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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决以死战
（2）
小七开着车如约往西郊废品回收站驶去，车速不是很快，他不停地注视着液晶屏上的时间。
蓦地，他开口跟身后的唐泽齐，说：“待会到了那里，你待在车内不要出来，等我进去之后，你再出来。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把韩秀送出来，只要你看到韩秀出来，你就见机行事。只要救了韩透，你就迅速带她离开那里，如果她不肯走，麻醉针会有用。”
唐泽齐点点头，不放心地问：“你确定这样做一定没事？”他突然有些心虚。
“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就算我死了，我也保证你带着韩秀离开那里。”小七冷冷回答。
唐泽齐噤声。
不一会儿，车子驶向了一片废墟，不远处堆满了已经整理齐的废品。
小七对唐泽齐说：“趴下。”
唐泽齐依言趴下。
小七泊好车，又说：“见机行事。”说完，他抱着盒子下了车。
唐泽齐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这种感觉就跟刚到美国时，在大街上遇到恐怖袭击一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没有命。可是只要一想到韩秀在里面，如果他怯懦地逃跑，丢下她不管，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说什么的他都不能比那个怪物差。
唐泽齐偷偷抬头看向窗外，小七跟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便进了前面不远处的木屋。
小七跟着古先先的手下进了回收站的屋子，一进门，古先生那刺耳难听的笑声便飘了过来，“小七，你可终于来了，我可是等你等到好心急。”
古先生跟手下确认了只有小七一个人便又笑了起来。
小七看向坐在正对面的古先生，随后坐下，然后点了一支烟，“废话少说。我要的钱呢？”
古先生推了推脸上的金丝边眼镜，看着他熟练点烟的姿势，笑着说：“你居然连开口都不提你女人一声，是不是有点太过无情了？好歹她也陪了你这么久。”
小七眉心微锁，冷哧了一声，“她跟这场交易有很大的关系吗？”
古先生拍了拍手，示意手下将韩秀带出来，“昨晚看着你跟她难分难舍，那么今天我就再把她请过来，让她鉴定我们这场公平公正公开的交易。”
小七看见韩秀被束缚着，口中被塞着布条，睁大着眼睛唔唔唔跟他说着什么，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他捏紧了双拳，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韩秀的身上拉回，然后往桌前一坐，并将装有账本和数据的铁盒往桌上一放，“别说那么多废话，我也没时间跟你罗嗦，拿了钱我就走人。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一百万美金呢？”
古先生有些吃惊，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有些挂不住，小七绝口不提韩秀，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门心思地只想要那一百万，让他费解。
韩秀口中被塞着东西，口不能言，不能行，她睁大了双眼看着异常冷漠的小七。也许他是在怪她没有好好保护自己，他叫她不要给陌生人开门，她还是开了。眼泪顺着脸颊簌籁地往下直掉，懊悔自己成为一个拖累人的棋子。
古平城一把揪过韩秀，将她押在小七的面前，说：“我现在问你一声，你是要这个女人，还是要那一百万美金？如果你放弃那一百万美金，我就放了这个女人。”
古先生的话一出口，小七便笑了起来，他盯着韩秀的一双泪眼看了好一阵，说：“我跟你说过，不要随便给人开门。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韩秀被沉静如深潭的眸子盯着，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眼神绝不是舍她不顾的，他这样淡漠，一定有他的理由。
小七终于收回目光转向古先生，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其实是你想反悔，因为你并不想给我那一百万美金。不好意思，这个女人对我来说，与一百万比起来差太远。我要一百万。”
古先生紧盯着小七的面容，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不错过。突然的，古先生一声大喝，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以为你会选这个女人，原来还是要钱，张同恩要是知道你这样，不知道会做什么感想。行，是你说的，是你说的这个女人没有用。那我抓她来是白废力气了，阿造，把这个女人带下去弄晕了。”
“是。”那个叫做阿造的人听了吩咐之后，便押着韩秀要离开。
这时，小七突然开口：“给她留个全尸吧。”
古先生爽快地答应：“好，今天我高兴，看在你面子上，我就给她个全尸，不解剖。阿造，直接找地方做了，记得手脚要干净。”
韩秀看着小七一动不动地端坐在那边，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知道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他到底要做什么。
那个叫阿造的人架着她，她拼命地挣扎，拼尽所有力气撞向他，可是却徒劳，睁大着双眼看向小七，不停地发着呜呜呜的哀鸣声。
古先生听着烦燥，“阿造，手脚利落点，快点带出去。”
“是。”
韩秀被那个叫阿造的人绑了出来，她恶狠狠地盯着他。
阿造用枪指着韩秀的脑袋，看着韩秀姣好的脸蛋，突然□□一声：“就这么把你干掉，太亏了。老子正好一个月都没有开荤了，今天就爽够了再解决你。”
说着，他把枪收起来，将韩秀带远离了交易的木屋，要是古先生知道他这时候还想着“做事”，一定会不高事的。到了一个四周有废品遮挡的地方，他便一把将韩秀推倒在地，将她压在身下，开始强行撕扯她下身的裤子。
韩秀惊恐地睁大着双眼，想说话却又开不了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愤恨的目光似要射穿阿造。
“你都陪那个怪物干了那么久了，还装什么处女哭什么？好歹我也是个人。待会我一定包你爽个够，我会让你知道人类的小弟肯定会强过那个怪物。哈哈哈……”阿造又是一声□□，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皮带和裤子，正当他跪下身意图强行施暴的时候，颈部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他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人睁大了双眼，说，“你不是应该在里面的吗？”
“在你妈个头！禽兽！”唐泽齐朝阿造吐了一口水，气得将另一支麻醉针又扎在他的身上。
不过两秒，阿造便倒在了地上。
唐泽齐赶紧将他身下的韩秀拉了起来，解开她嘴巴上的布条和她身上的绳子，说：“你没事吧，还好我赶得急。”
他从车里出来之后，就一步步往这边挪过来，多亏了这边到处堆的都是高高的废品，刚好能将他的身体隐藏住。当他看见韩秀被一个高壮的男人架了出来，那个男人拿着枪指着韩秀的头，他的整个心紧张得都开始收缩，他本想拿东西引那个人注意，然后扑过去，谁知到这家伙意图对韩秀不轨。正好给了他机会，他怒火心中烧，忍着看着韩秀被他扒了衣服，他冲了过去，一针扎在那人的颈后。
“你是唐泽齐？”韩秀呆呆地望着他。
唐泽齐脱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罩在了韩秀的身上，说：“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话等到离开这里再说。”
“在里面的是小七？你才是唐泽齐对不对？”韩秀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问。
唐泽齐压低了声音，说：“韩秀，我是唐泽齐，如假包换，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把我们两从兜尿布时候的事都说给你听。但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如果再不走的话，被他们发现就晚了。”
“是不是他让你来救我的？我就知道他不是你，我就知道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刚才看他的眼神，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有苦衷的。他骗我，他骗我，他一直在骗我……”韩秀喃喃地重复着，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地向下滴落。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被人抓来。你为什么就这样惦着他？他根本就不是个人，他是个怪物，你跟他不会有结果的。韩秀，你快点跟我走。”唐泽齐拉着韩秀就要走。
“不许你骂他！他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中，最有责任最有担当的。为什么你和这个人一样都说他是怪物。”韩秀指着躺在地上的阿造。
“我没有骂他。他本来就不是个人，他是个试验里出来的怪物，他是复制人，复制人，你知不知道？！”唐泽齐拿她快没折了，恼怒地吼道。
“你说什么？！”韩秀惊愕。
“他是我的复制人，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怪物！我妈当年的师兄，因为得不到我妈的爱，所以偷取了我的皮上组织的完整DN□□断制造了他，他的代号是074，也就是第七十四个复制人。”唐泽齐有些恼的将事实说出。
韩秀整个人僵在那一动不动，脑子一片空白。
074这三个数字只不过是个可悲的代号……原来074这三个数字是这个意思……
“你快跟我走，再不走来不及了。”唐泽齐急了。
韩秀回过神，甩开他的手，“我不走。小七他还在里面，那个姓古的根本就是个变态疯子，他一定会杀了他的。你打电话报警了没有？”
“我不懂，为什么你会喜欢一个非人的怪物？好好的人你不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一个怪物！什么有责任有担当？你知不知道，我被他绑架，他关了我整整一个月，一个月，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出事，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出那间房子。”唐泽齐再也忍受不住吼道。
“他不是怪物，他不是！他不会伤害任何人！”韩秀冲着唐泽齐吼道，她不知道小七为什么要绑着他一个月，但是以小七那颗善良的心，就连一只羊他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屠杀，又怎么可能会要杀了唐泽齐，“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我为什么会爱他，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因为你从来就没有了解我要什么。唐泽齐，如果你要走，你就自己走，总之我不会走的。就算是陪上一条命，我也不能放任他被人伤害。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容下他，但是我的心可以。因为我爱他，不管他是人，还是复制人，就是他是个怪兽，我都爱他，因为他是小七，愿意为我做一辈子饭的小七。”
唐泽齐盯着韩秀坚定的黑瞳怔然，隔了好一会儿才恍过神，不禁失笑，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被接受，因为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需要什么。
“现在终于可以交易了。”古先生笑了两声。
小七二话不说，将铁盒放在正中央，“张教授告诉我东西他藏在疗养院，这是我在疗养院里挖出来的东西，应该就是你要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希望你别玩什么花样。”古先生命人将钱箱摆上桌，推给小七。
小七接过，将铁盒推了过去。
古先生指挥另一名手下将铁盒打开，但是不知道那人怎么搞的，开了半天的锁扣都没有打开，古先生嫌他手脚太慢，于是自己来，废了好一翻功夫才将那个锁打开。
打开铁盒，里面摆放着熟悉的账本，古先生翻了翻账本，笑弯了眼。账本旁边放着一个特殊的记忆芯片，古先生命人拿来了手提电脑，插入芯片，当看到电脑上屏幕上不停翻滚的数据时，他的眼睛笑得就快要眯成了一条缝。
小七打开钱箱，开始验钞。
古先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小七，说：“这些你都备份了吗？”
小七冷笑一声，“这种肮脏的东西，你觉得我会要吗？”
“肮脏？这些可都是钱。不然你手中的那些钱哪里来？”古先生盖上铁盒，站起身，微笑着退后了一步，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要跟你说再见了，我可真是十分的舍不得你呢，只可惜，你留在这世上多一天，对我来讲都是个威胁，那么只好跟你说再见了。”
之前开锁的那名手下早已拔出一把枪对着小七，小七脸上十分沉静，将钱箱里面的钱全部到了出来，顷刻，一百万美金全部飘了出来，“不是你跟我说再见，是我跟你说再见。”
古先生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小七冷笑一声：“你手中抱着的不是钱，而是炸弹。”说话的同时，他将手中的空箱砸向对面的枪手。
这个炸弹是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精心制造的，而刚才复杂难解的锁扣就是起动炸弹的装置，一旦开启，三十秒钟之内炸弹就会爆炸。
“什么？”古先生难以相信地看着手中的铁盒，当听到微弱的“滴滴滴”声音，他突然反应过来，将铁盒扔了出去。
紧接着，一声枪响，随即，又是“轰”地一声巨响，火光直冲向天。
韩秀与唐泽齐发生了争执后，她执意要留下来，并搜出阿造手上的一部手机，迅速打电话报警，唐泽齐扭不过她，一时间之不知道如何是好。
电话刚接通，突然之间，身后强烈地一声巨响，眼前的废品全向他们飞过来。
唐泽齐想都没想，便将韩秀护在身下。
韩秀挣扎爬了出来，望着不远处的火光，突然反应过来，她就要向那片火光冲过去，嘶声力竭地叫着：“不要——”
唐泽齐的反应比她更快，紧紧地抱住她，不让她冲过去，“韩秀，你不能过去！”
“不要……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啊……”她身体软软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头放开声音，哭喊开来。
周围堆放了很多的废纸，随着那阵爆炸的威力，速度地燃烧起来。
唐泽齐见着火光越烧越猛，而韩秀像疯了一样就要往里冲，他拿起小七给她剩下的麻醉针，向她的手臂扎了进去。
韩秀哭喊着，不过几秒便没了力气，晕了过去。
在火势蔓延开之际，他抱着韩秀，迅速地冲出了这片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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