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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话 顺利起程
归家父女对于“两天”的偏爱真令人费解,当初归琳娜给柏凯泽赶我的时限是两天,现在归高官命令的时限也是两天。
日子过了46个小时,我看着在画案桌边量尺寸的柏凯泽,他好像一点儿都不紧张或烦恼。
踱到旁边,我爬在桌沿上瞅着面无表情的柏凯泽,今天穿了浅宝蓝色的条纹真丝衬衫,领口的两颗纽扣解开,露出小片的胸脯。下身配上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磨砂牛皮鞋。举止优雅得拿着铅笔在画纸上如行云流水。
“甜心,你又流口水啦。”柏凯泽眯起眼睛亲亲我的鼻尖,笑得奸猾。
“瘟神,你的皮相真不错。”食指托着瘟神的下巴,我也学模学样地痞笑。
一巴掌拍掉我的痞子相,柏凯泽鄙夷地杀来一记白眼:“学不来就做乖宝宝,露出花痴的模样想让我克制不住吗?”
“才没有花痴呢,是你自己想歪了,好不好。”转去沙发里躺着,我咬掉半颗苹果吧吧脆地嚼起来。
柏凯泽但笑不语,继续量画纸上的数条线段。目前案桌上的画纸胜过一切,他的全部精神都投注在那里。这也是柏凯泽最迷人的地方,工作时无我的认真态度。
“瘟神,还有2个小时就叮咚啦。”指指手表,我提醒着。“如果你不来决定,我就自己去找朱南经理递辞呈。”
“去换衣服。”柏凯泽头也不抬地指示。
低头看看身上的睡衣,我点点头。走向休息室的时候,腿脚像是被坠了千斤的重量。终于到了离开他的时候,为什么却高兴不起来呢?
祖宗说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算不舍得也要放弃。毕竟我与柏凯泽是同性别的男人,同注定没有感情牵绊的人。也许这样分离更好,毕竟我没有喜欢他。
换好衣服,我看到已经准备妥当的柏凯泽正在和桑伯交待工作上的事情。最近几天,桑伯都被当成不花钱的奴隶一样任由使用。
“那个……”我犹豫着开口,两人都只是瞟了我一眼,继续他们的话题。
我尴尬地站在旁边,直到柏凯泽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说:“走吧。”
“那个……”我欲言又止,深吸气,鼓足勇气对柏凯泽说:“我自己回家就行了,你忙你的事情吧。”
“你说什么呢?”柏凯泽挑眉不解地问。
“噗——,呵呵~~”桑伯欠扁地喷口水笑着说:“表哥,洛淋以为你要抛弃他。”
桑伯的正解令柏凯泽疑惑地盯着我。我咽咽口水,应和说:“是啊,我自己能回家。”
“没关系,我送你。”柏凯泽依旧牵着我的手,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办公室。
一路上许多同事都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我敢打赌他们在背后还不知道说了多少关于我和柏凯泽之间的八卦话题,更有兴趣探究我每日穿着睡衣在办公室里闲晃的原因。
柏凯泽送我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盯着他。想要将这张脸深深印在脑海里,就算不喜欢也要记下,毕竟有过欢乐的共处时光。
“洛淋,不舍得我吗?”柏凯泽平静地问。
摇头,我赌气地说:“才没有呢,我恨不得马上就离开你,越远越好。”
“呵呵,洛淋,你生气的样子真诱人!”柏凯泽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与平时的他大大相反,我看着柏凯泽“谈笑风声”的俊脸,心里更不是滋味。为了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才不会生气吧!为了让我安心的离开才不会发火吧!
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想都不想地冲口而出:“以后再也不会叫你瘟神了,会叫你俊男。”
“哈哈。”柏凯泽的开怀大笑是我第一次看到,那笑容胜过记忆里的任何一个表情。
车子很快停在家楼下,我说了句再见便想下车逃离。在探出车外之前,柏凯泽闪速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回去。
被按在椅子里,我看着柏凯泽不断放大的脸。他是要吻我吗?离别吻吗?好吧,我不会拒绝的。
静静地等着嘴巴的碰触,却迟迟不来。我惊诧地睁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还有不断扩大的笑容。
“甜心,我想听你叫‘男人’。”柏凯泽诱惑的声音,眼睛也笑眯眯的。
“男人?”我疑惑着叫一声。
“甜心,以后就这么叫啦。”迅速在我的唇上啄吻一下,柏凯泽解开安全带走了出去。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走进楼里,难道他要去我家?大事不好!如果让老妈知道我才上班一个月就被辞退,会气得把我一脚踢到月球上不可。
追着柏凯泽到电梯里,我气喘吁吁地站定,抬头看到他一脸兴味地笑着。
“你、你要做、做什么?”调均呼吸,我干咳几声,心脏跳得好快。
柏凯泽双臂抱胸前歪着头睨着我瞧,半天才说:“洛淋,我要带你出差三个月,总需要向长辈们说明一下才行吧。不然,他们会认为宝贝儿子被无良老板拐骗的,我可担不起那罪名。”
“出差?三个月?”我的大脑顿时当机,难道不是要辞退我吗?
“对啊,出差。”电梯来了,柏凯泽单手拉着我一起进去,才恍然大悟地反问:“不然你以为我要怎么样?辞退你吗?”
“两天之期啊,归老头的命令。”想到那个秃顶高官,我就一阵恶寒。
“原来你口是心非啊!”柏凯泽像是抓到我的小辫子,笑得花枝乱颤。
翻了一白眼给他,我有种被耍的后知后觉,很不爽。可是仔细想想,柏凯泽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要我辞职离开之类的话。说到底,还是我沉不住气,失败!
老天爷这次很开眼,家里干干净净的空无一人。我的卧室大床上只有老妈的一纸留言和一张银行卡。
柏凯泽拿着薄薄的银行卡,笑说:“看来你被无情抛弃了。”
看着老妈留下的信,我气不打一处来。拉着柏凯泽:“你听听我妈的留言,真让我郁闷。”
“什么?”柏凯泽也好奇地探过头来。
“臭儿子,你天天泡在公司里跟老板加班,老妈就带着你老爸去乡下避暑了。如果你没钱,不霸王你老板,就霸王你自己的银行卡吧。老妈没有存多少钱,不够用就卖身吧。——老妈。”摊摊手,我无奈地倒在床上抱怨:“有我妈这样的女人吗?天底少找啊!”
“洛淋,你要不要卖身给我?”柏凯泽的声音变得好奇怪。
呃~~这家伙怎么能压着我呢?就算他以“俯卧撑”的姿势压在上面也不行。
“喂,出差应该由公司来买单吧。”我冷冷地说,一巴掌拍在柏凯泽的脸上。此时不打击报复,要待何时?反正他双手做俯卧撑,躲不掉也无力阻止。
“甜心,你想直接被我压吗?这里可是你柔软的床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哦。”柏凯泽挑高尾音,令我不寒而栗。
“瘟神,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吓得扭动着想要逃离,却被柏凯泽直接压在床上。
“刚才还说不会再叫我瘟神呢。”柏凯泽咬上我的耳垂,热气扑打在皮肤上:“洛淋,以后只许叫男人。”
“柏凯泽别闹了,我还要整理衣服呢。”推开柏凯泽,我起身走到衣橱边动手整理衣服。
柏凯泽坐在床上盯着我,收敛痞子相,举起手中的信纸很正经地问:“洛淋,你要不要给阿姨打个电话通报一声。”
“不用了,她如果有事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准备好旅行用的药品,我才喘着粗气坐在地上,仰望柏凯泽,有些担心:“带我出差,归家那边怎么交待?”
“回来就能解决了。”柏凯泽漫不经心地回答。
“为什么?你派桑副总去处理了吗?”那是婚约,怎么可能会自动解除呢。我不明白柏凯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柏凯泽看透了我的担忧,笑着安抚:“洛淋,一切交给我,放心吧。”
“结婚的人又不是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努努嘴,我提着不算重的箱子到门口。“走吗?”
“嗯,走。”柏凯泽拿着老妈留给我的银行卡,屁颠屁颠地跟着我一起离开家。
临走前,柏凯泽还满怀激情地说:“这就是你温馨的家啊!”
“滚,真恶心。你当自己是打油诗人吗?”踹了一脚,我重重把大门关好。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再次打开呢,要防梁上君子的不法行为。
开着车离开家,我回头凝望着那个满载了“温馨”的家。三个月呢,我会想家的。也许柏凯泽看出我的依恋,从踏出家门到直达机场的一路上都保持沉默,就这样静静地陪着我。
这是平生第一次乘飞机,我带着无限的兴奋跟在柏凯泽身后一路走向候机大厅,早有桑伯拿好机票站在大厅口静候。
“表哥,你们还真快。”桑伯笑眯眯地瞟了眼我,将手里的两张飞机票递给柏凯泽。
“老头子如果问你,就坦白说。”柏凯泽低声叮嘱。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说。”桑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拍拍柏凯泽的肩膀以示安抚。
柏凯泽没有吱声,回头看看我,说:“真的不给阿姨打个电话?”
“如果要打,就等到了再说吧。”还管得了那些,目前我只对从飞机上往下看景物感兴趣。
柏凯泽也没有再说什么,牵着我的手直奔登机口。
“不再参观一下吗?”我兴奋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环视四周的人群和漂亮的机场服务小姐。指着其中一个给柏凯泽看:“柏凯泽,你看那位小姐,比咱公司的接待员漂亮多了。”
柏凯泽咬牙切齿地低声警告:“你给我老实点儿,不许乱飞眼。”
“我哪里乱飞眼啦!明明只对那一个人飞眼来着。”不服气地顶回去,我看到多日未见的阴云就浮现在柏凯泽的脸上,好恐怖。
停下来站定,柏凯泽“啪”的一声打了我的额头,做最后的警告:“三个月里必须乖乖的,否则就把你丢在那边。”
“哼,我妈有留下银行卡,难道我自己不会打着飞的回来吗?”不屑地白他一眼,我继续气不服。
“银行卡?哪张啊?”柏凯泽奸笑着凝视我。
摸摸身上,坏了。我满头黑线地干笑两声,那张银行卡在柏凯泽的手里,怎么办啊!天要亡我啊!救命啊!
追着柏凯泽讨要我最后的一根稻草却被无情地搂在怀里,不管别人的目光,柏凯泽就那样拥着我一路走向登机口。
新!奇!特!
我坐在舒服的座椅上好奇地四处张望,柏凯泽则兴味盎然地盯着我瞧。帮我系好安全带,还不忘刻意凑近耳垂边装作说悄悄话,其实是亲了一下。
捂着烫红红的耳朵,我小声地训斥:“你就不能看看情况吗?这么多人,总会有看到的。”
“看就看呗,反正不认识我们。”柏凯泽故意拿话气我。
鼓着脸不理他,我扭头看着机窗外的跑道,一架架飞机慢慢滑动、冲起。桑伯真的是个细心的人,知道我第一次坐飞机,就买了靠窗的位置,值得夸讲。
“喜欢这个位置吧,我特意让桑伯安排的。”柏凯泽这个心虫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讨厌,不理他。
我纠结着眉头不吱声,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许是觉得没趣,柏凯泽也闭上嘴巴静静的和我一起看窗外的景色。
“以前飞来飞去都没发觉窗外的景色很漂亮。”柏凯泽下巴放在我的肩上,语气轻柔地说:“可能是因为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窗外的风景,心情才会不一样吧。”
“骗人的话说多了,想要别人相信都难。”我冷冷地调侃。
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沉,我不禁好奇柏凯泽最近两天变得很奇怪,好像东北的粘豆包一样贴着我,走到哪里都不放过。难道这是分离前的美好回忆吗?
“洛淋,你在想什么?”柏凯泽敏感地发觉我的异常。
“柏凯泽,如果没有归琳娜,我们会有未来吗?”我淡淡地问出口,却并不期望他回答。
柏凯泽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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