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是小倌,却从不看轻自己,在浊泥中依旧我行我素。
他是皇帝,却从不恃才傲物,给了他追求半生的尊严。

反正短文,多说无用。
左邊的梅花是偶畫的哦(*^__^*)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叹琴,黎闲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深度文。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687   总书评数:14 当前被收藏数:13 文章积分:377,84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绝美月光~
    之 丙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65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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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辉亦照风雨晦

作者:灯玉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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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辉亦照风雨晦


      “叹琴,今晚有人抛出百两银子要你。”老鸨笑了一声,满眼只剩下银子的色彩。

      一旁浑身是伤的少年皱了皱雅若月牙的眉,一双楚楚可怜的桃花眼中几乎就要溢出泪水,抿一抿刚刚擦去血迹的唇角,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待老鸨离去后,少年这才惨淡地笑了,带着些许血色的泪淌下,叫他一身红衣也黯然失色。颜叹琴啊颜叹琴,怪你命不好,栽在了风月场里。

      当晚,颜叹琴见到了那个出了百两银子的人。

      那人长得比他还要艳三分,神情却是正气凛然,白白浪费了一张好脸。他的眉长得很特别,似是小号狼毫拖出的两笔狂草。他身着海蓝的绸衣,缎子般的发丝傲慢不羁地扎成一束,垂在肩上。

      一点也不像个嫖客。这是颜叹琴对他的第一印象。

      他淡淡地瞅了一眼颜叹琴,关上房门,无视颜叹琴的存在,对月独酌。

      见他如此,颜叹琴也不多话,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目中带了些鄙薄。

      这人也甚是奇怪,扔了百两银子,却丝毫不理会颜叹琴,径自一语不发地喝了一夜的薄酒。

      直至清晨,在他离去时,才发了一句话:“颜叹琴,你恨这地方么?”

      颜叹琴冷冷地笑了:“你说呢?”

      他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 ※ ※

      这日晚,听闻礼部尚书一被贬,就心情极其不爽地拉着一伙旧友跑来红尘馆里来找乐子。一进门就跟颜叹琴撞了个满怀,摔了一身的泥。

      颜叹琴惊慌地躲开。这人,前几日刚刚伙同另几个纨绔子弟在他身上留了数十道血痕。若不是老鸨说再这样便要多加银子,恐怕颜叹琴早就一命呜呼了。

      只见满身是泥的前任礼部尚书见了颜叹琴,忽然狰狞地笑了,拿出三百两银票往老鸨手上一扔——

      老鸨无视颜叹琴哀求中带些惊恐的眼神,收下银票,面有不快地一盯前任礼部尚书。

      前任礼部尚书二话不说,又添了二百两。

      颜叹琴笑了,也不知自己是否能活过今夜。

      ※ ※ ※

      深夜,也正是鲜血淋漓,垂危之时。

      铁钩、铁刷、粗得跟小葱似的针……下一个是什么呢?颜叹琴默默数着,一同计算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解脱。

      手臂上隐约能在殷红之中看见桡骨和尺骨的白。颜叹琴无声冷笑。难道小倌已经卑贱得,任人踩踏侮辱折磨凌*也成了理所当然么?

      反锁的房门不知被哪个粗暴的家伙一脚踹开。

      “礼部主事、令史、前任尚书,户部侍郎,太常寺少卿,门下省谏议大夫。你们感情不错嘛!有小倌还同玩了呢。”那人有条不紊地道着。

      颜叹琴觉得这声音似在何处听过,但还未想起是谁,便体力不支厥过去了。

      迷糊中感觉到似乎有谁在往他伤口上涂东西,冰凉冰凉的。

      ※ ※ ※

      等颜叹琴醒来时,已过了好几日。

      入鼻是怡人的药香和呛人的脂粉香。窗外阳光安静地自树叶间漏下,静得像一场梦。

      颜叹琴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伤口依旧很痛。纱布包扎得似乎有些生疏,却很认真。里面的药闻着隐隐带了说不出的清香,与平日所用甚是不同。

      日暮西斜,天火急烧,长庚浅盈,朔夜无月。远山被云雾抹得不甚清晰,偶有一两点不知点在了谁家的灯火。

      颜叹琴有些困难地走到院中,奢侈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不禁感慨万千:“微灯寒崖连绛空,深浅遥近并笼统。闲月有恃留江下,孤星无靠没云中。”

      “好诗。倒不知这闲月是在影射谁呢?”身后忽然响起一个沉稳中透出空灵的声音。

      颜叹琴转身一看,眼前竟是那日花百两银子喝了一夜酒的怪人。

      那人依旧是一身散漫而高贵的打扮,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

      “既然我的诗烂得没让你猜出说的谁,你又为何要赞我?”颜叹琴冷冷道,“不是明知故问,就是无事献殷勤……”

      那人以袖掩嘴笑了一笑,道:“你说我是奸还是盗呢?”

      颜叹琴沉默不语。

      那人也不调笑了,淡道:“该换药了。”

      颜叹琴依旧沉默,也无拒绝的意思。如此说来,这药是他的东西了吧……

      ※ ※ ※

      令颜叹琴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竟每晚都来此为他换药,一连就是一月有余。

      颜叹琴未曾直接问过那人的名字,只是听老鸨提起,他叫黎闲。颜叹琴这才恍然大悟,那日的诗,原是犯了他的讳。

      虽说他被毁至如此,小倌是如何也做不下去了,但老鸨却盯上了黎闲,不但没撵颜叹琴走,反而待他好起来了。

      可笑。颜叹琴坐在树下,默默忆着这几日来发生的事。原本红润的唇现有些苍白,艳红的单衣在微凉的风中更显了几分凄寒,足足减了八分媚气,换了六分雅致二分清高。

      那个叫黎闲的人一如既往地来了这里。

      “你到底想要如何?”颜叹琴想不通。药,想必价值不菲;老鸨,想必也得了不少银子。而这个叫黎闲的人,每次来此只是为他换药,顶多偶尔会聊几句夕阳晚霞之类的东西。就连换药时,也不曾有过轻薄的举动,压根没当他只是个小倌。

      黎闲似是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突如其来地冒出一句有些尖锐的话:“颜叹琴,你说,这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不敢妄加评论。”颜叹琴谨慎地答。

      黎闲微微一笑,神情中闪过一丝的漠然:“问问而已。”

      颜叹琴见状,道:“那我也随便答上一答罢。”

      黎闲略带惊异地望着颜叹琴深不见底的眸子,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一,为官则为官,不一边追逐清高、蔑视权贵,一边还死盯着官位不放;其二,表里如一,不昨夜还逛了窑子今早就说鄙弃烟花风月;其三,知道自己因何而为官,为官本是为民造福,即便做不到爱民如子,至少也不能鱼肉百姓。做到这些,哪怕是个稍有政绩的贪官,也比那些碌碌无为的清官来得实在。”颜叹琴慢条斯理地道,说完又补了一句,“不止为官,为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黎闲怔怔地望了颜叹琴半晌,这才道:“这话……不像一个小倌能说出的。”

      未等黎闲说出下句,颜叹琴便抬起刚能动的手臂,“啪”一下扇在黎闲脸上,冷道:“既然是人,说人话便是理所当然的。同样是人,做小倌的就说不得人话了?”

      大约是因为颜叹琴右手本不能着力,这一耳光扇在黎闲脸上并不很痛。黎闲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节。

      颜叹琴还不罢休,冷哼着道:“依我看,你们这些权贵,除了觉得自己不是在玩畜*外,压根没当我们是人。”

      黎闲默了一会儿,只道:“还没给你换药。”

      颜叹琴冷冷地嘲笑着黎闲,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道:“别让我再见到你。”

      手上伤还很疼,只是没有心伤那么疼。

      忽然想起,近来朝廷很是动荡,各路官员调动很大,更有不少高官直接就上了断头台。

      ※ ※ ※

      一连几日,红尘馆都没有黎闲的影子。颜叹琴却只是冷笑着说,这样最好,清静得很。

      据坊间流言,近日皇帝老儿瞎了眼,提了几个名声不大好的贪官,然后将一堆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清官直接打发回家写书去了。

      颜叹琴本觉自己已与黎闲一刀两断,可偏偏不出十日,便又见黎闲提着一个药包就跑来红尘馆。

      黎闲见到颜叹琴后,也不多话,只是道:“该换药了。”

      颜叹琴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似想说什么,却又紧紧抿起苍白的双唇,转过身,大步走开。只是不出几步,脚下一个不稳便向前栽。

      黎闲箭步上前,小心扶住颜叹琴,音如溪水流淌:“是人,便该懂得接受别人的关怀。你说了,你也是人。”

      颜叹琴转过头,惊异地望着黎闲,但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冷道:“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黎闲闭上双眼似在隐藏着什么,低声轻道:“你身上的伤本是因我而起,自然该由我负责。”

      颜叹琴望了黎闲半晌,却只是轻声笑了一笑,任由黎闲将自己扶进房间。

      因颜叹琴已无法再接客了,老鸨便将他安排到了后院一间小屋内。小屋虽说很简陋,却也算干净整洁,更重要的是没有了那些为客人准备的东西。

      颜叹琴慢慢坐下,坦然将一身红衣脱下。只是这份坦然,却与平日令人心寒的坦然有所不同。胸前、背后、手臂、腿脚,无一不是伤痕累累,除却月前被前任礼部尚书一伙人弄的外,还有几道新伤不偏不倚地叠在了还未长好的旧伤之上。

      “是谁?”黎闲一边向大大小小的伤口上抹药,一边故作淡然地问。

      颜叹琴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却偏偏绕过了这个问题:“只是人情的冷暖和世态的炎凉罢了。”

      “我明白了。”黎闲认真地在颜叹琴身上抹着伤药,举动无半分轻薄,“以后,我就是再忙,也会每日来此。”

      “不必。”颜叹琴直白地拒绝,“原因你自己明白。”

      黎闲稍稍顿了一下,又继续抹药,轻声问道:“你知道了?”

      颜叹琴神色忽然柔和了三分:“就现在而言,我可以装作不知道。”

      “你只当我是黎闲便好。”黎闲微微一笑,温柔中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之前曾利用过我。”颜叹琴半眯着眼,睨向黎闲。

      “对不起。”黎闲心知他说的是前任礼部尚书的事,便没有辩解,只是道了一声歉。

      颜叹琴神色微讶,转而有些闪烁不定,道:“我以为你会说‘现在已经没有了’。”

      黎闲扬起头冲颜叹琴一笑,道:“人与人之间,本不该欺骗利用的。现在没有利用你是自然而然的,又怎可作为过去犯下的错误的补偿?”

      颜叹琴回了一个微笑,道:“你不昏庸。”

      黎闲没再说话,只是稍稍瞅了一眼帘外枯黄的落叶。

      ※ ※ ※

      日出日落,转眼间六出飞花便将京城染作了素白一片。

      积雪的淡然将天空也映出了七分清澈,微红的晚霞在碧落间轻轻地晕开。

      颜叹琴看着身上好了八九分的伤和已成过去的淡痕,不知为何心中竟浮起了淡漠的忧伤。索性向隔壁刚开始学唱曲的稚童借来一把筝,架在雪中,浅浅地拨了一拨,低声吟唱便是一首《陌上花》。

      “苍空淡洗,梅花待落,寒风徐送。朝暮何时,爱恨岂一场梦。六出又覆红尘冷,还怨早冬寒重。趁东风尚未,西风还盛,饱观冬景。去笙歌艳曲,惟存原本,不对月还把镜。冰影琴音,无奈把阳关映。本非是蝶来之日,却怕花约将定。恐千红绽日,雪融月夜,悄然一命。”

      曲终,泪已盈眶。

      颜叹琴茫然笑着,纯似那满地的白雪。忽然背后一暖,入耳的是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如果说冬雪会融化,便也只有将这雪和着墨一同研了,才能留住它罢。”

      “以雪研墨……”颜叹琴轻声念着这几字,若有所思。

      “真是怪哉!”黎闲忽然道,“以前,除了抹药时,只要我一靠近你,你就说我不当你是人,今儿个倒有些反常了。”

      颜叹琴摇了摇头,将头靠在黎闲肩上,小声道:“就让我靠一会儿。”

      黎闲算默认了,伸出手轻轻覆在那身有些褪色的红衣上。

      ※ ※ ※

      近来,颜叹琴不知为何忽然看起了四书五经。颜叹琴的字写得有些特别,写得再认真也能透出一股豪放之气,豪放得像黎闲的眉。

      虽说颜叹琴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需养一养便好,但黎闲即使只是在一旁默默看一会儿颜叹琴,也必是每日都来的。听他说,他不想让悲剧重演。

      不知不觉又是数日。

      一日傍晚,颜叹琴坐在房间里看书,忽然向黎闲道:“我有三个不情之请。”

      黎闲笑道:“尽管说。”

      颜叹琴微微颔首,道:“其一,借我几个钱。”又补充道,“以后会还你。”

      黎闲神色微讶,又转为欣然一笑:“当然可以,倒不知你要多少。”

      颜叹琴忽然别过脸,道:“问老鸨。”又道,“其二,借我一个名额。”

      黎闲怔了一怔,忽然明白了,道:“好,但你以后还得把你的乡试补上。第三个呢?”

      颜叹琴道:“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黎闲有些纳闷,道:“我平日答你问题可曾说过谎?”

      颜叹琴也不啰嗦,只是径直走到黎闲面前,淡然在黎闲的唇上覆了他的唇:“你对我,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感情?”

      黎闲只答了一个字:“有。”

      ※ ※ ※

      来年春,又逢放榜日。

      在一群或喜或悲的人中,有那么一个白衣的少年,微微笑了。

      不久,殿试的日子也到了。

      金銮殿上,末几名的进士中,有着那么一个少有人识得的少年,眉如月牙,目似桃花。

      少年与众进士同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年悄悄抬眼。只见龙座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眉似两笔狂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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