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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3 章
“这啥玩意?就这你们藏那么严实?”
一个圆柱形蜡烛,色彩是鲜艳的大红,柱体绘着一朵盛开牡丹花。
底端镶嵌一圈晃瞎人眼的水晶,看起来格外华丽。
“干啥玩意,你们要偷偷烧火车?”
悄咪咪靠近三人耳畔,郝有钱左顾右盼八卦地问道:
“这是蜡烛还是炸弹?”
“难道你们其实是什么特殊组织成员?”
“接到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任务。”
“这列车上有罪大恶极之人,需要你们联合出手,将那人压制屈服。”
他们一语不发,齐齐摇头,好像在否认他这个荒谬的假设。
“……”
这些家伙的反应有点莫名其妙呀。
“你们这是怎么了?”
郝有钱皱眉,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叶淮洲:“快滚,有你什么事?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让你和栗子她们待着吗?”
“我这不担心你们,想来帮忙嘛。”
“不劳烦,赶紧回去,我们还没吃饱。”
“见鬼,比我还能吃…”
郝有钱叽叽歪歪离开,三人松了口气。
司响庆幸道:“还好,没被他发现什么。”
“嘘——”顾朝飞指了指对面,表示小心隔墙有耳,万一他没走在外面偷听呢。
相对无言坐了会儿,三人慢悠悠回到房内,把箱子藏了起来。
偌大红日倾斜,渐渐往山峰顶下落,夕阳洒满天空,晚霞染红云海,壮阔瑰丽,余晖透过玻璃,折射出绚烂迷幻的光泽。
各自的烛光晚餐也已准备好。
鲜花插瓶,精致的菜肴散发诱人香味,食物的芳香飘荡在车厢中。
气氛浪漫温馨,充满恋爱的酸臭味儿。
虾仁清甜,叶淮洲用叉子弄起一个,递到米栗嘴边。
她微仰着头,锁骨莹润白皙,宛若凝脂玉般娇柔,樱唇轻启,含住叉子上的虾仁,细嚼慢咽。
叶淮洲心脏怦怦乱跳,脸颊浮现出红晕,喉结滚动,眸子盯着她的粉嫩唇瓣。
忍不住吞咽口水。
身躯偷偷起了一半,房门传来敲击声。
郝有钱大咧咧打开门,毫不客气地使劲嗅空气中饭香,肚子咕噜叫唤,他摸着扁平的肚子,眼睛放光,“真香。”
“你们吃烤鸭为什么不带我?”
“我那边都没有这道菜,快快快,我自带碗筷,咱们一起吃。”
拉开椅子径直落座,丝毫不介意叶淮洲阴森到可以杀人的眼神,埋首苦读吃,一个劲地往嘴里塞东西。
房门外走廊,顾朝飞用头撞墙,满脸写着痛哭流涕,悲戚到无法自拔。
早知道就所有菜都上一道。
隔音隔味那么好,他到底是怎么闻到烤鸭的香气?
吃货的本能?
今天出门没看皇历,竟遇到这种糟糕的事,太倒霉了。
“干什么呢?”
唐糖握着筷子,嫌弃地看向顾朝飞,眼中尽是鄙夷。
“脑子瓦特啦?在这玩头撞墙?”
说罢也不听回话,拉着背后端一身菜的司响进门。
计划中各自浪漫的烛光晚餐变成吃喝玩乐大聚会。
场面好生热闹,两位女生嘻嘻哈哈,一片祥和。
男生中除了郝有钱没心没肺的狂吃海喝,其他人,都是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他们不知该说什么好。
情况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饭后打了半小时斗地主。
几人准备感受下列车上有趣项目:养生汤浴。
米栗挑选的池子中渐渐涌上牛乳,她脱下衣服泡入其中。
舒畅、通透。
合上眼,享受着,脸上露出舒适的浅笑。
旁边是唐糖,她选了个大枣套餐。
越想越不对劲,工作人员推销时,说的是这个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活跃消化系统等等。
等水冒泡泡,她愈发感觉自己像个食材,被放在大锅内炖煮,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车厢。
当场猛男落泪,这是郝有钱后面形容自己的台词。
按摩推拿师傅正在他的肩膀揉捏,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肩胛骨升起,浑身舒泰,惬意非凡。
但他仍旧觉得很疼!
边叫边抽搐,宛如案板上的鱼。
“啧啧啧,小伙子。”
“你这身体比六十岁老大爷还僵硬。”
“大娘给你好好按按,保证让你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手下有多大劲使多大劲,郝有钱只觉得浑身每一块肌肉、每一处骨骼、每一条筋络,全部都疼得厉害。
疼到最后,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残废了。
大娘出马,专业程度可见一斑。
旁边三位也很疼,但都忍住没叫。
毕竟隔壁就是女生们,后槽牙咬碎了也不能在此时丢脸。
等结束,郝有钱龇牙咧嘴,额头冒冷汗,一张脸煞白煞白,像是刚从阎罗殿走了一遭,狼狈到了极致。
大娘又开始给他上油,他连忙摆手拒绝。
“大娘,我已经够累,求求您饶了我吧,再按下去,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哀嚎,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小伙子别慌,这个不疼,这个很舒服的。”
拍胸脯保证,大娘不遗余力继续推荐。
“这样啊!”郝有钱犹豫,迟疑片刻,最后还是选择闭上双眼,随便她施为,“那我试试,谢谢大娘,辛苦你了。”
千万不能相信销售人员吐出的话。
一句话能骗死人不偿命。
米栗和唐糖聊着天,那边惨叫好不容易消停一会儿。
每两分钟,重新开始。
而且比之前还要凄惨百倍。
郝有钱的哀嚎声,就算隔着房间,依然让人心惊胆战。
她们俩互望一眼,纷纷看到彼此眼里的恐惧。
太吓人了。
旁边在干什么呢?
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唐糖裹住浴巾,轻轻挪开大瓶护肤乳。
这里居然有个小洞!
有吃食的地方,难免会有老鼠。
牙齿啃咬过后,留下一排清晰印记。
两人悄咪咪望去。
只能看见大娘的背影,和有时换边能勉强瞄见的小腿。
唐糖:“司响的腿毛居然最多,啧!”
米栗:“胖子的腿好白好细,羡慕呀!”
唐糖:“除了死胖子,没一个叫的。”
米栗:“可是他们在发抖哎。”
唐糖:“想起我们上次的搓澡,那个阿姨比这个粗鲁一百倍。”
米栗:“他们再按下去,比我们皮肤还好。”
唐糖:“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摸到。”
米栗:“……”
两人对视,猛然想起太过兴奋以致忽略到九霄云外的房间分配。
倒吸一口凉气,两人急忙捂住嘴巴,不敢吭声,唯恐引来视线。
郝有钱的惨叫声,不时响起。
叶淮洲提前结束,淡定坐于沙发,默默观察四周,他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探,但却找不出究竟在哪。
窝进池子角落,两女生可怜巴巴不敢回去。
米栗拍拍牛乳,溅了一脸,“糖糖,我们换房的成功概率有多大?”
比出个手势,她道:“零鸭蛋。”
都是成年人。
之前在宿舍和凤娇娇缩在床边,还看过非常yellow的片子。
典型的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
害怕的肯定的。
隐隐还有点想跳车逃跑的意思。
又怂又爱看,说的就是她们宿舍四个女牛虻。
谁也没有提出要回房,就一直泡到皮肤发皱,冲干净坐在一旁小板凳也不敢回去。
叶淮洲和司响准备妥当。
像两个深闺怨妇,静待佳人出浴。
过了十二点。
她们还没回来,不知道干嘛去了。
司响纠结着,心烦意乱。
他在车厢中央立正,脚尖在地面划拉,眉宇紧蹙。
叶淮洲推开门就见到这么一幅画风古怪的景象,他们两人像二缺似的,一言不发站在原地。
“砰砰砰。”
“栗子,你们好了吗?”
听见询问,两女生扣紧对方胳膊,慌慌张张地回答,“马上,马上。”
米栗:“怎么办,怎么办?”
唐糖:“救命啊,救命啊!”
遇事不决掏出手机,在宿舍四人群聊中求助。
【栗子】:“睡了吗?大娇,救救我们!”
【吃糖】:“不行了,我们紧张到要昏过去咯!”
【花椒】:“几点了?本小姐不是说过要好好睡美容觉吗?你们俩干什么?又发生什么了?”
【橘子】:“嘿嘿,我也没有睡呢!”
【吃糖】:“别睡了,十万火急,只有一张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办?”
【栗子】:“我同上,我同上!”
【花椒】:“长什么样?多大年纪?活儿好不好?你们喜不喜欢?”
【栗子】:“其余不说,这个活儿!我们怎么知道哇!呀!”
【吃糖】:“怎么办?救命呐……”
【橘子】:“亲亲,这边建议你躺平呢。”
【吃糖】:“甜甜,你也是个坏坏!”
【花椒】:“要我说,喜欢你们就用上!”
【花椒】:“都多大人了,还玩幼稚园牵牵手那种游戏,麻烦你们直接doi,我的妈呀,国家生育大计落在你们身上,算是彻底废了。”
【栗子】:“玛卡巴卡,阿巴阿巴阿巴(失去语言功能)。”
【橘子】:“照你们说的,跑也跑不了,还不如面对呢~”
【花椒】:“那个,是这样的,我不是变态哈,我就是纯属好奇……”
【花椒】:“开视频吗?打语音吗?让我见识下真人版呀!我们宝儿~”
【吃糖】:“信你们能给建议,我是脑子瓦特了……”
【栗子】:“臣附议。”
【花椒】:“你们怎么能这样看待本小姐,我不过是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想观摩一下人类与动物那啥的不同之处,我不过是说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说的话,我有什么错?!”
【橘子】:“其实……我也想看。”
果断熄屏关机,俩人轻声叹气。
【花椒】:“那个,是这样的,我不是变态哈,我就是纯属好奇……”
【花椒】:“开视频吗?打语音吗?让我见识下真人版呀!我们宝儿~”
【吃糖】:“信你们能给建议,我是脑子瓦特了……”
【栗子】:“臣附议。”
【花椒】:“你们怎么能这样看待本小姐,我不过是本着科学严谨的态度,想观摩一下人类与动物那啥的不同之处,我不过是说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说的话,我有什么错?!”
【橘子】:“其实……我也想看。”
果断熄屏,她们轻声叹气。
做足心理建设,两人终于鼓起勇气,慢吞吞往前挪动,回到房间内。
唐糖惊讶地发现,司响似乎已然熟睡。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见男人依旧没有反应。
内心居然有些奇异的不满,嘟囔着:“就知道睡觉,我这么漂亮一个姑娘摆在你面前,你睡着了?!”
心气不顺,倒杯冰镇柠檬水喝。
“呼~”
松了口气,唐糖感觉心情好受许多。
轻轻躺进被窝时,黑灯瞎火,她没注意到旁边司响微微勾起的唇。
叶哥的怀柔诱惑政策,果然是非常之管用。
七天的旅途。
不着急,不着急。
叶淮洲坐在床内,手捧一本言情小说。
没错,就是那种娇妻带球跑,霸道总裁追妻火葬场的言情小说。
一个字细细品读,他越看越入神,仿佛置身其中,沉迷不能自拔。
没有理会杵在门口的米粟,他翻书页翻得飞快,全神贯注。
小姑娘等待半天,终于忍耐不住。
一个蹦跳进入被窝,乖乖闭眼假寐,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心脏怦怦狂跳,紧张得要死。
米栗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情况,小手把被子攥得死紧,默默咽口唾沫。
完全不知所措,只能祈祷着赶紧睡着。
时间缓缓流逝,她渐渐进入美好梦乡。
小壁灯熄灭,窗帘遮蔽月光,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这是个奇怪的梦。
米栗梦到自己被八爪鱼缠住,掉进火山岩浆内,全身热到发烫,无法动弹。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突然被温暖拥抱住。
那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令她安心又贪恋。
叶淮洲喘息着,伸手将小姑娘揽入怀里,手臂收拢,牢牢圈住她腰部。
两人的头挨在一起,呼吸交融,很快陷入酣眠。
列车走廊寂静无声,如果不是那偶尔一声啜泣传出,恐怕会人以为这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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