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阿阮 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
时至今日
我已不再对你动容……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春夏阿阮 ┃ 配角:顾良 ┃ 其它:相惜

一句话简介:无限度的包容成灰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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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近代现代-
  • 作品视角: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681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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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夕

作者:穆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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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夕



      那日清晨,天气阴沉,淫雨漫天。我站在楼道口,看着沉沉的如同暮色的天空,心里沉静一片。撑开伞,向外走去。一抬头便看见阿阮站在路头的槐树下,身上已经被雨水浸湿,头发湿漉漉的服帖在耳鬓,样子极为狼狈。她看见我,神情急切,匆匆来到我身边,目光干涩,与这漫天的细雨形成鲜明对比,恍若讽刺。
      春夏,我需要钱。阿阮抓住我的手,语气凛冽。
      我望着她,手上传来冰凉的感触。你要多少?是你要,还是顾良要?口气已平淡至极。
      三千。是我急用。春夏,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这张卡上有五千,你拿着。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阿阮拿了卡,轻轻拥抱了我,她的怀抱如此冰凉,再也不复年少时温暖干爽的样子。转身离开,背影朦胧在雨中。
      我看着她离开,低下头,鞋尖已被雨水浸湿。阿阮,你说的,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下次了。我对你不会动容了,再也不会动容了。

      我与阿阮自七岁相识,跌跌撞撞与她走来,算来已有十七年了。我从未预料到,时光竟以如此迅即的速度消逝着。记忆里,依旧是阿阮站在荷塘边,身形瘦削,笑靥如阳。耳中似出现看幻听,一声一声如同大锤一般重重敲在心上。
      春夏,春夏,我在这里,在这里等着你呢!
      我抬眼望去,眼前虚空一片。阿阮,你早就没有在这里了。等你太久,我早已疲倦了。

      阿阮全名叫阮清竹,名字倒是秀美娇气,与此相反的是阿阮心性跳脱,自小就飞扬不羁。早年丧父,跟随母亲生活。这样的单亲家庭,仿佛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反倒好似解下了身上的枷锁。于此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好在阿阮秉性良善,为人处事能知进退,不会出格。
      第一次见到阿阮,是她被阮母牵着来到我家。她们一家新搬到这里,串串门,拜访一下新邻居。我规规矩矩地站在母亲旁边,听见阮母细声细语,带着江南香软口音道,阿阮,来。我看见小小的阿阮紧紧靠着她的母亲,穿着翠绿色的连衣裙,眼睛黑亮有神,仿若盈盈一汪碧水。她听随母亲的话轻轻向前靠了靠,抬头望着我们,眼神放肆,有着小兽般的大胆。我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悄悄将头转向窗口。那时时至仲夏,窗外蝉鸣如浪,阳光热辣的透窗而出。
      这便是我与阿阮的第一次见面。往后的无数个年月里,我时常想起她那时的眼神,放肆却又带着对世事的好奇。后来经历世事种种才恍然明白,原来早在最初的相遇里,便已经注定我与阿阮的相处模式。
      永远不畏不惧放肆大胆的阿阮,以及,永远站在她面前却只能用企及的目光看向她世界的春夏。

      我第一次听见顾良这个名字,是从阿阮絮絮叨叨的诉说中得知的。
      彼时我和阿阮一同在小镇上上高二。性格跳脱的阿阮在学校认识很多人。因岁月的洗磨,她的身体如同一朵莲花,静静绽放。面目愈加的清丽。眼睛依旧黑亮有神,带着肆无忌惮的意味。因为身材瘦削,长发披散如瀑布,说话间眉眼总是上翘,给人凉薄的感觉。我看着这样的阿阮,时常心生妒忌,却又十分欣喜。这种矛盾的心情曾伴着我走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尚未明白这种心情的由来,因阿阮对待世事的不顾不切,我需得忍耐她无心的任性以及自顾自的做法。于是,在那长久的岁月里,我纵容隐忍着,只觉这种忍耐已经深入骨髓,长在了身体内部。
      那日,阿阮和我一同上学。路上,她一直念叨着一个男孩。她说,他面目沉静,有着月色一样的眉眼。她说,他身材瘦高,手指修长,是天生弹钢琴的手。她说,他十分爱睡觉,因为姿势的原因,白色衬衣常常褶皱。
      她说,他叫顾良,是我喜欢的人。
      我突然愣住,转头看着她。阿阮在学校有很多人爱慕,时常会有人脸红着向她告白。她也笑笑闹闹敷衍着。而此时的她前所未有的认真,没有往常的嬉笑怒骂,沉静的如同院子口处的那棵繁茂槐树。我盯着这样的她,心里突兀的感到疲惫。
      阿阮……
      我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能轻轻叫着她的名字。
      春夏,我要和他在一起。语气斩钉截铁。
      长久养成的习惯,让我在此时只能支持她。我点点头,好。
      阿阮高兴地跳起来,用力将我拥入她的怀抱。我其实一直都贪恋着她的拥抱,温暖干爽,如同秋日的高阳。她兴冲冲的说,春夏,只要有你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你支持。
      我静默下来,内心空旷的好似荒野。阿阮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你让我早已学会了如何依从与你。我陪着你从从童年走到今天,那些个日日夜夜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都已经算得是相依为命了。你已经深入我的骨髓,只是,你尚且不知而已。

      顾良。
      这个从阿阮口中不断丰满的人。我看见他的时候,是在那个日光泛滥的夏日。我和阿阮站在学校门口,她紧紧地抓住我的衣角,眼里是少见的羞赧。顾良站在街角的大槐树下,阳光透过树隙,斑驳的投映在他的白衬衣上。我看见的这个少年,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眉目清净,有着月光一样的沉静和透彻。因身材高瘦而微微曲着身体。他看见我们,微微笑了笑,目光望着阿阮,深切并且温柔。
      我随阿阮走过去,近了才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很久后才知道,顾良一直在帮他舅舅照顾一个园林,长期与植物打交道的缘故,才使得他身上一直都带着这样浅淡的青草香。
      顾良,她就是春夏。阿阮对着他轻轻道。
      春夏,阿阮老是在我面前提到你。顾良的声音低沉悦耳。
      我浅浅笑着,彼此彼此。
      此后的时光里,阿她阮便像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所有的话题以及行动都是围绕着顾良而来。所幸的是她依旧将一切喜怒哀乐都说与我听。只不过,所有都是顾良。

      如果时光总是停留在这样浅薄的时刻,便不会有那么多的生命所承受不住的重等着我们。如果夏日的阳光依旧只是明晃晃的耀眼着,便不会忘记还有秋冬的阴冷即将到来。如果我们都还只是顺应天日的普通孩子,便不会遭遇恍如霹雳的厄运。可惜,种种都只是如果。
      那一年,我和阿阮高三。
      那个温婉的江南女子,那个说话总是带着江南香软口音的女子,因车祸恍然辞世。阿阮在这个世上只有母亲这一个亲人。自小她便把母亲放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是知道的,她的母亲因感情受过伤害,一直独立抚养着自己,而这其中的艰辛,母亲不说,她自是知晓的。因此这如许年来,她一直用自己最谨慎最深沉的感情来对待母亲。
      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往阿阮的家。那时的阿阮是我一辈子从没见过的样子。头发高高盘起,露出尖细的下巴以及瘦削的脸庞。身上依旧是她爱穿的色彩鲜艳的衣服。而手上紧紧握住的是母亲生前一直戴着的银色手镯,因用力过度的原因,手上青色筋络已经清晰可见。眼眶干涩,神色平淡,没有一丝悲哀的模样。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仿佛一根被拉扯到极限的橡皮筋,一碰就会断掉。我走过去,用手轻轻将她的手握住,轻到只要她一动就能甩开我的手。
      阿阮,阿阮,阿阮……
      我凑到她耳边细声叫道她,一声一声,不断地叫着她。
      而她却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一分一分随着我的叫声加重了力气,直到后来我的手已经被她握的生疼。
      阿阮,看着我!我几乎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到。
      她转过头来。抬眼看着我,良久不发一语。我几乎已经到了精神极限的时候,阿阮轻轻开了口。
      春夏,我哭不出来,哭不出来碍…说着就将头靠在了我的肩头,口中还喃喃说着,我哭不出来。可就在她靠过来的那一瞬间,我的肩头便被她的泪水给浸透。我拍着她的脊背,嘴里已说不出话来。
      此后,阿阮便一人忙着母亲的葬礼。因为没有什么亲戚,倒是省了很多力气。而那段时间顾良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
      几天之后,事情忙完。阿阮便如常和我一起去上学。依旧是那样飞扬洒脱的样子,但只有我知道,阿阮已经以别人无法理解的速度成长了,而这代价,便是死亡。
      到学校后才知道,顾良已经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随便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出了大事。
      顾良家境一直十分殷实,父母是以前的知青,在上山下乡的时候认识并且相恋。回城后,做了生意。一直都过着让人欣羡的生活。可是顾良父亲在后来的人际交往中,认识了一个女子。故事由此便落入了俗套。他们背着顾良母亲偷偷相恋,后来连孩子都生了下来。顾良母亲得知这个事情后,因承受不了,自杀死亡。而他父亲赶回来时,只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父亲一夜白了头。这个以前让人羡慕的家庭,在一夜之间就家不成家,人不成人。顾良在这个时间消失了。
      所有悲伤仿佛约定好了一样蜂拥进这个夏天,火热的阳光打在身上都感觉不到热度。所有言语在这个时候都失去了力量,唯有时间依旧缓慢流淌。也唯有时间才能一层一层将这些哀切的故事压在最深最深的渊底。

      高考前的一个月,阿阮找到顾良。在一个二流的酒吧门口。天色早已暗尽,酒吧的昏暗灯光打在顾良的脸上,将他照的如同鬼魅。我跟随阿阮走过,看见他蹲在门口地心裂肺的呕吐。阿阮在离他一米的距离站住,开口道,顾良,我们回家。
      顾良仿佛听见看什么天大的笑话,哧哧地笑了起来,家?我还有家?他声音嘶哑道。
      阿阮不再言语,走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被他猛地推得老远。我连忙上前扶住阿阮,盯着顾良,口气忍不住凛冽起来,顾良!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你是想让我冷静的看着我母亲死在家里,还是想让我冷静的看着我那个爸爸和那个女人组成一个快乐的家庭,幸福美满的继续生活?我告诉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永远不会!顾良近乎用吼得说出这些话。
      阿阮不再说话,低着头。我看不清楚她是她的神色,她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了。我看着他们,心底悲凉一片。
      良久,我走过去,蹲在顾良的身前,轻声说道,顾良你什么都不知道,前些天,阿阮的母亲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只剩她一个人了。声音仿若空谷的风,一直回荡在这个肮脏的街口。
      顾良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阿阮。眼神意味不明。
      顾良,我们回家好不好?乞求的口吻,阿阮望着他。他在她的眼神里,慢慢垂下头来,用手捂住脸,声音依然哽咽,好。
      那一晚有漫长到好像永远看不见光的漆黑夜色,以及散落一地的不值钱的泪花。
      一个月后的高考,我不惊不险的进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本,而阿阮和顾良意料之中的落了榜。那段时间我找不到他们。就连我上火车要离开时,也没见到阿阮。直到很久后,我才听说,顾良被他父亲用钱塞进了一个三流学校,阿阮为了跟顾良在一起,不再读书,在顾良学校的那个城市开始打工。我听到后,心中已恨不起来,苦笑着,阿阮啊阿阮,你还是那个任性妄为的人啊!

      后来的后来,是我不愿回想起来的灰暗时光。
      大学二年级,阿阮突然找到我,神情寡淡,比以往更加瘦小。下巴已经尖的吓人,显得眼睛更加大。看起来凉薄不少。她只是说,春夏借我点钱。我看着这样的她,心中无限心疼,边从皮包中拿钱边问,你什么事这么急?她支支吾吾,我看着蹊跷,盯着她。
      春夏,我怀孕了,我要打掉这个孩子。
      我一愣手一抖,皮包掉在地上。顾良知道么?
      我不想让他知道。
      我不再多问。陪着她一起到医院堕胎。看着她神色苍白的走出来,我竟感觉到阳光打在身上刺疼难耐。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时常接到阿阮的求助电话。于此才知道,她过的并不好。顾良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整个人都已经变了样。他不再是那个身上泛着淡淡青草香的瘦高男孩。他常常出入歌厅舞厅,身上的钱花的如流水一般,他父亲为了抑制他的这种行为每月给的钱都有数。于是他一没钱就问阿阮要。阿阮在那个城市的一个酒吧当服务员,一月工资只能基本维持自己的生活。于此,他们便经常陷入生活窘迫的境地。顾良因此脾气大发,变得十分凶恶。
      又一次,阿阮打电话来。
      春夏,你借我点钱,帮帮我。
      是你要还是顾良要?我已厌倦了她这种急切的口吻。
      顾良前几天打架进了局子,我要把他弄出来!
      我突然就感到了愤怒,大声的对着电话吼道,阿阮你必须离开他!他堕落了还不够,还要把你一起拉到地狱,你是傻子么?难道还要跟他一起在地狱里做一对鸳鸯么?你都被他毁了,知道不知道?!
      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偶或间杂和信号不好的电流啧啧声。
      春夏……
      阿阮只轻轻叫了我的名字。
      我的愤怒在她的轻轻呼唤中,渐渐湮灭。是的,我知道,在和阿阮长久的相处中,我已经在潜意识里学会在任何情况下都容忍她,包容她的任性。我慢慢沉静下来,内心不知怎的疲惫至极。
      好,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阿阮没说谢谢,只是拿着电话一直没有挂。我并不想要她的感激。我和她在这么久的年月里,已学会如何将对方放在骨髓里慰藉。
      大学四年里,我就这样一直和阿阮维持着寡淡的联系,尽管这样的联系是关乎金钱的。

      毕业前期阿阮再没找过我。因内心挂念她的安平,便决定去她所在的城市看望她。我已经好就没有看见过她了。
      我按她说的上班地址来到了一个酒吧门口,门口肮脏不堪,令我想起高三那年顾良蹲着呕吐的那个街角。此时还是白天,一切都在日光的曝晒下,显得凌乱和不堪。我止住脚步,不愿踏进去。我不愿看见阿阮在这样的环境里画着浓妆给那些神色猥琐的客人端茶送水。我坐在旁边的一个茶楼里,叫了杯绿茶,默默喝着,等待着黑夜的帷幕落下来。
      彼时天色已暗,酒吧开始上演着一幕幕灯红酒绿的戏码。我走出茶楼,站在酒吧门口,静立不前。转过头来,看到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向前走来。我看着他,竟有些熟悉,喏诺地叫了,顾良?
      那个人抬起头,眼神迷离,春夏?
      此时站在我面前的依旧是一个英俊的男子,浑身散发着酒气,头发比以往长了许多。只不过他再也不是我记忆中那个穿白衬衣,站在老槐树下默默浅笑的男孩了。那如同月光一样清晰透明的模样只封存在了浩瀚的记忆中。
      顾良向我走来,脚步蹒跚,一个跟头差点栽了下来。我连忙过去,扶起他,将他扶到前边靠着站立着。他微微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着。我皱着眉头,责备道,顾良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他听见,斜眉看过来,嘴角噙了一丝笑,突兀地转过身来,将我压在墙角。慢慢靠近,嘴角轻轻在我脸上游离。我慌了神,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我抵在他胸口的手。
      春夏,你怎么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淡淡的样子呢?浓烈的酒气喷在我脸上。
      顾良,你疯了么?我惊声道。
      他呵了一声,唇便向我袭来。我扭头躲过,心里竟嗤笑了起来。
      我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将头慢慢靠近,嘴角擦过他的脸庞,凑到耳畔,一字一句轻声道,顾良,你真叫我恶心!
      顾良一愣,我一把推开他,径直向前走去。前方有人影站立不动的看着我们,我走进一看,是阿阮。她站在灯影的暗处,没有一丝表情。我看着阿阮,她依旧太瘦,锁骨清晰地呈现在我面前。我抬手将她耳畔的碎发撂到耳后。清晰地告诉她:
      阿阮,不要再管他,他不再是你少年时爱恋的男孩了。放弃他。阿阮,跟我回家!
      她没有说话,只是头高高昂着看着我。
      我一下子浮躁起来,紧紧抓住她的手,阿阮,你听我的,跟我回家!口气已经十分急切。阿阮望着我,眼眶干涸,她回握着我的手,透过我的肩,看到更远处的虚空。
      春夏,我和顾良在一起,用尽了我一生的力气。我无法再回到少年时代,和你安平度日。尽管我无数次的这样期盼着。春夏,我一直感激你的存在。你让我觉得这个人与人之间还有如此令人心安的关怀。春夏,你不知道,你一直带领着我走了一条很漫长遥远的路途,那条路我走不到底,看不到尽头。春夏,若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很舍不得的,那便只有你了。
      我已经听不进她的任何言语,此时此刻,我只想要她和我回去,不要再管什么顾良,我要让她回去安安静静的度日。于是我用力吼道,讲什么感激!我从未想过要你的什么感激!只要你跟我回去,一切都好了!阿阮,听我的跟我回去!!
      阿阮看着我,又转头看墙角的顾良,春夏,我爱他。
      我握着她的手霎时冰冷,我忘记了,阿阮从未改变,她依旧是那个我行我素的凉薄女子。阿阮,我自小开始就用最大的包容和忍耐来对待你,而你却用一次次的任性和妄为来乞求我纵容,阿阮,你就从未想过,我的耐性已经被你挥霍殆尽,我用毕生的忍耐力想要换取你的一生随性,可终究只换的你的一句,你爱他。罢了罢了,我看着阿阮的身影,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时至今日,大学毕业已经两年,我不忍父母独自在家,回家工作。日子过的如何想象中一样似水般平淡。那日清晨,天气阴沉,淫雨漫天。我站在楼道口,看着沉沉的如同暮色的天空,心里沉静一片。撑开伞,向外走去。一抬头便看见阿阮站在路头的槐树下,身上已经被雨水浸湿,头发湿漉漉的服帖在耳鬓,样子狼狈至极。她看见我,神情急切,匆匆来到我身边,目光干涩,与这漫天的细雨形成鲜明对比,恍若讽刺。
      春夏,我需要钱。阿阮抓住我的手,语气凛冽。
      我望着她,手上传来冰凉的感触。你要多少?是你要,还是顾良要?口气已平淡至极。
      三千。是我急用。春夏,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这张卡上有五千,你拿着。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阿阮拿了卡,轻轻拥抱了我,她的怀抱如此冰凉,再也不复年少时温暖干爽的样子。转身离开,背影朦胧在雨中。
      我看着她离开,低下头,看见鞋尖已被雨水浸湿。阿阮,你说的,这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下次了。我对你不会动容了,再也不会动容了。

      我当真再也不会动容了。
      阿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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