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悲欢,一瞥惊鸿

作者:上官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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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皮肤苍白病态,体温偏低,一如传说中古老的吸血贵族。魅惑天成。
      这个男人在光影里凝固成永恒的寂寞,他背后的黑暗那么多,那么深,狰狞而乖巧地蛰伏在深处。光缘分割成两半,中间是混沌。
      萨珊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兰开斯特正直明亮,握着他的剑就能一往无前;加西亚狡猾透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它炮灰一个接一个。而萨珊,无论果决凌厉还是醉生梦死,萨珊还是那个萨珊,永远淡漠悲欢,无喜无怒。
      他的妻子是个疯子,已经死了,他还有一个女儿,生下来就有病。在第一版的《耶路撒冷》中他对加西亚说:“不要为我伤心,因为我并不伤心。”一下子觉得喘不过气来,这个男人怎能那么能忍,他怎能?!江南在《蝴蝶风暴》中彭·鲍尔吉也有那么一句——“我是什么?我是一个儿子,可是我的父亲死了;我是一个丈夫,可是我的妻子死了;我是一个父亲,可是我的儿子也死了。”一瞬间我只感到无比悲凉,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年代,有遍地的黄金和荆棘,糖衣裹毒,至高王座下推积着皑皑的白骨和染血的剑。人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只为了异乡无尽的财富——阴谋,野心,复仇,权术,一切以上帝之名。在第二版的《耶路撒冷》布局更庞大,色调更灰暗,命运的线引向了未知。可我一直深信那个人一早就看见了结局。
      他能看见前路上所有森冷的刀光,毒牙深深埋藏在土地里,等待破土的一刻,魑魅魍魉在耶路撒冷肆意横行——他冷眼的看着一切,却什么都不说。
      什么是正义?在看《死亡笔记》的时候,L与月秉持自己才是正义的,可是我分明在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正义背后看见了黑暗。纠纠缠缠一直到死——至死皆休。我的善恶观相对没那么强烈,是非对错的界限也不是那么清楚,只因为从小就被告诫:“一切都有它的代价。”所以无论你做了什么,都要支付它的代价。而正义就是试图让这个代价听上去没那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幌子。
      ——所以没有什么人是正义的。
      兰开斯特固然美好,仿佛从他身上还能看见光明尚未离开——那只是因为他遇见的黑暗还不够多,远远不够。如果一个人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运转法则,那么他只能被这个世界所改变。这种让人悲伤的论调却是生存规则,无数人引为金科玉律。最后我只希望他能远离政治,和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在一起,固守着他的一世骄傲和原则,固守着那个时代的一点光亮。
      可我还是喜欢那个紫眼睛的萨珊,我那么那么喜欢他,看着他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对加西亚说:“你是我的了。”笑容明媚单纯,我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他经常会让我想起《CODE GAESS反逆的鲁路修》里金眸绿发的魔女CC,他们身上似乎都有一种神秘的共性,冷漠,冷静而洞悉一切,在不经易间颠倒众生。他们身后是庞大诡谲而错综复杂的迷潭,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成了万劫不复。
      我一遍一遍的重复那个单词:“A-D-D-I-C-T-E-D。”
      这个男人是会上瘾的,远比毒药更致命。
      好吧,其实说了那么多,我真正想说的是,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对那个紫眼睛的人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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