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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2 章
“嘶!”
米栗怪叫一声,手碰到厚毛衣又被一路火花带闪电的静电刺激得一跳。
昨天才到,直到现在已经被电了不下二十次。
尤其是昨天晚上。
深更半夜,她觉得暖气太足很热,又不知道在哪里调低,想着夜深人静佣人们也需要好好休息迎接第二日的繁忙工作。
随即在学校般随意,脱掉睡裤,光着大腿与被子亲密接触,就在她钻进被窝那一刻。
那个被子里简直就是电光四射,感觉不是钻进被子里,而是钻进了马上要下雨的云层,被电得浑身颤抖,连牙齿都打架。
一晚上不敢动,稍稍挪一下就是,“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郝有钱大早就被奶奶踢出来,要带着四人领略北方文化,感受大自然的风光。
他反手就带着四人来到澡堂门口。
刚听闻搓澡要一群人坦诚相待,大家红着脸扭捏起来,不愿意迈步往前走。
“你们是我的小姐少爷,走吧。”
“叶哥你别呀,澡堂包下来还有什么意思,要这样不如回家自己来。”
半推半就可算是登记好,拿着号码牌在男女区分开的门口分别。
米栗:“那,那我先进去啦。”
叶淮洲:“……嗯。”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不自然地侧过脸,避开米栗探究的目光。
郝有钱还在不停嘱咐两位女生,“一定要和技师说你们是南方的,不然疼死你们。”
水汽蒸腾,袅袅烟雾升腾,分开不同类别的池子水波晃荡,如同仙境般,空气中飘浮着淡淡花瓣香气,清新宜人。
只见白花花的□□扑面袭来,头发长短不一,身材胖瘦不齐,皆不着寸缕。
很多光着身子的女士大咧咧坐在温暖的池子里泡着。
起来也是很随意,边和熟悉的人聊天边就这么站起来,毫无遮掩之意。
脱衣服时,两人还想留点,被一旁常来的大姐教育,“小姑娘们,南方人?”
点点头,她们一脸茫然。
“看出来了,别害羞呀,就当成集体洗澡,男方洗澡还穿衣服吗?都脱干净,不能穿着衣服会被说的。”
“而且你们越这样越成为全场焦点,越是会有人看你们,毕竟特殊呀,大家都没穿衣服就你们穿。”
说到这里,大姐暧昧一笑,“小姑娘年纪轻轻,身材好,不要尴尬哈。”
话都到这份上,两人也不好再矜持,只好照办,但还是有些害羞,不敢抬起头看周围的人。
米栗和唐糖跟连体婴似的挨在一起,找了个人少的池子,躲进角落。
可能是觉得过于尴尬无奈,两人对视一眼后笑出声来。
这种体验实在太奇妙,令人忍俊不禁。
前面有两位阿姨在聊天,两人竖起耳朵听八卦。
短短半小时,仿佛经历了一次人生。
爸妈打骂,重男轻女,老公出轨,孩子叛逆,婆婆恶毒,公公好色,再到自立自强开店年入百万。
很狗血很离奇,但却真实存在。
当然,后面年入百万她们还是怀疑是这个阿姨在给另一个阿姨推销开店装修套餐。
泡好了,掀开帘子,去到搓澡场地。
很多张小床,进去的人原封不动躺上去,像那个砧板上的鱼正在被人刮鳞。
一条鱼在这刮也就算了,可放眼望去,那是一整排的鱼正在被上下齐刷。
场面太过得劲,米栗嘴巴都合不拢。
“走,走吧。”
唐糖同手同脚僵着身体走去,学别人趴在小床,后背朝天花板,脸色通红,呼吸不畅。
她的16号技师很快就来了,是个膀粗腰圆的阿姨。
米栗深深一眼,带着浓烈同情,然后悲催地发现自己更惨。
五大三粗,穿着花裤衩的阿姨,秉承着微笑服务的良好态度,大步朝她走来。
吓得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是南方人,阿姨可以轻点嘛。”
“行,孩子交给大姨,纯纯没问题的。”
拿了块毛细的巾子就开始一顿搓,米栗皮肤很嫩滑,搓的力道刚好,很舒服,也非常解乏。
可惜太紧张,她睡不着。
“哎哟,你这孩子,皮肤真嫩,像剥了壳的鸡蛋,滑溜溜的,让大姨多搓几下,把泥全给你搓掉!”
阿姨一面夸赞一面搓,家长里短的开始唠嗑。
米栗身子越发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
由于是第一次去搓澡,她也不懂选什么搓,在阿姨恨不得详细拆解分析的推荐下,选了个号称相当尊贵的红酒搓。
等待去拿工具的阿姨,旁边唐糖不停传来大叫声,“轻点,阿姨力度小一点。”
“这个力度还不小啊。”
这时候米栗才感受到自己17号技师阿姨是多么的温柔,多么地善解人意。
装红酒的塑料瓶子挤压,在她身上一条条均匀地撒,手法很飘逸娴熟。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感觉自己像是条要被腌入味的鱼,即将下锅。
搓完背面搓正面,没来得及尴尬要搓胸,一转身发现床面全是泥,因为红酒染色的原因,变成了梦幻的粉红色。
显得挺可爱的……吧。
不知是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想多赚钱,阿姨给米栗推荐从五十到几百不等的套餐。
想着也算是人生初体验,米栗要了个两百多的套餐。
阿姨很兴奋,开始往她身上摸滑溜溜的东西,一边擦拭一边说:“里面加了银耳,燕窝……好东西多着呢!”
这时候米栗哪敢跟她有什么眼神接触,眼睛全程盯着天花板甚至开始思考那两盏灯泡的关系,和灯芯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努力忽略胸上那只手,米栗的表情很严肃认真,但内心早已崩溃。
涂抹均匀,滑滑腻腻的,但是怎么感觉整个人在往下滑。
米栗个子比较娇小,扒住床也固定不住,阿姨又要给她做按摩,于是就是一边往下滑,一边追着按。
快要下去了,又揪着脖子提上来。
然后又往下滑,又追着按,就这样循环往复,好不容易结束。
让去汗蒸房里呆十五分钟,米栗盯着门口显示内部温度八十度的屏幕。
算了,阿姨说洗干净也一样的。
折腾一圈,返回休息区,两人虚脱出现在久等的三位男生眼前。
郝有钱在喝冰可乐,兴致勃勃问道:“怎么样舒服吧?是不搓出贼多泥。”
神清气爽是有的,而且感觉身体轻飘飘,不能否认阿姨辛苦多时的好技术,米栗和唐糖点头,“是挺舒服的。”
“我就说吧,这里手艺还是不错的,我告诉你们,下次带你们来,搞更高级的搓法。”
唐糖一股奶味,不敢靠近司响,忙道:“我饿了,我们去找饭吃吧。”
米栗坐在叶淮洲旁边,闻着他与自己相同的红酒香气,心跳如鼓。
叶淮洲看向她,“栗子想吃什么?”
他眼神有点奇怪,包含了更深层次的东西,让人看不懂。
“我都可以,不挑食。”
“哎,但是要有肉肉。”
郝有钱拍着胸脯保证,自己选的地方绝对符合北方风味。
五人融入黑夜,将灯火通明的澡堂甩在身后,凉意透过衣服缝隙渗透进去,不由瑟缩一下肩膀。
叶淮洲随身盖腿的毯子压得更低,牢牢将双腿包裹。
他没有脱光,围着白毛巾,并且更没有让男技师搓下半身,严严实实的,挡住了那条萎缩丑陋不堪的左腿。
抬头望向天空,仿佛能从层叠的云中看到那生锈,伤痕累累的月亮。
月光皎洁,星星很亮很亮。
米栗在想,希望月亮不会很大,只够她一人仰头观赏。
铁锅炖大鹅。
看这招牌名,就知道是个硬菜。
有首打油诗:智者不入爱河,铁锅只炖大鹅,爱河伤心又难过,大鹅暖心又抗饿。
郝有钱喜欢看四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米栗眨巴双眼,摸了摸身后的大炕。
没错,就是那种可以躺上去睡觉的大炕。
店铺气氛设置还挺温馨,围炉一样,桌子中间一个大铁锅。
整只大鹅,还有油豆腐、冻豆腐、金针菇等等配菜,锅贴在四周,辣椒面融入汤汁
中,味道鲜美。
没有推脱的扭扭捏捏,大家很快开始大快朵颐。
不抢要被郝有钱吃光,叶淮洲给米栗夹菜的空隙,抬头看看后面方向。
她说要洗手,半天还没回来。
指针从五划到十,米栗端着两碟菜坐下,笑眯眯邀功般凝视叶淮洲。
“这是……”
鲜嫩的蒸鱼,还有麻油葱花水蒸蛋。
米栗:“我怕你吃不惯辣椒,求老板做得清淡口味小菜,你吃口大鹅吃口鱼,就没那么辣啦!”
叶淮洲看着那盘蒸鱼,心里涌过一丝暖流,“嗯,味道确实不错。”
“你吃都没吃,怎么知道味道不错?”
米栗不信,给他夹菜,一副你试试我就不吃饭的架势。
叶淮洲拿着筷子,忽然甩落在地,“抱歉不小心,我捡一下。”
弯腰把脸藏进黑暗的桌底,手心用力抹去眼角的湿润。
手边柔软的碎花被单,揉皱成一团,顷刻间被抹平,留下淡淡皱褶痕迹。
吃饱喝足,大家终于明白大炕是干什么的。
五个人跟街边摆摊买肉的似的,向后一躺,等待客人挑选,摸着肚子仰天长叹:“哎,舒坦!”
嬉戏笑闹着,米栗一转脸,睫毛轻触叶淮洲鼻尖,刻意往前,贴得更近。
动作很小,但叶淮洲还是觉察到了。
心里一阵悸动,手指不自主地收紧,表面还装得风轻云淡,只有自己知道的酥麻感,迅速蔓延全身至每一个角落,最后钻入脑海,引爆所有敏感细胞。
沉稳的心音敲击在米栗耳边,头顶铺开温热的气息,微微有些轻颤,泄露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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