在他的肩膀。但他肩上肌肉本就紧致，又沾了泉水湿滑得很，一排贝齿刚咬上去就滑了下来，最终不过是轻轻磨了一下。

　　咬人没咬成，全身上下又感觉怪怪的，软得厉害，想从他怀里退出来的力气都没有。灵烟瘪了瘪嘴，又涌出一串眼泪，和他胸前的泉水融为一体。

　　“你就知道欺负我。我不要嫁给你了！”

　　灵烟的脸马上被顾峥抬起，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顾峥原本是想凶一凶她，让她知道，此事可没有她后悔的余地。可看着手下这颗湿漉漉、可怜巴巴的小桃子，终究还是软了神色。

　　刚刚顾峥控制着，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即使这样，也足够让这小娇娇承受不住了。他吻了吻她的脸颊，柔声说：“是我不对。我任烟烟出气，好不好？”

　　自己都被他弄成这样，哪还有力气出气呢。最终灵烟只是抬手，轻声哼着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顾峥把人抱紧，余光瞥到浮在水面上的一抹绿色，长臂一伸捞了过来。灵烟看着他手中那团轻薄的布料，把身上的浴衣又紧了紧，说：“我妈妈都说了不可以的……”

　　“那是以前说的是不是？如今我们有名有份，有何不可？”灵烟想了想，那的确是母亲在他们刚谈恋爱时说的。现在两人马上就要结婚了呢。但即使这样……

　　“可你力气那么大，现在都还疼呢……”灵烟嘟着嘴，小小的声音里还有明显的鼻音，听起来委屈极了。

　　熟透的桃子果肉软嫩，稍有磕碰就会留下瘀痕。顾峥皱眉低头：“抱歉，是我不好。给你揉揉？”他眼神中尽是关切，丝毫不像方才作乱时那般晦暗，可说出的话却让灵烟更加面红耳赤。

　　她撩起一捧水洒在顾峥脸上，随后又把身上的浴衣往上提了提。

　　温泉不能泡太久，顾峥把她裹好，抱着人出了池子。顾峥先让她坐在池边休息的座位上，拿来浴巾要帮她擦干。

　　虽然还是夏天，空气的温度不低，但现在已经黄昏时分，又是靠山的地方，还是比平时要凉一些。况且灵烟刚从温热的池水中出来，湿透的浴衣贴在她身上，和空气接触，传来阵阵凉意。

　　灵烟打了个冷战，却死死揪着浴衣的衣襟，不肯放手

　　顾峥轻叹一声，先把浴巾给灵烟裹在外面，拉着她的手在她腿边蹲了下来，神色认真地说：“烟烟，我们以后就是关系最亲密的人，会做尽亲密的事。”

　　灵烟红着脸，下巴蹭在浴衣衣襟上，声音含含糊糊：“可是这已经很亲密了呀……”

　　“还不够。”顾峥捏了捏她的手，吻在她的指尖：“别怕我靠近，烟烟。”

　　最后还是让他帮着擦干了身子。直到顾峥手把手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灵烟才找回了一些力气，抱着他的胳膊随他走了出去。

　　走在走廊，灵烟忽然想起，刚刚本是和阿芙越好一起泡温泉的，结果被这人截了胡。她摇了摇他的手：“阿芙呢？”

　　“在另一处汤池。”顾峥随意一答，弯下身看着灵烟，说：“找她做什么？”

　　“找她玩儿呀。”灵烟一侧脸颊被他捏起，听他道：“我就在你面前，你要去找她玩儿？”声音似乎有些咬牙切齿。

　　灵烟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把他的手掌打开，又贴到自己脸上让他给揉着刚被捏住的地方，说：“我是先和阿芙约好的。”

　　顾峥沉下眉眼，刚刚的温和仿佛是错觉，又回到了他欺负她之前时的样子。也不怕会有人来，紧紧箍住她的腰。“她自有人陪，烟烟不如多陪陪我。”

　　“可你就知道做坏事……”还没说完，就被顾峥抱起，踢开门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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