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猎手

作者:玛蒂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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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庄


      “…Every time I start to sympathize with him, something will stop me and make me hate him again. Sympathizing with men will bring bad luck to beautiful women. We must remember.”

      (每一次当我开始同情他的时候,就会有一些事情出来阻止我,并且让我再一次恨上他。同情男人会让美女倒大霉,我们必须记得。)

      每一次温颂心烦意乱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开始狂飙英语。

      她的口语有如今的水平主要归因于她和祁照的争吵,而负面效应就是今天这样,在说英语的时候她大部分的时候都很暴躁。

      电话那头的玛格丽特没有回答,她是她和祁照在LU的同学与朋友,是个明艳的大美人。

      正好遇见了红灯,温颂用力地拍着方向盘。

      “I hate him I hate him I hate him!”

      (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

      这串文字如果写下来的话,应该值得打上十个叹号。

      就算玛格丽特不说话,温颂仍然喋喋不休。

      “And she said "I prefer". What does that mean, that they are going to live in that house together? Is she his fiancée? Then why did he kiss me that night?”

      (并且她说的是,‘我更喜欢’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将要一起住在那个房子里吗?她是他的未婚妻?那他那天晚上为什么要亲吻我?)

      “Wait a minute, he kissed you?(等一下,他亲吻了你?)”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似乎是在柔软的被子上翻身的声音。

      “I told you, Scarlet,he still loves you!”

      (我早就说过了,斯嘉丽,他仍然爱着你!)

      “Gone with the wind.”

      (见他爹的鬼。)

      温颂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匆忙地转移话题,“我快到地方了,英国时间现在也已经是下午了,你可以不要那么懒惰吗?”

      玛格丽特是中英混血,母亲是中国台湾人,所以……

      “拜托诶,人家现在可是在中国。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来到中国出任《BELLA》的人力资源总监了,你怎么又忘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温颂在下一个红灯前停下来,“你居然会为陆放峥打工,我没记错的话,《BELLA》去年就被Hillsborough集团收购了。”

      “也不算是打工,我给他捣捣乱而已。他那个女朋友……下次见面再说吧。Goodbye, my darling.”

      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好在温颂也很快就到达了既定的地点,是一家私人酒庄,有新的红酒开窖。

      听说主人是一个神秘的亿万富翁,今天只邀请了他的朋友。

      但温颂并不是为红酒才来的,那一天她并没有收下祁照给她的邀请函,但最后这张邀请函还是辗转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随邀请函附带的还有一些红酒的介绍、品鉴方式,以及一张到达人员的姓名表。

      温颂摘下了她的墨镜, “Andrew Hyman”,这个名字的位置,在这张名单交给她之前就已经用没有吸墨的钢笔划过一遍了。

      祁照连她一直想要结识Andrew Hyman也知道。

      Andrew Hyman是英国时尚快消服装集团Hyman现任的CEO。

      时尚行业的人总给人一种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当你穿着你以为是最时尚的衣服优雅大方地走上前去和他握手,他微笑地看着你的同时,可能心里正在感慨。

      “Oh, a real hick.”

      (哦,一个真正的乡下佬。)

      殷红的指甲在这个名字上又划过一遍,温颂旋即拿出了她包里的滚珠香水在手腕和耳后都涂抹了一些。

      在英文里”喷香水”有一种说法叫做“Wear perfume”,不是没有道理的。

      温颂又拿出了镜子,确保自己的妆容精致无缺,做完了这一切才打开了车门,朝着酒庄大门走去。

      像这样的私人会所通常都是邀请制的,上面的名单她一一核对过,就算她也认识其中的一些企业家——资/本家和普通人有壁,如果没有祁照给她的这张邀请函,她就算再有本事也没法进来。

      大厅里放着怀旧的音乐,有不少人提早到达,拿着各种各样的酒在和彼此谈话,俨然是舞会的氛围。

      温颂走到角落里,随手拿起路过侍者托盘中的一杯酒,佯装喝酒,实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大厅里的人。

      她暂时没有找到Andrew Hyman,倒是一眼就看见了与她正对着角落里的祁照。

      他正在抽雪茄,一张脸仍然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

      对面的男人无论同他说些什么,他至多也就是极小幅度地点点头,晃一晃手中撑着酒红色液体的酒杯,抑或者漫不经心地将雪茄放到烟灰缸卡口的地方,轻轻转动,让烟灰脱落下来。

      雪茄的烟灰通常不需要掸掉,这个动作表明他已经不耐烦。

      在温颂观察他的那片刻里他已经神游天外,与他谈话的男人适时地闭了嘴。

      讨人厌。

      温颂尝了一口杯中酒,努力地用她来之前背下来的那些知识去分辨她杯中的到底是什么红酒。

      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品酒,在伦敦的时候只是被Margret带着混迹于各个酒吧胡喝一通,回来之后呆在这个圈子里也只懂得一些皮毛。

      归根到底,她对酒是没有兴趣的。

      又尝了一口,她还是尝不出来,几种酒的名字在她脑海里随机播放。

      “Cabernet Sauvignon(赤霞珠)”。

      她随便地给这种酒下了定论,正打算在宾客之中再搜寻一遍,有人停在了她面前,伸手接过了她的酒杯。

      她始终为他的口音而着迷,“No, It’s Cabernet Franc,with the smell of aroma of raspberry and violet.”

      (不,是品丽珠,带有覆盆子和紫罗兰的香气。)

      祁照苍白的唇上此刻沾着残余的红酒,过于白皙的肌肤使得埋藏其下,有鲜血流动的血管在暖黄的灯光下仍然清晰可见。

      他的脖子也很优美,温颂将每一个音节都发得很清晰。

      “Vampire.(吸血鬼)”

      有一年万圣节的时候,温颂还真的给他找来了一副银质的吸血鬼尖牙,他总是知道如何同她调情,戴着它在她的脖颈上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画着十字,偶尔轻轻地啮咬。

      就算只有他的呼吸流窜在她身上也会产生别样的热量,一寸又一寸地向下,周而复始。

      直到她被他包在羊毛毯里丢进浴缸,这个夜晚才会结束。

      她得承认他对她仍有吸引力。

      那杯酒温颂不再想要了,她绕过他,径直走向大厅中央。

      她已经发现了她今晚真正的猎物,并且他还落了单,Andrew Hyman一个人站在放满了红酒的酒柜之前,详细地阅读着它们的介绍。

      温颂又从侍者盘中拿了两杯红酒,风情万种地朝着安德鲁走过去,准备做他心里的Hick。

      “Malbec.(马尔贝克)”

      她将其中一杯红酒递给他,他只是闻了闻,就报出了这种红酒的名字。

      而温颂适时地伸出了她的手,自报家门。

      “Scarlet, not for the name of red wine.”

      (斯嘉丽,不是一种红酒的名字。)

      “Andrew Hyman,how are you?”

      (安德鲁·海曼,你过得好吗?)

      他看起来和温颂之前在社交媒体上看见的形象差不多,个子并不高,身材也微胖,也和媒体报道的那样喜欢独来独往。

      今天穿着一身正式的燕尾服,系着一个黑色的领结,令温颂联想到了卓别林。

      “Never been better. But I'm just confused about how to distinguish the varieties of red wine at that beautiful night.”

      (不能更好了,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我只是困惑于如何分辨红酒的品种。)

      温颂微微倾倒了她的杯子,和安德鲁轻轻地碰了碰杯。

      “You must be an expert. ”

      (您一看就是行家。)

      安德鲁当然是先用英国人那特有的谦逊输出了一番,而后便带着温颂认真地开始品评其大厅里随处可见的红酒。

      在他们行走的间隙里祁照有时站在远处,遥遥地同她举杯致意,有时候和她擦肩而过,不曾打扰她和安德鲁的对话。

      祁照为她准备的那些资料是因为安德鲁的确是此中好手,他希望她能够和他搭得上话。

      但他好像不知道美丽是全世界共通的货币,想要得到一个人的注意,她也可以扮演一个好学的学生。

      “Scarlet.”

      温颂和安德鲁相谈甚欢,就在她以为她有机会和安德鲁成为“朋友”,旋即拿到他背后所代表的那些项目的时候,忽而有人唤了她的英文名。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去,从另一侧走来的女人,是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

      而安德鲁的反应更加出乎温颂意料之外,他那张白中透粉胖脸上堆起了笑容,向着那个女人伸出手。

      “Melanie,my dear. I hope the delayed flight doesn't make you suffer too much.”

      (梅兰妮,我亲爱的,我希望延误的航班没有让你吃太多的苦。)

      温颂心中好像有一根弦忽而崩断了,她有些应付不来眼前的这番场景。

      “Melanie”、“my dear”,她不知道这三个词为什么会连在一起,出现在安德鲁口中,用来称呼谈雪。

      一身雪白礼服的谈雪很快从台阶上走到他们身旁,自然而然地牵起了安德鲁的手,随后和他亲昵地行了贴面礼。

      “I hope my best friend Scarlett doesn't bore you.”

      (希望我最好的朋友斯嘉丽没有让你觉得无聊。)

      安德鲁看起来很高兴,温颂的陪伴和见到谈雪两件事带给他的快乐连接在一起。

      “Are you friends? She is a lovely girl, but she doesn't pursue much about red wine as you do.”

      (你们是朋友吗?她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但是她对红酒的了解不如你。)

      “Melanie and Scarlett are good friends, of course. Scarlett used to go in and out of bars every day when she was at school in London.”

      (梅兰妮和斯嘉丽当然是好朋友。斯佳丽以前在伦敦上学的时候天天在酒吧出入。)

      谈雪的目光回避了安德鲁,锐利地落在温颂身上。

      “So she didn't pursue red wine?”

      (原来她不懂红酒吗?)

      谁会去酒吧品尝红酒?

      可惜了,如果这番话是对着一个传统的中国男人说的,可能会有些负面作用,但对于夜晚的时候只会活跃在酒吧里的外国人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她不想再和谈雪继续在一个屋檐下面呆下去。

      “Andrew, I am sorry but I have some other things to do. Please keep talking. I hope you have a pleasant evening.”

      (对不起安德鲁,我还有些其他的事要做,你们继续聊天吧,希望你们拥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谈雪并没有留她,英国人当然也不会。

      温颂在向外走的时候听见了他们的谈话,Andrew又问了一遍,听起来对她很感兴趣。

      “Are you good friends? Then why didn't I see her at our wedding?”

      (你们是好朋友吗?为什么我没有在我们的婚礼上见到她?)

      他们居然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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