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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婚姻很顺利,就像我所期盼的那样,就像所有人预想的一样。在父亲权力与宿傩实力的威胁下,没有人想要闹事。大家都面带笑容地庆祝我们的婚姻,祝福我们的爱情。我就像是任何一个陷入爱河的痴情人,茫然又肯定地相信并喜爱着亲爱的丈夫。然而我却从没有想到,在他娶回我两个月后,就公然宣布叛离咒术师——或者说,不再听贵族的指挥了。
我成了众矢之的。
贵族们不敢直骂宿傩,所以拐着弯四处宣扬我的“罪名”。在他们的描述下,好像所有人都仇视着我。他们认为是我——一个“邪恶的、恐怖的、恶心的巫女”,去“唆使”两面宿傩叛变。最后,他们下了结论。
他们说,我是罪人。
我是罪人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些恐慌。
这是我从未见过,也从未经历过的场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惶恐地对他,对那个令人恐惧的人,那个我曾经暗恋的少年,现在我唯一的支柱——我亲爱的丈夫,宿傩,诉说出自己的恐慌。而他却只是很是轻松地浅笑着,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懒懒散散地打着哈欠,抓紧我的双手,将我放倒在他领域的地上。
\"反正你是我的东西了。\"他暗哑的嗓音在耳边酥麻着我的心,“你会很安全的。现在,闭嘴。”
我于是闭上嘴、眼,在极端的感受中被他细细拆吃入腹,只在无法忍受时泄露出几声喘息与甜腻的嗓音,然后感受着他更狂烈的动作,直到黎明。
……
春日又很快又到了,樱花盛放在枝头,鲜艳地像我曾经的樱花首饰。我抚摸着孩子的头,安静地坐在树下,享受片刻休闲舒适的时光。
宿傩又出去了啊。我想。
离他叛逃已经有几年,我终于可以安下心来。那事时,在我表达了自己的心绪后,他直接灭了几个对我吐出恶毒诅咒的贵族,强迫传言平息。而后,他又将我送入了一个大宅。
这个宅府十分庞大,在贵族里也算是罕见。院中栽着一颗颗名贵娇嫩的花草,实木的门、柱上雕刻着精细美妙的花纹,呈现出一种高雅与贵气。唯一不足的可能是各个房间里浓重的血腥气和点点深色木板。那是宿傩生气时受害的人。
说来也令人感叹。对我那样温和的宿傩在遇上他人的时候却如此可怖。
那段时间,我曾怕过,惧过,颤栗着想要离去,却被他留下观看侍佣们更惨烈的死亡。那段时间我食不下咽,但最终也成了铁石心肠。现在想起,也没有什么强烈的感情,顶多认为世人的评价真是准确。
这些时间里,我们的感情没有怎样升温,相处模式也时刻改变:有时我们像是新婚男女,整天亲昵地相处;有时又像是老夫老妻,平平淡淡就过去了几天。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大的是个男孩,早已七岁,眉眼张狂,看起来就像是宿傩一样唯我独尊;小的是个女孩,现在也已经五岁,继承了宿傩的一头粉发,然而性格乖巧,长相也更偏向我的柔和。
我很是喜爱他们,宿傩对他们的容忍度也更高,在生气时也忍耐着不砍断他们的手脚,心情不错的时候也愿意温和点地讽刺、指导他们。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因为这导致他们小小年纪也强大地不可一世,杀人如麻。
他们很像。太像了。每到这时,我都要怀疑自己是家里多出来的一部分。
……
算了,先不说这些。
我有些不宁。
像是平静的湖面泛起了褶皱,宁静的天空吹起了凉风,我似乎在恐惧着什么,集中不起自己的心绪。但我又不能确实地表明自己的情感。
只是……宿傩离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伤痕逐渐出现在他强壮的身体上。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那仆人似的、名为里梅的少年一向平静的脸上罕有的露出点疲惫。他们的衣服上总是沾着猩红的鲜血,而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为孩子们训练了。
就像是……风雨欲来,我们都丧失了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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