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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整整一星期。
干干搬到阿金的别墅一星期了,却没有被通知要做什么,甚至,也没再见到阿金,干干只是呆在自己的房间。
唯一见到人的机会,便是中午和晚上,一个叫福伯的老管家送饭来给干干。福伯看干干的眼神很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在这一周的最后一天,快要接近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干干听到了大门处有动静。
其实干干每天都听到阿金回来的声音,脚步里隐隐透着一丝疲惫。
“他呢?”阿金压低了声音问。
“睡下了。”福伯简单的回答,顿了一下,又说:“晚餐他还是没吃。”
“哦。”阿金淡淡的回答,接着便上楼,在经过楼梯间的时候,脚步不易察觉的停顿了一下。
回到卧室,阿金顾不得脱衣服便躺在了床上。
“金元丰,你还是狠不下心报复他吗?!”看着天花板发呆,然后,视线慢慢下来,跟着,看到紧挨着衣柜的梳妆台,奶白色,有雕花,这是克里斯汀选的,她很喜欢,却没机会再用了,梳妆台上,还放着克里斯汀的照片,笑得如沐春风。
躺在床上的阿金,突然坐起身,呼吸也粗重起来。
“欧阳干,为什么,你会下得了手害死天使一样的克里斯汀。我曾经以为你也是天使的,欧阳干,但现在,你比魔鬼还令我讨厌!”
下了床,从床头柜拿出一个塑料袋,下楼。
正快要入睡的干干,被一阵急促而又暴燥的敲门声惊醒。
“欧阳干,你给我开门。”阿金的声音很烦臊。
“终于,还是会来……不晓得这次他想干什么了……”摇了摇头,下床开门。
才把门锁拧开,干干就被突然撞进来的力量推的连连后退好几步才站稳。
“少爷,有什么吩咐?”想起那天阿金说的,干干低头笑了笑,然后抬头看着阿金,恭恭敬敬。
“没有我的允许,你居然敢睡觉!”阿金一步步逼着干干向后退。
“对不起,少爷。”干干的表情是平静的,但低垂着并且微微发呆的睫毛透露着一丝信息,他在害怕,害怕眼前这个陌生的阿金。
“杀了人,你睡觉不会做恶梦?你害死了我的克里斯洒,还能这么安稳的睡得着觉吗?”把干干逼到角落,阿金一字一顿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干干骤然的抬起了头。
“把这个洗干净了,才可以睡。”阿金把塑料袋丢在了干干面前。
干干蹲下去,打开塑料袋,一下子崩溃跌坐在地上,脸色也变得惨白,甚至拿着东西手都在微微发抖。
这是一件女生的衣服,但沾满了血,尤其由于有一段时间了,血迹变成了暗红色。
“这是克里斯汀最喜欢的一件衣服。”阿金也蹲了下来,伸手抚上干干手中的衣服。
那时,阿金的脸上,闪过一丝干干熟悉的温度,但干干清楚的知道,这丝温暖,并不是属于自己的了。而且,那也是一瞬间的,转眼即逝了。
泡在冰冷的水里,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干干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快冻得麻痹了。埋头拼命的搓着衣服,但那红色却未见有退下多少。
抬起手,在冰冷的月光下,看到手指的皮肤已经泡到发皱发白,不像活人的皮肤。抬起头,今天是十五,月亮特别的圆,也非常亮。
干干想起以前在高中时。阿金和干干平排仰躺在草地上,指着月亮,阿金说:“哎干干呐,以后有机会,真想上去看看,凭什么他们美国人去了,我就不能去啊。”
干干看到明亮的月光下,是阿金神彩飞扬的脸。
现在呢,月光下,是自己的过错,带血的衣服。干干发了疯似的努力的搓着衣服,直到搓到筋疲力尽。
月光再亮,终究冰凉!
第二天早上,阿金准备去工作,不经意的向窗下花园看了一眼,却见到那人抱着湿湿的衣服靠着树似乎睡着了。他,难道真的洗了一夜?
下楼,出门,经过福伯身边时,漫不经心的说:“去看看他洗干净了没有!”
看着阿金出门时的背影,福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向花园走去。
下午两点。阿金接到福伯电话。
“少爷。”
“福伯,什么事?”
“少爷,他病了。”
昨天整夜在花园吹冷风,用冷水洗衣服,能不病吗。
“他……怎么样?”迟疑着开口。
“应该是有点发烧。少爷,要叫医生吗?”
“……”阿金想了二秒钟,“不用管他!”
“可是,少爷……” 福伯回想着刚才在花园里接触到干干时,他身上烫的有些不正常的温度。
“不用管他!”回答福伯的,是阿金没有再犹豫的冰冷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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