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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彻心扉
飓墨无力的靠在软椅上,手同样无力的垂在两侧。看上去面无表情,仿似麻木,只是从他粗重的呼吸中不难听出此时此刻他内心的澎湃,他在刻意压抑,情绪也掩饰的很好。
只是,当他的手触碰到软椅角落里的某处冰凉,好奇的将那个滑滑凉凉的东西拉起来一看时,压抑的情绪瞬间便崩溃了,他再也克制不住的“呜咽”出声,泪水也如绝了堤的洪水般脱框而出。任他是一个自控力超好的男人,情绪也瞬间瓦解。
他颤抖着手将那绢丝帕举起来轻轻展开,雪白的丝帕如今有一大半被染成了红色,许是时间久了,颜色有些暗淡,若不仔细看,还以为它本就就那种颜色;可是,唯有他知道,她的丝帕从来都是雪白的。
究竟要伤得有多重,才会吐出血来?
飓墨使劲得揪住自己的心口,喘着粗气,看上去无比的痛苦。一想到尓一,他的心就似被人活生生的撕裂开来那般疼。他可以想象,当时尓一就是像他这样靠在这软椅之上,看着天边,不停地落泪,不停地想着他的绝情,痛到深处,一口血才喷出来的。那是怎样的痛啊?他怎么可以在刚刚与她缠绵之后就那样的伤害她?还说出那般伤人之词?
难怪!难怪当初在灵国之时,面对他的接近,她表现的那么紧张,那一次,他不顾她的挣扎,强吻她之时,一向刚强的她竟落了满脸的泪,当时他还调侃她,一向冷静的她竟如此胆小!难怪她一直那么抗拒他的接近!不是天性使然,而是害怕,原来,从一开始,她就受了那么多的伤害,好不容易,伤疤好了,可又被自己无情地剥开,还在上面洒了厚厚的一层盐。
该死,我该死——飓墨恨恨地骂道,这一刻,他无比的恨自己。
“尓一,尓一——”飓墨吃吃的喊道,心中一急,胸口一窒,喉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原来,心,这么痛,才会滴出血来!原来,当初她就是这么痛!他痛,是他咎由自取,活该,可她呢?全拜他所赐。
飓墨拿起手中的丝帕,擦拭着嘴角,原本红色的丝帕瞬间又被染成了深红色,看着丝帕,飓墨心中想:没想到我与她的血液流在一起竟是在这种情况下。
飓墨更加悲哀,眼角的泪越流越多,他捂住自己的心口,这儿竟是这么的疼,他一个大男人尚且承受不住,而单薄的她又怎么能受得了呢?他怎么可以让她承受这样的疼呢?生死不如、痛不欲生也不过如此吧!
尔一,你究竟在哪儿?我不期望你今生能原谅我,只求你平安无事!
尔一,你是故意躲起来不想再见我,还是发生了什么意外?若是前者,你大可站出来,因为无颜见你的那个人是我,若是后者,希望你挺着,等我来救你!
尔一,你一定要好好的,就算你恨我,也请你保住好自己,不然你不是太便宜我这个混蛋了吗?
尔一,尔一!!!
一连几天,飓墨都窝在关雎阁里,困了的时候便靠在那个软椅上,可是无论怎样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见尔一的影子在眼前晃动,依旧是一袭白衣,看着他,冷冷清清,然后转身离去,背影那么决绝!任他怎样挽留,怎样呼唤,她也不回头!
那一刻,他无比的害怕,好像溺水的小孩,可是,没有人向他伸出手来,只眼睁睁地看着那抹白影飞入九天,羽化而去!他无比的心慌,想抓却抓不住。
然后,他就再也不敢闭上眼睛了,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他也不觉得冷。他觉得尔一过得一定很不好,也许,正在某个地方受苦受难。
所以,他离开了关雎阁,重回大殿,因为他要利用他的权力找她;不管她是否愿意见她,只要知道她好好的,就好。
当飓墨踏出关雎阁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么邋遢憔悴的男人真的是他们的大王吗?曾经英俊不凡、潇洒不羁的男人去哪儿了?唯一看得出跟原来相似的地方是他的眼神依旧冷漠,甚至比从前还要嗜血。
众人心中讶异,想不到一个虞妃竟对大王影响如此之大!
韵贵人看着飓墨比从前更加冷漠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远方,眼神迷离。
嫣妃看着飓墨决绝的面容,不停地落泪,任是她再蛮横骄纵也再不敢去招惹这个男人了。
其他宫女嫔妃也对飓墨避而远之,那些王公大臣俱是谦卑有礼,不敢多发一言,生怕激怒了这头沉默地狮子!
一时间,整个王宫的气氛低到谷底,飓墨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朝政上,同时也暗自追寻尔一的下落。
没有人再提及虞妃,也没有人再去关雎阁,有关尔一的一切成了宫闱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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