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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秦朗“腾”一声站了起身，不禁脸，连眼睛都红了。
倒不是心疼无辜的莫小沫，而是屋子里的情形瞬间把他拽回到他这两年以来一直催眠着让自己忘掉的那一幕......
甚至连他妈的台词都和两年前一摸一样。凭这点而论秦朗觉得不得不佩服母亲大人，换做是他同样的意义绝对无法用一摸一样的话语重复第二遍，更何况是时隔两年之久。
“阿姨？”莫小沫开口。“既然您觉得我还不错，您还喜欢我，敢问一句，您觉得我哪一点不合你的意愿，我可以改的。”
秦朗的母亲没想到这小粒儿的姑娘居然敢站直了身体认认真真问这么一句，倒是怔了。不仅仅是她，连她带来的“陪审团”的几个成员都愣了。
还有秦朗，其实今天会带莫小沫过来就是消极抵抗母亲大人的慈威呢。两年多来他觉得哀莫大于心死，不如一个人孤单到老，等家人逼得实在是紧了，他索性随随便便给找一个，他们满意也好，不满意也罢，都是父母的事情，跟他无关。
“可以改？哈？莫小姐，看样子，你很喜欢我儿子秦朗对吗？我记得他交往七年的女朋友都没你这么勇敢啊？那好，你且告诉我，你喜欢我儿子哪里？”
此刻眼前这女人拿总经理念念不忘的女朋友出来给莫小沫比，小沫不得不佩服她的厉害程度----
听见母亲忽然之间提起曾经的女友的秦朗蓦然之间觉得心被什么锐利的小刺给挂了一下，扎人的疼啊。
喜欢总经理哪里？莫小沫猛不丁被劈头盖脸一问，倒懵了。说实话吧，目前还真没发现面前这老人家的儿子品格上有什么优点值得人称道-----又霸气，又狂妄，又幼稚，又记仇还加上小心眼，啊呀，简直全天下所有男人的缺点全在这么一个男人身上盖全了。
“莫小姐，你说不上来对吗？我就知道。像莫小姐这种出身的女孩子从小受的家庭熏陶就是这样，书念的好不如嫁的好。所以，在这种潜移默化的教育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子我也见多了，太了解你们的想法了。你可能现在觉得喜欢我儿子，是喜欢他的人而不是他的条件，但是换一个角度你想想，如果我儿子自身条件没现在他拥有的优越，或者有一天他失去你目前看到的属于他的光环，你还能坚定的喜欢我儿子吗？”
莫小沫被她的歪理给说得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确实，总经理的老娘不好对付。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在超市看到的那个美丽女孩子就是这么被赶走的。
她还没正儿八经恋爱过。虽然念书的时候遇到过喜欢她的人可是莫小沫觉得感觉还不大对，她宁可寂寞的等待。
让一个没有真正恋爱过的女孩子对抗一个母亲的霸权专政好像有点力不从心啊。莫小沫也明白人家爱过七年的女孩子都没赢过眼前这个女人所以她的抵抗和勇敢愈发的显得荒谬和可笑。
可是莫小沫毕竟是莫小沫而不是别人，所以尽管被面前这位太太说得方寸大乱她还是决定据理力争一下，就算不为着总经理，也为着总经理心里那个人吧。
“阿姨，我承认，书念的好不如嫁的好的想法也一定会有不少女孩子会有。贪图您家财产或者看中您儿子优越条件的女孩子一定也少不了。但是我是这么想，如果你因为门第观念而断送您儿子的一生幸福，或者因为害怕那些窥伺您家财富还杀一儆百，那就大大的错了。”
这回该秦朗那不怒自威的母亲蓦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脸上像结了一层淡淡的寒霜，“哈，笑话了，小姑娘，我没有听错吧，你这是在教育我吗？”
秦朗微微皱着眉看着莫小沫。
他以为，他一直以为她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笨姑娘，拥有的也只能是些短浅的见识罢了，没想到她一开口，他倒发现一个陌生的，不一样的莫小沫来。
“教育您，我不敢。我只是想告诉阿姨，这世界上爱慕虚荣的女孩子也有，相信真爱坚守真爱的女孩子也多的是。”
“相信真爱，坚守真爱，莫小姐，你是说你自己吗？你们听听，这女孩子说的是真的吗？”
“妈！你别逼人太甚！”秦朗冲着他那伟大的母亲轻吼一声，换来她老人家的一声浅笑。
“这倒是。必须承认，你比上一个勇敢。”
“夫人，勇不勇敢我不知道，比谁勇敢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对您确认一件事，您，真的愿意您儿子得到属于他的幸福吗？还是你本来就只是认为，你儿子的爱情比起您所认为的门第观念来说只是不值一谈的小事对吗？”
这一下，尊贵的夫人算是把莫小沫的小巴掌脸上每个五官包括小小的痣点都彻彻底底给尽收眼底。
悻悻然点点头，“好吧，莫小姐，如果你觉得你是你说的后一种女孩子，就拿出你说的相信和坚守出来给我瞧瞧，不然，你就赶紧给我消失，消失得越快越好！”
她这是在威胁我吗？莫小沫茫然地想。摊着手，很无可奈何的看见“陪审大军”还另外拖着一条固执难搞的贵族狗在她和秦朗面前嚣张着呼啸而去。
毕竟是儿子，秦朗虽然对母亲大人有所腹诽但还是撵着那一股绝尘而去的青烟送行去了。等秦朗回来，听见厨房的响声，慢慢走过去。
莫小沫背对着他正戴着橡胶手套弯腰在水池边洗碗。水“哗哗啦啦”流着。
秦朗的身子斜靠在冰箱门边。眼睛盯着莫小沫瘦小的背影。
今天好像是个特殊的日子，把那些很久很久以来他努力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一段一段都翻起来。
不愿意见的人，不愿意追忆的记忆，都跑到了他的面前。他这才发现他很怀念。
可莫小沫这个女孩子的出现又让他对心里深埋的那个人陡然之间多了一分恨意。
为什么你不可以像现在站在我前面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一样在我母亲面前据理力争，告诉我妈，你是爱我的，不论如何也不想放弃我，而是站起身，朝她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掉呢。
辛月啊辛月。
他闭上眼睛，让久久都未曾从嘴边念起的这个名字在心头辗转着，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开口，“莫小沫，你为什么还没走？”
莫小沫回头瞥了秦朗一眼，瘪瘪嘴，“走，算了，我这人要不就不做好事，要不就会好事做到底。”
好事做到底？秦朗颔首，“确实做的够到底，包括打击到我妈。”
“你妈？我有打击到她老人家吗？我怎么没瞧出来呢？”莫小沫惊讶道。 “总经理您到底在说什么啊怎么我都听不懂的？”
秦朗默然。
她又缩回那笨笨的壳里，变回他原本认识的莫小沫。好吧，一切都由她吧。
“也许，我妈会对付你，莫小沫。”秦朗一字一顿说。
“啊，对付我，总经理可别吓唬我啊，我胆小。怕，怕！”莫小沫瞪着圆溜溜眼睛，用小兔子一样的无辜眼神看着秦朗。橡胶手套朝他摆啊摆。
她脸上明明是害怕极了的表情，可不知道为什么秦朗却在她眼睛里找不到丝毫的惧意。
都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心灵窗户，秦朗此刻却忽然对那扇总是和这女人面目表情南辕北辙的破窗户多了莫名的探究和烦躁的......扭曲奇怪的心情呢？
秦朗看的并不错，莫小沫是不怕，还打着如意的小算盘。心想大不了辞职滚蛋，正好连毁约的那笔钱也省了，哇哇，老天爷，既然我现在活在总经理的辣手摧花下，过着生不如死的悲惨生活，倒不如让暴风雨对着我莫小沫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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