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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起点
本来带上武子夜去逛灯会已经够勉强了,谁知饭后竟然呼呼啦啦地跟上一群公子小姐,着实叫人困扰。这群人中男的大多是冲暮雪初樱去的,女的大多是冲武子夜去的,一行人衣着华贵,浩浩荡荡地逛灯会,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不免议论纷纷。不巧暮雪初樱都是练家子,听觉较一般人要灵敏得多,将这耳语听得清清楚楚。
“哎呀,你看那青衣公子生的好生俊朗,你看那气质,必是家世显赫。”
“你是看上人家了吧,春心大动。”
“讨厌,难道你就没一点动心吗?”
听了这话,暮雪不由得转头重新打量武子夜了。这武子夜是什么身份暂且不知,但是人却生的很妙。白皙皮肤,剑眉星目,身材高挑挺拔,确实是众多少女子心中白马王子的标准长相。除此之外据说还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让众多男子不服不行。当然这也只是据说,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各人心中都有一把秤。譬如初樱,初樱就将其定位为牙尖嘴利,腹黑狡猾的小白脸。再譬如沈家大小姐沈清凤,从她望向武子夜的脉脉眼神中就可知仰慕之情溢于言表。初樱与武子夜一向不对盘,但暮雪就不同了,对待外人,暮雪一向温文尔雅,而武子夜每每看向暮雪时,总是欲言又止。这场面让沈清凤见了便分外别扭,再加上晚宴上暮雪艳压群芳,将自己的风头抢了个干净,于是毫不犹豫地站到暮雪的对立面,不给她好脸色,一边还把武子夜缠了个紧,生怕被人抢了去。
“啊,子夜哥你看你看,那个美人灯好漂亮。”“子夜哥,那个小猫的很可爱啊”“子夜哥.....”“子夜哥......”这样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就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武子夜一脸痛苦,但是面对沈大小姐时还得客客气气的。这边暮雪初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年轻的公子哥们借着讨教医术药理之道,行把妹之实。本来灯会上人就多,再让这些人一吵,暮雪的脑子彻底懵掉,只看见一张张嘴张张合合,不得不胡乱应付。饶是初樱这般活泼热闹,心里也是叫苦不迭。
就在三人被缠得郁闷不已的时候一股人流涌过,将一行人冲散。暮雪和初樱被人推推搡搡,挤到一边,却不见其他人的踪迹。初樱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总算摆脱那帮家伙了,刚好省得我想法子甩掉他们。”暮雪举目四望,见前方约莫二百米处有一石桥,石桥那头长着一颗古树,枝干粗壮,是个好的栖息之地,顺便也能找找其他人,便和初樱商量到树上坐坐。初樱一时玩心大起,拔了暮雪头上的簪子就跑“谁先到簪子归谁。”暮雪一头青丝披散开来,脸上却一点不恼,反而绽开一朵纯真的笑“说话算数。”说罢也追了上去。
初樱虽跑的不及暮雪快,但到底是占了先机,等到了桥边时,两人已是并驾齐驱。追到这儿暮雪却并不上桥去,而是双臂张开,施展轻功,蜻蜓点水般掠过,紫纱轻扬,发丝飞舞,银色的月光下朦胧飘渺,宛若谪仙。不过这也就一瞬间,下一秒就传来暮雪的叫声,狼狈不堪。原来暮雪只顾偏头看桥上的初樱,却并未注意到对岸站了一个人,猝不及防撞了上去。黑暗中,暮雪并未感到预想中的钝痛,身下却是暖暖的软软的,她用手摸了摸,脸突然就红了。不为什么,就是在月黑风高杀人夜,白暮雪同志将一陌生男子毫不留情的压在身下,而且还顺手摸了一把,如此行为着实为江湖人所不齿。刚要爬起来时,暮雪就被人点了穴道,拎起来飞到一个十分隐蔽的角落,剩下初樱一个人还挠着脑袋苦思冥想师姐上哪儿了。暮雪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脖子上传来一股凉意,强大的压迫感从头顶上方传来,暮雪心中一惊,难不成碰上打劫的了?镇定,一定要镇定。那人在暮雪身上一点,解了她的哑穴。
“这位大哥,咱们有事好商量,没必要动刀动枪的嘛。您看我不就是轻轻碰了你一下吗,我给您道歉行吗?”
“说,谁派你来的,这次是老五还是老七?”那人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动听,只是语气中带有一丝的嘲讽。
这一问给暮雪问懵了,“没,没人派我来啊,我自己来的啊,我来看花灯,那个,真热闹啊,呵呵。”暮雪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还傻兮兮的假笑了两声。
“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你知道我随便动动手指就可以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人的脸隐在树的阴影下,完全看不到,暮雪却暴露在月光下,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正细细地打量自己,心里毛毛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变态啊,有折磨人的癖好。你要是手头紧,我身上的首饰什么的还能换不少钱,钱袋里还有点银子,你都拿去好了,再多我也没有了。拿了钱你赶紧走人,反正我也看不见你的脸,也不会报官。”这一番话说的纯属破罐破摔,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条件都开出来了,接不接受就是你的事了。暮雪一脸大无畏地面对对方灼灼的目光,坦坦荡荡,毫不畏惧。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半晌,那人收起匕首,施展轻功,绝尘而去,暮雪想叫住他已经来不及。
你七舅老爷的,好歹给我解了穴再走,这种穴是要一个小时才能解得啊。暮雪像一尊雕像一样保持半蹲着的姿势站在原地。如果在现代,至少人们会认为这是行为艺术,但要放到古代,人们只会认为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凡是经过的人无一不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打量暮雪,一边还捂着嘴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为自己得出的结论兴奋不已。暮雪窘得满脸通红,此乃奇耻大辱啊,神啊,你打个雷劈死我算了。
由于太偏僻,随行出来的人,没一个找到暮雪。整整等了一个小时,暮雪累的全身是汗,双腿麻痹,腰已经僵住,直不起身来。初来乍到,她自然也不认识路,于是一边问路,一边艰难的往回走。她白慕雪前前后后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倒霉。行,很好,臭小子千万别被我碰到,否则本姑娘一定连本带利地讨回这笔账,暮雪忿忿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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