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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大概是被清风看到他这样子有些不好意思,洛洛哼了一声“没事”抬脚就跑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很无奈,我问:“清风,你买一匹布做什么?”
清风的脸立刻红了,颇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这是司语送过来的。”
我还是不明白:“他送也送个别的颜色,会不会太耀眼了,做嫁衣裳还差不多。”
清风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就是做嫁衣的。”
我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不觉又想到自己和洛洛的一笔糊涂账,越发的觉得伤感,我说:“回屋去吧,一会真的伤风。”
这两天洛洛总是有意无意的躲着我,常常呆在清风的屋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明月的病倒是不好反重了,急得骆谷请了好几个大夫,每天都在药缸里泡着。
因为明月生病,骆谷便把明月挪到她的屋子里去了,清风他爹也跟在后面照应着,洛洛便顺理成章的搬过去和清风住,我便和骆谷住。
习惯了抱着个人睡觉,突然床上就剩下一个人还有些不习惯,我辗转反侧无数次还是睡不着,最后骆谷暴躁地说:“你还让人睡不!”
我停住翻身的动作,屋里立刻安静下来,过了片刻,我说:“我和洛洛坦白了。”
屋里没有生火盆,空气里很冷,所以这话便也有些清冷的味道。
我又说了一遍:“我告诉他,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听到骆谷“啊”了一声,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我揪着被子在眼睛上胡乱的擦了擦,我说:“睡吧,还要早起呢!”
过了很长时间,至少在我看来是挺长时间的,因为我摸到洛洛在我的身边,习惯性的把他搂到怀里,而事实上洛洛不在,可见我已经睡着了还在做梦,我听到骆谷的声音:“洛洛怎么说。”
我摇摇头,想起她看不见,又说:“我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
骆华说:“为什么?”
我反应了半天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呃……我就是怕以后他想起来会记恨我,我想我总要尊重他的意见,我一直都在骗他,我想他心甘情愿的跟着我,总不是被这样骗着哄着。”
又是一阵安静,我看到骆华爬了起来,披了件外套坐在床上,低着头,在黑暗中看她的轮廓无形中就多了悲伤压抑的情绪。
我觉得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而且这件事一直压抑着她的精神。作为女人,我的第六感一向是很准的。
我试探性的问:“骆谷,你是不是担心明月的事?”
她叹了口气:“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明月的。”
我说:“你对明月比他亲娘还要好,哪里对不起他了,要不是你他大概已经被他娘卖了,他爹在天有灵应该也会感激你的。”
骆谷二叹:“我还对不起他爹,我对不起小英啊!”
我说:“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什么会觉得亏欠他们?”
骆谷三叹,这一叹足足有十秒钟,却没有说话。
我又说:“骆谷,明月是不是你的儿子?”
我看到骆谷身形一颤,过了很长时间,屋里一如既往的静,静得让我毛骨悚然,我顿时后悔问了这个簪越的问题,就算明月是她的儿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打哈哈说:“睡吧,你当我胡说八道的。”
我侧过身去,却听到骆谷说:“你看出来了?”
我停住动作,说:“可能明月长的像他爹,可是他的那双眼睛简直是从你脸上印出来的。”
其实很早的时候洛洛就跟我说了他偷听到骆谷和明月他爹说话了,我和洛洛后来又被骆谷的故事感动了,便相信了她。
骆谷说:“他是我和小英的儿子。”
这晚的气氛竟然比我跟洛洛坦白的那晚还要感伤,骆谷把她的故事讲完了,现实果然不是小言那么的完美和伤感。
YY中的完美猪脚应该是年复一年的等待,年复一年的煎熬,方才见得爱情的伟大,其实到头来谁都没有成全现实中的温暖和幸福。
周敏敏以前和我讨论过一个精辟的问题,我们到底是要成全爱情还是要成全幸福。
明月竟然是骆谷和青梅竹马偷情生出来的孩子,年轻时候偷情便被正主抓奸在床,青梅竹马跪在地上求饶,方才救了她一条小命,却仍旧被打断一条腿扔了出来,生命的威胁超过了偷欢的快乐,从此也算是收敛了,两个人再也不见面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这么多年后竟然让骆谷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儿子,她按耐不住就开始频繁的往来,青梅竹马的老婆因为以前的事耿耿于怀,待青梅竹马和孩子并不好,这更给了骆谷去看望和关心儿子的借口。
后来,后来的事我也知道一点,再后来,便是以青梅竹马的死结束了一辈子纠缠的孽缘,说到这里骆谷只是一句话带过,大约是太痛苦了不愿意回忆起。
原本一个美好的故事愣是硬生生的被掰转了,骆谷成了破坏别人家庭的罪魁祸首,谁能说青梅竹马的老婆不爱他,这么多年的隐忍,最后一声不吭的就把明月给骆谷带走了。
我不得不感叹老天的神奇和现实的残酷,残酷到我们不愿意去面对。
骆谷说:“你是不是特别瞧不起我。我要是换了你,真的喜欢洛洛,先得到他再说。”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每个人的处理方式不同,最后只剩下重重的叹息。
我问:“明月知道吗?”
骆谷说:“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也不能让他知道。”
骆谷的故事对我情绪的影响太大,致使我好几天都笼罩在杯具的氛围内。
我坐在柜台前面收账,看着过往的形形色色的人,我想大概每个人都有故事,只是故事简单与复杂的区别。
今天洛洛和清风一起去城外的寺庙上香去了,前一段时间他还说要去庙里为我们求一个孩子,也不知道现在去庙里求什么。
年关将近,来来往往的过客很多,都是赶着回家过年的,这里过年的风俗倒是与我国无异,大家都是要团团圆圆的。
看着这些人匆匆的脚步,倒是勾起来我的思乡之情,我拨动着算盘珠子,啪嗒啪嗒很有节奏的响,不得不说我现在已经能够熟练的操作算盘了,这完全归功于洛洛的成功教学。
在洛洛面前要我稳住心神做正经事是有一定的困难的,我常常学到一半,就把他抱到腿怀里进行一番蹂躏,洛洛每次都红着脸抗议,这只能惹得我更加的想欺负他,最后洛洛终于怒了,洛洛的愤怒就是以不吃饭来抗议,这样的抗议如此的奏效,以至于我在以后的学习过程中表现出对知识的如饥似渴。
可能过节的气氛感染了我,我一天都心神不宁,算错了很多次帐,少收了N个铜板,这件事在我和一个食客结账的争执当中发现,她总共消费二十五枚铜板,她却一定要给我三十枚,我扒拉了算盘很长时间,我说:“明明就是二十五。”我可以看出她也不是一个轻易妥协的人,抓过算盘也是一阵噼里啪啦,理直气壮的说:“明明是三十。”
我们两正僵持不下的时候,洛洛从后面打着帘子出来了,他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的争执,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拿过单子又瞟了一眼:“分明是三十。”
那人两眼发光的看着洛洛,我顿时有自己的宝贝被人窥觊的感觉,一把把洛洛拉到我身后,对那人说:“三十个铜板。”
我若有所思的想到似乎好几个人结完帐后一脸疑惑且开心的离开。
那人走后,洛洛说:“怎地,这样的帐都能算错,想什么呢?”
我说:“回来了,吃饭没?”
他说:“没有。”
我皱眉:“这么冷的天不吃饭。”说着伸手去握他的手,果然又是冰凉的,我搓了搓他的手,又哈了两口气,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喝,他就着我的手把水喝了下去。
我拉着他回自己的屋,又去清风的屋子里端来一个火盆,我拉着他在火盆边上烤火,我又说:“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厨房给你下碗面,才从外面回来的,吃热汤面暖和。”
厨房里预备了冬笋鸡丝面,我又端走了一碟刚刚为客人爆炒肚丝,我们店子里现在也做一些简单的菜色,骆谷是免费资源不用白不用。骆谷说:“这是为客人准备的。”我说:“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努力吧!”
洛洛吃面吃得很慢,一根根的吃,我看了片刻恨不能替他吃,我觉得这真是煎熬还是决定去店里收账去。
我站起身刚刚跨出两步,就听到洛洛说:“你要上哪里去?”
我说:“我去前面照看店面。”
洛洛说:“就那点破帐,除了你还有谁会算错。”
我十分郝言:“这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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