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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威
“毕江洋,你可真是出息了,找个女人来垫背。”刚刚连滚带爬逃走那个姓金的男人,这次回来仗着人多,咧着嘴,更嚣张了。
他把棒球棒子举在肩膀上,朝着江洋横晃着过来。
“哟,以为毕少身边怎么也是个美女,原来是个虎妞呐。”姓金的男人阴森地冷笑一声,“姓毕的,你让爷今天不爽,爷就让你下半辈子不爽。”
秋爽这会儿无暇说话。她握住了江洋的双手,掏出来了兜里的钥匙在试图割断尼龙扎带,贴着江洋耳边低声道,“会痛,忍着。”
江洋闷声点头,并不在意双腕上血迹斑斑的勒痕。
直到此刻江洋才认识到,他每次让彦湛杉帮着擦屁股的事儿,原来一桩桩都是错一步就会流血要命的事儿。
然而,彦湛杉从来都淡然解决地干脆利落,从没跟他提过。
可到了他这儿,他不但不能自保,还要搭上个女学生……
尼龙扎带松开了。
江洋咬着牙,勉强直起膝盖,此刻,他比任何人都看不起自己,他发自心底,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但是,他依然往前上了一步,仰起头,冲着姓金的沉声道:“这女的我不认识,有本事朝我来……”
没等江洋说完,对面男人手里的棒子已经朝着江洋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姑奶奶认识你就够了。”秋爽眼疾手快,木棒子落下来的刹那间,一把推开了江洋。
她一个漂亮的转身后摆腿,正灌在姓金的下巴上。
嗙,一声脆响。
一口浊血,两颗镶牙同时从姓金的男人嘴里喷了出来。
他呜嗷一顿乱叫之后,“愣着干什么,一起给我上!”姓金的捂着脸,冲着身后四个抄着家伙的壮汉骂咧起来。
江洋被推在墙上倚着,嘴里咬着血,呛在肺里,没忍住猛咳了几声。他不敢松懈,紧盯着眼前的女人。
此时,江洋的眼前,四个男人左手木棒子右手铁钩子,只有秋爽一个女人赤手空拳。
然而,秋爽却是主动上前,即使被四个人团团围在中间,也神色镇定不同于常人。
她下颌微收,双肘微区,双拳齐肩,慢慢滑着步子,伺机而动。
突然,四个壮汉互相对了眼神,同时抡起木棒子,朝着中间猛然砸了下去——
不留死角,此时静候在中间的秋爽已然插翅难飞。
江洋正要冲进来。
瞬时,秋爽高大的身躯柔韧矫捷,她侧身卧下,躲过四根木棒的落点。
同时,单手撑地,半身跃起的同时,左腿踢出去,一个两个的壮汉竟然被她一脚踢飞了。
剩下两个人干脆松开了木棒子,双手握住铁钩子。其中一个壮汉还没靠上身,已经被秋爽直接小腿一别,狗啃屎一样,脸贴地栽倒在秋爽面前。
剩下的一个,目测快两米的身躯,他砸下来的铁钩子被秋爽单手稳稳接住。
两个人正面僵持着,秋爽力巧,壮汉力大。
江洋看见刚刚躲在暗处那个姓金的杂种已经抡起棒球棒朝着秋爽的后背砸了过来。
江洋似乎没带脑子,不管不顾,朝着秋爽的身后就冲了过去。他抬起左臂硬生生挡上了落下来的棒子。
等秋爽裆下扫腿,踢倒了壮汉的同时,身后的江洋竟是同时也跟着倒在了她的背上。
秋爽回过头,一手揽住江洋,一手扣住了姓金的喉咙,“你他妈敢动我的人,姑奶奶我捏死你。”声音撕裂刺耳。
眼看着姓金的被秋爽提着脖子,脚尖儿离了地。他双手捂住脖颈,满脸憋地发紫,根本无暇回话。
“秋爽,别、别脏了手。”江洋慢慢滑了下去,冲着秋爽勉强张了张嘴,声音无力,“你听,警车来了。”
江洋挣脱了打红了眼的秋爽。他整个左胳膊已经不会动了,他勉强撑着右臂,白色西装已经染满了血迹污渍,他爬了几步,到墙根儿了。
总算伸出右手够得到那个小木头人儿了,他这才挣扎着翻了个身,冲着秋爽喊道:“喂,东北虎女人,接着。”语落,江洋把手里的小木头人儿朝着秋爽抛了过来。
身后警车已经到了。
秋爽手里捏着的人眼看要晕过去,她把人往墙上一摔,单手接住了小木头人儿。
听见江洋还敢叫她“东北虎女人”,她转过脸冲着江洋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欠揍吗。”
但骂归骂,她还是冲着江洋伸出来了手,要把他拽起来。
江洋笑着摇了摇头,没把手给她。
“赶紧点儿,等什么呢。”秋爽声音豪爽。
江洋抬起右手抹了把嘴角上新渗入来的血,脸上挂笑,嘴上依然嘻哈哈,“我毕江洋不是个好男人,可是,还是想做个自己站起来的男人。”
“矫情。”秋爽撇了撇嘴角,发现江洋的左臂完全不能动,她干着急,但嘴上也不好硬劝,只能陪了个苦笑,“你那个左胳膊,骨头都断的稀巴烂了吧。”
“东北虎女银,顶多就是个‘骨折’,你说那个是玄幻小说里的。”江洋忍着痛,倚着墙慢慢站了起来,嘴上依旧痞着诙谐。
秋爽手里握着小木头人儿,心痛的要窒息了,早忘了她还应该生气才对的那码事儿。
坐上救护车。
快到医院门口了,江洋才靠过来,把嘴巴贴在了秋爽耳边,“秋爽,那天,是我错了。”
突然的道歉,让秋爽不知所措,正要转头。
江洋又声色一换,轻吐了口气,转了过来,悄声道:“你别转过来。你听我说。”
秋爽不动了,双目炯然目视前方,两只手交叠着,却不敢转过脸去了。
“别跟我进去了。秋爽,我不想让一个女孩子看尽我狼狈的样子。”给我留一点做男人的尊严。他没把话说到底。
他叹了口气,“你早点儿回去,白天再来,我还教你雕塑。好不好?”江洋的声音有些吃力,也有些沙哑,但低沉的声音里却难得没有调侃,他是认真的。
秋爽慢慢低下了头。
她很后悔,后悔没第一次就把姓金的砸趴下。
给了姓金的卑劣的偷袭机会……
江洋好傻,就算他不冲过来,就算姓金的棒子打在她的身上,也根本不会把她怎么样,傻江洋就是螳臂挡棒槌!
然而这些责怪的话,秋爽说不出口了。
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护着,虽然是个浑身是伤,自不量力的男人,但她还是被感动了。
之前还告诉凌栎,做女人绝不能哭,她此刻却是完全不能理解,明明身上哪儿都没受伤,哪儿都不疼,偏偏就是鼻子酸了……
当然,也不是哪儿都不疼,心里那块三寸不到的心尖儿,在隐隐作痛。
“秋爽,听话。之后的警察口供那里,我一个人就行。早点儿回去。”江洋的声音温暖悦耳,听的入耳了,让秋爽更舍不得走了。
她挣扎着摇了摇头。
江洋声音一沉,突然说:“伸手。”
秋爽直接伸开了手心。
江洋的右手艰难地从左边的西服兜里在往外掏东西。
她刚想帮忙,听见江洋眼角一弯,跟她说,“闭眼。”好像这个男人的言语有魔力,她竟然乖乖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了手里有东西,再一睁眼,发现她还回去的燕尾花刀竟然又一次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医院已经到了。
“如果原谅我了,就拿着它,早点儿回去。”江洋的话像最软的刀子,磨地她无力反击。
下车时,江洋又不紧不慢地冒出来一句,“喂,东北虎女人,谢谢你。”
秋爽瞪了他一眼,大大咧咧地甩了句,“谢什么,谢我打人了?”
“不,谢谢你肯原谅我。”江洋一双丹凤眼,笑起来有几分诡秘,似乎是能读心一样,黑瞳会吸光。
秋爽头都没回,直接跳下了车。
“秋爽,秋爽,这里。”凌栎张开双臂朝着她冲了过来。
“急死我了?你的手机怎么摔烂了啊?有没有受伤啊?”凌栎一句接着一句地问个不停。
秋爽摇摇头笑了笑,“我这么厉害,怎么会受伤。”可这句话说完,她又觉得心里那个地方很痛。
“秋爽,你别吓我啊。听说江洋那个混蛋也在那里。他还被揍了。太好了。老天有眼……”
凌栎后面的话,秋爽没听下去,也没敢接。
她突然换了话题,“栎栎,其实,你并不丢人。”
“哈?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很敏锐,第一时间接到你的微信就报了警!”凌栎被秋爽一句话弄的意味不明。
“没有,我是说,你没有告诉我你租来男朋友的事儿,其实不丢人。我也有秘密。但我现在又说不好,不如,我们都有秘密吧。”说着说着秋爽一把搂住了凌栎的脖子,“年末我的柔道比赛,你必须来看啊。”
凌栎一把推开了秋爽,“等等,等等!别想糊弄我,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味儿不对啊。嗯,有那味儿了。我的秘密分享完了,到你了,就成了‘我们都有秘密’??就打算糊弄过去?”
秋爽声高气势强,“反正,我现在没想好。所以,允许你也有自己的秘密。”一向光明磊落的秋爽,这么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她大声嚷着,“别问了,走,我带你吃夜宵去。”
凌栎发现,虽然跟秋爽这一晚上没分享彼此的心声,但她们还是最好的姐妹,只要在一起,就依然相处的轻松愉快。
甚至回到宿舍里,她一下子没了心里压力,刚躺在床上就直接打开了微信。
【严占山】的窗口,竟然还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凌栎一度怀疑是不是她的手机卡住了。
等了一会儿,她试着发了一句【江洋好像受伤了。】
几乎是同时,【联系不上他,明天去看看他吗?】
凌栎想了想,今晚的秋爽有些奇怪;毕竟她的雕塑,江洋帮了不少忙,女人的第六感让凌栎不再犹豫。
她发了个手绘的动图:点头小月亮.jpg
对话框里再没有其他回应。
凌栎忍不住,还是点开了【严占山】的朋友圈,又多了一条。
一张网上截来的医院建筑图。
附文:11点,去医院。
这一次,凌栎嘴角一勾,直接点上了一个赞,也不撤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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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江洋:我怎么一直打喷嚏,是你想我了吗?
彦湛杉:我想你干什么。女人吧。
江洋:不可能,身边的女人是老虎。
彦湛杉:那你怎么不躲开?
江洋:骨折了,躲不开了。
彦湛杉:脚骨折了?
江洋:左胳膊。
彦湛杉:……??
江洋:……(小和尚叹气)害,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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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者:听说飞机经常有延误……明天一定把男一拉回来。滑跪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