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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月牙河村与禁地
第二天一早,夙英准时醒来后在空无一人的剑舞坪上练剑,一个转身让夙英差点没岔气就这么岔过去了,惹得夙英想吼,可又吼不出来,缓了缓气开口说:“紫英师叔,可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抱歉,打扰到你了,没事吧?”紫英一愣开口问。
“还好,就是以后别站我后面,第一人吓人,吓死人,第二被你这么一吓,吓得差点岔了气。”夙英无奈的叹了口气说。
“……抱歉,不过,思青,你昨天给我的那把剑……”紫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
“怎么?有问题?”夙英一惊。
“不,没问题,用起来也特别称手,只是有时间希望可以讨教。”紫英立刻说道,当然他并未无视那剑格处的‘英儿’二字,毕竟从小到大,只有他姑姑是叫他“英儿”的,其他人基本都是叫乳名“紫英儿”,如今在看到这二字,不得不奇怪思青到底是何方神圣,而这铸剑手法竟和宗炼师公的手法竟没有太大差异。
“……哦,可以,只是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师叔向弟子请教。”夙英一愣然后问道。
“不会,以前,我的姑姑跟我说过,遇到比自己厉害的人,不管身份悬殊,都要不耻下问的去请教。”紫英撇开眼睛说。
“………………是,是吗,你这样想,就好。”夙英瞪大了眼睛,说话不由得结巴起来,没想到自己当年随口提起的一句话,这孩子居然记到现在。
“早课要开始了。”说完,紫英就离开了。
“哦。”夙英收起剑,然后也去了上早课的地方。
早课过后,菱纱和梦璃开始佩服夙英的毅力,这么无聊的早课、古板到家的内容,夙英居然可以丝毫不介意的听下去,眼睛眨都不眨,其实她们不知道,夙英当时还在琼华时,早就讲说了一遍又一遍、又帮其他弟子说了一遍又一遍的早课内容背了下来,然后练习睁着眼睛睡觉,所以旁人看来夙英确实是认真在听,因为叫她回答的问题几乎是将上课内容一字不差的说出来,实则早已睡着。可没上早课的天河自然是被紫英的杀气惊醒,被紫英教训一顿后,换上衣服来到剑舞坪,菱纱和梦璃见到身着琼华装的天河也难免夸上几句,天河也挠挠头说了回去,结果紫英在一旁先受不了,训斥着三人,结果却被菱纱唤成‘小紫英’,夙英心里不由得像如果自己现在叫紫英如儿时般叫‘英儿’的话,紫英会有怎样的表情,这样想着夙英不禁暗笑。
“思青,你在笑什么呢?那么高兴?”菱纱注意到夙英的笑不同往常那般淡然,而是一种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于是问。
“没什么,想到一些以前的事罢了,听课吧。”夙英恢复了淡然的笑容,说道。
四人听着紫英叽里呱啦的说着关于其他修仙门派与琼华派十九年前的事情,菱纱露出惊讶的表情,梦璃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痛苦,天河的表现则比较淡,虽然惊讶于十九年前的灾难,但仍然说着天真的话,把紫英气得好惨,夙英沉默在一边,不语,广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丝丝冷汗直冒,极力压制着体内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乱窜的真气,若不是‘封神项圈’锁住了近七成的功力,恐怕她现在就得因为真气乱冲吐血了吧,谁让她身上的力量过于强大,只不过她平时的修炼还不够啊,特别是心境,不然也不会一提到十九年前的事,就立刻变成这个样子。等到紫英教完了口诀下山办事,夙英第一次感谢自家侄子走的够快,不然真得出洋相了,紫英离开了一会儿后,才好不容易按下心中的那份焦躁,擦掉额头上的细汗,唤出佩剑开始练习御剑,其实说练习其实夙英压根就在玩,御起剑让剑在身边转悠一会儿后,假装着平衡不怎好的站到剑上,往高空飞去,夙英第一次发现原来演戏也是那么难啊。
“我们三个都会御剑了,不如下山玩玩吧,对了,思青呢?怎么没人影了?!”菱纱张望着问。
“你在看什么?”夙英御剑落在菱纱身后问。
“思、思青!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怎么没看见?!”菱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指着夙英问。
“刚才在天上飞。”夙英笑着说。
“好厉害,不愧是自学成才的。既然你也会了,我们下山去玩吧!”菱纱拉着夙英说。
“不了,我不想下去,我在琼华到处逛逛,你们要下的话,我当作没看到。”夙英摇摇头说,然后故意背过身去。
“唔~,好吧,我们走了。”菱纱等人立刻闪人。
菱纱离开后,夙英立刻窜回了房间,坐在床上运功调息,刚才那乱窜的真气虽然暂时压了下去,却感觉有一团东西堵在胸口,只好用紫英离开的两个时辰,加上菱纱等人离开的时候自己想办法解决。
慢慢理顺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后,走出屋外,便习惯性的去了醉花荫,抽出剑后继续练,练了一会儿后便靠坐在一旁休息,头顶上的阴影遮住了略烈的太阳,抬起头后就见紫英疑惑的看着她,站起身后问:“师叔,你回来了。怎么了?”
“其他人呢?”
“不是很清楚,我学会御剑后,就到琼华派的各个地方逛了逛,回去的时候他们就没影了,然后见这里风景不错,就到这里来了。”夙英面不改色的撒着谎,这是之前与天青在一起修炼时,有时候会因为实在没办法,要撒谎而练出来的技术,因为天青当时一直都是调皮鬼一个,说的话没人信,而夙英在几乎所有弟子面前都是好榜样,虽然不像玄宵那样死板、孤傲,却也不想天青那样胡闹,同时也在所有弟子心中树立了一定的威严,那就是除了她外没人能受得了天青,而天青却也异常的听夙英的话,于是撒谎的话就由夙英来说。
“这么久你都没见到他们?你倒不去找?!”紫英听后火气一点点就上来了。
“没有见到他们啊,至于找他们……他们又不会有什么事,梦璃是个很稳重的女孩子,她也管得住天河,菱纱虽然年轻,但江湖经验也不少,不会惹事啊 ,我那么担心干吗?”夙英很无所谓的说。
“他们如果下山的话,那是触犯门规的,不是惹不惹事的问题,还有就是他们能自保吗?!”紫英的火更大了。
“自保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敢保证没问题,至于门规……你无视他们擅自下山之事就行了。”夙英仍然一副无所谓。
“你!胡闹!”紫英一甩手御剑下山。
夙英看着气得甩袖而去的紫英,不由得觉得紫英现在在某方面绝对是在步自己和天青的后尘,因为当初天青刚入门派的时候也是把她气得要死,但后来因为穿越者的高度适应能力,很快也和天青打成一片,之后也就慢慢喜欢上了天青的这种性格,虽说自己是天青的师姐,却也慢慢变得依赖他,对他也开始睁只眼闭只眼。而现在的紫英也像当初的自己那样,只不过气的人换成了云天河,不得不说这对父子有九成九的相像。夙英想着,拍拍衣服背起剑匣,又晃去了思返谷,见没有思过的弟子挑挑眉走了进去,然后靠在山壁边,取出青玉萧吹了起来,箫声带着一如既往的悲伤与惆怅。几曲过后,离开了思返谷,回了弟子房,没多久菱纱、梦璃就走进屋子,见到夙英在屋内淡然的擦着剑,菱纱满脸怨念的走过去问:“思青,你没有把我们出卖了吧?”
“没有啊,紫英师叔确实找过我,我说我不知道你们去哪里了,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啊,再说我也确实不知道,你只说了你们想下山玩玩,山下的地方多得是,谁知道你们到底去了哪里。”夙英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了眼菱纱说。
“也是,不过这次我们下山还真是误打误撞碰到一个缺水严重的村庄,那里的人都快要活不下去了,正好被我们找到,就连小紫英那张冰山脸也一下子没办法对我们说教,刚才我们一块儿去了掌门那里想要借水灵珠一用,但那个掌门冷言冷语的不肯借还故意气走了天河,现在又把那个闷葫芦留下来,八成也是在说教,琼华派的人怎么都那么爱说教啊!”菱纱唧唧呱呱的抱怨着,却没看到夙英脸上不自在的表情。
“算了,菱纱,你就别气了,琼华派毕竟是闻名的修仙门派,规矩多也是在所难免的,慢慢习惯就好。”夙英无奈扯出一抹笑容说。
“思青,听着话怎么觉得你好象早就习惯了一样?”菱纱狐疑。
“到处转悠多了,学乖了呗。”夙英耸耸肩笑着说。
“……”菱纱和梦璃听后无奈的沉默了。
很快便到了熄灯就寝的时间,夙英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却听见菱纱与梦璃轻声的再说:“梦璃,这床也……也忒硬了吧!”
“菱纱,你就忍忍吧。”梦璃也压低了声音说。
“思青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应该睡了吧。”
“她好像很习惯这样的生活啊~!”
“嗯,睡吧。”
夙英听了这段对话后,心里笑笑,她七岁时与家人走散,跟着那老道士修行一年后八岁闯昆仑山,拜入琼华派后,在琼华待了十五年之久,又与天青夙玉二人逃下山去,在青鸾峰住了十九年,现在四十二岁的人了,一辈子将近半辈子是在琼华度过的,就算离开再久,有怎会忘了作为自己半个家琼华的规矩呢,出于在琼华的习惯,在青鸾峰上的床也是硬板床,自然不会有什么不习惯。
半夜,传来的阵阵剑鸣让夙英睁开了眼睛,是望舒,夙英很明白这种鸣叫代表了什么。‘这该死的玄宵!’夙英心中狠狠咒骂着,却听见了菱纱与梦璃起床的声音,感觉到菱纱想要用‘鸣钟符’,于是翻身起床,看见菱纱和梦璃抽蓄的表情,笑道:“怎么?吓傻了?我早就听到剑鸣声了,你们想要干什么?”
‘好强悍,她晚上到底有没有睡着啊?!’菱纱手上拎着张黄条子愣愣地想,然后干笑说:“思青,你没睡好吗?”
“不,我睡得很好,是这剑鸣声吵醒的。”
“剑鸣声?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为什么你和菱纱可以听的到?!”梦璃开口问。
“别问那么多,这剑鸣声与我们无关,睡吧。”说完准备躺下继续睡。
“等等等,思青,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们吧。”菱纱猛地扑向夙英。
“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
“呵呵,探险!”菱纱调皮的笑着。
“也罢,免得你们再惹事,我陪你们去。”夙英无奈起身,穿上衣服径直走向天河的房间,不管身后两人的疑惑,果然看到望舒浮在半空中,散着悠悠蓝光。
‘思青,你到底是……’梦璃见夙英平淡的反应后,不由得开始想要知道夙英到底是谁,因为从一开始,夙英就太熟悉琼华的生活,他们三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适应,而夙英却过得和自己家里一般。
“思青,你怎么知道的?!”菱纱惊讶的问。
“把天河叫起来吧。”夙英淡笑着说,没有回答菱纱的问题。
菱纱看了夙英一眼,虽然觉得疑惑却没说什么,拿出‘鸣钟符’直接对天河用了一张,看着天河被惊醒后,菱纱梦璃说明来意决定一起去禁地看看,来到剑林后,夙英顺手解决掉一只魁召,也省了天河拿着望舒在那魁召面前甩来甩去的必要,然后带着另外三个不紧不慢的往里走,可梦璃和菱纱却也感觉到了夙英的心不在焉,自从上昆仑山后就变成了这样,时不时的有段时间会不正常一下,虽然菱纱从一开始就感觉到夙英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他们露出过真正的情绪,可也没有怎么反常过,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可现在就不是这样了。
“天河,你的那块玉呢?”不知不觉的夙英已将三人带到禁地大门前,开口问。
“思青,到现在为止我和梦璃也不得不问了,自从上了昆仑山后你就不正常,或者说你从来就没正常过,你总是帮助我们、总是在我们心烦的时候开导我们、总是在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我们,我们有什么事也和你说,可你却从来没将自己的心思告诉过我们!为什么?!”开口的不是天河,而是菱纱。
“……菱纱、梦璃,我知道你们也想关心我,可是算我拜托你们了,在我无法将一切说出来之前,不要再逼我,就当做从来没看见过我反常,就当做……我从来都是这样的,好不好,我保证只要我能告诉你们了,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夙英一愣,垂下的眼睑,背影透着一阵阵悲伤、无奈和孤独。
“……对不起。”菱纱没想到自己一系列的话会让夙英一下子变成这样。
“没什么,本来我隐瞒你们就是我的问题,你会想要问也是理所当然,所以你并没有错。天河,那块玉呢?”夙英淡淡开口说,然后转向天河。
“给。”
“今天的事情,别说出去,特别是我知道那么多事,如果有人问起怎么进入禁地的,天河你就说是你无意发现这块玉然后进去的。”夙英接过玉后说。
“诶?禁地里会有人吗?”菱纱惊讶的问。
“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但是千万别说我提过这件事,因为我不确定,而且这事应该是机密,所以说……”
“我们知道了,今天的事绝对不和任何人提起。”菱纱笑着说。
“……多谢。”夙英淡淡笑着点点头,然后拿起手中的玉,对着禁地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菱纱不由觉得惊讶,但已经答应了夙英不再问自然就把所有问题全都憋了下去,四人一起走进去后,夙英看了禁地中热火朝天的一边后,没说什么,然后走向玄冰覆盖的另外一边,带着三人走近后果然看到玄宵被封在冰里,身上并未穿琼华装,只是穿着天青经常提到的那件睡袍,容貌一如十九年前夙英带着二人逃下山去的时候,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不久后破冰而出的玄宵还会是当年未修炼双剑时的玄宵吗?整个琼华派中连对长老、师父他们都只是尊敬却毫无畏惧,但只对她夙英有敬畏的感觉,却同时一味的单恋着她的玄宵吗?夙英迷茫了。
“……那边的那个女子,可否靠近一点?”玄宵问完天河等人的话后,突然开口说打断了夙英的思绪。
“我吗?”
“嗯。”
夙英缓缓走到玄冰前,抬头看着冰中的玄宵,眼睛中看不出丝毫波动,就这么直视玄宵,却听到玄宵喃喃道:“若是不是容貌不同,我或许真的会把你们认成同一人,她曾经的那套琼华装,与你身上这套甚是相像,我本认为将这衣服能穿出那种感觉的只有她一人,想不到你穿着也能有这种感觉。”
“她是谁啊?”天河挠挠头问。
“夙英,我的师姐,也是十九年前直至现在我从未忘过的人,本认为会恨她,但现在却是一点都恨不起来,看到眼前这女子反而更加想她。”玄宵的语气中淡淡的透着悲伤。
“你对她……”梦璃理了理头发皱着眉头没说下去。
“她是我心底深爱着的人,可她却从来只将我当成师弟,十九年前她的一个回眸一个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至今都未忘。”玄宵此时冷清的声音异常的柔和。
“……”夙英听后沉默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天河又挠挠头不明所以的问。
“不知道,十九年前,你爹娘一起逃下山,她因为对妖心软也被她的师父逐出门派,到现在什么音讯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玄宵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渺茫,突然之间,玄宵又接着说了下去,语气中带着警惕:“噤声!……又有人闯入,今天可真是热闹啊!”
“云天河!你们简直目无规矩!连禁地都敢闯!”这时紫英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禁地。
“师叔!”夙英比玄宵更早感到紫英的气息,礼貌的行了个礼。
“怎么连你都闯?!”在紫英心里总有种感觉夙英不应该是胡来的人,虽然对很多事的态度都很淡然,可这也是修仙者需要的心境,可总有种‘思青做的事大多都是对的’的感觉。
“你不是说我在他们私自下山还叫你不要禀告的事上说我胡闹吗?所以说这次就算是同犯,也得看好他们啊。”夙英笑笑说。
“你!”紫英气结。
“师叔,你自己不也进来了?”天河仍然一副天真。
“天河,你就别火上浇油了,师叔都已经被气得脸都青了。”夙英很适时的提醒道。
“即已来了,又何必大呼小叫?这禁地中并无惊世骇俗之物。”玄宵的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是……!”紫英才发现玄冰中的玄宵。
“我们也吓一跳呢,想不到这里会有人,玄宵他还是天河爹娘的师兄!”菱纱略略惊讶的说,毕竟之前夙英已经预告过几人禁地中可能会有人了。
“玄、宵……你!你是玄宵师叔?!”紫英似乎一下没反应过来。
“啊!师叔的师叔……”菱纱又吓住了。
“师叔在上,请受弟子一拜!”紫英反应过来后立刻跪了下来。
“你……你是何人门下?竟负有寒月冰魄所铸的剑匣?”玄宵见了来人后一愣说道,心里却想:‘长得跟夙英很像,不应该会这样啊~!而这剑匣分明就是夙英曾经从不离身的。’
“弟子慕容紫英。曾承蒙宗炼长老传授武功心法、以及铸剑之术。”紫英恭恭敬敬的说。
“……宗炼?他如今……过得如何?”玄宵沉默了一会儿后问,心里想的又是另一码事:‘这样按辈分来的话也就是夙英的师侄了。’
“师公……早些年便已过世了……”紫英言语中难免露出丝丝难过。
“……他曾告诉你,我在禁地?”
“师公并未说过,他只交代,若有生之年得见玄宵师叔,必要恭敬相待。师叔有任何差遣,不问原由,弟子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达成。”紫英如实说道。
“……我不过是个遭弃之人,宗炼未免小题大做。”
“……无论如何,弟子自当谨遵师公之命。”
“不问原由?好、好!既然如此,我便吩咐你两件事,第一,禁地发生这种种事情,不必告知掌门。”玄宵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这……”
“如何?令你为难?”
“不,弟子听命。”
“第二,其他几人闯入禁地,依照门规本应重惩,但我命你不可追究此事。”
“……是!”
“就是说不用被训?哈哈,太好了!”天河傻傻的笑了起来。
“……”夙英沉默这没说话,菱纱则是一脸的‘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们闯入禁地已经很久,都回去吧,即便有种种疑问,也无须再提,只当幻梦一场。”玄宵转着弯下了逐客令。
“那……还能再来吗?”天河傻笑着挠头,不顾紫英一旁几乎暴跳的吼声。
“…………”玄宵沉默了。
“不行吗?”
“若想来此,改日再说吧。”玄宵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无奈。
“师叔……?”紫英不知道是被气愣了,还是被吓愣了。
“好,改日~呵呵。”
五人离开了禁地后,在剑林紫英果然问起了天河等人如何打开禁地之门的,天河就按照夙英说的做了,当天河他们想到要给村民去送水结果时间已经来不及了,紫英的一句已经吩咐了弟子每天给山下村民送食物和水让三人都放下了心,之后菱纱用尽了一切办法,将九龙缚思剑穗塞给了紫英,当然,夙英并未无视紫英接过剑穗时脸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和撂下狠话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
“你们先回弟子房吧,我想透一下风。”沉默了一会儿后,夙英开口说,然后离开。
“思青她……真的没事吗?”梦璃看着夙英匆匆离去的背影,担心的说。
“她既然说了,总有一天会全都告诉我们的,我们就别勉强她了,她看上去也有她的苦衷。”菱纱笑着说。
“嗯。”
夙英离开了禁地后径直去了思返谷,撑起结界,摸出玉箫放在嘴边吹了起来。思返谷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因为以前天青惹火了她就会被罚到这里来,有的时候罚的时间长她便会在晚上的时候来看天青,顺便捎点吃的,然后悄悄陪天青两个时辰,时间长了,天青也摸出规律所以也就无所谓了,除非掌门下了结界,只要不是很强的结界,夙英还是会来陪他,来多了,夙英也觉得思返谷是个不错的地方,很安静很适合思考一些事情,即使与思过无关,所以现在夙英还是没有改掉这个十九年前的习惯,回到了琼华还是会经常来思返谷。一曲结束后收起玉箫,放松身体靠在山壁上,透过结界看向天空,突然间胸口一阵气血翻腾,嘴角留下一丝殷红,胸口的钝痛让夙英不得不蹲下一阵猛咳,这时结界一下子被拉开然后恢复原样,冲进来一个人,立刻拎起了夙英的手腕。
“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的,还拖那么长时间?!”来人满脸愤怒的吼道。
“那个……紫英师叔,你手劲真的很大,能不能……”夙英头都不回,当紫英冲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
“抱歉。”
“不是我不治,受伤的时候没有条件也没有那个心情和时间去治,到有时间了,已经治不好了,除了一种情况。”夙英擦掉嘴角边的血迹,推开紫英。
“你没治过怎么知道治不好了,去丹药房看看吧,那里有很多精通医学师兄师姐,师叔虽然上了年龄,也总比你这样下去好。”说着紫英又去拉夙英。
“不必了,如果现在去丹药房的话一定很麻烦,更何况我是新入门的弟子,再说了,你以什么理由解释我身上的伤?!”夙英轻轻避开紫英,淡然的看了他一会儿又说:“算了,我那么长时间都没事,现在也是一样,今天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师叔你早点休息。”说完拉开结界一手压在胸口的衣服上,转身慢慢离开。
‘看样子不是姑姑呢,姑姑的话不会不理英儿的。’紫英看着夙英离开的身影心里想,可是心里却已经违背他的意愿。其实在他离开禁地后并没有走远,只是躲在暗处敛了气息看着三人回房休息,却没见到夙英,然后想到有一次在思返谷见到过夙英,所以来看看,果然找到了,不过因为搭着结界所以不是很清楚,只看得到她在吹箫,吹的是什么也因为结界的关系听不清,但却感觉得到夙英身上的痛苦,看到她收起手上的萧看向天空的眼神让他心痛,可下一秒却突然蹲下猛咳,于是自己两条腿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跑了过去,拎起她的手腕摸到脉搏后才知道这人有多不要命,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火气立刻冒了上来,压都压不下去,用自己一辈子都没用过的声量吼了起来,可是看夙英又觉得自己很无能,本来以为夙英就是自己的姑姑,但现在看来又不是,却发现自己在她身上已经投入了过多的其他感情,收都收不回来。‘就当做又在心里认了个亲人吧。’紫英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也是第一次没有否定这样的狂念。在思返谷站了一会儿,紫英甩甩头回了弟子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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