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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好了么?少爷和表少爷等着您呢!”碧香从门外探出脑袋,小声问道。
“你说我现在像个男孩子么?”我从梳妆台前站起身,走上前向碧香展示了我的男装。
“像,像个英俊的公子哥!”她笑道。我点了点她的鼻头道:“你也不赖,小厮长得很是清秀!咱们动身吧!”
今日要和哥哥、表哥一起去城外骑马,穿上男儿装方便许多。来到前厅,哥哥俊来和表哥松韵正在品茶聊天,见到我不胜惊讶。表哥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盅,走上前来作揖道:“不知是哪家公子,在下有礼了!”说完,只是弓着腰两眼略带调侃似的瞄着我。我用折扇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嗔道:“得了吧!眼神竟差到如此地步?”表哥笑着直起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道:“怎么样?不比你差吧?不也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哥哥抚掌大笑,站起来道:“好了,你俩就别再闹了!赶快走吧,再拖就晌午了!”表哥嘴角轻扬,一侧身,向大门方向伸出右手,微躬身道:“公子请!”我扬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快步跟上哥哥,出了府门。
我们三人一并碧香、长福等小厮共六人骑着马,不一会儿就出了城。城外的天地分外广阔,恰又是初春时节,空气也格外清新舒爽,不禁心旷神怡。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记得上次随哥哥、表哥城外骑马还是两年前的事儿,表哥那时随舅舅来我家走亲,和哥哥素来就交好,便商量着出城赛马,一决高下。那时我年纪尚小,只十三岁,可生性不羁,哭闹着要随两位哥哥出去骑马,爹也拿我无奈,只好应着,我便是那时学会骑马的。不久前,舅舅调任江苏巡抚,恰我爹又在这省当差,两家这才又有了团圆的机会。
转眼间又来到了上次赛马的开阔地,眼前是四月的原野,一派葱茏,我下马,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全身放松地仰躺着,微眯着眼看幽鸟相逐清风与归,自己和自然真有种浑然一体之感。我用两臂撑起身子,笑看着仍骑在马背上的两位哥哥,道:“你们怎么不来坐坐?很舒服的!”哥哥笑道:“我们来可是赛马的,不是来留恋春光的。”表哥接着道:“怎么?表妹怕了?”我一下站起来,理理衣衫翻身上马道:“谁怕谁!”说完,两腿一夹马肚,拉紧缰绳,扬起马鞭,向前飞奔而去。
风呼啸着从耳边刮过,我高兴地转头看向哥哥和表哥,只见两人均打马奔来,不分高低,而且距我越来越近。我一咬牙,紧夹马肚,奋力向前奔去。只听见后面哥哥焦急的声音:“潇儿!你马术尚不娴熟,不可硬拼!快慢下来!”我不依,继续拉紧缰绳向前跑,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晃动,不一会儿,脑子就有点晕了。表哥的声音也传来:“表妹,我们认输了!快停下来吧!”接着,我用余光瞥见哥哥和表哥均赶了上来,三匹马齐头并进。表哥策马靠近我,伸出左手猛地拉住我的缰绳,三匹马才慢慢地停下了。我长舒一口气,滚下马背,看着眼前两位哥哥模模糊糊的俊脸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我赢了!”哥哥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拼起命来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真真吓死我了!”我挽起他的手臂笑道:“哥哥这么神勇还有害怕的时候?”表哥点着我的额头道:“这丫头真会熬人!”
这时,碧香、长福、荣喜三个人也拍马到了跟前。碧香急忙下马,跑到我跟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姐,您没事就好!”我笑摸了摸她的头道:“我福大命大,哪这么容易就受伤?”我转身笑着看向两位哥哥道:“两位哥哥,今天天气格外晴朗,我们不如以天为盖地为庐,在这原野中席地而坐,把酒言欢如何?”哥哥皱眉道:“可是,我们并未带食物!”表哥笑道:“好主意!没带食物不成问题!让长福、荣喜带些银子,去城里的酒肆买些来不就成了么?”哥哥笑着点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我道:“买来的多没有意思,我们可以自己做!哥哥、表哥,咱们让两个小厮去城里只买些酒来,顺便再去通知府里一声。你们两个弓马娴熟的高手,就随我到林子中,射些野味回来,自己动手烤着吃如何?”两人点头同意,并吩咐了长福、荣喜一些事宜,四人就打马来到了林子。
时下正值初春,鸟兽生息,是狩猎的好时节。我道:“不如往林子深层去,哪里野味更多。”表哥点点头,挎起弓箭走到我前头道:“我打头阵。俊来兄,劳烦你尾随,护表妹和碧香安全!”哥哥应了一声,转身走到碧香身后。
我好奇地东张西望,努力寻找着目标,却连只野兔也未曾见着。正在懊恼间,只见表哥手一挥小声道:“大家别出声!我看到一只兔子!”我戳戳他的背小声道:“在哪里?快只给我看看!”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只灰毛兔正卧在一堆落叶上,两眼机灵地四处打探。表哥举起手中的弓箭,慢慢拉满弓,瞄准。突然,箭离弦而去,正中兔子的背部。我心中替那可怜的兔子默哀了一会儿,正要随表哥前去取那猎物,忽听见隐隐约约刀剑相碰的嘈杂声。
我立刻顿住,道:“听!什么声音!”四人立刻屏气凝声,侧耳倾听。果然,声音虽然不大,但可以确定我没有听错。哥哥道:“不远处应该有人打了起来!”表哥皱眉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哥哥听了这话正在踌躇间,我好奇心大增撺掇哥哥道:“哥哥,咱们去看看吧!万一有人碰上麻烦了呢?咱们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不等哥哥答应,我便快步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哥哥无奈,只好尾随。
刀剑声越来越大,我屏气,蹑手蹑脚走先前。果然,只见不远处有两名男子正在奋力和六名黑衣人拼杀!这时,哥哥、表哥也跟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觉皱起了眉头。我小声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帮那两个人?”表哥道:“先看看再说。”
两名男子显然敌众我寡,力不从心了。六名黑衣人剑法招式咄咄逼人,根本不留人喘息的机会,而且招招都会要人命,貌似黑衣人对二人的性命势在必得。正在蓝衣男子和其他两名黑衣人周旋之际,又一名黑衣人持剑飞速向他的左胸心脏处刺去,那蓝衣男子一惊,忙将身子一偏,剑不偏不倚恰好此种他左臂。另一名灰衣男子击退两名黑衣人后忙赶过来招架,不一会儿,灰衣男子肩部也中了一剑。眼见两人都要招架不住了,我一急,正要回头向两位哥哥要求帮忙。却见哥哥、表哥已将剑搭在弦上,瞄准了两名黑衣人。
此时,只见两只箭离弦而去,两名黑衣人手中的剑应声而落。原来他俩只是射中了剑的根部,使那两人手中之剑脱手而已,并未要那两名黑衣人的性命。我不禁暗自佩服他二人的百步穿杨之术,又惊叹他们的心思竟是出奇的一致而且缜密。在不明情况的前提下,夺人性命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祸端。
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我们这边,只听一名黑衣人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去收拾他们,这儿我们解决!”说罢,两名黑衣人举着剑冲我们飞奔而来,哥哥、表哥越过我,站在我跟前,不紧不慢地搭起弓,又将那二人手中之剑击落。此刻,那两名黑衣人距离我们仅咫尺之遥,他们正欲捡起剑,哥哥和表哥猛地上前一脚飞踢向二人的肩部,两名蒙面者均仰躺在地上,一只手揉着肩,眼中满是凶狠。估计这两人先前与那遇难的二人纠缠已久,如今体力不支,哥哥和表哥一招两式便将二人擒拿,并且往黑衣人颈部均是劈来一掌,两名黑衣人便晕了过去。
那边两名男子还在奋力抵抗,可是因负伤在身,终是落于下风。哥哥和表哥拿起弓奔向厮打的人群,撘剑拉弓,四只箭飞出,又将剩余四人手中的剑击落。那蓝衣男子趁机抄起剑一剑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腹部。这时,两位哥哥也及时赶到帮忙擒拿了剩余三名黑衣人。
见到已经风平浪静,我带着碧香跑过去。那两人一身狼狈,衣服均已经被剑刃划破,伤口还在流血。六名黑衣人均已倒地,一名因腹部重伤已死,其余五人皆由哥哥和表哥一掌击昏。那灰衣男子一手捂着肩头,一手扶着蓝衣男子焦急而又虚弱地道:“少爷您没事吧!”那蓝衣男子挥了挥手,接着抱拳对着哥哥和表哥道:“多谢两位义士出手相救!”哥哥将那男子的手按下道:“举手之劳!请问他们为何对你下毒手?”那蓝衣男子皱着两条英挺的剑眉,原本白皙的皮肤因受伤更显惨白,他缓缓地道:“我并不认识他们,也不知会遭遇此劫。”表哥道:“两位家住哪里,你们二人受此重伤,行动处多有不便。若是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兄弟二人送两位回家吧!”我注视着两人,这两人的面色惨白的可怕,而且还有大量血顺着蓝衣男子的左臂汩汩淌下,那灰衣男子境况也不好,肩膀处的衣服已经殷红了一大片。我赶忙上前扶住灰衣男子道:“两位不要犹豫了,赶快治伤要紧!”
那灰衣男子抬眼看了看他口中所谓的少爷,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只见那蓝衣男子略点了点头道:“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哥哥笑道:“但说无妨。”“可否先将我二人送往医馆,略行医治。再帮我俩找身干净衣服换上,届时我们自会离去。”表哥说:“当然可以。”说完便上前扶住那公子便往林子外走。
我赶忙上前阻止道:“表哥!这位公子左臂伤势严重,不可让血直流,先包扎好再说。”表哥点点头道:“有道理。公子,请先坐下,我这表妹颇懂些医道,还是先止血吧!表妹,看你的了!”那公子诧异地看着我道:“表妹?”我笑笑说:“看来我这身打扮若是取个姑娘回家都不会被人怀疑!”我对蓝衣男子道:“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从您的衣服上撕扯几根布条下来?”他微张了张嘴,正欲答话,那灰衣男子忙插嘴道:“姑娘还是撕我的衣服吧!”我一怔,继而笑笑,从本已划裂的断口处撕扯下几根布条,小心翼翼地为二人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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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发文,还请大家多多指正!若是不好,也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