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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天气渐渐有了秋天的影子,江宇锋也已经开学,颖乔还时常想起那晚唱过通宵,第二天他跟着她去上课,帮她写笔记,一脸认真的样子,甚至于她还记得那堂课是经济法。
那天啊,还真是……套用一部电影里的词,真是“慌张”。
凌晨时分她被他拉进出租车迷迷糊糊回到宾馆,又睡到七点才急急忙忙爬起来。
昨夜出去的时候只穿了一件长身的短袖,十月的早上还是有些凉,江宇锋怕颖乔感冒,找出自己的衣服给她穿。是一件深紫色的套头衫,连着帽子,因为上半身是格子,也就看不出衣服的肩部接线几乎要掉到颖乔的胳膊肘处了。
颖乔瘦,165cm的个子只有90斤,而江宇锋182cm却将近150斤了。别人看来江宇锋的身材其实很标准,但颖乔总是闲他胖,经常喊他“猪猪老公”、“小气猪”、“大笨猪”,总之所有她起的私用外号都和猪有关。
衣服穿在颖乔身上非但不显大,还正好赶上流行款,有点肥却刚好到大腿根下,挽起袖子根本就看不出是男式衣服。
一路跑进校园,还打电话给小姐妹儿帮忙带早饭去教室,偏偏周五课的教室在五楼还不允许学生上课时间坐电梯,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是迟到了。
偷偷挑了最后排坐下,好不容易挨到下课,接过辛苦传递来的早饭,两个人低着头你一口我一口中间还“穿插”着喝两口豆浆,颖乔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她要的也只是这样而已。
上课的时候颖乔看报纸,早上坐公交没零钱顺便买了串开钱,江宇锋却是正襟危坐认真听着时不时的在书上做笔记,颖乔捧着报纸侧脸看着他,如果可以请让时间停下来,让她就这样看着他到地老天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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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再不能穿着夏装来回跑,颖乔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假如……假如一直这样下去或许结果就会不同了吧?又或者颖乔不要那么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再或者就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那么结果是不是也会不同?还是说不论颖乔怎么做结果都已注定?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林晓京会再来找她,她以为他会明白,会跟她断绝来往。因为她曾跟江宇锋肩并肩挽着胳膊与他擦身而过,他也曾看到她跟江宇锋一起吃饭互相夹菜抢饭,他该明白,她是江宇锋的,无论他做多少努力仍旧敌不过江宇锋一句话。
那么现在他要求她兑现承诺,他在想什么?她又该怎么办?
他说:“你答应过的,说陪我一起去火车站接一个好朋友,我没有提过什么要求,只这一个,她今天来,我希望你能兑现。”
是啊,她欠他的,在她孤独无助的时候,在她难受委屈却不敢找江宇锋怕他分心的时候,在她无休止的抱怨、烦躁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不附和不反驳,只是简单地讲笑话哄她,带她出去散心吃小东西,帮她评教选容易过的公共课,他对她好却从来没有提过任何要求,只这一个,她要如何开口拒绝?
那时的颖乔根本就没有弄明白这其中有多少心计,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沉浸在对未来的恐惧中,早就失去了判断能力。
有个成语叫:一而再,再而三;还有句俗语是:一步妥协,步步妥协;最后一句最重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温柔的陷阱,是一切矛盾爆发的导火索,她不知道他喜欢她就一定要得到,如果真的得不到……那就毁掉吧!
颖乔觉得亏欠了他,在心里挣扎了一番,最后如约而至,只是再不能像从前那般坦言相对,她坐在两人对面,偶尔插两句话,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
中间江宇锋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她不想惹他心烦只说在火车站送同学,回学校打给他。那个女生只是转车经过市,因此饭后就马上离开去候车厅等着。
剩下林晓京和宋颖乔两个人,尴尬着不知道如何开口,终于回到学校,最后还是颖乔打破僵局:“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了,这场戏你陪我演得如此辛苦,也该散场了。”
林晓京没有想到情况急转直下,他以为她会沉默会犹疑,她肯来就说明她的心里还有他,他哪里会想到颖乔只是心有亏欠,而并非情爱。
他愕然,尔后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你还是选择他,哪怕他没时间去关心你的生活好不好,哪怕他的家人欺侮了你,甚至于你们可能根本就没有以后,你还是选了他。”
颖乔沉默,她知道此时多说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刺激到他,可是她的沉默让林晓京更加无法忍受,举起手中的打火机重重的摔下去,天已经黑了下来,颖乔甚至可以看到四溅的火花,亮白色,刺得她眼睛疼。
当她回过神的时候林晓京早已没了踪影,他总是如此,不高兴了就甩性子走人,但是颖乔从来不计较,不是他自以为地纵容,而是不在乎,她其实不在乎他。
她所给予他的关心只是一种对等交换,交换他陪她演这场戏,交换他做她的棋子为江宇锋的未来铺路。她说的喜欢也只是一种爱好,就像对玩具对小说的那种喜欢,而不是感情。
宋颖乔以为这一切终于结束了,所以第二天她开机看到江宇锋的哥们儿杨立的短信时,仿佛看到了晴天劈雳。
那几句话就像是上古神字,她怎么都理解不了:“嫂子,今早我看到大哥哭了,趁他开会我翻看了短信,有个陌生号给大哥发短信,说你根本不爱大哥,还有一些挑衅的话,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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