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情缘(展昭同人)

　　展昭迎上来拱手：“慕文兄，弟实在不知道柳总管来此，还望慕文兄不要怪罪。”
　　“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是来投案了吗？”裴慕文还是有些怨气。
　　“你这个人还真不爽快，好汉做事好汉当，泛什么酸气。”耶律冉真是瞧不上他，展昭干嘛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猫爪子伸出把她拉到身后,“慕文兄，肖冉为人爽直，请多担待。”
　　“你这位兄弟倒是把你维护的紧。”裴慕文赞赏地看了肖冉一眼。
　　展昭脸微红，裴慕文有些诧异。展昭转移话题，“慕文兄，此番上堂据理力争，包大人不会判你死罪。”
　　“如果我被判死罪呢？”裴慕文斜睨展昭。
　　“展昭自当向包大人劝谏，如若大人不纳，展昭定会横剑自刎，以死相陪。”展昭斩钉截铁地回答。
　　裴慕文很意外展昭这样说，表情有些激动，“有你这句话，不枉你我相交一场。”
　　耶律冉这个气，你展昭若与他生死与共，又把我放在哪里？
　　展昭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更加死攥着她的手腕不放。展昭安排好裴慕文住处，带着耶律冉回到自己的房间，松开手，耶律冉手腕之上呈现一圈红红的手印。
　　展昭不安地看着她轻揉自己的手腕。“冉，你是最懂我的人，我做出的决定你也一定理解。”
　　“如果我仅仅是你的朋友，站在这个立场，我理解。”耶律冉努力克制自己的愤怒。
　　“可是展昭从没向你隐瞒过自己的忠义之心，侠义之行，你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展昭的立场和抉择。你既然选择了我，就应该有这份认知。”展昭紧锁眉尖，垂下眼帘试图将所有情绪隐藏，却掩盖不了吐出的话语声声颤抖、字字沉痛。
　　“展昭，你在提醒我，当初许下诺言是多么草率是吗？”耶律冉痛到极点反而笑了。
　　耶律冉迅速转身要飞身出门，展昭紧紧抱住她，“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要在这里悔恨不已。”耶律冉挣扎着。
　　“我不会给你反悔的机会。” 展昭吻着耶律冉，又急又重。
　　耶律冉看着有点疯狂的展昭，害怕极了，这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展昭吗？
　　耶律冉眼中的惊惧深深刺激了展昭。他停了下来，眼里痛苦不堪，双臂禁锢着耶律冉，把头埋在她的脖颈旁，放轻声音，“冉，别怕，是我该死，我昏了头了，是我胡言乱语。”
　　他的不舍，他的痛苦挣扎也同样深深折磨着耶律冉，自己爱上了一份痛啊。这个处处完美无瑕的男子，也许真的不应该有爱人陪伴。孤独一生才能让他毫无顾忌地尽情展现自己的崇高品德。好比佛教提倡的‘自渡渡人、自觉觉他’一样。
　　“展昭，女人的爱只能牵绊你行侠仗义之举，动摇你忠孝仁义之心，所以你真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摸着展昭越来越僵硬的身体，耶律冉下了几次狠心都没把最后话说出口，自己要放弃这斩断一切痛苦的机会吗？
　　“狠不下心说是吗？那么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说出来。”展昭吻上她的唇，这次是那么的热切和缠绵，看着耶律冉眼中的愤怒和决绝变成无奈，他才松了口，耶律冉急促地喘息着，展昭缓缓说道：“裴慕文罪不至死，我相信包大人不会判他死罪，我会活着见你。”
　　“可包大人若重判他监禁或流放呢？”耶律冉平缓气息问他。
　　“冉，裴天澜在江湖素有威望，是名门正派的代表，我又深受其救命之恩，裴慕文是裴老庄主的儿子，和我相交深厚，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你看以他的身份竟然义无反顾地爱上石玉奴，甚至不顾父母的阻挠，这就说明他绝不是贪图名利的势利小人，值得我陪他祸福同享。不论是救命之恩还是朋友之义，都让我不能不站在他身边。”展昭抓住耶律冉闪烁的眼神，慢慢地给她解释。
　　“除了死罪，再重的刑罚都有期限，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得到自由，我就带你远走高飞，我们再也不管俗世中的一切。”展昭说着自己的梦想。
　　耶律冉不敢奢望如此美好的结局，甚至都不敢想，只是一步一步往前走。她被展昭描绘的前景所震动，如果真能和他在一处桃源安心住下，她夫复何求。
　　二人紧紧拥抱着，一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两颗孤寂的心一起跳动，也彼此慰藉着。
　　第二天升堂，裴慕文虽据理力争，可包拯仍坚持判他十年监禁。
　　展昭第一次开口向包大人讲情，被包拯拒绝，不过包拯却提醒他，裴家可以向刑部上告。
　　展昭态度坚定地回复包大人，“展昭愿意与裴慕文一同服刑，他坐牢十年，展昭陪他十年。到时请大人允许展昭辞去一身官职。“
　　包拯痛心疾首，“值得吗？”
　　“值得。”展昭毫不犹豫。
　　展昭深深看了一眼耶律冉，咬咬嘴唇，毅然决然地转身去监牢探监。
　　耶律冉目送他走出很远，回过神儿见包拯正看着她。
　　“肖冉，不知你如何看待此案？”包拯严肃地询问耶律冉。
　　“大人，石伯祥夫妇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卖了弟妹，这与杀人害命有何不同？他们要不是出言不逊，又岂会惹来杀身之祸？裴慕文的错处就在不该动用私刑，十年监禁确实重了，大人量刑向来公正，如今判了重刑，又提醒展昭上告，莫非是让展昭偿还那个人情？”耶律冉分析包拯的心事。
　　“嗯，本府确实有这个意思。展昭既然投身官府，实不宜再与江湖有更深的牵扯。我怕他有一天会受到连累。”
　　“展昭来自于江湖，为了开封府也求助过江湖，不然开封府如何有如此的威望？要是让展昭断了这份联系，恐怕开封府会受到官僚和江湖的双重挤压，从此寸步难行。”耶律冉提醒包大人。
　　“不知肖冉有何高见？”
　　耶律冉是有话要说，可关系到大宋朝廷内部纷争，她又不想参与其中，更不想多话，毕竟与己无关。
　　“将军，容包拯说几句肺腑之言。”包拯拱手致意。
　　“不敢当，大人有话请讲。”耶律冉也赶紧拱手施礼。
　　“本府知道将军的身份还强留在此，并非只为了防备和监视将军，也是本府心里着实欣赏将军，将军和一般的辽国贵戚不一样，不会骄横跋扈，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本府也是想和将军多谈谈两国重大朝政之外的事，交流下彼此的看法。至于将军的那些麻烦，本府是能帮多少就帮多少，不会因私忘公，更不会藏奸。不知将军可否信得过包拯。”包拯坦然陈述。
　　耶律冉看看包拯和公孙策，“包大人谬赞，在下愧不敢当。不知道包大人以何身份，要与在下倾心交谈？”
　　“私人交情。”包拯寻思片刻答道。
　　“既然是私交，那么出我口，入您耳，一听而过，事后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谈过，不会入到别人的耳中，包括您效命的皇帝，能做到否？”耶律冉追问一句。
　　“好。”包拯深思半晌果断回答。
　　“江湖的规矩是不和官府交往，能破了此规矩的也就是天下第一庄，因为他们有太祖亲笔手书匾额，让他们有了和官府相交的借口。裴天澜游走江湖之时，又出手帮了不少江湖人士，而这些江湖人士讲究知恩图报，积极推崇裴天澜，甚至不少人还听命于他。他借机保举不少江湖人士在朝廷各个部门任职。从此让裴天澜一手托起江湖，一手插进朝廷。经过多年的经营，他终于组成强大的关系网，随时动用网上的人员为天下第一庄服务，以保他天下第一庄的名望和地位。目前天下第一庄已经不是纯粹的江湖代表了。有不少门派看清了现实，逐渐脱离了天下第一庄，比方说陷空岛五鼠，伏牛山的铁臂神鹰等等。天下第一庄超然的地位让裴慕文有些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但裴天澜也没想到，他高傲的儿子会看上一个无法与之匹配的寡妇，还惹下祸端。我想为了这个唯一的儿子，他会不惜一切地动用所有人脉。展昭与江湖来往没什么关碍，只是无论如何，包大人都要帮展昭借此机会还清这个人情，不要再和天下第一庄往来，成为他们的棋子。”耶律冉说着自己的看法。
　　“将军大闹寿宴可是事先就打算好的？”包拯问。
　　“是。就是不想让天下第一庄拿着过往的援助，四处索要人情，尤其是索要展昭的人情。展昭对朝廷和包大人都是忠心不二，一旦被他们缠住，让他做一些愧对国家百姓的事，展昭两难之际会以死明志的。现今虽说裴慕文犯了杀人的罪，但情有可原，罪可大可小，给展昭这个机会摆脱天下第一庄不是正好？”耶律冉解释。
　　“大闹寿宴可有效果？”
　　“我去见裴慕文时，柳天风和他都很尴尬，毕竟我是当着众多江湖人士和朝廷官员的面，出言指责的。他来找展昭是自打嘴巴，裴慕文涉世没有他父亲深，自然没有裴天澜的老谋深算。他说过逃过此劫，就不再称名与江湖。他不会食言的，他还有些江湖道义和诚信。裴慕文不愿他父亲干预他与石玉奴的往来，一切行动都是自作主张，裴天澜毫不知晓，就算现在知道也被动了，我们占了便宜。”耶律冉向包拯陈述。
　　“这一切先不要告诉展昭，让他尽一切力量去帮助裴慕文。”包拯看看公孙策，又看看耶律冉。
　　二人点头允诺。
　　展昭忙着给裴天澜传信，没再找耶律冉，耶律冉静观其变。
　　两天后的中午，刑部丁尚书击鼓鸣冤，说裴慕文杀了两名仆人，掠走他的幼子，让开封府查办。包拯吃惊，人在大牢，怎么还会作案？
　　原来石玉奴知道裴家二老不会接纳自己，于是决定离开裴慕文。马雄告知裴慕文石玉奴失踪，裴慕文焦急万分，未了寻找石玉奴，叫张龙放了自己。
　　张龙报答裴家救他母子之恩，私自放走裴慕文。他自知对不住大人服毒自杀。
　　包拯怒火满腔，找来展昭说明一切，责令展昭务必抓回裴慕文，展昭领命要走，耶律冉告诉他裴家别院的地址。展昭感激地看着耶律冉，点点头。
　　展昭领命而去，公孙策回报救下了张龙一命。
　　“想不到开封府先后两名官员与裴家牵扯不清。这天下第一庄还真不可小瞧。”包拯怒气未消。
　　“大人，张龙用一命偿还了这份人情不也正好？”公孙策劝慰。
　　“可是裴慕文为何要掠走丁尚书的幼子，他们能有什么仇怨？若他杀了丁尚书的幼子，他难逃一死，裴天澜若逼迫展昭报恩放人，我们将如何解救展昭？”包拯皱起眉头。
　　公孙策劝解，“大人，裴慕文唯一牵挂的就是石玉奴，想必石玉奴被丁尚书的幼子伤害，所以他掠走他报复。”
　　“那丁公子岂不危险，石玉奴要是被丁公子害死，以裴慕文的秉性他一定会杀死丁公子。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我想石玉奴还没死，否则裴慕文直接杀了报复就好了，何必掠走，大人不必担心，等展昭的消息吧。”耶律冉安慰包拯。
　　晚上展昭就回来了，他找到了裴慕文和丁公子，石玉奴被丁公子调戏，掉落山崖重伤已是弥留之际，裴慕文答应展昭人死后就回开封府投案。丁公子则主动留下照顾石玉奴赎罪。展昭再一次以人头作保，裴慕文会主动投案。
　　包拯让展昭去休息，却留下了耶律冉，展昭看看耶律冉，又看看沉着脸的包拯，没敢再说什么，犹疑不定地回房去了。
　　“裴慕文越狱出逃，服刑期间又连伤二命，就算为了石玉奴抱不平，恐怕本府无法轻判他了。”包拯紧锁眉头。
　　“包大人就判他死罪好了，不必为难。”耶律冉果断地说。
　　“那展昭会如何？还要一死相陪？”
　　“大人，天下第一庄的关系网上第一人就是八王爷，这就是为何会有那么多朝廷官员依附天下第一庄原因。八王爷知道大人铁面无私自会向皇帝请旨特赦的。到时候大人不再坚持，一切就水到渠成。”耶律冉详细说明。
　　“八王爷竟然也被网了进去，天下第一庄势力有些过于庞大了，倘若行走偏差，恐怕又是朝廷一个麻烦。”包大人忧心忡忡。
　　“若八王爷讨来圣旨，大人要不要坚持？”公孙策询问。
　　包拯沉思不语，半晌捋胡须说道：“倘若坚持只怕会伤及展昭和八王爷，不坚持本府还真是看那天下第一庄不过。”
　　包拯抬头看见耶律冉也在深思不语，“肖冉，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
　　耶律冉犹豫不决。
　　“我还是以私人交情谈论一切。”包拯补上一句。
　　“这次谈话我还要大人记在心里即可。过后忘掉吧。”耶律冉认真地追问一句。
　　“好。”
　　“大人，您以公正清廉被皇帝宠信重用，这一点无可置疑，可在下认为，包大人还是深谙为官之道，否则一味蛮干，皇帝也未必重用。”耶律冉看着包拯直言不讳。
　　包拯点头承认。
　　“包大人那么聪明，如何被眼前的迷雾遮住眼睛？”
　　“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包拯笑了。
　　“大人都能知到天下第一庄势力太大，宋天子如何不知？他极讲究仁孝，可并非软弱可欺，大人能考虑的事情，他也能考虑到。”包拯和公孙策一惊，随后点头同意。
　　耶律冉压低声音，眼神一凛，“天下第一庄既然是太祖敕封，自然是太祖的亲信。八王爷亲近是必然的，他是太祖的幼子。以前皇帝任天下第一庄势力扩张，是因为八王爷参与其中，宋天子一直以为自己是八王爷的亲生儿子，可是狸猫换太子的案子告破后，他知道自己是先帝的儿子，也就是宋太宗的孙子，心中恐怕就不会是以前的想法了。太祖和太宗这对兄弟的恩怨，大人比我应该知道的多。”
　　包拯和公孙策脸色大变。可还想听她说下去。
　　“大人坚持判他死罪，既表明大人的立场，又能坚持自己的公正无私。如果圣旨到来说明皇帝还是信任八王爷，没打算动手治他们。大人若坚持不放，皇帝无法公开支持，还可能为了八王爷治大人的罪，得罪了八王爷，朝廷上您就更加孤立无援。而且还可能失去展昭。裴慕文罪不至死，就来个顺水人情，只要让裴慕文知道展昭为他再三抵命，不欠裴家恩情就算完成最初的计划。有我大闹寿宴再先，此番事后，他们父子不会再有脸找展昭了。皇帝圣旨不会白下，自然会让八王爷拘束他们的行为。至于他们叔父之间的事，您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家恩怨少参与为妙，费力不讨好。”
　　“将军，我只想朝廷的公事，却忘了朝廷的私事也混在其中。本府受益了。”包拯诚恳道谢。
　　“大人一心为公令人敬佩，只是展昭和王朝四人及公孙先生不仅仅是大人的属下了，也可算亲人，大人也要为他们多打算、考虑。”耶律冉说了心里话。
　　“包拯惭愧。”包大人有些愧疚。
　　“大人言重了。”公孙策开口。
　　展昭进来传报，裴天澜求见。包拯和耶律冉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戏可以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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