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五条大少爷想让我负责

　　夜色已深，墨蓝色的天幕上点缀了许多闪烁的星辰，这几天没有下雨，看起来十分清晰。周边一片寂静，惟有打开门时候传出些许承轴滑动的声音，夏油杰没有理会，只是从睡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金属盒身打开时的音节简单有力，十分清脆。

　　打火机是皮卡丘去年送给他的，送的时候还跟他撒娇让他少抽烟。

　　真的是很可爱，每每想到，胸腔内快要让人窒息的压力就会减轻不少。

　　气体火石碰撞时发出悦耳的“咔嚓”声，一下子跳出橘红的火焰在夜幕中跃动。夏油杰指间夹着根烟，点燃的烟头上一缕缕青烟在飘然，他的眼睛看向落地窗内，发现床上蜷缩着的女孩又一次改变了睡姿，仰面打横躺在床上，再度忍俊不禁。

　　“可恶，做完突发任务回来就这个点了。”刚刚进门的高挑少年把行李和外套都随意扔在一边，嘟嘟囔囔抱怨着挪上床，大坨废物一样整个瘫在她身边，抱着熟睡的女孩子，白绒绒的脑袋眷恋地埋进颈窝，湿润的气息喷吐在她带着红痕的肌肤上，喉咙里发出某种猫猫被抚慰后舒适的呼噜声。

　　才是高中生但净身高都已然一米九的男生像只体型巨大的长毛大猫猫，抱着自己最喜欢，最珍贵的小玩偶来回揉搓蹭来蹭去，不断重复着打上自己的气味，恨不得把她整个吃下去藏起来才好。

　　“要不是赶路太花时间，我现在也可以贴贴了......”他半睁开眼，看着女孩子睡着时恬静酣然的模样，不情不愿地咕哝着，“明天要好好补偿人家哦。”

　　水煎，直接弄醒都可以，以前也不是没这么做过，但啾啾现在不开心，心情down到连炸鸡块都不想吃了。

　　能让时时刻刻都嘴馋的皮卡丘丧失吃东西的欲望，一定是十分严重的心理冲击。

　　五条悟再任性妄为也没有屑到这种地步，比起和女朋友亲密贴贴，他现在更担心她的情绪状况。

　　小狗伤心他也伤心。但他确实不太会哄人，只能在她睡着时，像毛发蓬松的大猫猫藏起喜欢的小鱼干一样试图把她藏在身下，盖得严严实实，鼻尖蹭着她软嫩的面颊细细密密地亲吻着。

　　“别把人压醒了，好不容易才哄睡的。”夏油杰稍稍打开一点落地窗，轻飘飘地对里面的少年提醒一句。

　　五条悟闻言只是稍微动了动脑袋，明明听到了，却当没听到。

　　因为太久没见，一抱上去就黏住了分不开。刚刚才沐浴过，她身上又香又软，就像是散发着甜味的软乎乎的云朵蛋糕一样，激得他胃壁蠕动，阵阵要命的饥饿感从灵魂深处蔓延，只想抱着她里里外外都舔一遍然后一口吞进肚子里吃掉。

　　可是，片刻之后，或许是把下辈子的自制力都透支了，他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甜味，然后艰难地，一点点从她身上离开，手指抹掉她嘴唇上黏留的水渍，百般抱怨着从床上起开。

　　“你说的倒是轻巧。”五条悟捋了把额前的银发，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看着正在抽烟的夏油杰，不满地撇了撇嘴。

　　占了便宜的坏狐狸满脸餍足，甚至事后一根烟，要多快活有多快活，当然可以置身事外理直气壮要求他体贴啦。

　　五条悟关上落地窗防止烟味蹿入，眼神古怪地打量着在阳台抽烟的挚友，“你怎么在这？”

　　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跟女朋友贴贴完以后安心地抱着她睡到第二天，然后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她迷迷糊糊泛着红晕的睡颜。

　　他们都是这样，做完之后身心放松，整个人都在灵/肉/交融中升华，躺在床上能睡着就睡，睡不着就抱着她想东想西，即使知道彼此开门进来了也当没听到，一点注意力都不想分出来。

　　“刚刚接电话，怕吵醒她。”夏油杰把手机递给他，“夜蛾老师打来的，说警方想让她去做个笔录。”

　　他吸了口烟，红红的火星在烟头处闪现，紧接着又归于平静，看着五条悟在手机屏幕亮光中明明暗暗的漠然脸色，沙哑的嗓音透着隐约的性感缱绻，“她是未成年人，而且这跟她之前的任务相关，出于隐私保密，已经交给辅助监督去处理了。”

　　“傻啾啾又要做好几天噩梦了。”五条悟翻看着到处都是的新闻，表情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语气里却多了几分苦恼。

　　皮卡丘是胆小又娇气的孩子，面对咒灵这种异形怪物，还能单纯把它们当成游戏里那种怪物而果断拔除，但如果是亲眼目睹这般残忍血腥的场面，就会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开始难受。

　　咒术师这种对死亡司空见惯的职业和她其实并不适配，或者说，咒术师理论上来说就不适合高中生来当，成年人见多了都要心理阴暗，更别说她这样天真阳光、不希望看到任何死亡的善良jk。

　　“不过她能一直坚持下去。”夏油杰垂下眼眸，随手将快要燃尽的烟头扔进咒灵的嘴里，“明明会很难受，但是问她还能干得下去咒术师吗，她又说‘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就很好了’之类的话。”

　　真的是...让人很无奈，又会觉得：啊，皮卡丘确实是这样的。

　　她比看上去要坚强，比大多数人都要有韧性。

　　五条悟靠在阳台边上，表情尽数敛去，看起来无悲无喜，如同月辉一般清冷淡漠。他掀起眼皮，雪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底下冰晶般透亮瑰丽的眼眸探究地望向半隐在黑暗中的夏油杰。

　　“啾啾想要做什么就会去做，如果哪天不想当咒术师了，也不会勉强自己。”他转向夏油杰，突然问了句，“那你呢？”

　　虽然刻意隐藏，但他们都能发现，夏油杰有时候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心理上的累。

　　“我吗？”夏油杰轻哼了一声，下意识看向房间内缩在床上的女友。

　　他虽然还没有到对死亡无动于衷的地步，但看到很多东西时，内心都处于一种麻木和厌倦的状态。

　　拔除诅咒，吸收，拔除，再吸收，不断重复。

　　咒灵的味道就好像沾染了呕吐排泄物的抹布。

　　而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拔除，吸收，循环往复。

　　自从天内理子之后，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所看到的景象并不稀奇，那是众所周知的丑恶，他是明知如此，还故意选择以咒术师的身份拯救他人。

　　但是，若说是要拯救，又只会时常遇到力不从心，无能为力的事情，就像今天的皮卡丘。毕竟他们只是咒术师，不是救世主。

　　而且，逼着自己不动摇，履行强者的职责又是为了谁？

　　为了那些丑恶的猴子？

　　肯定不是。光是想到他们就感觉反胃了。

　　夏油杰紧紧地盯着床上呼呼大睡全无防备的金发少女，心想着若真要为大义找个具体指代，那大概就是皮卡丘了。

　　有皮卡丘在的时候，他的大脑会选择性模糊掉旁边的所有背景板猴子，并且加上几百层幻梦般的滤镜，从而感觉身心都被净化，这个世界也美好如乌托邦。

　　爱的力量。

　　“我一直都很好啊。”夏油杰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等身上烟味散尽，自顾自地开窗走进卧室内，还随口说了句，“悟，赶紧去洗个澡，身上脏死了。”

　　开着无下限，鞋底都没被咒灵污染分毫，哪里脏了？爱干净的五条猫猫自尊受辱，气得险些跟坏狐狐打起来，但考虑到皮卡丘还在里面睡觉，姑且克制住了斗殴的冲动，气呼呼地冲进浴室。

　　而夏油杰嫌弃完了五条悟，就走到床边，调整了下皮卡丘四仰八叉的睡姿，躺在一边将她圈在怀里，他有着不同于高中生的高大体型，一下子就能把小小只的女孩子塞进怀里，舒舒服服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甜蜜馨香的气息，慢慢放松下来。

　　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夏油杰再次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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