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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
落幕时分,月牙儿敲响了我的房门。
“小姐,寅公子来了。”月牙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襄芸,“你看,是要我去打发了寅公子走,还是让他稍等一会儿?”
我正欲开口让月牙儿打发寅泶走的,不料一旁的襄芸却率先接过了话头,“既然是醍兮你的客人,就见见吧,我可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而累你得罪了客人。”
我轻轻一笑:“哪是什么客人,我方才与你说的这些年每晚都来陪我聊天吹箫的那个人便是他了。”
襄芸一脸的激动,“如此,就更不能打发他走了,我一直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整整三年,无怨无悔,现在他既然来了,我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月牙儿听了,满脸掩不住的笑意,雀跃道:“那待会儿襄芸姑娘可要看仔细喽,保证会让襄芸姑娘大吃一惊的。”
“如此说来,我更是要见上一见了。”
看襄芸一脸的好奇与期待,月牙儿一脸的激动,我摇了摇头,真拿她们没办法!携了她们二人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寅泶见到我本无异色,但看到我身边的襄芸却是一脸的诧异,这三年,他最是了解我的生活的,对我身边的人、事无一不清,而襄芸出现的着实有些意外,也难怪他一脸的诧异了。
“醍兮,你来了,这位姑娘是?”寅泶直接道出了心中的诧异。
我将襄芸拉到寅泶面前,笑道:“她叫襄芸,是我今天在大街上偶然结识的,与她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念她孤苦一人,没有着落,所以就暂时把她接到这里来了,”我又转向襄芸,“襄芸,这位是寅泶,这些年既是我的知音,亦是我的知己。”
“姑娘有礼了!”寅泶听我介绍完,顿时了然,遂对着襄芸点了点头,礼笑道。
“襄芸见过寅公子!”襄芸微微低了低头,轻声说道,虽是低眉顺眼,内心却是无比的愤恨;她恨,眼前这个儒雅俊逸、一看就不俗的男人为何待尔一那么好?为什么所有不俗之人都待这个女人那么好?她有哪点不如她了,为什么她终日被仇恨所困,而她却怡然自得的享受着别人对她的好?
三年,以为她忘记一切,沦落青楼,就会万劫不复;没想到,这三年,竟是有这个男人一直陪着她,心甘情愿的陪着她,三年后,那个飓墨又该死的出现,待她一如往昔——而她呢?一直孤苦无依,身边的男人看她的眼神永远只是贪婪和欲望,又哪有眼前这个男人眼底的深情?若不是自己自小学了武艺,只怕是下场更加凄惨吧!
我们几人围桌而坐,偶尔望向寅泶的时候,总会看见他扫过襄芸的眼神,我心中一震,有些不解,因为那眼神里没有善意,只有防备、犹豫、不解,甚至还有些凌厉——
寅泶这是怎么了,几年的相处让我知道他是一个谦和的人,为何对着一个仅初次见面的女子没有半点善意?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虽然他仍面带笑容,与我们谈笑风生,但他浑身不善的气息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我有些不安,不时悄悄观察襄芸,看见襄芸面色依旧,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方才听醍兮说襄芸姑娘没有着落,不知襄芸姑娘是哪国人呢?”寅泶不急不缓、看似无意的问道。
襄芸温婉一笑:“襄芸是灵国人,因为弟弟被人所害,所以才遗留襄芸一人苟活于世,孤苦无依,飘流至此——”说道最后,襄芸的语气也哀怨了许多。
寅泶宽慰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便遭逢巨变,寅泶唐突了。”嘴上说着愧疚之话,眼底却无一丝愧疚之色,这寅泶究竟怎么了?既然对襄芸没有好感,又何必多问呢?
襄芸面上一红,轻声道:“与醍兮相比,襄芸的遭遇又算得了什么呢?”
“难道姑娘知道醍兮过去经历的一切?”寅泶急问道。
我没有错过襄芸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结,但转瞬又恢复如常,她笑道:“自然是知道的,醍兮虽给襄芸讲的不多,但同为女子,襄芸能感受到醍兮心中的苦和痛。”
我握住襄芸的手,温和道:“襄芸,你果然是我的知己!”
寅泶皱了皱眉,又舒展开,释然的笑道:“醍兮能有襄芸姑娘这样的知己也是幸事,姑娘是灵国人,醍兮也是灵国人,而且我看你们容貌有几分相似,身世也都坎坷,你们能相交相识真是缘分呀!”
我与襄芸相视而笑。
内心依然不安,今天的寅泶太奇怪了,他对襄芸的态度谦和有礼,说的话周到圆润,可是,那眼神,从始至终都是冷的;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小姐,我觉得襄芸姑娘不简单。”
“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她,何出此言?”
“月牙儿不知,襄芸姑娘看起来温婉和善,怎么看怎么顺眼,可月牙儿就是感觉她并非表面上我们看到的那样,她身上有危险的气息。”
“月牙儿,以后这话憋在心里,不要拿出来说了。”
“月牙儿明白,月牙儿只想提醒小姐日后小心那个襄芸姑娘——”
我忽然想起了方才月牙儿趁襄芸不注意时在我耳边说的那番话,难道是我自以为找到了一个谈得来的知己,便忽略些什么了吗?月牙儿让我小心襄芸,寅泶的神情是防备襄芸,可再看襄芸,依旧是温婉和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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