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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最后的一课
为何挽回要赶在冬天来之前。
——周杰伦《枫》
红色的字迹跳入眼幕。看到她那写了半页纸的长长的回复,一瞬间就觉得心里面暖暖的。
她说她不会让大家失望,也不会让自己失望,大家都要爱自己,好好地对自己……
期末了,芳,我会好好地。
拼命地听数学课,尽量强迫自己弄懂小泉在说些什么,因我知道这次期末考试是一次全年级的大调整:有普通班成绩优秀的将升至实验班,而同理,实验班的若是考不好,也将被打入普通班——
实验班还是普通班对我来说并不是问题,但我晓得她是带两个实验班的:离开实验班,就意味着离开她。
因而,我必须发愤,不是开玩笑。
我详细地整理过物理笔记,花了两节自习课的时间彻底地学会应用牛顿三定律;我在正弦余弦函数之间徘徊,数学怎么说也要及格;我仔细判断烟管唐说过的每一句话,向钟神秀讨教了两天关于物质的量的一切相关事宜。英语我不怕的,语文一定要拿高分——我很少这样夜以继日。但是芳,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只是为了你。
期末复习了,一张一张的卷子雪花般纷纷扬扬地发下。芳领着我们巩固基础,每天都在处理字词和默写。但我不讨厌这些,我喜欢在飞速做完之后偷眼看她,看她盈盈踱过我们的身畔。就因为一个梦,成就了一份缘,一份缘,牵动了两颗心。莫名其妙的到来,竟可以让自己的生命因此而改变,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珍藏,我没一次的满面泪光与怦然心动……
小组活动我们讲传统节日,并没有像当初设想的那样在教室里挂满中国结。芳终于看到了我讲课的样子,微笑着侃侃而谈。有时想,或许我也是屈子笔下某株香草的精魄,凝天地之精华,却也含着,日月的清露。
何日夜而忘之?
芳,我会对你念念不忘,你就是我的信仰,一辈子。
又是一套卷子发下来,是一班的。谷梁说往后传,每人一张,批完了收上来。我随手抽过一张,就把其他的传到后面去了。可是捧起卷子一看,左上角却赫然是一个熟悉的名字:琼一珂。
心想着不好对不住朋友,他的每一个错误我都详细地标了出来。虽然有些惨不忍睹,但是每一个字的正确写法我都一笔一划地注在后面。
——这样总行罢,你要敢怨我给你批改得太严,以后就不用想着看我的好脸色了。
后排的男生起来收卷子,走到这里就一脸坏笑地盯着我看。
——跟你又不熟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你一定很开心吧——”
我开心什么呀我,你们错这么一片一片的让我们家芳不开心我还能开心的起来才怪。
整理完字词检查背诵,那帮人又是头老大——
拜托,语文多好学呀,我现在都在恶补数理化了,补补语文能死啊?
只是芳一反常态地没有点那些老大难的家伙们起来竖旗杆——今天的背诵检查一开始,她就叫许晓颖起来背《赤壁赋》。
许晓颖背下来是肯定的。前半部分结束,她又让“金三角”里的潘慧慧背后半部分。
“很好,请坐,”这是她轻快的声音,“陈琛,《兰亭集序》。”
我很开心,开心芳终于懂得心疼自己了。找些好学生背得烂熟的多好——不过“金三角”们这次背得倒并没让我感觉又多出色,陈琛偷看了两眼,还好芳忽略了。
“很好,请坐,”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而后温和的目光看向我的方向:
“蓝田玉,《兰亭集序》再来一遍。”
起立,看着她期待的眼睛,指尖抚上我阖着的语文书青翠的封面——从这一册开始所有的语文课本我都用最漂亮的包装纸细细包过。一瞬间我很兴奋:原来,在她的心上我已经可以与她一直对我称道的三个最优秀的女生相提并论,不,比她们还要好。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我不急,不必一口气背出,因为那样会邀不清字。每一句话,如右军的行书,泛着墨香缓缓流淌。我知道芳的一句“非常好”意味着在这四个人之间我依然是与众不同的,如今,只在语文课上,我已经是她最得意的那个。声声珠玑、字字玲珑,没错,芳,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肯定,一个微笑。
于是更加流连语文课,在这种过一天少一天的日子里——我并不自信。对于能不能留在实验班,我只是在尽自己的努力去做,而你说,这就够了。
想补一点英语:数理化占用了我太多的时间,唐太太的作业布置的又大有今晚你不全做英语我不算完的架势。只好抄答案,毕竟英语我就算一点也不看都不会落我后腿。只是我真的很盼望第二天她订正答案的时候给我讲讲这道题为什么选A不选C,而不是单单告诉我选A。
“选什么——”每天的英语课都是这样的重复。
“宣‘史’——”期末了反倒起来摹仿烟管唐来,大抵是后面的男生这些天被压抑得太久了想找点乐子,才搞出这样一个没创意的恶作剧。
“宣‘史’?”唐太太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顺水推舟一起恶搞,就两眼一瞪,怒曰:“‘史’什么‘史’,英语有‘史’吗?!!”
全班哄笑。
“选什么?”
“史——”这一次班里异口同声。
人们说无聊的岁月里总该给自己找点儿乐子。找个理由让自己开心,有些时候,在课堂上集体捣个小乱,也算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罢。
——只要不是我的语文课。
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我的语文课是上一天少一天了。叶薇说这话不用你讲,什么课都是上一天少一天。想想也是:万事万物,又何尝不是如此,而我们的青春,也终将一去不复。
我为什么不能好好把握我的青春,为什么不能让我的青春显得更有价值?
只是仅在她身边的时刻,我才有价值。
期末复习在紧张地进行着,我绷紧的心弦,也日复一日地趋于力竭。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用功过,尽管我的用功不过是为了下学期还可以和她在一起。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这么模范,捧着物理笔记连课间都要研究它。晚上下课回家,睡眼惺忪地倚在车上,旁边坐的是赵明珠和二班的曲琰,前面是燕云娇,还有几个普通班的女生。燕云娇回过头来,问大家下学期要选文还是选理,众人闻之,一头雾水。
“你们还不知道吗?”此女又开始自作博学,“学校原本只是要做重点调整,不过后来就改成分文理了,要不然后面的模块课没法分……”
“那肯定是选理科了,”赵明珠这种语文一塌糊涂的人我还是知道的。一旁的曲琰表示赞同,这也是我预料中的结果。
“哎蓝田玉,你确定你要选文科吗?”看来燕云娇也觉得那两个人没什么新鲜感,就转过头来搭我的话茬儿。
“唔,那是当然了,”我漫不经心地应答着——你这不是纯属没话找话么,我不学文科还死在理科班了。
“可是你要知道,语文老师很可能只带理科班的呀,”这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必须要在中间做出选择的,而且七中的文科不是一般的烂,蓝田玉你可要慎重的呀……”
“那你也不能确定语文老师一定是教两个理科班的吧,”我冷冷地顶她回去,心下却由不得自己地打了个寒噤:在这所历来靠着数理化打天下的学校里,文科的孩子们究竟会得到一种怎样的待遇——如果燕云娇的话属实,那么我为了留下来的所有挣扎,岂不都将变得徒劳无功!
分文理,在这中间选择哪一方我从初二开始就没再犹豫过,可是,如果问题牵涉到芳——我一瞬间慌乱起来了:如果一面离梦越来越近但离她越来越远,另一面不再牵涉理想却有她,我该选择哪一面!
可是,哪里的文件规定芳只准教理科班的!
大抵是燕云娇一派胡言——这女人的话能相信百分之多少我以前从来没做过精确统计。且不要去想这些不相干的罢,某些所谓绝症的病人不是病死的,而是被自己吓死的。
可是,大抵出于对七中文科的极度不信任,我的心里就再也平复不下来:如果有缘,我求上天让我们在一起,而我会努力、我会奋斗,只要让我守着她。我委实是自私的,自私地想要与她寸步不离:最起码这三年里,我会为这样的恩赐付出我的一切,是的,一切。
燕云娇说得不假,第二天学校的正式通知就下来了。甫国庆同志在大喇叭上大劝特劝能报文科的同学都去报文科,而我,心绪不宁。
所谓七中的文科不是一般的差,是事实不假,可是对于我那上一天就少一天的语文课,难道学校真的会偏心到连她的一半,都不分给我们吗?
佚文很紧张地找到我,还是老问题,问我学文学理。鄙视地瞧他一眼,我说不是有些人一开学就说理科好找工作、将来是要选理科的吗?
“可是上次考试真的打击到我了,”佚文却像欧美片的配音一样声情并茂地解释道,“我数理化三科成绩加起来,总分才比李安杰化学一门高了三十分——而且化学是他考的最差的那科……”
无语着苦笑笑,佚文也怕芳下学期不教我们了。
我只能垂死挣扎——唯有挣扎,才能保住我相对优秀的位置,而只有我变得优秀,我今后才有赌一把的资本。
一月中旬的周六,市里召开全体中学教师的学习活动,我们全天自习,四节大课都布置了复习任务。
一上午和半下午就在我的艰苦奋斗中过去,最后的两节课,是语文。
把课本拿出来,我终于可以让自己轻松一下了。上课铃声打响,却是任潇潇提着录音机走进教室。
“上课先听听力,”她说。
这×的什么鬼逻辑,还是唐太太的脑子坏了——语文课听听力,是《离骚》听写啊,还是同音字?
先是几个男生在后面起哄,我抬起头,用冰冷的目光盯着讲台上的任潇潇:她低下头去折腾录音机,下面呼声连天。
别拿语文不当主科。
可问题是,下面这些喊着上语文的家伙们也未必就把语文当了主科:我明白其实该上语文一事无非是个藉口,那些人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这节该上什么课,而是压根就不想听英语。
王洋叫得最响,他在大喊语文课凭什么要被英语占去。我什么也没说,但是心里早已经恨到牙根痒痒——
其实我不想跟你计较,请你不要太过分。
“谷梁灿,你是语文课代表啊,你帮大家说说话嘛——”不知是那个家伙在后面这样喊。
——谷梁,哦对的谷梁,你是最有勇气的。况且,由你和任潇潇交涉总不算僭礼——哦不,我真的还是如此懦弱吗?我总以为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说句话都不可能——
我还在矛盾间,谷梁却已大踏步走上讲台,大家的目光里于是充满了期待。夕阳的余晖投射在后排,就留给他一个清晰的轮廓,丰毅的剑眉间锁着一股戾气。他清秀而俊美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这个人随时随刻都有可能爆发——
“我说了,听英语!”
板擦习惯性地朝讲桌上一拍,而全班就像是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响中被定住了。
不,谷梁,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你是我们乐芙雪的组长,是她的课代表,你怎么帮着英语说起话来了!
我能感受到叶薇佚文他们盛怒的目光在后方层层灼烧着我的背,而我将近燃烧的眼神,也终于愤怒地扫上讲台——
谷梁,我听你的说辞:你到底要解释什么,我想听你凭什么。你若不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答复,你将不再是我蓝田玉的朋友——
“大家安静,”他说这种话,自己却很激动。手指习惯性地叩着讲台的桌面,粉笔的尘在日光里腾弥起层层灰雾。“你们跟我说,”其实他眼里的火气并不比我的小,“你们说如果不听英语,你们有几个人会看语文——说啊!如果你们能保证你们这两节课都在学语文,我作为课代表,完全有义务阻止其他学科插 进来,可是你们谁敢下这个保证——谁敢!”
“我!”
终于一拍桌子把手举起来——谷梁你说得对、你看得也透:他们的确不是为了语文的。但是你不应该这么说,你是她的课代表,现在她被人欺负了——即使你说的是事实,你也不应该这么说——
“还有我!”这是叶薇脆生生的声音。
王小倩举起了手,佚文也举起了手。
我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举手,曹帅倒是也没犹豫地下了保证。廉海平的位置在我正后方我看不到,而许晓颖应该不会掺和我们这群“出头鸟”。
每一个乐芙雪的少年,倔强地擎着的右手和坚毅的辉映着日光的眼神,班里顿时肃穆得鸦雀无声。我的视线慢慢模糊,感觉斜阳里这更像是一种仪式:每一次,我们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对抗着。我们平时很恭顺、很随和,不喜欢惹出事端,但是有一天,我们需要这样做出抉择,需要在全班面前出头。尽管我们的力量太微薄,尽管我们也不是每一个,但大多数的我们还会在一起的。
我模糊着,模糊着看到变形的晶莹里谷梁缓缓地举起了右手。他的目光也是闪动的,闪动着每一个乐芙雪眼中的坚定与决心。也许下了课我会不理他,但他还是我的朋友,我知道。
“还是少数人,”他却淡淡地说,“听英语罢。”
听英语,我们斗争的结果。
我知道我们永远都这这样无用地挣扎,但是为了她,我还是会挣扎,就算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等等!”
一瞬间下了决心,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的学科欺负。委实,这不是大家学什么的问题,而是语文在大家的眼里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地位——我没有理由不挣扎,为了她——今天她被欺负了,我必须保护她!
“大家静一静,先听我说两句,”我只是站起来,在自己的座位上——我不想去讲台,我只是想这样说下去,“你们上语文自习在学什么不是关键,我相信前面上数学上物理你们也不见得都再学那一科。可问题是,前面上了六节自习了,英语想听什么时候听不了,干什么非要拿到语文课上来!我们的汉语比英语低一等吗?还是你们干脆就觉得语文老师好欺负!”这几句话我是喊出来的,喊着任泪水在脸庞肆虐。全班静得只剩下了我不冷静的喘息,任潇潇的脸色仿佛很难看,她摆弄着录音机,面对这样的攻势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任潇潇我不是针对你,”抹一把泪,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我知道你也是奉命办事,我只是不喜欢别人欺负人。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好了,我只希望以后,大家都别把语文不当主科。”
跌坐回座位上,录音机的声音不自然地响起,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钟神秀轻轻拽了拽我的袖子,我掏出镜子,看到镜中的自己,斑驳的泪容。
——蓝田玉,你怎么还是就知道哭啊……
我会变得坚强,爱她我就需要保护她。现在的我已经在试着改变,试着去为她被人当做懦弱的善良说句公道话——今天的事情放在谁身上谁也不好受,有谁会心甘情愿地被人家这样欺负:我坚信若是李光明等未经允许直接派课代表在英语自习课上抄题唐太太早就跳高了。我的芳只是不喜欢争,不喜欢惹事,可是有些不自觉的就仗着她不会翻脸把她当软柿子捏——要学生是做什么的,要乐芙雪是做什么的,要我蓝田玉是做什么的——当然是保护她!如果我连这最基本的都做不了,我还提什么爱啊!
所以,我知道我应该这样做,就算是得罪了什么人也是值得的。
用余光瞥到钟神秀写了一节课的物理作业,我再度沉默了。沉默着翻开语文课本厚重的书页,那里介绍的是顶真的修辞,举的例子是李白的《白云歌》。
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
白云处处长随君,芳,每当我想起你,我都会看到窗外,浮漾的白云。
白云飘让我泪欲飞,飞到楚天下湘江水;眼泪飞让我心欲碎,碎尽你的眼泪:眼泪飞向楚山里,可是心却还在掉眼泪。白云堪卧君早归。
写下这曲《白云歌》,我淡淡的惆怅。
你远走万里又何妨,有山间的白云,处处相随。
我远走万里又何妨,云是我的爱,在你身边。
可我总还是自私,我总还想,留在你的身旁……
常常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如此矛盾,痛恨自己找不到一种坚强的方式来爱她,痛恨自己总像个小孩子,总那么不懂事地给她添烦,还觉得自己,惊天动地。
最后一节课她回来了,淡淡地说你们都在看别的课。
——可是,我屈指可数的语文,周六的两节已过去一半,周一一节、周二两节,周三就考试了。
仅剩下的四节课,芳,我怕。
一瞬间觉得她在讨厌我了,讨厌我的多愁善感、讨厌我的无病呻吟,讨厌我喊着捍卫语文结果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讨厌我中午常常去办公室里黏她,讨厌我口口声声说是热爱语文结果每次考试都考不好。抽出随笔来写,写了又被她笑,她在办公室门口揉着我的长发问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两颊绯红地低下头,原来这也不过是我小小的敏感。人都是这样,对心爱的事物悉心呵护,又日夜担忧,唯恐失去。
黄昏时从李安杰手里拿到琼一珂的信:又是这更像是芳以外的我的情感的一处宣泄。他常说他很羡慕女生,难过的时候可以在妈妈在老师在爱人的肩膀哭一场,而男生却只有自己担着,吞下泪去,坚强地忍受。
又和谷梁一起去吃晚饭了,还是我给他的粥里加糖。
其实我理解他,尽管我不喜欢他这么做。
往往不敢想象分文理的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静静地坐在教室里,瞩目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原来我对这里也如此流连了。南边的窗外植着低矮的竹子,芳以前讲东坡《於潜僧绿筠轩》的时候还提到那里真好。
我将离开这里,我没什么感情的四班。
可是这里有我坐过的位子、我熟悉的窗口、我站过的讲台,有我的乐芙雪,更有我爱的人。
终于有一次希望语文课是不要来到的。周二下午,这两节课,就永远也别来罢,让我永远,就这样等你。
我的希望愈发渺茫,但我仍然在奋斗,如果我的奋斗,可以感动上苍。
一直注视着你的身影。坐在第一排,静默地,被你叫上黑板默写字词。有点紧张,错了一个最不该错的字。回到座位,在词语积累本上细细整理,目光穿越你深黑的发线,心脉在一瞬间忽略了搏动。你知道我会一直期待,只要梦还没有全碎,我就会期待奇迹的发生。而你依旧那样平静,平静地对我们说,无论下学期还是不是我在教你们,都请用心把这一点作业做好:
去读《红楼梦》罢,就算不是为了必修三预习,读这部名著,是会终生受益的。
别忘记了每一天的摘抄,哪怕只有一句话,要告诉自己,今天我读书了,并且我找到了,值得我保存的东西。
要好好的,每一个孩子都要好好的,不管今后,我们还在不在一起……
目送你的背影远去,天色暗淡下来。如果你远走,整个世界都将黯然失色,而我将迷失我生命的意义所在。那时,灵魂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我,又将,何去何从……
被佚文拖到办公室,其实我不想去。
一切都已成宿命,如果我留不住你,那么多费唇舌何益。
况且,这又不是你自己就能够决定的。
“可是老师,我们会去文科班的……”佚文断断续续地说着,“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再教我们……”
我抬起头,望向她的眼睛:我不知道那双让我着迷的瞳子里究竟写了些什么。仅仅留给我们一串空洞的号码、只是今后我可以这样找她。如果我打一个电话,我的手,会不会在微微颤抖……
芳,既然我们已经魂牵梦绕,求上天不要让你离开我……
结束这一课,你会走么?
呆坐在教室里,直到晚上放学,全然忽略了烟管唐最后的嘱咐。
明天的第一科,就是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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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一课》歌词
爱着我想爱,痛着我想痛,幸福我幸福,感动我感动。空空书房中,不见人影但闻人声,排排小案空自立,却看不见我心痛。窗外车行如流水,空气弥漫着寒风,苦苦寻觅,四处张望,找不到你影踪;放开你的手,我将何去又何从?终生当难忘,你的纯净的感动。
爱着我想爱,痛着我想痛,幸福我幸福,感动我感动。举目长相望,蓝天白云被楼函封,火树银花皆凋零,只是因为我心痛。记得你方对我说,祝我有个好结果,多少苦楚,早都忘却,你却又提醒我;待到结束这一课,你将永远离开我,可否告诉我,我的小小的困惑——窗外车行如流水,空气弥漫着寒风,苦苦寻觅,四处张望,找不到你影踪;放开你的手,我将何去又何从?终生当难忘,你的纯净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