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令(武则天之女)

作者: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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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古刹伽蓝


      洛阳多雷雨,尤其身处邙山和洛水间的有“天下第一寺”之称的白马寺,这个季节竟奇异的兼有江南春日的那种潮湿多雨的景象,随着主子来此处的碧芯,衣裙便被寺外的细雨打湿,她顾不上自己,一手收拢着正在滴落水滴的碧青色油纸竹伞,一手轻掸李令月肩衣上细密湿漉的雨水。

      从一进入这寺中,李令月的鼻子便浸闻着了佛堂殿内燃香的味道——棋楠香结是最顶级的沉香,皇宫都只有很少的存量,可这里却幽香阵阵,香染殿堂……

      这白马寺果然雄伟大气,迥然不同,只是接引客人的殿堂内沉香使用的规格都超过皇室!

      闲步在接引殿内,她眉头舒展,衣物仿佛都沾惹上了这淡淡的香气,李令月浑身顿然一松。她其实是喜欢古意盈盈得使人沉醉静心的熏香的。

      可惜……

      她低下头颅,掩去眸中的憾色,她在皇宫是再也不会点起燃香的,香气虽然惑人,可惜不知不觉也能使人一醉不醒。

      “女檀越要去正殿拜见佛主吗?”一灰色素衣的小僧合掌微微躬身,抬头后问道。

      李令月黑漆的眼眸盯看了他一眼,里面幽深暗色划过,道:“不。小师傅,家人沉疴不愈,我只是想去毗卢阁看看。”

      素衣小僧点了点头,也未多问,他自小生长在白马寺,知道毗卢阁不仅供奉着毗卢佛和文殊、普贤两位菩萨,阁顶还奉有玄奘法师的化身舍利子,许多人慕名而来,纷纷想在高僧护罩下,死后去往幸福极乐之处,所以这毗卢阁的右侧偏室还供奉着许多往生施主的牌位,左侧偏室则供奉着沉疴病重之人的姓名和八字,当然为表祈福之意而写满纳捐财物的“诚意”纸单也压在牌位下。

      李令月携着碧芯跟着小和尚走进了毗卢阁,拜过一佛二菩萨,她起身转头看着素衣小僧。

      “檀越,请跟小僧来。”素衣小僧面上古井不波,俨然宝相庄严,显是浸淫佛道已久,只是介于年岁,当得这接引殿的引客僧。

      “小师傅请!”李令月淡淡笑道,她跟着他一起进了左侧偏室。许许多多的牌位上面都是用金粉描写的姓名,牌位底座下写着生辰八字,是不允人公开观看的。

      示意了碧芯一眼,碧芯上前,对着那小僧说道:“小师傅,我家娘子打算为贵寺捐些香火,不知道在哪里……”她边说边看他。

      素衣小僧这才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们的衣着与气度,点了点头,客气地指点道:“这位女檀越跟我来吧,得先去大殿内登写一下……”碧芯示意他带路,小僧也未迟疑和疑心,带着她往大雄宝殿找执事僧……

      毗卢殿的偏室只剩下李令月一人,她凑近她前方的牌位,仔细找了找,在偏正中的好位置看到了外祖母杨氏的牌位。

      低眉,唇角稍微带笑,她抽出底座下的黄色纸单。

      展开,观看。

      扬眉淡笑,李令月从怀中抽出同样制样的黄色纸单,放妥在牌位底下,手中的单据她又低头看了看,上面墨香淡溢,显然是刚书墨不久。

      沉目思考良久,李令月把单据收进袖内暗兜里,踱步出了这毗卢殿,站在殿外,看两侧居然是一排生长茂密的石榴树。

      眨了眨眼睛,心底惊叹,唐代就有石榴了!此时此景之下,李令月颇有时空错乱之感。石榴好像原产地并不是中国啊!

      “小师傅,这是石榴吧?”她问起跟着碧芯一道刚回来的那个素衣小僧。

      “正是。”

      碧芯诧异地望了李令月一眼,宫内并未引种石榴树,公主出宫这几回好像也没来过白马寺,怎么知道这是石榴树?

      李令月徘徊在两侧石榴树跟前,脸上带着怀念与沉思,全身笼罩了一层郁结之气。

      “檀越,可知这石榴产自哪里?”素衣僧突然插言道,他眼神通透,豁达。

      李令月摇了摇头,她真的不知道石榴是哪个国家的土产,只是知道她家阳台上曾经种了一棵石榴,每逢果实蒂落时,鲜红的石榴可口多汁,甜蜜得令人幸福感动。

      素衣小僧今日只是突然想多言几句,虽觉得可能不妥,但是还是随心地说道:“这石榴原产自安息国,大唐只有白马寺中移种成功。两位女檀越只需秋季来此,便可以一饱口福。”他淡笑。

      “谢小师傅提醒!有空我定然还来白马寺。”李令月回道,细雨淡如丝,偶有飞落在额头上,轻轻地拢了拢额发。“这空濛梵宫我还未参观完全,都说白马寺是我大唐最优美最雄浑的佛家圣地,下回有时间,也许还得麻烦小师傅带路。”

      素衣小僧自是无所不应,他送走李令月二人,自顾返回接引殿。李令月和碧芯脚步匆匆地坐上寺外的青色软轿,快速往离城不远的她的道观而去。

      换上一身男装,李令月带着“小厮”碧芯,来到了一处素丽的歌舞乐坊前。

      “公……子,”差点漏口说出“公主“二字,“贺兰公子这些日每逢这个时刻都会来此。”碧芯低低说道。

      “想必今日也错不了。”李令月哼笑道,眼里闪烁着少有的兴奋,和一抹淡淡的不屑。

      “碧芯,回去别忘记把那两锭金子给你的那个远房亲戚。”

      “喏。”碧芯应道,脸上浮现出些高兴。

      李令月眼神一扫,也未在意她是真的为她的那个传递消息的亲戚得到钱财而高兴,还是为了什么其他的……

      唐朝的官方歌舞乐坊晚上轻易是不营业的,因为大多时候洛阳神都的夜晚是宵禁的,寻欢作乐的人大抵是白日就来此的。

      这里充满了官奴和罪官之女,都是颜色殊丽玲珑之人,偶尔有女客随男人来此,但是绝大多数都是男人来这里逍遥风流的。

      李令月和碧芯坐在三楼一处雅间,这不是最好的楼层。最好的地方反而是二楼,因为官妓伶人都在一楼的高台上舞蹈歌唱,二楼视野看着最舒服和宽广;一楼嘈杂,要想不仰脖子,需得站立才能观看清楚。

      “公子,”低声突然道,碧芯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二楼一处敞开着的门窗。“贺兰公子就在那里——”

      顺着碧芯手指的方向,李令月顺眼望去,可不正瞧见贺兰敏之好似正在和唱着什么……他对面好像坐了两位年轻的女歌伎,一个唱和,一个抚琴。

      贺兰敏之斜躺在淡青色的竹椅上,左手擎着头颅,一头青丝浓密黑亮,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黑色的细笔杆,外边高台上丝竹声乐尽响,丝毫不影响他在屋内听乐,嘴里哼哼着小调,指间的笔杆也随着音调起舞。

      白衣黑笔,神态悠然,若隐若现美绝的脸庞,青葱如玉的手指……李令月轻轻喟叹。

      “怪不得都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碧芯立在她身后,不言不语,只不过眼神偶尔也飘荡到对面二楼的那扇敞开的窗户里……

      慵懒的坐下的李令月,抿着桌上淡淡的浊酒,半晌无语后,她低头看了看前雕花栏杆下方的一楼某处。

      “碧芯。”她轻唤。

      碧芯没有应答,她乖巧的应在一边,“你说二哥让我们在这里看些什么‘好戏’呢?”李令月展颜,口中的话有淡淡的笑意,暗含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

      “沛王殿下自然是聪颖的,想来过得片刻就会有人来了。”碧芯想了想回道,除了太子殿下,就属沛王性聪颖,过目成诵,是武后子女中最顶尖的聪明者。

      李令月眼神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神情悠然,她拢了拢衣袖,里面揣着的可是贺兰敏之的罪证,不过在向武后举报他之前,还需小小惩戒一下他,这就需要她的好二哥的主动帮忙了。

      挑了挑眉笑着,不知道二哥李贤为什么愿意帮忙,许也是看贺兰敏之不顺眼?

      李令月终于在坐了许久之后,看见有一个人找上贺兰敏之那间屋子。

      只是——

      她有些疑惑。

      那人却是个女子!并看那娇躯,腰身窈窕,胸臀丰满,至于面庞么,远远望去,也定不是个长得差的。加上她拥着一把琵琶,很明显是一位游走的风流歌伎,此时她竟是主动进入贺兰敏之的屋内。

      “这就是二哥的安排?”李令月觉得不像啊,是不是其他意外的人物?李贤安排来找茬的人还未出现吧?“碧芯,你去看看。”

      “喏。”碧芯领命,脚步略轻,踏阶下往二楼……

      “公子——”不稍一会儿,碧芯去而复返,手里握着一张纸条,李令月接过展开一看,眉毛顿时蹙起,脸色不渝。

      “这是哪里来的?”她问。

      碧芯匀喘过气,也颇为奇怪地说道:“我刚下楼准备去那里偷……听,”说到这里,她觑视了李令月一眼,接着道:“还未到地方,突然间,就有人撞了我一下,塞给我一个纸条。”

      碧芯是识字的,她当时低头一瞥,心下惊颤,觉得还是应该返回汇报一声。

      李令月再看了一遍,细细品味,上面的字迹很真,直白的没有其他意义:伎有花柳!

      这简直——

      紧锁着眉头,眉心都出现了两道褶皱,李令月心里惊讶的厉害,也挣扎的厉害!

      这就是她的好二哥帮她教训贺兰敏之的方法?

      ——让他染上花柳病?

      她抬头,脸色深沉,心里那点幸灾乐祸,已然全没了。

      贺兰敏之的屋内,热闹极了!两位原来的歌伎怒视着新进来的游走歌伎,甚至她们也深深的不屑她,毕竟这种游走的歌伎不仅仅是卖唱,经常为了银钱出卖□□。

      远远的听不见,也看不太清,只能瞧见她们三人争执了许久,贺兰敏之在一旁未动,那位进屋的新歌伎最后大获全胜,不管不顾的靠近贺兰敏之,甚至肩衣下滑,露出大半粉胸,那隐隐的嫣红两点也若隐若现,真真是风流女子!

      屋内的贺兰敏之明显的没有表示拒绝,甚至脸上渐渐露着邪虐的笑意……见着如此,两位官伎带着不屑的表情,匆匆地躬身行礼,气得也未给贺兰敏之面子,自顾地出了房门,甚至唾之。

      那游走伎女,此时起身得意的关上了门窗,也遮挡住了李令月的视线,她中断窥视,满脸沉思,碧芯在一旁琢磨着她的心思,沛王这种诡计又狠辣的教训方法,当真是……碧芯抬眼,望着沉思中的李令月。

      “碧芯,我们下楼。”

      李令月合计了许久,总觉得让贺兰敏之得了花柳病,好像过分了。但是,她此时又忆起贺兰敏之居然给她下过不孕的药物,虽然她身体没有什么损害,但是她也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

      这事情,到底……绝毒了些!

      她此时真的佩服起她的二哥李贤,这种断子绝孙又不名誉的恶招都能想到,不得不令人叹服!也令人恐怖!

      下到一楼,李令月抬腿刚要迈出乐坊的门槛,想了想,鬼使神差的又缩了回去。

      她回头,望着二楼紧闭的那扇门窗,不语许久。

      如果二哥的惩罚方法真的奏效,那也是贺兰敏之自作自受!谁让他风流的无耻!李令月想到了死在她眼前的墨兰!

      她真想亲眼目睹贺兰敏之走向地狱深渊……

      “我们上二楼!”她对碧芯道,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淡漠的紧。

      碧芯惊诧,但是这种意外状况,也不是第一次了,公主行事自然不是她的思路所能猜测的,顺从地跟着,做好一个仆从沉默的本分。

      她们行至棕黑色的雕花窗口,里面偶有声响,李令月沉目细听,没想象中听闻些什么的暧昧声响。

      她们找错窗门了?

      李令月微微诧异的用眼神询问着碧芯,碧芯是个玲珑心肝的婢女,她点了点头,指了指门窗,示意此地位置正确。

      “依依呀呀……”,楼底依旧丝竹乐器响闹,李令月望着紧闭的毫无声音的房门,怔忡了许久,她突然想推开这门扉,也许吱吱嘎嘎的响声会扰了贺兰敏之寻欢作乐,也许她依旧会看到或听闻一些不堪入目的场景和话语……

      只是,这花柳病,贺兰敏之若是得了,却也够恶心残酷的!据说他还和外祖母杨氏有奸情,如果这个传言是真的,那么他得了这病之后,不也得传染……虽然杨氏这时已然病重,但是他们在一个府内,稍不注意也会感染,李令月知道内衣裤或者过分亲近,或者巧合,真的会在不经意间传播给他人疾病。尤其是贺兰敏之这样没品德的人,更是毫不在乎罢。说不得他得知了自身有花柳病,会故意的沾染一些身体干净无辜的女人。

      想了一堆理由说服自己,可是又觉得如果破坏二哥的计划,她真的错过这次惩治贺兰敏之最好的办法了。

      或者,指望这个?

      李令月的衣袖暗自贴了贴身上,想着里面的纸单上的数字。

      其实,也许这个罪证足够惩罚他了!

      “碧芯,推开门。”李令月没有掩饰说话的声音,示意碧芯动手。

      碧芯点了点头,知道公主本性善良和软,和她的母亲武后绝对不一样,她从她回到二楼这门窗前,就猜到她肯定会破坏沛王的这个狠毒的计划。

      “吱嘎”一声,碧芯推开门后,退到一旁,李令月进了屋内,轻咳嗽了一声,然后看向内室垂放下的粉红色的俗气幔帐。

      只见那幔帐内的床榻上,人影隐隐绰绰,不出意料躺着两个人。

      “贺兰敏之你——”心中诧异又微微感到遗憾,李令月一脸严肃,口气带着点恶心与嫌弃,说道:“你最好滚下床来!”

      晚了就晚了吧,有的人免疫力好,一次也未必传染上病,事情虽然发生,但是她总算尽力了,顺心而为。

      她心中好似舒服了些,可是当看到贺兰敏之敞着白色中衣,带着一脸情欲气息,神情惫懒,眼神肆意打量着她的时候,李令月心底蓦地涌上一股怒气!她愤怒了!

      “你真无耻!也不怕得病!”

      差点说出她和李贤设计他的实情,李令月总算保有理智,她一脸嫌恶,别开脸等着贺兰敏之系好衣裳。

      “表妹——你怎么到这里了?”贺兰敏之却没有收拾的打算,他回身拍了拍床榻上的歌伎,示意她别出声,然后他往外踱了几步,坐在圆桌一处矮凳上,脸上泛着笑意。

      深呼了一口气,整理了情绪,李令月冷着表情,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来这里看看。乐坊也没有规定女人不可以进入吧。”

      “这倒是。”贺兰敏之轻笑出声,他倒饮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

      李令月冷哼了一声,抬腿想出了房门,她忽然觉得她很傻,那么好心干什么,就按照二哥李贤的法子惩治他,也许是最好不过的了!

      “表妹,其实你来我屋子里,此时找我,也真的太不合时宜了吧?”贺兰敏之故意的暧昧道,他视线回转落在了床榻上一声不吭,微微喘息的女人身上。

      “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李令月已经平心静气,但是心底却仿佛凝结了一处疙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也许是因为曾经迷恋他的自己,也是这样亲眼目睹听闻了如此相似的场景,勾起了情绪了吧!

      她抿紧嘴巴,道:“贺兰敏之,你好自为之!”她转身欲走,可是贺兰敏之突然窜到她身旁,鼻子微嗅!

      他皱起眉头,眼神一愣。

      “你身上的这香——”眸子突然变得幽深不见底,贺兰敏之微疑,整个人肃凝了一些。

      “什么香?”李令月心里一颤,知道露出了马脚,暗自叹息这就是多管闲事的后果。她极力补救,撒谎道:“你还提什么香?自从某人无耻的下毒害人之后,我就断了熏香。身上哪里有什么‘香’!”

      “不对。”贺兰敏之的鼻子很灵,他眼睛眯起,肯定道:“这香是白马寺里的佛香。”

      李令月仰脸,微诧道:“白马寺?”

      “我闻你衣上这香,就是伽蓝沉香……”贺兰敏之盯着李令月的双眼,“伽蓝,又叫棋楠,它可是顶级的贡品香料,就连皇宫内院也只截留了一少部分,大部分都赐给了白马寺。”

      他顺着话继续说着:“你去了白马寺?”

      “没有。”李令月否认,道:“我只是去了二哥那里,他喜欢这个香气,也许是沾染上了一些吧,却没想到久久未散,真是奇香!”

      闻言,贺兰敏之眉头略松,伽蓝是顶级的沉香,香味久经不散,衣物沾染上了,只要不清洗,一天内仍然有淡淡的香味,它是众香之中的王者,深沉永恒。

      “沛王真是个雅致的人。”

      最后他在李令月出门的时候,轻淡的声音送入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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