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五条大少爷想让我负责

　　火焰逐渐从东方的地平线落下，将浅蓝色的天幕浸染上猩红的色彩。

　　白发诅咒师踏入古典和屋内，拉上门的那一刻，也将最后一点自然光挡在了门外。桌面泡着上等茶叶的杯盏处升腾起袅袅青烟，但空气中带着凉意和腥味的气息却盖过了醇厚的茶香。

　　里梅对那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他对地上的躯壳熟视无睹，目不斜视地绕过，然后在桌前坐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而后才缓缓开口：“他们去天空赌场了，会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吗？”

　　天人五衰的行动早已在暗中进行，但并没有引起他的太多关注。

　　人类社会是否毁灭与他无关，一直以来，他在意的只有宿傩大人，以及让世界再一次进入咒术全盛的平安时代。

　　“无需焦虑，一切都在筹备之中。”僧侣模样的男人语气平和，不慌不忙为自己添茶。

　　两面宿傩的容器已然备好，而在容器长大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谋划筹措。

　　“如果他们拿到了「书」呢？”里梅面无表情地问。

　　存在千年的异能物品，拥有着将写在书页上的内容变为现实的力量，如果被任何一方拿到，恐怕都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拥有一副慈悲样貌的僧人微微一笑，声调轻柔，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感，“我说了，无需担心。”

　　“虽然福地樱痴的野心和手段令我很是欣赏，但是很不幸，胜利并不站在他们这一方。”

　　他细细品味了一下茶叶的回甘，顿了几秒，然后愉悦地睁开眼睛，继续说：“而且，如果是咒术师碰巧拿到了「书」，以他们的性格，那大概会变成废纸。”

　　里梅很是不解，“「书」可以将想法变成现实，拥有这样力量的咒术师会什么都不做吗？”

　　“「书」并不是万能的，它本身具有限制，写上的内容作为一个故事必须整体因果连贯。然而，现实世界并不存在故事连贯性这样的好东西，人们会毫无征兆地死亡，事实真相也会消失在黑暗之中。”

　　羂索手指轻扣着瓷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饶有兴致地说：“但是「书」的改写能力却需要因果连贯，这恐怕是异能持有者的故意设置。”

　　“所以这样一来，咒术师们就算写上「诅咒师不知为何全部消失」，「所有人类咒力消失」，「咒灵永远不再诞生」等等之类的话也不会有效果。”

　　那个异能设置者的限制，当真是恶趣味。

　　里梅微微勾起唇角，“话虽如此，也不能让咒术师得到「书」。”

　　“当然，”羂索的脸上缓缓浮现出笑意，但躯壳下那苍老的眼眸却透出冰冷锐利的寒光，“如果我们得不到，那么其他人也不该拥有。”

　　得到好用的工具自然皆大欢喜，但若是得不到，也不能让它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里梅虽然不信任羂索，但赞同他的做事逻辑。

　　“所以你用这种方式监视他们，”青年指了指地上的躯壳，又看向桌子上摆放的电脑，“发小的生日礼物不会让她起疑。”

　　机器人同时也可以是个监视器，以她们的青梅竹马关系，她一定会将它时时刻刻摆在房间里，而对他们来说，就是实时监控。

　　羂索瞥了眼地上的马甲，嘲弄一般摇摇头，“监视他们的生活无异于伤害自己。”

　　这是桂正作三年前想送却未曾送出的礼物，算算时间，那是她们最后一次相见。

　　少年早已身死，但占据了他身体的羂索却总是在某个时刻，不受控制地以他的视角回忆起与她有关的事情。

　　死去之人的挣扎，就像是无头蜻蜓的肌肉反应，可那些潮水般涌上来的记忆碎片对于无头蜻蜓来说实在太过迅猛，剧烈到仿佛能透过□□入侵到灵魂。

　　她的形象与羂索理性看待时全然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纪思春期的男生想象力太过丰富的原因，每每出现她的影像时，不仅有精心修过的光晕特效，还有恋爱小剧场一般的背景音乐。

　　很烦，真的很烦，所以羂索不得不减少使用这具有毒的身体的次数。

　　“几个高中生而已，能有什么让人避之不及的。”里梅不屑地嗤笑一声，觉得羂索小题大做。

　　他不信邪地拉过，凭借着与时俱进学到的相应知识打开监控软件决定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然后入眼就是六眼术师把女孩子压在椅背上狂亲乱吸，还念念有词“像你这种小皮卡丘，生来就是要被哥哥吃掉的”“来这里的小皮卡丘还有正经的吗？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并且发出让人胆寒的诡异而扭曲的怪笑声。

　　本就是冰冻咒术使用者的里梅前所未有的感到寒冷，凉意刺透骨髓，思维在极寒地狱中被彻底冰封。

　　什么东西？

　　这个时代的六眼术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里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自己是打开方式不对，于是闭了闭刺痛的双目，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

　　从外面走过来的咒灵操使蹙着眉推开那颗白绒绒的脑袋，倒是有种大义凛然的正直感，紧接着他挤在金毛少女旁边，将她紧紧搂住，也像是很受不了一样凑上去亲了起来，张大嘴巴将女孩子软乎乎的脸蛋吸入口中，留下一个又一个湿漉漉红通通的吻痕。

　　“吓坏了吧，啾啾，别怕，亲亲就好了，”他极为陶醉地喘了口气粗气，声线里浸透了充满变态气息的欢悦，“啾啾一看就是想被哥哥亲亲的样子。”

　　说完之后，又开始贴上去猛吸。

　　作为宿傩大人的御用厨子，里梅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景象。

　　两个咒术师扭曲狰狞的脸让他发疯，耳边古神低语般扭曲的尖锐笑声也越来越响，直接冲进他的脑内，里梅双眼通红，无法直视天魔降临所带来的恐怖，终于，他伸出颤抖的手，“啪”的一声摁下笔记本电脑。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宿傩大人习惯文雅，在有了他这个擅于料理的厨师之后，每次吃人都会让他先做成美味的人肉料理，而不会像这些野蛮人一样连食材都不处理就生啃活吞。

　　起码也得先片成片吧。

　　“都说了没什么可看的。”等他看完，羂索这才慢悠悠地说话。

　　情感是最不必要的东西，愤怒、悲伤、喜悦等等情绪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被遗忘和抛弃，羂索也很难想到还有什么能触动他。

　　然而到了现代，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有强烈的情感波动的。

　　——那就是厌恶。

　　对于他们这样不分场合精神污染的废物恋爱脑，深恶痛绝的恨。

　　反胃。呕吐。

　　虽然理论上来说他并没有那种器官。

　　羂索遇到过六眼术师，他们是麻烦的阻力，但那几个人都没有比五条悟更让他产生恶心的生理感觉。

　　都说古代是咒术全盛的时代，但在羂索看来，古代咒术师在整活和恶心人上远远比不过现代咒术师。

　　古代咒术师讲武德，而现代咒术师泯灭人性。

　　一个五条悟，一个夏油杰，一个让他每每脱离回忆后都想直接掐死的皮卡丘。

　　就这几个恋爱脑的玩意儿，十年后要是还能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都对不起他现在所遭受的人间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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