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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水乳交融
长生听出是清莲的声音,开门时还是倍感意外.
清莲长发披肩的只穿了一件水色的睡裙,光脚站在地板上,从柔软单薄的衣料里现出凹凸有致的身形。
长生瞬间像触了电,双眼根本不敢向下瞅,下肢僵硬地挪不开步,盯着清莲的脸问:“这么晚……啥事?”
男人的话让清莲不舒服,她越来越觉得洪顺是个谜团。
若这个男人还是原来那个张洪顺,她躲他还来不及呢,可洪顺自从矿难归来后就脱胎换骨地变成了另一个男人,她能感受到他真心对自己的爱慕和体贴,可为什么他又总是发乎情止于礼呢,今天他明明对她生气,但又隐忍不发藏在心里,现在又故意疏远她,她实在看不透他的心,被他的若即若离搞得迷惑而伤神。
“我……能进去吗?”清莲言语踟蹰,语气却很淡定。
长生再次感到意外,将门稍稍敞开了。
清莲光脚走进了房间。
长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长裤,刚才洗完澡,他就直接进屋了,尴尬地解释:“衣服……落在洗澡间了。”
清莲轻轻地把门从身后关上,似乎并不关心长生的解释,直截了当地问:“你今天生气了?”
“什么?没……没有啊。”长生很不自然地挺直了俊拔的蜂腰,宽阔的胸肌因紧张而上下起伏着。
“你骗不了我,到现在你还在生气呢。”清莲言辞上像是在质问长生,语气却温柔得化骨绵肠。
长生哪抵挡得住:“是……有点……”
“为什么生气?”清莲扬起清爽娟秀的脸庞,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长生的眼眸。
长生就像被围追堵截的惊慌小白兔,额头渗出了汗,手脚烫得支棱起来,目光转移到写字台上的台灯:“我……我气你今天是为了李敬新才被人骗得险些……”
清莲一听李敬新,又瞧着长生醋意横生的神态,不但没生气,反而噗嗤笑了:“你在乎我吗?”
长生突然觉得清莲很无情,他掏心掏肺地对她,她竟然觉得自己不在乎她,气急之下,一个跨步将清莲逼贴到门上,扶着门框倾脸过来,他的鼻尖差点触到清莲的脑门:“你觉得我不在乎你吗?我对你怎么样?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清莲的心像湍热的沸水,脑子已经不转了,下意识地吞咽口水,说出一句以前打死都不会说的话:“你是我男人吗?”
长生怔楞了,心想难道清莲识破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她凭什么能区分自己不是张洪顺呢?他强做精神地回怼:“我不是你男人,谁是你男人?难道是那个李敬新吗?”
清莲盯着长生的脸瞅了一会儿,听他揪住那个无关紧要的李敬新吃起了飞醋,顿时明白了他为什么今天一直在生气,她越想越想笑,不由得抿唇笑了,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下唇,灯光下她那闪亮红唇让长生已经站不住了,他身子一晃,刚想将身子向后撤,被清莲突然环住了腰,就听她羞涩娇柔道:“是我男人,咋不证明给我看?”
长生的身子又僵在原地,脑袋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中了,他瞬间醍醐灌顶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他所有的怯懦和顾虑被瓦解了,伸出粗壮的手臂将清莲拉进他汹涌起伏的胸膛里,紧紧拥住她,没想到令他千回百转的美梦即将在今夜实现。
长生穿过那黑瀑般的发丝托起清莲的脸,从她温柔似水的眸子里看到了闪烁迷离的光,她翕张的红唇轻喘着,绯红的脸颊现出迷人又妩媚的神情,这一切都在向他召唤:“来吧,亲爱的,快来吧。”
爱,给了她(他)无畏的精神,让她(他)勇往直前……
清莲被长生揉搓得喘不过气来,但她第一次体味到了其中的酣畅和快意,这与过去那种痛苦屈辱的忍耐有着天壤之别,令她匪夷所思的是,与同一个男人躯体的交融,为啥过去与现在她的感受完全不一样呢?
清莲枕着长生的手臂瘫软地睡去了。
除了感到疲倦,长生内心更多充盈了满足感,他觉得自己的幸福感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他从来没奢望得到这么多,眼下他拥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作为回报,他要给他的女人、孩子和老人更多的幸福和更富足的生活……长生在憧憬美好未来的设想中睡着了。
* * *
天亮时,长生早早下了地,而清莲却起晚了。
清莲听见一楼门店里人来人往的嘈杂声,猛地惊醒了,她眯眼抬头,见窗棂上的窗花不见了,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睡在卧室里,忽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男人已经不在身旁了,她半裸着身子躺在被蹂.躏得褶皱不堪的被褥里,她羞红了脸,赶紧把睡裙穿好,然后光脚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跃跃还没醒,清莲穿好了衣服,下楼做早饭,但是看见厨房的桌上扣着两个盆子,她掀开,看见一碟水煮鸡蛋,另有一碟榨菜,灶台上还温着一锅小米粥,清莲正疑惑时,就听公公走了进来问道:“清莲,头好点了没?”
“什么?”清莲越发困惑。
“洪顺早上起来做的饭,他说你昨晚受了凉,头很疼,早上起不来了。”
“哦,好多了,没啥事。”听闻公公的话,清莲顿时感到窝心的暖,不禁联想起男人昨晚对自己的温柔悱恻来,这让她有生以来,头一次体味到了浓情蜜意,也让她产生了疑惑不解。
昨夜的洪顺给她一股青涩莽撞的感觉,他的冲动里伴随着试探和小心翼翼,唯恐出任何差池,甚至有时需要清莲的授意,清莲觉得这绝对不是先前洪顺那种驾轻就熟,粗鲁生硬的风格,倒像一个充满了幻想却没经验的男孩子。
难道洪顺伤了大脑,连性经验都消失了?清莲胡思乱想得把碗里的小米粥倒在了榨菜碟里,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不由得为自己感到害臊,青天白日的怎么老是想这些,怎么一夜间自己竟成了花痴。
中午,男人从地头上回来。
清莲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她炖了一锅鸡汤,爆炒腰花,凉拌腐竹笋丝,清炒豆苗,另外给跃跃煮了糯米蛋,等长生一进厨房,她就招呼院子里的跃跃和公公过来吃饭,跑到灶台前盛了一大碗冒尖的白米饭,放到桌上。
跃跃用小手去抓碗,被清莲拍了手:“别动,这碗是给爸爸的。”
张老汉和长生也跟了进来,看着一桌丰盛的菜,张老汉惊喜地问道:“清莲,这是咋了?今天有啥喜事搞这么隆重?”
清莲端着盛好的两碗米饭转过身,抬头就见长生的一双眼炽热地看向自己,唇角还抿着笑,清莲羞的移开眼,强作淡定道:“没啥,今天对面肉店新杀了猪,二嫂特意给我留了些稀罕物,趁着新鲜我中午就给做了。”
张老汉瞪着餐桌中间一大盘的爆炒腰花,顿了下,转而嘿嘿地笑道:“还真是稀罕物件,清莲也懂得怎么犒劳自己的男人了,真是稀罕!”
长生站在一旁也跟着嘿嘿傻乐。
“洪顺,你最近表现不赖啊。”张老汉不忘又夸了句儿子。
清莲被说得脸色红得像那盘中的猪腰子,差点捂脸逃掉,却不得不装傻冲楞,抱起跃跃坐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长生和张老汉吃的酣畅淋漓,都说清莲手艺越来越好了,长生时不时偷看清莲,清莲不敢当着公公的面去接长生那拔丝的眼神。
午饭后,张老汉领着跃跃去了门店。
清莲收拾着碗筷,长生弄了一大盆水,送到清莲眼前,说要帮清莲洗碗。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上楼歇会儿吧,累了一早上了。”清莲执意要推长生走。
长生没坚持,站在原地看清莲洗碗,突然,他贴到清莲的身后,伸臂环住了清莲纤细的腰,随后将下巴抵在清莲的肩颈上。
清莲吓了一跳,心砰砰地跳,却极尽低哑道:“别闹,大白天的,让爸和跃跃看见多不好。”
男人的两臂扣得更紧了,有恃无恐地侧头轻吻清莲的脖颈,温热的气息酥酥麻麻地钻进了她的怀里。
男人暗哑了嗓音,却抑制不住激越的情绪:“怕什么?你是我媳妇,我又没偷……”男人话说了一半迟滞了,随即扬起了脸。
趁此时机,清莲旋即转身,双手在围裙上抓了两把,欲说还休地推开长生,眼中带勾地盯了眼长生,娇羞地朝楼上跑去。
长生默契地领会了清莲的用意,笑着飞奔跟上了楼。
长生见清莲直接跑进了儿童房,兴奋得咧嘴笑,进屋就撞上了门,就听见门上乒乒乓乓扑腾地响了一通,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正午的阳光在屋檐下映出一条鲜明的分界线,骄阳下是清风徐来的夏日,阴影里却是热情似火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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