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罪

　　“小展，关于案子你有什么想法么？”

　　展昭听见自己被点名，抬起头正对上白玉堂询问的目光，略一沉吟问道：“还有其他两起是什么案件？同一凶手所为？”

　　“这让我来说明吧，毕竟整理了一下午的资料了，大家也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王朝接下话茬，并将自己归纳的材料递给展昭，“按犯罪时间来说，第一件发生在2008年2月28日，死者张娅珺，女，26岁，S市春风百货公司业务经理。死亡时间是早上5点到7点之间，尸体在其住宅附近的南岭公园一个小山坡上被发现，经证实那里就是案发现场。死者也是身中10刀有一刀正中心脏，凶器为一把长15厘米宽3厘米左右的单刃刀，凶手推断为男性。第二件发生在4月3日，死者陈翰，男，28岁，中亚证券公司的投资顾问。死亡地点是洪鑫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死亡时间是晚上10点至12点。死因是被人用刀在后颈部插入，血流进气管窒息而亡。凶器仍然是一把长15厘米宽3厘米左右的单刃刀，凶手为男性。我们判断这三起案件为同一凶手所为，其原因有三：一、凶手均为男性；二、凶器形状相同；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王朝顿了顿，示意展昭将材料翻到尸检图片档，“……就是犯罪手法，凶手在将刀插入被害人身体后会将刀在人体内转动半圈，三个被害人尸体上的创口可以证明这点。”

　　“还有，三起案件均犯罪动机不明、凶手在现场没有遗留任何个人物品给我们也可以用来证明。”张龙戏虐道。

　　“连环杀人案么……以前可有相似案件？”

　　赵虎看向展昭回答道：“没有，我在电脑案卷库里查过了，还查了全国范围内的案卷库，也没发现相似的案件。再加上张娅珺案和陈翰案差不多相隔了一个多月，案发后又是分别由案件所在区域的刑侦大队承办的，所以一开始并没有联系到一起，直到王玲一案才断定为连环杀人案，然后被一起转移到了一组。”

　　“也就是说凶手从最近几个月才开始连环杀人，我想凶手很可能现在还在本市。”

　　张龙用笔点了点桌面正色说道：“月华所说的我觉得可能性很大，不过现在网上已经有这方面的传言我怕凶手会出逃。”

　　“不管出逃与否，首先我们必须先找到他是谁！”

　　“老王说的不错……”白玉堂点头认同，复又问丁月华：“张娅珺和陈翰户籍人事方面可有什么疑点？”

　　“这两个人可比王玲复杂多了。我查了户籍资料以及和老王一起分析了先前刑侦大队递上来的调查资料，归纳了几点：首先是张娅珺，她在个人私生活上非常混乱，曾和春风百货公司的多个男性高级主管发生过性关系，在公司张娅珺的风评非常不好，她的很多同事都说她是靠出卖身体才爬上现在这个位置的。在她死前的半年和春风百货总经理归维仁发生了婚外情，她生前最后所居住的南岭花园的房子也是归维仁买给她的。在2月20日的时候归维仁的妻子曾到他们南岭花园的住房大闹一场还打了张娅珺……”

　　“情杀？”张龙一挑眉看向丁月华。

　　丁月华摇摇头：“……还不止这些，张娅珺死后刑侦大队的同事在她家搜出了一张碟片，上面记录了归维仁挪用公款的一些数据，因此还牵扯出了归维仁经济犯罪一案。”

　　赵虎推了推眼镜道：“那会不会是张娅珺握有归维仁的犯罪证据并以此要挟，然后被归维仁杀人灭口？”

　　“一开始刑侦大队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归维仁否认杀人，他的妻子做了他的不在场证明人，而且他挪用的公款不到15万、挪用的时间又未超过3个月事后又将本息全部补上了所以只被判了拘役，3月31日就被放出来了。”

　　随着对三起案件了解的深入，白玉堂发现其中的曲折要比原先想象中还要复杂，眉头不自觉微颦：“那陈翰呢？”

　　“陈翰在私生活上倒没什么，但是在他死前他的工作出现了问题，他帮一些投资人炒股票结果亏损十分严重，很多投资人上他的公司来闹，其中一位投资人的儿子叫王勇的是个小流氓群体的头头扬言如果陈翰不还钱就要他好看。后来陈翰死后刑侦大队也对王勇进行了调查但没查出其杀人的证据。”

　　“看起来陈翰案像是仇杀，但……”王朝似碰到了困惑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不错，既然三起案件已确定是连环杀人案，那么归维仁和王勇这两个嫌疑人就太分散了，除了和单独个案有关外和其他两件案子至今还看不出有什么联系。展昭思考着，脑海中已有些模糊的概念，但还需他仔细想想，同时三起案件的案发现场也需亲自去看看。

　　“我明白老王的意思，归维仁和王勇看起来只分别是张陈两案的嫌疑人，和其他两件案件并无多大的联系，以此推断他们是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证据不足。但我们还是要查，毕竟先前张陈两案只是按个案进行调查的，所调查出的结果也只限于个案。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全盘进行考虑和调查，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白玉堂说完后转向展昭：“根据凶手的犯罪手法，从心理学角度来说，你认为是什么原因使他用这种刀捅入人体后还要旋转的杀人手法？”

　　“很多。比如泄愤，凶手有可能受到某种刺激，所以杀人时采用这种方法使被害人更加痛苦从而发泄自心的愤慨。也有可能是出于病态人格，或者出于某种习惯等等。”

　　丁月华说道：“归维仁和王勇倒是挺符合第一条的。”

　　“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归维仁挪用公款不足15万就算案发被抓只要归还钱款刑罚不会很重，而杀人罪不一样，归维仁不一定会因此而杀人。”

　　“虎子说得有道理，不过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还是头儿的一句话，全盘考虑一概不漏。”王朝表达了自己较为谨慎的想法。

　　展昭低头默默思考着，笔头不断根据组员的分析和想法在本子上画着鱼骨图，突然握笔的右手顿了顿，展昭略一思索用左手从裤袋中掏出手机低头一阵翻弄，之后那双被长长睫毛所覆盖的眼睛微微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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