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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抓虫】
德拉科抿着嘴推开校长室的门，看见的就是几乎变成病房的校长室和床上乐呵呵笑着的邓布利多。
“嗨，德拉科，你也来了？病了真好，连你也来探望我了！”从来都能无视他不满的脸色，邓布利多总是这么让人无力，“我在考虑要不要每年都病一次，看见你们在这里转悠我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儿孙满堂了！”
米勒娃狠狠地瞪了邓布利多一眼，庞弗雷夫人怒吼着警告他如果再来一次她就会随他自生自灭，德拉科额冒青筋准备往他将需要的魔药口味改一改，随后就看见斯内普默默地把放进坩埚里的莲子心分量增加了两倍，顺便加了两颗巴豆。德拉科觉得自己还是别来掺和的好，眼不见心不烦，反正还有一个能完成他的愿望。
“或许你们应该回去好好教导那些虽然大脑没什么分量但至少充满前途的幼崽们而不是在这里服侍一个不知好歹的老头，而我也该回去复习一下魔法史的作业。”
“噢不，德拉科你太狠心了。”邓布利多假惺惺地伸手擦了擦眼睛，可怜兮兮地说，“人老了，总想找人陪伴一下……”
众人被齐齐恶心到了，齐刷刷警告性地盯着邓布利多。
“好吧，好吧，真是缺乏幽默感的家伙们，难怪到现在还是单身……”
连德拉科都开始额头青筋突突跳：“我想一百四十八高龄①依然单身的你没有说这个的资格。我假设你被黑魔法侵蚀过的大脑已经忘记三分钟前让福克斯叫我来找你的原因？”
“啊，其实我只有一句话要和你说，那就是：卢修斯已经代表马尔福家族加入凤凰社了。”
德拉科并不意外，卢修斯上个星期已经跟他说过了。虽然信里有些含糊其辞，只让德拉科乖乖地呆在霍格沃茨别掺和任何事情，而且着重强调了要和哈利搞好关系，但他还是发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卢修斯和邓布利多之间一定有什么协议。
其实德拉科是松了一口气的。他从没有忘记那一次，在伏地魔失势之前，卢修斯就已经进了阿兹卡班。而之后，纳西莎和……真正的德拉科的命运充满了阻碍和阴影。
“谢谢。”德拉科轻声说。他相信哪怕卢修斯多么的狡猾，要向邓布利多低头还是非常困难的，所以无疑这一次是邓布利多先低头。而向一个前食死徒低头，依然要承担不少的压力。
“这份协议的具体内容依然是保密的，它受到不可违背的誓言所影响，所以很遗憾我不能告诉你具体的内容，但保证你的安全和自由是首要条件。”邓布利多目光炯炯。
德拉科抿了抿嘴：“知道了。”也就是说，他拥有足够的自由权利，没有人能够阻止，但是同时如果他利用他的自由权利擅自冒险，凤凰社很可能要不惜一切代价去救他。他没有问为什么。十二年来，卢修斯和纳西莎已经完美地告诉了他合格的父母应该是怎样的，他也已经知道为此他需要做些什么。
从校长室来到图书馆，就看见呵欠连天的哈利，皱了皱眉。
“德拉科，你回来了！”哈利擦了擦眼睛，开心地说，德拉科却细心地发现他已经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哈利·詹姆·波特，我假设你还知道什么叫做休息。”
突然被叫出全名的哈利看了看没有表情的德拉科，心里知道不好，连忙说：“是的，我知道。我只是看书看晚了而已……”
“罗恩·韦斯莱，告诉我，他每天晚上都在干些什么？”
罗恩根本抵挡不了德拉科那安静但是恐怖的目光，立刻出卖了哈利：“洗完澡就拉上帷帐，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书，嗯？”德拉科盯着哈利，盯得他毛孔全部立正站好，“罗恩，从今天开始，别让他拉帷帐，十点半准时看着他睡觉，或者魔药课论文以后都找赫敏。”
“你不能这样！”哈利哀嚎。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好笑地看着他：“我能。”
“啊……”哈利趴在了桌子上，呻吟着偷偷露出了笑容。汤姆说得对，德拉科一直都在关心他。这感觉真好！可是以后汤姆怎么办？想到这里哈利的笑容立刻耷拉下去了。
晚上洗澡的时候，哈利偷偷地带了一根羽毛笔进浴室，脱光自己躺进浴池之后就趴在池边刷刷地写。
“汤姆，德拉科要罗恩盯着我睡觉，以后晚上可能都不能和你说话了。”
墨水停留了一会儿，才缓缓消失，另一行字浮现出来。
“真可惜。那以后我们就没什么时间了。”
哈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下定了主意：“这样吧，以后我等他们睡着了我再找你？”
日记本沉默了一会儿，一行字才浮现出来：“也好，早点把黑魔法练上去你也能睡个好觉了。”
“好的！今晚开始？”
“不，你今晚先睡一觉吧。继续这样下去，德拉科会怀疑的。身为贵族多少会对黑魔法有些了解，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汤姆……”哈利犹豫地写。
“怎么了？这么温柔的语气真不像你。”
“哈，”哈利泄愤似的写下一个大写单词，咬了咬羽毛笔才下定决心写道：“我不想瞒着德拉科。我想向他坦白。而且他懂得真的很多！”
“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日记本的字迹飞快地出现，每一个都大写的字母显示了汤姆的怒火，“如果你不尊重我，如果你告诉了马尔福，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对不起，对不起汤姆，”哈利连忙写，“我不会告诉他，我保证！”
“你发誓！”
“我发誓！我发誓我不会把有关你的事情告诉德拉科！”哈利哀求，“别生气了，好吗？”
“只要你别再提这个。”汤姆的字迹缓缓地浮上来，“我不想别人知道我的存在，然后把我当金加隆似的抢来抢去。”
“对不起。”
日记本沉默了好久，在哈利以为汤姆不再理他的时候，一行字以前所未有的慢速度浮出来，完全不像汤姆平常的干脆利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哈利的眼睛湿润了，连忙点头，随后醒悟日记本根本看不见，才匆匆写道：“我会和你在一起，不会被别人抢走的。”
这一次字迹立刻就出现了：“别用那副蠢样子说这种蠢话！”
哈利“扑哧”一声笑了，他似乎看见红着脸的青年，那感觉有点像德拉科。
“滚去洗澡吧！然后给我睡觉！”
“好的。”哈利写，“再见！”
“再见。”
……
哈利偷偷地拉开帷帐，黯淡的光芒伸了进来。他偷偷伸出头看了看，发现大家都睡了。他立刻放下帷帐，四周立刻恢复了漆黑一片。点亮魔杖，拿出日记本，刷刷地写起来，连速度也透着可怜兮兮的样子：“汤姆，我睡不着。”
“你给自己一个昏迷咒就行，哈哈！”
哈利嘟起了嘴：“真是个糟糕的主意。”
“但很实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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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斯内普要熬制食魔剂之后，德拉科主动提出了要帮忙。
斯内普答应得轻巧，像是随便就能做出来一样。但是德拉科知道，这种药水很麻烦，超过一半的材料从摘取开始算到把材料放进坩埚不能超过十天，的有的要晒干，有的要用特殊溶液浸泡，有的要用熬制者的魔力蕴养十个小时，而且整个熬制过程不能超过三天，所有材料的加入不能超过规定时间的前后十秒的差距，否则从头来过。
其实如果德拉科不提出，斯内普也很快就会把他拉壮丁的，因为卢修斯在那之后的周日就得到线报，有人邮购了那份复活所需要的魔药材料之一：火龙鳞。虽然这种比较少有的材料不仅仅用于那剂魔药，还能用于治疗急冻伤，但现在可是夏季，除非是魔法事故否则不可能被冻伤。同时圣芒戈没有发现有冻伤的病患，穆迪也告诉邓布利多魔法部没有收到关于这一类的魔法事故。
没多久，卢修斯再次得到线报，所需材料里的独角兽头骨也被收购了。买家是被夺魂咒控制了的，在独角兽头骨交给幕后的人之后才醒了过来，还以为自己只是不小心在路边睡着。
时间陡然紧张起来，德拉科甚至向邓布利多请了假，和哈利他们打了招呼说斯内普那里他需要帮忙，因为斯内普还需要负责整个霍格沃茨的魔药课。这一剂药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
这样一来，德拉科几乎没再和哈利碰头。哈利难得没有对此发表异议，只有赫敏和罗恩哀叹了好一会儿。因为这样他就不用顾忌德拉科，勉强自己对自己用昏迷咒了。用自己不拉帷帐睡不着的理由搪塞了罗恩，让他别把他拉帷帐睡觉的事情告诉德拉科，他再一次海绵一样汲取着那些来自汤姆的知识。
等到这一剂食魔剂熬制好，离期末考试也只有一个星期了。连轴转了几乎整整一个月，中间哪怕是他和斯内普一起也失败了两次——诅咒隐瞒火龙血采集时间的蠢货！这让他们花了七天才找到失败的原因！
德拉科没有跟去里德尔宅处理老里德尔的尸体。他好好地在寝室里睡了个天昏地暗，醒来之后睡眼惺忪地到厨房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再次来到有求必应室看见哈利，他觉得他好像已经一辈子没见过他。他发现他想念那个晚安吻。而在哈利欢呼着直接扑过去抱紧了他，大喊“我想你，斯内普没把你怎么样吧”的时候，德拉科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底下，有一种这个拥抱可以持续到永远的错觉。
但是很快，他就把这个愚蠢的念头扔到了一边，怒吼着挣开了哈利的拥抱，错开了哈利那委屈的视线，用鹰隼一样的目光盯着看清楚是他而流露出喜悦的其他人，无意识地咧开了嘴露出一个堪称阴险的笑容：“教授的事情忙完了，我想是时候该为你们魔药课的期末考试负责了。”
“噢，不……”
赫敏是唯一一个没有哀叹的人，左手抱胸托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搭在下巴上：“说起期末考试……我记得德拉科你的魔法史一向糟糕，而明年就要选课了……”放下双手，闪亮的大眼睛眨呀眨，“我想未来一周，你也需要一些特别辅导。”
魔法史那种废柴科目学来干什么！德拉科拒绝承认自己无论如何也记不清楚的那些妖精暴乱头目的名字，诅咒着设置这一门无用到他每年考完就忘毕业快二十年加上重生十一年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学科的人。
而非常不幸的，德拉科无疑忘记了要让学生们学好魔法史、谨记历史教训的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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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关于邓布利多的出生年份有两个版本，但是因为原著里说了邓布利多死的时候超过了一百岁，我抛弃了1881年出生的想法，用了1844年
居然漏了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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