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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拜寿
耶律冉站在赵灵儿的尸身旁心痛神伤,她还是没能躲过去。县衙的验尸官和展昭说着什么,李县令和衙役们正在询问念奴娇的姑娘们。
“赵灵儿会武功?这里显然有拼杀过的痕迹。”展昭看着周围,“到处都被翻过的样子,难道是抢匪?可金银首饰却样样没动。”
耶律冉听展昭说着,没有接话,赵灵儿身体到处是刀伤,致命之处在脖颈,动脉被割断。令耶律冉奇怪的是赵灵儿没戴那只梅花簪,却戴了一只墨绿的长簪,有柳枝粗细。梅花簪是她们姐妹互相联系的标记,她从不离身的,怎么会拿下它带上这墨绿的长簪。耶律冉心念一动,怎么能拿到手呢?
耶律冉来到梳妆台前,案上的首饰七零八落的散落着,在盒子里她看到了那枚梅花簪,她拿了起来,羊脂玉的材质,刻着汉字‘蕊’,这应该是赵灵儿的原名字,没有刻上契丹文字应该是怕泄露身份。
展昭走过来,“这里的一切都要登记造册。回去后,你可向包大人请示,留一件权当纪念。”
耶律冉点头,又把梅花簪放回原处。墨绿的长簪太过显眼,又在赵灵儿的头上戴着,现在恐怕拿不走,只好以后再说。
展昭和包拯、公孙策、李城南分析案情,赵灵儿被外来的不明匪徒杀死,身上除了刀伤,背部还有一大块烫伤,被杀原因不明,赵灵儿身怀武功,却呆在勾栏院里迎来送往,是躲避仇家,还是别有所图?李县令派人询问过念奴娇的鸨儿,潘老婆子也说不清她的来历。
包拯略有所思,让李县令回去好好休息,并鼓励他振作起来,做好中牟县百姓的父母官。
李县令一走,公孙策缓缓开口,“肖冉在念奴娇一直和赵灵儿在一起,赵灵儿会武,肖冉定能看出来,不知道肖冉怎么说的?”公孙策看向展昭。
“她只说‘到这里来的人,都有痛苦的经历,问得人除了叹息,还能做什么,更有甚者会成为茶前饭后的谈资。不问也罢。’展昭实话转述。
包拯沉重地说,“赵灵儿背后的烫伤,你们想到什么?”
展昭和公孙策对视一眼,一齐摇头。
“我曾出使过大辽,略微知道一些风俗,契丹人出生百天就纹身的,一般绘制的是狼头,男子在臂腕,女子多在背部。”包拯说完这些,展昭和公孙策都明白了。
“她是辽人,被安插在我国做奸细。为了避免被识破身份,背部标记被有意烫掉了。”公孙策补充,“那肖冉和她是旧识?还是第一次相识?她们可有共同的目的?”
展昭低着头,紧锁眉峰,不知在想些什么。
“展护卫,你的意见呢?”包拯开口问展昭,展昭抬起头,被包大人锐利的眼神刺到了。
“大人,我们搜查了海棠苑,没发现什么。她的包裹和金银首饰、衣服都带回来了,并逐一登记造册。现放在大人的书房桌案之上。”展昭定下神回答。
包拯满意地点点头,带着公孙策和展昭来到书房。桌案的东西他逐一翻看着,衣服里没有什么夹层,首饰盒没什么特殊。三人盯着眼前屈指可数的东西,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他们没查到什么。
包拯随手拿起墨绿长簪,摆弄着,这个长簪样式很普通,玉的材质还是不错,包拯手指弹了一下,展昭一惊,“大人,簪子是空心的。”
包拯再看了一眼,簪子顶部刻的是海棠,与下面的连接处有缝隙,不是连成一体的整块玉。包拯两手拔了一下,没分开,又开始转动,簪子分成两部,下部是空心的,里面有张小纸卷,包拯用针把它挑了出来。
巴掌大的纸片上,密密麻麻写满契丹文字,展昭不认识,公孙策和包拯二人多少认识些,随口念了几个,全是汉人的名字。
“大人,这些人都是江湖各大门派中的精英。”展昭不解。
“大人,他们都是奸细?”公孙策也疑惑不解。
“先生,这些人当中我认识不少,都是一身正气的侠客,不可能是奸细。”展昭为他们说话。
“不错,说这些江湖人士都是奸细,本府也不相信。那他们写这些名单为了什么”包拯自语。
“会不会想杀了他们,引起江湖动荡,朝廷不安。”公孙策浮想联翩。
“大人,再过几天就是天下第一庄庄主慕天澜的七十大寿,展昭想去拜寿,各门派有头脸的人物都会去贺寿,那时属下一定打探下内情。”展昭对包拯允诺。
“一个江湖人士竟然自称天下第一?”包拯不满。
“这个天下第一是太祖皇帝封的,当年裴家祖先随太祖皇帝打下天下,却不愿在朝为官,太祖奖赏功臣,赏赐黄金万两,并赐匾额天下第一庄。如今的裴老庄主急公好义,仁义诚信。是大家默认的武林盟主。”展昭把裴天澜好一通捧。
“你和他有何渊源?”包拯皱着眉头问。
“我投到大人门下的之前,也曾闯荡江湖,一次被□□众人追杀,身负重伤,是老庄主救下展昭。”展昭感激莫名。
包拯点点头,“耶律冉向本府提出拿走赵灵儿一件遗物留作纪念。你去找她前来,她自己选。”
展昭低头称是。
展昭敲了敲耶律冉的房门,没人答应,想了想,来到后花园的湖边。耶律冉在湖边漫步,心里惆怅,虽然自己和赵灵儿交情甚浅,可眼看着自己的同胞惨死在异国他乡,她无法漠视。
展昭来到她身边,“大人准许了你的请求,去挑一件物品吧。”
耶律冉跟着展昭来到书房,包大人指着桌子上的东西,“你选一件吧,其他的只能收入县衙府库。”
耶律冉想都没想伸手拿了梅花簪,那个墨绿长簪里的东西她不感兴趣,能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不如完成赵灵儿遗愿。再说就是拿件遗物而已,用得着包大人亲自监督?看来他们查到了什么,应该是长簪里的东西,他们一定没拿走而是又放了回去,借以考察自己和赵灵儿的关系。那就让他们继续猜下去吧。
看着耶律冉的背影,公孙策摇头,“大人,她很精明,真难斗啊。”
包拯叹口气,“她同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了,可我还看不透她。”
展昭目光紧追耶律冉不舍,她的一切都可能是假象,唯独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假的。
“展护卫,你可以带肖冉一起去拜寿,让她也见见那些江湖人士,看看到底能发生什么?”包拯给展昭安排了任务。
“是。”展昭心清沉重。
耶律冉无法闷在房里,一个人提枪来在后花园,今夜是阴历十五,圆月挂在天空,感觉离自己很近,在大辽边关两年多,和战友看的也是这个月亮,彼此抒发着雄心壮志,尽展大漠豪情。可来到中原后,消磨了不少精神意志,却有了更多的忧思愁苦。
耶律冉月下舞动双枪,清冷的月光与玄铁枪的光芒交相呼应,在她四周围绕。收招之际,耶律冉双枪合一,舞一个弧线斜刺长空。一道寒光如流星直冲天空,淹没在浩瀚宇宙。耶律冉神清气爽,人生原本多磨难,生死无惧何惧天?
耶律冉呼出一口长气,望着星空嘲笑地说,“要看就大大方方地看,躲那么远就以为看不见你吗?”
“你的气场太强大,我怕被刮到。”展昭礼尚往来。
耶律冉又好气又好笑,转身想往回走,展昭伸手拦住,顺势抓住她手,去湖边散步,展昭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心里挣扎着,“过两天陪我去天下第一庄拜寿,我有很多江湖朋友,我给你引见。”
月光柔柔地照射湖面,湖水泛起涟漪令月光如星光般闪烁,折射在展昭眼里成为破碎的光芒,耶律冉微微一叹,“好!”
展昭鼓足勇气看向耶律冉,月下展昭轻抿红唇,英俊的脸庞显得那么迷茫无助。俗语说的真好啊! ‘灯下观美女,月下看儿郎’。耶律冉不争气地被电到了。
耶律冉勉强凝神聚气,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恩怨分明,是非澄清,做到俯仰无愧于天地。我肖冉目下无尘,唯独敬仰展大哥为国为民舍生忘死,不辞辛苦忠义一肩担。肖冉虽不是大丈夫,可也有自己的信仰和坚持,也深知‘有所为,而有所不为’的道理。展大哥既能做到无悔,我肖冉也能做到无怨。”
“展昭惭愧。”展昭脸一红,握着耶律冉的手往怀里一带,耶律冉扑到了他怀里。耶律冉脸贴在展昭宽阔的胸膛上,听着展昭强而有力的心跳,不再考虑未来的艰辛,只感受眼前的幸福和甜蜜。展昭轻轻搂上耶律冉的腰身,让她依靠着自己,展昭第一次把一颗心放在女子手里,还是一个异国女子,她没让自己失望,一直小心呵护。
展昭手臂紧了紧,似乎要将耶律冉融进自己的血液。耶律冉接受了这颗孤寂的心,心里也同时准备好接受他所带来的一切苦难。
皎皎月色笼罩着这对紧紧簇拥的人,他们尽情享受这份宁静祥和,不管今后的腥风血雨。
耶律冉回到房间,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想着去天下第一庄拜寿的事。她讨厌裴家父子,身为江湖名门正派人士,心怀仁义,援手救人是必备的品德,而施恩图报就是小人的嘴脸。他们父子倒是同时具备了两种品德。想到日后天下第一庄的柳大总管为了裴慕文对展昭的冷嘲热讽,张龙的舍身报恩,她就无法低头下拜。不过看展昭躲躲闪闪的眼神,想必自己非去不可了,定是包大人的安排。赵灵儿身份被揭露,自己首当其冲被怀疑有不轨行为。难道赵灵儿的消息是关于这次寿宴的?自己要准备好一切,以备万变。自己还真想挑战下裴天澜,他顶多60年功力,有弟弟的帮助自己不惧他,至少让他们天下第一庄不再斜睨展昭。
展昭和耶律冉二人一早出发奔天下第一庄,来到庄子大门前二人下马,宋太祖的亲笔手书‘天下第一庄’挂在大门顶端,两边的看门仆人都趾高气扬,展昭递了拜帖,门房看看了帖子,又看看耶律冉,“这位是?”
“我的朋友肖冉。”展昭介绍。
叫张成的门房一瞥嘴,“展护卫,我们天下第一庄今天贵客不少,主人说了,不能什么人都往里进,我们专门准备了下人房,您可以让他在那里等您。”
耶律冉听他一句展护卫,就已经怒火万丈,后句话刚出口,耶律冉抬腿就是一脚,张成飞起来撞到大门上,半天没起来。
“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你还真把自己当人看了。”耶律冉恨恨的骂着。
展昭抓住耶律冉的手,“贤弟,控制点力道,裴老庄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周围的仆人看到张成吃亏,都要扑上来,耶律冉看着狗仗人势的家奴,心里想的是给这些奴才一些教训。
耶律冉将展昭拽过一旁,跃起踢飞两个家奴,接着使出旋风连环腿,众家奴纷纷倒地呻吟,展昭知道她已经留了情面,不再阻拦。耶律冉现在是一身杀气,眼里射出冷箭穿透众家奴的心脏,他们连滚带爬的向里面跑去,展昭和耶律冉牵马进了庄园。
因为今天来的客人众多,宴席摆到花园空地,中间红地毯铺地,地毯两侧摆满桌椅,可算是宾朋满座。正中央高台之上坐着一个老者,有些武林霸主的气势,后面刀架上摆着把闪亮锋利的金刀,应该是老者常用的武器,左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方脸大眼,很有书生气质,面色冷酷,不苟言笑,他们应该就是裴天澜和裴慕文父子,裴天澜右侧站立的一个中年人,长脸尖下巴,几缕胡须垂下颌,一双玲珑剔透眼,透着算计。柳大总管就是他了。
左侧酒席靠近裴天澜父子的是有官职的人,后面多是江湖各派人士,她不意外地看见了白玉堂,而显然对方也注意到她,右侧的宴席桌上就很令人寻味,看穿着打扮,举止言行,耶律冉猜测应该是□□的。
家奴跪在地上哭诉,耶律冉看到江湖正派人士的惊讶和愤怒,也看到了□□人物的幸灾乐祸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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