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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相知
只见官兵开道,两排太监宫女随行,四人抬大轿停在驸马府门前,从轿子中走出一个人,大红的袍子,映衬着雪白的脸,虽然也是一双桃花眼,却没有白玉堂眼中的傲气与正义,只有狂妄和阴险。
“他是谁?”耶律冉隐隐能猜到是谁,可她还想确认下。
“今年科考状元陈世美,被公主选为驸马。”展昭看着耶律介绍。
“我记得今年的状元是那个信阳的方傲天来的。”
“他不孝养父母,被皇帝取消了状元资格,第二名榜眼荣升状元。”展昭解释。
“他还不如继续当他的榜眼呢。”耶律冉不屑地说。
“素不相识,岂可如此非议别人?”展昭严肃地说了她一句。
素不相识?他可是千百年来负心男人的专职代表人物。女人中有人可能不知道展昭,可是没人不知道陈世美呀。知名度远胜于你展昭。耶律冉腹诽。
陈世美随身太监走了过来。
“看,让人听到了。”展昭无奈于耶律冉的惹祸能力。
“哪里的刁民,敢对驸马爷说三道四。驸马爷让你过去回话。”太监趾高气扬地下着命令。
“又没说你,你龇什么牙?”耶律冉眼睛一眯,寒气四射。
太监吓的往后一退,展昭拦住耶律冉,走到驸马身边抱拳施礼,“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见过驸马。”
陈世美撇撇嘴,“我当是谁,原来是‘御猫’。”陈世美加重了后面两字。
“御猫怎么了,凭本事得到的封号。而不是拽女人的裙带爬上来的称谓,是吧驸马?”耶律冉冷冷地回他,也特地加重后面两个字。
“你!”陈世美气得脸又白了一个层次。
“肖冉。”展昭沉声喝住耶律冉,递给他息事宁人的眼色。
“你叫肖冉,开封府的人还真胆大包天,藐视皇亲。”陈世美阴阴地笑了。
“我们胆子再大,也大不过你呀。公主招亲是谁都能上前应的吗?你还真以为没人了解你了?”耶律冉拦住展昭的话语,嘲讽地应对陈世美。
陈世美脸像油彩画一样,色彩斑斓变化。“胆大狂徒,竟敢在本宫面前胡言乱语。来人!”一名侍卫站了出来。
展昭急忙冲到肖冉前面,将她揽在身后。肖冉在后面冷笑,“陈世美,你该庆幸我是在你面前胡言乱语,而不是在包大人面前。否则,包大人不介意到你的皇兄面前请旨,去查查我的胡言乱语。”
“肖冉,本宫记住你了。今天本宫有事不和你胡缠。我们以后走着瞧。”陈世美气急败坏地说着。转身往自己的驸马府去了。
“唉,你无事去惹他干嘛,被皇家贵戚盯上,烦心得很。虽然我们不怕他。”展昭担心地看了耶律冉一眼,又无奈的笑了。
回到开封府,展昭和耶律冉到书房给包拯和公孙策见礼。展昭还顺便询问了包大人可否有事差遣。包拯安排他去安邑府送档案,同时转达包拯对沙捕头的处理意见。
展昭允诺,犹豫半晌,把肖冉同陈世美的纷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大人,我担心驸马会对肖冉不利,我外出这两天,就不让肖冉外出公干了,就安静地呆在府中。”
包拯皱起眉头看了看耶律冉,又看看展昭和公孙策,叹口气,“当初公主看上陈世美,一心要嫁给他,我曾多加劝阻。因为本府略通面相,看那陈世美眉长眉短必有儿女,肩高肩低必有妻。所以力劝公主打消招他为驸马的意图。可惜公主不听,甚至不去查探他的底细,只是盲目听从陈世美的一面之词。只怕今后会有祸事发生。”
众人听的面面相觑,展昭和公孙策是没想到会有这一插曲,耶律冉是没想到包拯还会相术。那不是公孙策的老本行么?
“事到如今,只能希望我所说的话是错的。”包拯轻声期盼。
耶律冉抽抽嘴角:很遗憾,你又猜中了。
“你如何得知他有妻室的?”包拯问耶律冉。
“嗯,直觉吧。”耶律冉只能如此解释。
“看他的反应,难道我们说对了?”包拯自语。
“大人,你的相术不错,应该是如此。”耶律冉加重语气。
包拯皱眉了。
耶律冉回房休息,展昭跟在后面问道:“冉,你第一次见驸马,可你对他说话的语气分明已肯定他有妻室。”
“我不是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举子的时候,曾经和一位叫徐家麟的考生一起谈论过各自的家庭,被我无意中听到。所以我才那么肯定,他是欺君罔上。”耶律冉赶紧编瞎话。
“徐家麟?”展昭摇摇头,“不认识。”
“我也只是看个背影,不过他们的名字到记得清楚。”看到展昭点点头,耶律冉心里松口气。
下次要小心说话了,否则一句谎话要用十句谎言来掩盖。
展昭天明起身,向包拯和公孙策拜别,并郑重叮嘱四大校尉守护好大人,想嘱咐耶律冉几句,却找不到她。展昭不想耽搁时间,走出府衙,接过衙役递过来的马缰绳,上马出发了。
展昭打马扬鞭直奔安邑府,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展昭尽量抄近路,走些羊肠小道。这一路展昭总感觉有人跟踪自己,可几次回身察看都一无所获。展昭皱眉思索了片刻,豁然开朗,抿嘴微笑。抬眼看见一处树林,调转马头进入树林。
耶律冉小心翼翼跟着展昭,躲过他几次的搜查。她现在来到树林外,看着地上的马蹄印记,考虑是否进去,自己偷偷跟着他出来,展昭会不会很生气?明知他是诱自己进去,耶律冉还是老老实实地下马走进树林。展昭坐骑在不远处吃草,人却不见踪迹。耶律冉聆听四周的动静,展昭躲得好隐蔽。没感觉到一丝气息。
用目巡视四周,耶律冉失去耐性,来到一颗大树后,假装受到惊吓,放开嗓子,拉长声音,“啊。。。。。。”。耶律冉忍着笑:猫儿,诈不出你,我就再不叫肖冉。
身后疾风而过,展昭赶到肖冉身边,“肖冉。。。。”看着双肩耸动着的耶律冉,展昭叹口气,这天下还有让肖冉害怕的事?明知有假可就是放心不下。
展昭看着低着头面带得色的耶律冉,眼光一闪,也不说话,转身向自己的坐骑走去。
耶律冉心里打着鼓,这样就生气了?看着展昭上了马,抖动缰绳要走了,飞身过去抓住缰绳,“展昭,你,你小气!”耶律冉发火了。
耶律冉刚一转身,只觉身体悬空,展昭拦腰把她抱上马背,抖缰绳,坐骑向前飞奔。奔驰中耶律冉稳住身躯,双手按住展昭肩膀,运轻功向上窜起,看后面踏云紧跟在后,左脚一踏右脚,空中一个翻身稳稳落在踏云背上。耶律冉露出坏坏的笑:展昭,契丹人马背上长大,玩马术你还嫩了点。何况踏云还是受过特训的战马。耶律冉双腿一夹马肚,踏云加速赶上展昭,只见耶律冉用手轻拍下马脖子,踏云靠近展昭坐骑,踹了它前腿一蹄,那匹马向前扑倒。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展昭措手不及从马背上翻了出去。
展昭的马匹挣扎着爬起来站在那里,展昭一动不动躺在草地上。耶律冉早就勒住马,在那里大笑着。看展昭没动静,她下马来在他身边,“展大侠,你还要赖在地上多久?”
展昭双目紧闭无声无息,耶律冉慌了神,她想抱起展昭,却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不敢乱动,后脑?脊椎?用手探他的鼻息,气息全无。耶律冉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马术的危险度,她清楚地很,自己怎么可以戏弄马术生僻的展昭。
“展昭!”耶律冉趴在展昭的身上痛哭起来。
展昭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耶律冉,她哭了,他第一次看见这个要强的女子流泪,他曾猜测谁能有幸得到她的眼泪。原来是自己。如今他是多么欣喜又不舍。展昭轻抚耶律冉的脸颊,眼中柔情万千。
耶律冉停止了哭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展昭,嘴里惊喜地喊着他的名字,“展昭,你醒了?吓死我了,告诉我,哪里痛?”
展昭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摇摇头,“我马术不如你,但反应还算灵敏,没让自己摔到。只是闭住气息骗骗你而已,对不起,吓到你了,以后再不会了,原谅我。”
耶律冉泪如泉涌,哭地越发伤心了。“都是我的错,马术看似潇洒却及其危险,我不该用来戏耍。你若有个损伤,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展昭连忙坐起,抱耶律冉入怀,“冉,不怪你。你一定被我吓坏了。”展昭懊恼极了。
耶律冉用绢帕擦干眼泪,摸摸展昭的后背和头部,确认展昭没受到伤害。展昭吻上她的唇,轻柔温润,眼中爱意融融。
“冉,相信我,没摔到哪里。”展昭柔声在她耳边说着。大手抚摸她的背部,安抚她的慌乱。
耶律冉平静下心绪站起身,展昭也起身拥着她来到踏云旁,扶她上马,自己也跳上去从后面环住她。
二人一同骑在踏云的背上走出树林,快到安邑府城门,展昭骑上自己的马匹,两人进城门直奔安邑府衙。一切顺利,二人办完公事,在哪里逗留了一晚。
第二天展昭和耶律冉往回赶路。展昭没按照来时的路线走,怕勾起耶律冉的伤心。带着耶律冉避开人多的官路,走山间小路,任耶律冉纵马驰骋,展昭后面跟随。在一处岔路口,耶律冉停了下来,不知道该走哪里?一回头竟然看不见展昭的影子,自己骑得是宝马良驹,展昭怎么跟得上?
如果回到大辽一定给展昭挑一匹好马。可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呢?展昭会不会跟自己一起去辽国?恐怕不会,那自己会不会留下来?宋帝赵祯会如何看待自己和展昭的情缘?叔父和兄弟会同意自己嫁给展昭吗?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困扰着耶律冉,那西夏。。。。一想到西夏,耶律冉不禁疑惑,活动频繁的西夏密探突然安静下来,他们在打什么注意呢?表面平静更能说明地下暗流涌动,就等突然爆发的那一天。
耶律冉跳下马,在路边徘徊着,想着心事。一切都是未知数,那就只有等。后面马蹄声响,展昭赶了过来,展昭跳下马,让马儿休息片刻。
展昭带路,二人牵马往前漫步,见二官差押解一个妇女和两名儿童往这边走来,妇女心疼自己的孩子,求告官差想休息一下,官差穷凶极恶推搡着往山上林中走去。
展昭看着他们走进山林,低声说道:“按理他们押解罪犯不必走山路,管道不但平坦,还有随时休息的茶摊,饭馆儿。带母子三人走山路、进树林必有不可告人之事。”展昭奔山林而去,耶律冉紧跟展昭身后,心里却感慨:前日遇到陈世美,今日看见秦香莲。躲都躲不开。
来到林子入口,展昭飞身上树,树丛间穿梭,耶律冉知道他不想惊动官差,也跳到树上飞行。在林中一片空地,官差原形毕露,举起刀要杀人灭口。展昭跳下去一脚踢飞一个官差,举剑隔开劈向秦香莲的解刀。耶律冉跳下去站在秦香莲母子身边,展昭一人足以对付这二官差。二人对视一眼,举刀冲了过来,展昭举剑隔开一人解刀,闪身躲过另一人刀锋,同时抬腿一脚踹飞了他。回身架住迎面的钢刀,一转腕子压下钢刀,对方抬腿一脚,展昭后退一步,趁对方还没收回,伸出长腿缠住他的腿转身一压,对手跪倒在地,展昭举剑压在他脖颈之上,怒斥:“还不滚。”二官差知道遇到对手连滚带爬地跑了。
秦香莲过来拜谢展昭,“他们因何杀你?”展昭不解。
“因为他们县令徐家麟陷害我杀人,怕我翻案想要杀我灭口。”秦香莲悲愤莫名。
“徐家麟?”展昭重复一遍,转头疑惑地看着耶律冉,“怎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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