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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油小路
十二月(日本历十一月)
冬季
某日,持续在伊东组成的御陵卫士里当卧底的斋藤,在大街上遇到似曾相识的情景,一名披著黑色斗篷、绑著马尾的女孩子被一群浪士团团围住。
「你们这些不良分子,再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不要怪我出手了。」那名女孩子毫不畏惧地说。
「竟然说我们是不良分子?」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孩子的男人,不是不良分子是什麼?」
「真是个不懂得世面的女人,看来要给你点教训才可以。」
这个女孩子,让斋藤想起当初他们和雫初次见面的时候,雫也是如初生之犊一般不畏惧地跟浪士们抵抗,但是眼前的这位女孩子说话的方式比雫还挑衅,「…真是的…」
他毫不犹豫的想帮这个女孩子解围。
「是谁给谁教训还不知道…」那名女孩子还没说完,一眨眼,突然有一个男人就过来帮她把浪士全数打倒。
被打倒的浪士们看情形不对便赶紧离去。
等浪士们离去后,斋藤询问那名女孩子,「你没事吧?」他近看才发现这名女孩子和雫一样也有深红色的瞳孔,个子比雫还小一点点,和雫有点神似但是雫的气质较为成熟,这个女孩子给人的感觉虽然落落大方但还带了点稚气,年纪应该略比雫小了一两岁。
那名女孩子一开始似乎看他看傻了,过一会儿之后微笑的摇头,「没事,谢谢你!」
「那就好。」语毕,斋藤准备离去的时候,那名女孩子拉住他的衣袖,「等等!这个…」对方拿出了一个外表深红色的御守,「这个送你。」
斋藤看著她手中的御守不发一语,一方面也注意到女孩的右手手腕上有著类似银制的手鍊,上面都是月亮形状的缀饰。
那名女孩子继续说:「虽然说可能无法避免所有不好的事情,但是我好歹也有点巫女的能力,我作的这个御守多少可以趋凶避邪的。」
巫女?跟雫的相似度还真是不少,「不用了,出门在外有困难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面对斋藤的拒绝,那名女孩子面露有点悲伤的表情,「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答谢你…」
「我已经说了,出门在外有困难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不行,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会过意不去的。」
为了不让她过意不去,斋藤收下了御守,「谢谢。」
对方满意的绽开笑颜,「太好了。」
「凡事还多小心。」斋藤说完之后准备离去,对方又拉住他的衣袖,「还有什麼事情吗?」
对方不好意思的说:「可以请问你一下吗…新选组屯所是在哪里?」
斋藤狐疑的看著她,「新选组都是男人…你问屯所在哪里要作什麼?」
「我的姐姐寄宿在那里。」
斋藤惊讶的看著她,「姐姐?」
「嗯!她的名字是天神雫,因为她很久都没有消息了,有点担心她,她之前有说过她寄宿在新选组屯所,所以我想去找她。…刚到京都,听说屯所搬家了…想确认一下地址到底在哪里。」
这麼说起来,雫是有个从小就让人抚养的妹妹…难怪能力是一样的,模样也几分神似…斋藤淡淡的回答她,「在不动堂村,如果不知道的话,问西本愿寺的和尚也可以。」
「谢谢你。」对方很有礼貌的跟他鞠躬之后离去。
***
过一会儿,新选组屯所出现了一位娇客。
「茜,没想到你竟然跑来了。」雫兴奋的拉著她的手,从小茜被送给人抚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只有透过式神连络,一直没想过会有一天真的可以再见面。
「姐姐,你从半年前就没有用式神捎来消息,我用式神去问父亲,也说没有你的消息,猜想你可能有什麼事情导致不能使用式神,觉得很担心就跑过来了。」
土方头痛的看著这两位姐妹,近藤和其他干部以及千鹤倒是乐见其成,毕竟是多年没见的姐妹,他们的心情也被亲人相聚的愉悦感染进而在心里多少也思念起自己的亲人。
近藤是第一个发现土方一脸很烦躁的样子,「阿岁,怎麼一脸不高兴呢?雫能和自己的妹妹相见是好事阿!」
土方盯著茜,「敢问你有落脚处吗?」
茜摇摇头,「目前是没有确切的落脚处…」
果然…土方的表情更加郁闷了,近藤似乎了解土方的心情,「怎麼了?原来阿岁是在担心这个问题阿!阿岁真是热心,身为局长的我,一定是义不容辞让她住下来的。」
他担心的就是这个!「近藤先生,现在屯所里,有两个女孩子已经是尽量用隐瞒跟用特殊条款的方式避掉队士的质疑,现在如果又多收留一个女孩子,还可以用什麼理由?有的话请你建议一下。」
隐瞒…是佯装小姓的千鹤,被点名的本人顿时露出尴尬的微笑。
特殊条款…是冒用斋藤妹妹的名义、继续以受伤而受到新选组义务照顾的雫,雫没发表任何意见,但是茜倒是很从容,「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的父亲是底下的一名武士,所以虽然目前没有确定的落脚处,不过我可以去京都会津藩那里投靠的。」
「会津藩?你说松平容保大人的会津藩吗?」土方惊讶的看著她。
「嗯!所以谢谢大家,我原则上并不打算打扰新选组的。只是来探视姐姐而已。」
「本来我还想说看是不是让你装成我小姓呢…」原田一脸惋惜的说著。
新八不屑的看著原田,「喂!你该不会对人家有什麼企图吧?」
毕竟是雫的妹妹,跟姐姐是有点神似,但是眼神的部分雫较有艳丽的感觉,容貌却和雫同样清秀,带了点稚气,看起来格外可爱。
原田马上反驳,「新八,你不要用你的想法套用在我身上!她可是雫的妹妹,我只是想要尽地主之谊照顾她而已。」
「……茜,你还是去投靠会津藩好了。」雫叹了口气。
「看吧?当姐姐的都不放心把妹妹交给你了。」新八得意的调侃原田。
「雫,你不要听新八乱讲。」
土方没好气的制止他们,「够了!在人家面前讲这些..成何体统?」
茜不禁地笑了出来,「没关系的。」她继续对著土方说:「我不打算在京都待很久,我只是来看看姐姐的,既然她受伤需要灵力治愈,我虽然没有父亲和姐姐那麼厉害,但是多少应该有帮助,我会待到姐姐的身体完全复元为止。看姐姐今天的气色,应该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了。」
「谢谢你,茜。」雫开心地握著妹妹的手,茜的来到,让她的心情好了些,让她可以暂时从跟风间有关的思绪中抽离。
於是茜在京都会津藩的驻扎地住下,每天会固定过来新选组几个小时,帮雫用灵力加持复元的进度。
雫去松本先生那边拿药草的时候,茜也会跟著她和干部一起去。
大约过了一星期,某日晚间,新选组招开干部会议,身为小姓的千鹤,先过去帮忙奉茶。
替雫用灵力加持治疗的茜,和雫则正从内院准备要走到门口。
「姐姐,那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松本先生那边。」
「嗯!等一下过去的路上要小心。」
两个人来到召开会议的房间门口,发现会议已经结束,土方首先走了出来,不发一语的走往自己的房间。
姐妹俩同时感觉到刚刚会议的气氛似乎很沉重。
雫看了看里面,看到斋藤坐在近藤旁边,心里明白他已经完成了卧底的任务。
「——是你!」茜惊讶的指向斋藤。
「怎麼了?」近藤询问著茜,其他人也看向茜和斋藤,面带疑惑。
斋藤看了茜一眼,继续保持沉默不语。
「其实,第一天来屯所之前,我被一些浪士纠缠,是这个人出手相救的。」茜跟大家解释,没想到对方也是新选组的人。
「你也被斋藤先生救了吗?」雫惊讶的看著茜,接著跟斋藤道谢,「谢谢。」
「不客气。」斋藤简短的回答。
茜走到他的面前行跪坐礼,「谢谢。」斋藤只是点头回礼。
冲田在后方调侃斋藤,「一君好厉害阿,竟然凑巧救了她们姐妹俩呢!」
斋藤不发一语,茜看著斋藤,「你也救过我姐姐吗?」
冲田马上代替斋藤回答,「是的,一君当时也是救了雫喔!情形差不多吧!」
「斋藤一先生是吧?」茜拼凑起斋藤的名字,微笑地跟他说:「谢谢你救了姐姐也救了我,我的名字是天神茜。」
「…你好。」
「为了感谢你,明天你可以来会津藩找我,我让会津藩给你赏金!」
「我救人不是为了拿赏金。」
「那我还是给你其他谢礼吧!」
「我已经拿过你的谢礼了。」斋藤提醒她御守的事情。
「可是姐姐的部分我没有答谢…」
「你姐姐已经答谢过我了。」
「但是…」
「你不用太介意。」
「…是…」
冲田忍不住又调侃斋藤,「一君又硬生生的拒绝女孩子的好意了…」
面对斋藤的坚持,茜只说了一句,「你对我们姐妹的恩情,我永远会记在心里。」接著起身走向房门口,「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
「嗯,谢谢你来帮雫治疗。」近藤代表新选组对茜道谢。
「不用道谢,她是我姐姐嘛! 」语毕,茜欠身之后,便离开了新选组屯所。
冲田等茜离去之后,说了自己的感想,「雫,你的妹妹也真是注重礼节的人呢!」
「茜是在武士世家长大的,这个部分算是她养父家的基本礼仪吧!你们别小看她,她从小也学过剑术,巫女的能力只有她养父母知道,因为茜是被当作他们夭折的长女养大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对外公布,除了她的养父母和天神家的我们,其他人都认为茜就是他们亲生的长女。因为他们的长女比我还年长两岁,所以在外人面前,她才是姐姐呢!」
「你们姐妹也太厉害了吧!姐姐是巫女,妹妹被其他人抚养也竟然学剑术!姐妹两个人的才能还真了不得。」新八忍不住的这麼说。
「只是刚好而已。听我父亲说,当时是刚好经过茜现在待的高木家,为了让鬼族与人类和平相处,父亲一开始就是打算让第二个小孩给人类抚养…高木家的长女也在当时因为生病而夭折,因此…有点是命运使然。」
「那,一君又解救了身手很好的女生了。」冲田微笑地对著斋藤说。
斋藤只简短的回应,「女生身手再好,遇到一群男人还是会束手无策的。…你不要再记恨我独自去执行任务的事情。」
「才没有呢~~一君,我只是述说事实而已。」
「从刚刚开始你就不断的调侃我,不是吗?」
「因为人家好想跟你一起去卧底嘛!」冲田故意闹斋藤。
「生病的人就乖乖的好好休养。」
雫忍不住的出言阻止两个人的斗嘴,「冲田先生,『哥哥』说的对,你就好好听话乖乖休养吧!」
「你们『兄妹』还真是一家人呢!」
雫看向斋藤,「但是,茜的事情,『哥哥』,真的很谢谢你。」
「不客气。」
「总司是因为自己的搭档独自出任务觉得寂寞吧!」近藤鼓励著冲田,「你的病如果好了,有需要的话,一定让你和斋藤一起出任务。」
「近藤先生,谢谢。」冲田满足的答谢,虽然他心里很清楚他自己身体的状况。
听到近藤发言,雫突然想起了刚刚土方不发一语走出去的事情,「刚刚会议有什麼严重的事情吗?」
「原则上,我们不希望你被卷入这些纷争。」近藤面露微笑的说:「何况你现在也在休养,就不要挂心了。」
「这样阿,那,我就不过问了。」雫原本就不喜欢过问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情,看起来似乎有隐情,她只希望无论是什麼样的事情,大家都能平安无事。
***
过了两天,晚上,大家都出门了,千鹤也是其中一员,新选组的干部只剩下冲田在房间休息。
雫洗完澡之后,独自坐在房外内院的回廊,叹了一口气,大家都出门了…看起来是在进行很重要的事情。
突然,她意识到好像有什麼人过来,不知为何,有点来者不善的感觉,她赶紧回房拿出神器的发簪,一出来就看到薰站在屯所的内院。
「你为什麼会来这里?」
薰微笑的看著雫,「专门来看你的阿!天神雫小姐,早就知道你住在新选组屯所了,觉得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所以过来探望你。」之后收起笑容,冷冷的说:「想说该不会有人比我抢先杀了你吧…」
「谢谢你的关心,如你所见我还活得好好的,请你回去吧!」
「别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我可是特别来告诉你一些情报的。」
「情报?」
「你难道都不好奇,今天的新选组,到底在做些什麼事情吗?」
「我不想过问。」
薰轻笑了一声,「这样好吗?他们可是筹画要把伊东先生给杀了呢…」
「什麼?」雫听了当场愣住,她知道伊东和新选组表面上像是同派,但实际上是根本是和新选组作对,可是为什麼要把伊东给杀了呢…难道斋藤带回来什麼情报吗?
薰看雫没有回答,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看来你的脑袋瓜里已经开始在作一些猜测,直接告诉你好了…对方计画要暗杀新选组局长,所以新选组决定先下手为强。顺便要把伊东的党羽给一网打尽。」
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吗?雫面露出悲伤的表情。
「没关系吗?你支持的新选组…正在杀人呢!说不定早就把人杀死了。」
「…人类互相残杀的事情,我没有权力过问或是阻止…」雫低头轻声说著,虽然她也不怎麼喜欢伊东,但毕竟也是一条人命,生命就这麼容易的被一些权力欲望或是立场不同所扼杀吗?
「生命…到底是什麼东西…」她忍不住如此呢喃著。
「哼!」薰对於雫说的话感到嗤之以鼻,「这种伟大的道理我不想思考,倒是…人类的事情你无法过问,鬼族的事情总是要注意吧?」
鬼族?雫盯著薰。
薰露出微笑,笑意中含有寒意,「萨摩藩和长州藩可是有掌握这些讯息的喔…早就在新选组要埋伏御陵卫士的地方等候了…听说那个地方叫作油小路的样子。」接著他加强语气,「萨摩藩的鬼…似乎也会出现呢!」
萨摩藩的鬼?雫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风间,「…为什麼你会知道?你果然是萨摩藩的吧?」
薰一副事不关己的将双手一摊,「不是,我只是有帮过萨摩藩执行过一次任务而已…我是自由的,目前已经不侍奉任何藩主的…只是不小心知道这些事情而已。」
怎麼可能是不小心知道?就算不是萨摩藩,也应该有在暗中打听这些事情…雫首次感觉到薰的可怕。
薰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像是提醒般地对著雫说:「你真的不在乎吗?萨摩藩的鬼万一不小心把新选组给杀了…那该怎麼办呢?…『天神家的公主殿下』,你不是必须要监视鬼族不可以伤害人类的吗?」
——!
「而且,萨摩藩的鬼…好像很凑巧的,其中有一个是你过去的未婚夫呢!」薰露出阴险的微笑,好整以暇的看著雫。
「你主要就是要来讲这些的吗?」
薰点点头,「当然!在你的未婚夫误入歧途之前,身为你『好朋友』的我,当然要来告诉你罗!」
雫瞪著薰,「我不记得我们是好朋友!」
「还真是冷淡呢!」薰一副惋惜的模样,「反正情报告诉你了,你要不要阻止是你的事情了…」语毕又露出微笑,「再见了,雫,希望你到时候可不要帮新选组収尸了…虽然你似乎是巫女,可以收尸的时候帮他们祝祷一下,哈哈哈哈!」
可恶!雫准备要解放神器的时候,薰已经扬长而去。
风间…该不会真的要杀了新选组吧…一想到这里,雫顾不得之前近藤所说的,带著神器直接前往油小路。
***
雫到达油小路的时候,看到了自己不敢相信的场面。
她刚好看到天雾把平助打倒的那一幕,她所认识的天雾是不轻易杀人的,但是现在却出手把平助打到血流不止。
「平助!」原田和新八以及后来赶到的斋藤,还正在跟其他藩士对抗著,没有办法抽身过去探视平助的状况。
雫缓缓的走了过去,天雾开始注意到她的存在,「雫!」
一听到有人叫雫的名字,新选组干部注意力稍微移到雫的身上。
「雫,你不是在屯所休息吗?怎麼会来这里?」原田边打斗边问著。
雫走到平助的身边蹲下,先用了一些灵力稍微帮平助止血之后,站了起来,「我如果不来…会变成什麼样子…」
雫眼眶泛著眼泪,握紧手中的发簪质问天雾,「为什麼要伤害人类?你不是最不喜欢和人打斗的吗?」
天雾面有难色的看著她,「抱歉,我现在是在执行萨摩藩的任务。」
这就是风间说过的…选择报恩就一定会不得已杀人吗……「……那,你有所觉悟了吗…」雫低声的问。
「…难道,你…」
「…我如果没看到,也许还可以告诉我自己你们没有杀人,但是…」雫解放了神器,她手中的发簪顿时变成了整支雪白的剑,「…我现在,不得不制裁你了。」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风间似乎不在现场。
「你也一样…」雫盯著不知火,因为她看到不知火拿著枪。
「只是把他们打伤而已,有必要这麼紧张吗?」不知火从容的说。
「有人已经因为你打伤他而死!」
「那又如何?」不知火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
「…你,…」雫闭上了眼睛,不再发言。
「雫……」天雾叹了一口气之后,先退后了几步,「如果你必须要制裁我,那也请容我等一下不得不攻击你了。」他作出了防卫的动作。
雫将剑用两手分别握住剑柄和前端,顿时她的身上发出了光芒,接著她的头发瞬间变成了白色,瞳孔从原本的深红色转成了宝蓝色,盯著天雾。
「妖…妖怪阿!」不论是萨摩藩、长州藩或是御陵卫士,看到雫突然变成白发都吓到了,大部分的人开始惊慌的逃跑。
剩下还来不及反应的人,原田、新八和斋藤趁机将他们打倒。
「这是…天神家所谓鬼的姿态吗?」不知火看著雫如此呢喃著。
天雾盯著雫,她的头上并没有像他们有角,这是天神家跟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吗…
当天雾还在思考的时候,刹那间,雫已经移动到他的面前,举剑砍向他。
因为雫的攻击,天雾先用手臂挡住了攻击,却也被可伤鬼族的天神家神器划下了深深的伤痕,伤口开始渗出红色的血。
似乎有感觉天雾往后退,雫又开始第二次攻击,天雾马上作出攻击,但是雫迅速的闪躲之后,又在天雾的另一只手臂上划下一刀。
「可恶…」天雾感觉到平常几乎没有感受过的疼痛,因为他的伤口是被天神家的神器所伤,无法即时愈合,而且奇怪的是,上次在二条城她攻击风间的时候,剑的颜色从雪白转成黑色,这次攻击他却是维持雪白色…这是为什麼…
「雫没事吗?」原田不禁怀疑,「她的状况不是还不能战斗吗?」
「不知道!刚刚还帮平助止血,…茜不是说应该还要一个月吗?赶快阻止她吧!」新八开始对雫大喊,「雫!不要打了!你等一下会撑不住的!」
但是雫似乎没有听到新八的声音,继续往天雾和不知火的方向走。
「…她已经…是进入了听不到外界声音的状态了吗?」原田不禁如此猜想。
此时,雫已经举剑开始攻击不知火,速度迅速到不知火来不及反应,雫手中的剑直接刺入不知火的胸口。
「阿——」不知火痛苦的发出尖叫声,但是奇妙的是并没有血从伤口渗出,雫手中雪白的剑散发著光芒。
天雾赶紧过去将雫推开,不知火痛苦的倒下。
被推开的雫,似乎并没有任何影响,转而看向天雾。
新八烦恼的说:「该怎麼办?这样下去雫会怎麼样?」
「你们先带平助回去。」斋藤对著他们说,「那边得先赶快继续接受治疗才可以。」
「但是,雫还在这里…」
原田和新八还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雫又举起了刀,瞄准了天雾心脏的方向,突然迅速的冲刺过去。
天雾原本要闪躲而且准备要伸出手臂反击,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阻隔了他和雫的战斗
——!瞬间有刀剑相碰发出的声音。
「风间…」天雾惊讶的看著他的主子。
风间突然出现,用自己的剑替天雾抵挡了雫的攻击。
自己的攻击被抵挡了下来,雫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变化,双眸只是盯著自己雪白的剑,双手用力的推著剑,却一直被对方抵挡著无法前进。
「看起来雫恢复鬼族姿态执行制裁的时候,对於外界的任何事物是没有反应的。」天雾如此对风间说。
风间看著他面前的雫,面无表情的盯著剑,低声的问:「……你不是还在休养吗?为什麼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竟然恢复成鬼的姿态…这样不是很伤体力吗?
「你离雫远一点!」原田拿著长枪准备攻击风间,新八和斋藤在一旁也准备一起攻击。
风间看著他们,微怒的说:「不准过来!…我并没有打算攻击她。」
想起过去风间并没有攻击过雫,三个人停下了准备攻击的动作。
「与其怕我攻击雫,不如赶紧救你们的同伴。」不知道是真的出於好意还是要引开注意力,风间如此提醒他们受伤的平助需要救治。
「那我先带平助回去。」原田和新八以及斋藤说完后,就过去平助的身边,带平助先回去屯所。
接著,风间对著雫继续说:「如果你要制裁的话,只要制裁我一个人,天雾是我的家臣,他是陪我来报恩的。」
雫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或回应,持续推著剑。
看对方都没有反应,风间忍不住得稍微提高音调,「我已经跟你父亲约好了,在干预人类这期间若有杀人的话,只要制裁我,风间千景一个人!不要制裁其他人!」
这时候,突然,风间感觉到推剑的力量似乎减轻了,面无表情的雫,虽然表情上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却从眼眶中流出了眼泪。
「你——」风间惊讶的看著她,她竟然在哭?
「…雫,听到你的声音了吗?」天雾对於这样的状况也感到讶异。
「雫…竟然对风间的声音有反应…」新八也看得目瞪口呆,斋藤则维持一贯的沉默不语。
「雫....你听的到我说的话吗?」风间询问著。
雫没有回答,只是头发渐渐地恢复成原本的乌黑,瞳孔也变回了深红色,手中的剑变回了金色的发簪,眼泪并没有因为这些变化而停止。
「太好了,雫恢复了!」新八高兴的欢呼。
「雫,….」风间收完剑之后,持续呼唤她的名字,他不懂为什麼她在哭…
雫抬头看著风间,为什麼…为什麼…她不希望他出现在这里的,她还没有心理准备要制裁他,她也没有心理准备要跟他见面,她原本要制裁天雾和不知火的,都已经铁了心的…却因为他的声音她下不了手…因为他说只要制裁他一个人,不要…以她现在的心…还没办法制裁他…
风间忍不住的伸手拂去她脸上的眼泪,「我说过…我不希望你哭的…」
为什麼他依然对她这麼温柔?…雫的眼泪更是停不下来,风间在她的视线因为泪水而渐渐变得模糊,渐渐看不清楚…突然…眼前一阵黑向她袭来——
雫晕了过去,风间赶紧将她接住,「雫!」她手中金色的发簪应声落地。
「雫!你听的到我的声音吗?」风间稍微轻晃著他怀里的人儿,雫只是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
「雫!」新八走向风间,「你放开她!我们要带她回去。」
风间看了新八一眼之后,用两手将雫整个人抱起,让雫的头靠在他的胸前,「不要!今晚我要先把她带回去!」语毕,就抱著雫纵身离去。
***
风间将雫带回自己的住处后,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房内。
因为看起来似乎是没有生命危险,风间於是先让雫在他房内睡著。
他洗完澡之后,缓缓的在雫身边躺下,将雫锁在他的怀里,手臂环著她的腰,感觉她安稳的呼吸。
「如果,我们是夫妻,每天晚上…我都可以这样抱著你吧……嗯?」风间呢喃著自己的想法,却发现对方似乎有点动静。
「………风间……回去吧……」从雫的口中,微微的可以听到这样的字句。
「回去…吗?」风间思考了一阵子,「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作一件事情,还不能回去,但是…我要你先回去村落,…听到了吗?」
雫只在他怀里沉沉的睡著,没有任何回应。
所以刚刚那只是梦话吗…他不禁莞尔一笑,在她的前额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晚安,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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