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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我把带水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下，笑着说：“这男人是我的。”
易修竹搂过我的腰一阵狂吻，那感觉像是在宣誓般，隐约还生出些悲壮来，许久他才放开我说：“对，这男人是你的，不知道你又在担心什么，不要这样庸人自扰了，我受不了你的神经质。你这样……大家都不好过。”
他总能第一时间看透我的懦弱，这是好还是不好。
我怎样了？我的情不自禁又被你开肠破肚剖析了。我突然鼻子酸酸的，感觉自己要的不多，可世界给的却太少。
“我们出去吧。”我匀了呼吸，抬头微笑着对他说。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的抚摩上面的腕表：“你还是在里面呆着吧，外面有你不想见到的人。”
原来他都知道的。
易修竹走了几步转回身：
“我还是想问，你和夏丰以前是什么关系啊？我……把你带出医院那次，你满身是伤。你知道的，我没别的意思，我……唉，算了，一起出去吧。”
他两大步跨到回我面前，握起我的右手。
原来我们心中所想不是同一个人。
易修竹就这样拉着我走了出去，然后如此高调的穿梭在人群中，我脑袋嗡嗡作想，一直低着头。
“小与，好久不见。“周照谦端着高脚杯优雅的向我走来。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易修竹：“易董，能在这种场合遇见你，罕有啊。”
易修竹只望着我说：“又是你认识的？”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么，小与，我们叙叙旧？”
我和他有什么久可叙呢，如果是关于周然的事，我已不想再听，看着易大少爷愈来愈难看的脸色，正想拒绝。
“小然然的未婚妻孙韵可漂亮呢，小与，你说呢？”周照谦手里的酒杯做了个示意与易修竹碰杯的动作，眼睛却盯着我。
我要拒绝的话活生生又咽回肚子了，不理会内心的波涛汹涌，尽力微笑说：“是很漂亮，也好久不见了，我们聊聊吧，易董，我失陪片刻。”
易修竹的手就是不放开，周照谦冷着眼旁观，嘴角衔着嘲讽，然后又温柔的说：“然那小子就是没易董有魄力，我这当哥的也恨铁不成钢啊，活该被人甩，要是能……”
没等他继续说，我猛的甩开易修竹的手，“周老板，咱们走吧。”
我的小朝，怎可以因我的原因，让人把你的幸福夺去。
易修竹冷笑了声，一口把手里的大半杯酒喝完，转身离去。
对不起修竹，小朝比你重要，可看着你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口怎么这么闷。你的力那么大，你要是把我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怎么离得了你的手心……
“我觉得你变了。”坐在包房里，周照谦说。
“哦，也许吧，人都会变的。”修竹，不要走，我在心里叫。
“还是那个一口喝完咖啡再多要几块方糖的狄与要有魅力些。”
“哦，你是想看牛嚼牡丹吧。我不介意再表演给你看，可是这次得收费。”修竹，我不能不顾小朝。你和小朝我都要，我在心里叫。
“哈哈，怎么变说话的方式还是不变啊，小然然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一向不过问与自己无关的事。”修竹，……我要怎么办啊。
“新娘很漂亮，叫孙韵，听说还是与你相识的呢。”
孙韵，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新娘，我的小朝怎么办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离开的期间，还发生了多少事？
郝沿，夏丰，周然……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人和事，又到了眼前。
我想到我和小朝最后一次见面，在锦山监狱……监狱。
我突然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周然幽怨的看见我说：“唉，就知道你会出尔反尔。你还是没让我进月色，还是没让我进你的心。我想着啊，为什么活该我一人痛苦，而给我痛苦的人却很快活，这也是从你身上学了的：自己不好过，也别让他人好过。”
原来我才知道着世界上存在有无数种理由，不管牵强与否，只要你肯找。
“这个就是你娶韵儿的理由。”我依稀看到他在一束微光中，原先忧郁的眼神忽地变得狰狞起来：“对啊，想来想去，你最在乎的人不过俞小朝一人吧，除了他，你是不管他人死活的，我不怪你铁石心肠，你也不能怪我寻找慰藉。”
“周然，不是说好的好聚好散吗，你这样多幼稚你知不知道。”，我急切而心虚的大喊，唯恐他听不到。
“这位病人醒过来了，快去通知易董。”
我看着眼前的白衣天使，才知道方才只是一个梦，对，一个梦。我只是晕倒在包间里了。
又是白色的床单，不同以往的，这是单人贵宾病房，我看了看衣服里的保鲜膜，唉，这待遇可真不一般啊，想到我一人拖着身子晕到在医院的那个傍晚，愈发觉得现在的生活滋润。至少不用担心哪天死了没人收尸。
“醒了？”
正当我揣摩着彼时此刻将来的时候，易修竹遮遮掩掩的进来了。头发有点凌乱，衣服还算整齐，只是……我想装着没看见他的一个眼睛是青的。可是他说话嘴角只动一边实在是太滑稽了。我一个没忍住就笑出声来。
“这易少也兴打架斗殴啊？”我坐起身来指了指不远处的饮水机。
他皱了皱眉，继而又面无表情的在床边的小几上拿了玻璃杯去接水，我明显感觉到空气里的分子运动不正常，也不敢再说什么，干咳了两声，接过杯子小心翼翼的喝，力求不喝出声音来，边喝边用眼睛瞟他，那感觉就像在等待判决的犯人，九分惶恐一分侥幸。
他把水递给我后，就转身走开，没看我一眼，点了支烟倚在窗户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吸。我知道我随周照谦走了让他很不爽，可当时那状况也不是我能左右的，现在让我软语道歉我可做不出来。
“我还要一杯。”
不知怎么了，我就是感觉很渴。可能是睡缺水了，谁知道呢。
“你自己没长手啊？还真当自己是病人了？”
他把烟掐灭仍进垃圾桶。就这样出了门，出了我的视野。真的，这突如其来的两句话把我砸瞢了。
我当然不会认为他只是单纯的不想伺候我这个伪病人。我的确可以下床了，什么毛病都没有。我也不知道那时侯怎么就晕过去了，想必是急火攻心。易面瘫，还不是因为你啊，现在居然给我脸色看，说话也阴阳怪气的，别以为给我开了个好病房就能腻歪了。
不过那梦，不，梦中的周然，真的让人胆战心惊。小时侯我妈说上半夜做的梦是正的，下半夜做的梦是反的，可我这大白天做的梦，该以什么来作为判别吉凶的标准呢，费思量！
我也屁颠屁颠的穿上鞋子出了门去，显然易大少脸上的印象派图画是不容忽视的，我且当个孙子，去慰问慰问。
出了门几步就看见周照谦向我走来，身后还跟着个小护士。
“小与啊，现在感觉怎么样，我那样说真不是有意要难为你，小然然，他毕竟是我亲弟，我只是想为他做点什么。”
瞧瞧这人，半边脸都肿了，说出的话还是那么圆滑，礼数周全，风度一大筐！
“我感觉很好，睡了一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倒是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摔着了吧。”
他嘴角抽了抽，沉沉的说：“幸灾乐祸只心里自个儿偷着乐就够了，也只有你狄与嘴巴这么毒。那易家小子为了你到是没了顾忌，这帐我以后是要讨回来的。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找个地方继续谈先前的事吧。”
他这一说，让我瞬间没了看笑话的兴致，是啊，当务之急，是把小朝的媳妇儿怎么快成别人的老婆弄清。
这才是最重要的。
“好啊，进屋说。”
我转身又回了病房，周照谦也跟了进来。小护士被拒在了门外。
“你以为俞小朝是怎么出来的？”他走到了不久前修竹站过的位子，一只手肘放在窗台上，手指无规则敲打着。很闲很污我的眼。
可能是我脸上的嫌恶只意表现得太明显了，他很善解人意的说：“上次和你喝咖啡时，见你这样敲桌面，觉得有趣，就学着做了，果真有趣。”
这人的想法如此奇特，让我猜他不透，这种话从他这样一个商场老手口中说出真的有趣，我不是怀疑他的智商，像上次他听见我把周然叫作小然然，他之后也这样叫，直到现在。我可不愿意相信他童心未泯，能这样只有一个可能，此人为狠角色！
“是周然帮的忙吧。”。想到在锦山监狱时，小朝就叫我找周然，我最终也真的去了，还和他划清了界限，周照谦现在这样问，是想羞辱我吗？
“在你心中小然然有那份能耐？”看了看我，他收回敲打窗台的手，环抱在胸前说：“这样想也不错，蒽，算是吧。”
“我很感谢他，答应我的做到了。”我没在理会他说“算是”的含义，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我关心的。
“不过……也不全是因为你，我是商人，不会因为些许人情就做赔本生意。”
我又想到那个奇怪的梦景，忽然打了个冷战，难道这就是那女人所谓的办法。
“和孙韵有关对不对？”这一刻，我有止不住的不安，如果真的是那样，在我在高台过着安静小日子的时候……不敢想，是我的懦弱，使你失去爱人吗？小朝，我的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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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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