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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主子，您醒了？”原本跪坐在床尾的封信膝行几步上前，柔声问道。
“恩……”长生抬手捂着额头，头有点晕，体内火辣辣地疼，那龙气不愧是天地自然之气，威力巨大，人果然不可与天争，能占到便宜就不错了。在他那个没有道德的年代，这些天地之力大概都看不惯人类的行为而躲藏起来了吧！切，那种传说中的东西竟然真的存在！本因简简单单、唾手可得的结果，非让他付出如此代价才达到目的，实在让人郁蹙。
“主子，感觉如何？”封信小心翼翼地问，看着主子不舒服的样子，他有些心疼。究竟为了什么，主子要去皇宫控制皇帝呢？绝对不是像主子说的那样玩玩而已，如此强烈的目的性，怎么可能只是玩玩？
“我睡了多久？”长生没有回答，自行问道。其实他尚且有些耳鸣，封信的声音仿佛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听不真切。
“有六个时辰了。”
长生模模糊糊的就听见个六字，暗道幸好醒得早，否则错过今晚的暗示巩固，昨晚的伤就白受了。但是，身体的糟糕状况却让他难受至极，全身软绵绵的，根本无力动作，脑袋犹如糨糊，不怎么清醒。
“主子，主子？”封信叫了几声，却不见长生回答，又着急起来，连忙冲出房间，正好碰上端药来的白蔹，“白蔹，主子醒了，不过情况并不好，你快去看看！”
白蔹急冲冲地跑进屋，却见到正勉强自己坐起来的长生，不禁又急又气道：“主子！您伤得很重知不知道？您就不能乖乖躺在床上？”把药放到一边，白蔹急忙上前扶住往下倒的主子，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没事。”长生深吸一口气，“白蔹，药。”长生明白，此时他要想继续对皇帝完成暗示，他就没有拒绝吃药的权利，这破烂身体，真是让人生气，只是受到震荡而已，就五内俱伤。
皱着眉一连喝下五大碗苦哈哈的汤药，长生再也支持不住地软倒在床上。白蔹春葱般的玉手搭上了长生的脉搏，一脸的严肃，虚弱混乱的脉象让她皱起了她小巧的琼鼻。
长生深呼吸了几下，无力地挣动了会儿，明白身体的情况短时间内是别想好起来了，现在首先要让脑袋清醒过来才行。精神力从眉心弥漫开来，隐忍着脑中一阵阵的刺痛，运转起了异能功法。
“主子，白蔹要为您进行针灸，冒犯了。”
恍惚中，长生似乎听到白蔹这么说，但此时他的精神力正运转全身，也没有去理会，直到感觉有什么刺入了身体阻碍了他精神力的运转才明白过来白蔹究竟说了什么。
白蔹的医术不错，三十六针一下，拔出后长生都觉得精神力的运转更为顺畅了，原本受伤严重的内俯也都开始自我修复，特别是那几针针对五脏的药针，使得体内清凉一片，连疼痛感都削弱不少。
长生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全黑了，此时彼岸正规矩地站在床头，低垂着眼，一发现长生醒了，立刻就弯下了腰，关心地问：“主子，感觉如何？”
“无事。”长生揉着眉心，感叹着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次受伤竟然还让他长久都不曾动过的修为明显地上涨了一点，“什么时辰了？”
“刚打过二更。”
彼岸扶着长生坐了起来，因为床上的动静而惊醒的封信眨动着迷蒙的双眼，在看到长生时猛然清醒过来。
“主子。”封信想上前，但长时间跪地的双腿由于血脉不流通而麻木刺痛不已，一下子摔进了长生的怀里，药香扑面而来，近在眼前的白皙胸膛更是让他红了脸，一朵一朵的粉色桃花在他脸上绽放，一时艳丽无限。
“行了，我没事了。”长生拍拍封信的脑袋，得意非凡地看着他脸上的桃花，这让他因为受伤的低迷心情好了不少，说道，“出去让白蔹把药端过来，让云裳也送点吃的过来。”
“是，主子。”封信立刻收拾好心情，站起身拍了拍双腿，让血脉尽快畅通，这才有些踉跄地出了门。
彼岸默契地掀开被子，抱起长生，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地上，以己身为支柱支撑着长生发软的身体，为他着装。白色的里衣，淡紫的舞衣，深紫绣有金色莲花的罩纱，一一覆上长生的身体，银铃挂饰也已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封信踏进房间时，彼岸正在给长生梳头，那种契合感让封信愣了愣，一股酸涩的感觉在心中翻腾弥漫，当年，要不是一个纯字，陪伴在主子身边的就应该是他了。就因为彼岸比他纯……
主子是喜欢纯粹的人的吧，就像叶孤城，就像西门吹雪，但是那也不是他能选择的吧，生活在那种地方，能有几个纯粹的人……
轻轻把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封信怔怔地看着长生，那精致的容颜是他日夜魂牵梦萦的人儿，他的主子，即使此刻笼罩着伤痛的虚弱和疲惫，依旧美得天下无双。封信下意识地给长生布菜，等他回过神来时，对上的却是长生笑意盈盈的眼，彼岸忍不住嗤笑出声，窘得封信满脸通红，撇过头不敢见人。
白蔹再次端了五大碗汤药进来，远远的就能闻到那股苦涩的药味，封信、彼岸都不禁皱起了眉头，反而长生却恍若未闻，拿起碗豪迈地喝了下去，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味，急不可待地把它吞吃入腹。
如此不吵不闹，自动自发地喝药的长生还真是彼岸他们不曾见过的，感觉甚是不习惯。
长生吞下最后一口药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精神力流转全身，一道银芒在眼眸中闪过，他已经站得如同标枪般笔直，仿似亘古以来他就是这么站立的，永远不屈的脊梁。
“进皇城。”
长生像一阵风似的飘了出去，似缓实快地飞速前进，熟门熟路地闯进皇宫，径直进入了皇帝寝殿。
奇特的是，仿佛知道他们要来，寝殿内没有任何侍卫存在，连宫女、太监都被驱走了，只有皇帝一人等在那里，恭敬而狂热。
“见过主人。”皇帝匍匐在长生的脚边，丝毫不见昨日的骄傲，即使狼狈也要护卫的皇家尊严。
“起来吧。”长生再次显现金银双瞳，精神力发挥到了极限。
皇帝身边的龙气显得有些混乱，昨日的冲击显然对它伤害严重，被轰击而出的那个缺口依稀还存在，即使经过了修补，却是它防守的弱点了，想要修补完全，起码需要再三天的时间。
长生直直地与皇帝对视，精神力再次冲破龙气的防御，侵入皇帝的识海，镌刻着他的印记。
银铃有节奏地响起，长生的衣裾、头发无风自动，蒙蒙蓝光自他身上亮起，如梦似幻。
“……您是我的主人……”
“……绝不违背您的意志……”
“……终我此生，决不背叛……”
皇帝的声音幽幽地响起，飘忽地好似呢喃。
翻腾的龙气仿佛愤怒了，皇帝乃是天子，岂能屈居人下，如此有违天道，逆天而行，孰能忍乎？龙气聚集、蓄势，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自发进行攻击。
早有准备的长生精神力倒卷而回，把龙气攻击过来的力量层层包裹，然后切断了它们之间的联系，把那攻击的力量据为己有，那可真是狠狠地在龙气身上撕下了一块肉，如果那真是一条龙，此时已是鲜血淋漓。但即使那只是没有实体的龙气，也被长生的这一招给伤得元气大伤。
长生闷哼一声，一丝血色从嘴角流下，虽然再次受到震伤，但他的心情却是非常愉悦。龙气，真不愧是顶级的天地之气，更何况这还是代表着大明王朝百年气运的金龙之气，刚入他识海就与他的精神力融合起来。他庞大的精神力被无限地压缩起来，原本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银色精神力渐渐转变成淡金的色泽，充满识海的精神力最后竟然只占据了识海的十分之一，给了他再次进步的空间。
长生暗叹一口气，虽然他A级颠峰的精神力更上了一层楼，但终究还是被挡在了突破的壁垒之前，不得寸进，脱不得胎、换不了骨，那么他的实力就永远受限于他有缺陷的身体。
“主子？”封信担心地望着长生，却又不敢上前，怕打扰他行功。
“我没事。”长生缓缓收起精神力，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的确，有进步就好，知足常乐，“回去了。”
长生把发软的身体靠在了身后彼岸的身上，他恐怕已经失去了回转的力气了。
“主人，请等等。”皇帝无神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看向长生的眼神却依旧狂热，这次依稀带上了一点爱慕和眷恋，“主人，不如您就住在我的寝宫吧，可以省却您每日进宫的麻烦。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打扰您。”皇帝闪闪发光的眼睛就像邀宠的小狗。
长生嘴角一勾，一个邪肆的笑容衬得他邪魅无比：“好。”
是夜，堂堂大明皇帝的寝宫就此换了主人，所有太监、宫女、侍卫都被阻挡在外，一切吃穿用度都由皇帝亲自拿进去，而皇帝自己却夜宿在御书房。
皇宫中无声无息地多了五个人，却无人探询，所有除了皇帝外，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过去，不得不说，因为龙气而更上层楼的长生，实力更为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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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夜，平安夜，祝大家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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