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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顿饭
梁可本来想发“牛逼”，转念一想，删除了。
你不能在一个厨子面前，夸另一个厨子做的菜好吃，这不是让人没面子嘛。
斟酌一番，梁可发了一个“6”。既不贬低顾行知的手艺，也不让闲来无事难堪。
闲来无事做点饭：厉害。你做的？
非常可爱的可可：当然不是，我去邻居家蹭饭。我邻居真是……
闲来无事做点饭：？
非常可爱的可可：6
闲来无事做点饭：？
梁可看着手机的聊天页面，她也看不明白了，发了个“？”过去。
闲来无事做点饭：6？
非常可爱的可可：呃，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闲来无事做点饭：小可，你今年几岁？
非常可爱的可可：26...
闲来无事做点饭：哦。
闲来无事做点饭：说话像个小朋友。
梁可气结，谁像小朋友呢？她把手机扔到一边，准备睡觉。翻滚两圈后，抓回手机自拍了一张。
非常可爱的可可：[图片]有我这样的小朋友？
过了半分钟，“闲来无事做点饭”才回复：小朋友很可爱，你很性感。
深夜的梁可是性感的。她穿着淡粉色的真丝吊带v领睡衣，吊带和布料连接处，有一个小小的丝带蝴蝶结点缀。梁可的照片，拍到了细白的锁骨、肩膀，以及那么一点儿令人遐想的地方。梁可打字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男人回复：“本来打算要睡的。”
梁可噗嗤一声笑出来，又发：“接电话？”
他回：“好。”
“喂～”
“小可。”
梁可咬着尾音问：“那你怎么还不睡呀？”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无奈：“看你给我发消息了。”
梁可的心漏跳一拍：“喔。我有点睡不着。”
“要我陪你？”他的嗓音沉沉，带点谁不出来的魅惑。
“可以吗？”梁可问。
若有人在梁可面前，一定会发现她的眼神湿漉漉的，闪着光。
“听小可的。”他说。
黑夜给她勇气。他的言语如羽毛般扫过梁可的身体，带起微痒的感觉。
他敏锐地捕捉到梁可呼吸频率的变化，他语速不快：“现在你一定很美。”
梁可低低道：“可以给你看。”
他拒绝了：“不用。”
突如其来的失落感笼罩了梁可，她甚至觉得有点委屈：“为什么呀？”
“光放火，不管灭，小没良心的。”他笑了笑。
梁可说：“谁说我不管灭？”满足和掌控感爬上心头。到最后，他说：别急，等我一起。梁可等他，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直到她娇娇地抱怨，好了没有呀？困意来袭很快，浑身透露着懒洋洋的意味。去卫生间，都是强打着精神。
回来时发现手机通话页面还亮着，他还没挂。
梁可不自觉地撒娇：“困，要睡觉了。”
他说：“晚安，小可。”
梁可临睡前还不忘一件事：“你怎么还不更新呀？”
“忙着给人做饭，没时间拍。”
“家人吗？”
“不算，合作对象吧。”
“噢，打工呀。”梁可跟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你在餐厅当厨师吗？哪家店，我想去看看……哦不，算了，我不去。”
他好奇：“嗯？”
梁可觉得自己像个始乱终弃的渣女，“咱们不能见面。”
他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唔。”
“睡了睡了，拜拜。”
“拜拜。”
*
梁可没想到，顾行知说包饭，是包她三餐。
早上八点，手机的睡眠模式自动关闭了，微信的消息震动吵醒了她。顾行知给她发：梁小姐，过来吃早饭。
梁可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在来之后觉得郁闷得很，有气无处发。
她回：知道了，一小时后来。
顾行知：？
梁可：女孩子梳妆打扮是需要时间的。
她又补充：你怎么起那么早[哭哭]
顾行知从椭圆机上下来，浑身散发着热度，他回：早睡早起身体好。
梁可：好的[微笑]
出门频率降低后，梁可对着一柜子的冬装发愁。买衣服时欢喜无限，想不到大多数连穿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梁可选了套miumiu的灰色露肩毛衣，白色宽领针织镂空钩花，中间是一个格子蝴蝶结，甜美元素搭配得很妙。下身是同款的毛线裙，同样以白色钩花收边，上下呼应。裙子长度在膝盖以上，露出笔直洁白的小腿。
至于鞋子……算了，鞋子懒得选了，只是去对面吃个饭而已。
顾行知开门后，眼里闪过惊艳，他的夸奖很直白：“女孩子打扮了一个小时，很值得，很漂亮。”
“谢谢。”梁可冲他一笑，眼神往餐桌上瞟。
她穿着自家拖鞋进去，他们的购物风格有很大差异。
梁可喜欢一切精致、美丽、昂贵的东西，比如脚下的毛绒拖鞋，柔软可爱到让她舍不得脱下来。
顾行知家的东西，实用主义优先，梁可观察，都是一些质量过硬的高端品牌。
他俩有一点倒是很一致，爱买贵的。
梁可把自己定位为靠梁暮养的米虫一只，不知道顾行知是什么行业的。她心里产生了好奇。程希雨说过滑雪教练，在国外当教练那么赚钱吗？
顾行知做了三明治，吐司烤得香脆，金黄的焦化物恰到好吃。梁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温的，入口香醇。她问顾行知：“这是什么牌子的奶呀，好好喝。”
顾行知让她自己去冰箱里看。
梁可刚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顾行知从主卧出来，擦着头发。他运动完，换了身白T休闲裤，一派居家模样。梁可看他擦头发抬手时牵动肌群，男人的身体，力与美融合。
梁可三两口吃完三明治，收拾碟子放进洗碗机。
顾行知说：“攒攒，今天吃完洗一次就行。”
“好的。”梁可应声，“待会儿去一趟我家吧。”
梁可把自家冰箱里的存货理了出来。
顾行知站在她身后，看着堆成小山的肉类盒子，“梁小姐，你还真囤了挺多食材的。”
梁可抬头看着他，握拳：“加油，一起消灭它们。”
元旦这天，顾行知说吃火锅。
梁可说好呀，她要辣锅，无辣不欢。顾行知吃不了辣，他给自己准备了番茄汤底。鸳鸯锅看起来红彤彤一片，挺喜庆的。
“嘶，好爽。”梁可喝了口冰镇汽水解辣，牛肉是顾行知刚在厨房切好腌制的，放到滚汤里烫十五秒捞出，鲜香滑嫩。梁可很满足，在小肚子微凸之前停下了筷子。
顾行知问她：“不吃了？”
梁可摇头，“每天这个吃法，我会胖死的。”
昨晚上体重秤，数字就已经比之前上浮了。
顾行知说：“你不运动，体脂比较高。”
“谁说我不运动？”梁可反驳完，又有点儿心虚，“最近不是出不去嘛，健身房也关了好久了。”
“那你窝在家里，都干些什么？”
“睡觉。”梁可开始跑火车，“我一天能睡十五个小时。”
顾行知难得接她这种无聊的茬：“那下次来表演一个。”
“得收费才表演。”
“开个价钱。”
“……”梁可瞪他，这是无聊式终结话题，聊无可聊，聊了也白聊，不如再吃块牛肉来得有营养。
顾行知说：“怕胖的话，明天过来运动。”
梁可：？
1201和1202的户型是一模一样的，梁可堆满华服和包包的客卧，顾行知用作了健身房。房间被划分成了有氧区和无氧区，有氧区放置着椭圆机，动感单车和划船机。无氧区有深蹲架，健身椅，陈列着杠铃和哑铃。
梁可站在门口，叹为观止：“这……很专业呀。”
顾行知一本正经：“梁小姐要是嫌健身房远的话，可以来我家开张卡，还能收获一个私教。”
梁可瞄一眼他，眉眼中含着笑意：“我的私教得是最帅的，头牌。”
“梁小姐看我怎么样？”
梁可抿嘴笑：“我干脆住你家得了，一条龙服务。吃多少消耗多少，一大卡都不能带回对面。”
顾行知双手抱胸，靠着墙，闲闲地笑：“也不是不可以。”
梁可：……
*
梁可给程希雨连发五个感叹号，“希雨，你说，他是不是在撩我！！！！！”
程希雨淡定地回复：姐妹，calm down.
又不是没被人追过，怎么还整得跟春心刚刚萌动的小女生一样。
程希雨说：我打听来一些关于顾行知的八卦，你要不要听？
梁可：快说。
程希雨：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梁可：……我要跟你绝交。
程希雨：好消息是，他目前单身。坏消息是……
等了五秒。
梁可：？绝交了。
程希雨：他一直单身。你自己想想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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