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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交锋——退缩or前进？8
八、
小美和阿慎这边。不断有新郎新娘的亲友挤过来向他们一齐敬酒。
“啊，山口小姐，我记得你哟，当年不是你在医院里守护廉好几晚的吗。当时那孩子差点醒不过来，真是吓死人了~~~”
“哦，这位不是当年和内山那小子一块到处打架惹事的泽田吗，现在看起来真是很不一样呢，内山也这么有出息，他妈妈可是很高兴的呢。”
“那也要说是这位山口小姐教育的好吗。要知道这两位还有廉可都是她昔日的学生哦。”
“啊，真的啊，那山口小姐和泽田君互相了解这么深，怪不得这么有默契，很是般配呢。”
“呵呵呵~~~~不用这么不好意思么~~~”
~~~
“那小子真是很出风头呢，早知道就叫小美到这边来了。”廉一手搭上我的肩，直勾勾地盯着那边，一边狠狠说道一边灌了一大口酒。
我端着酒杯微笑着扭头看看他道，“那是你叫她过来就会过来的吗？”
“你不相信吗？哼哼，”到底是小几岁的年轻人，几杯酒下肚就有点微微忘情，把手从我肩上移开，挑衅似地瞪着我举举酒杯，“你自己不敢做的事别以为别人都不敢。”说着就径直往那边走去。
“好啦，你少喝一点，”看着小美脸蛋微红还为了礼节笑着对来敬酒者皆不拒，阿慎不由得微微有点担心，靠近她耳朵轻轻叮嘱一句，接着就接过她的酒杯对来人礼貌地一举，“这几杯我替山口小姐，谢谢。”说着就扬颈饮下。
顿时周围就是一片喧哗起哄亦或赞叹之声。
“啊。这位山口小姐的男友真是超有礼貌，内外一样帅的哦~~~”几位漂亮入时的年轻女孩崇拜地合着双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微笑着端着酒杯一杯接一杯替着小美的阿慎赞叹道。
“就是，真的好体贴。这样的好女人真是有好报~~~”几位上了年纪的欧巴桑也如是说道。
“小美，真的很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们一家的照顾，这一杯是我成年后第一次正式的敬酒，请赏光。”廉挤到跟前，笑着对小美一举杯。
阿慎照例想要替小美碰杯，廉却举着杯子一躲。
“这是我敬小美的，你可不要越俎代庖啊。话说，你还没有正式娶她吧？”可以看出他极力刻意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看一眼有点吃惊加手足无措的阿慎，小美还是拿过酒杯，一如既往地灿烂地笑道，“好啊，总是给我惹事的风间廉小鬼第一次敬酒这么大的荣耀，我才舍不得拱手让人呢。”说着就要喝下去，却又被廉扶住胳膊打断了。
“这一杯被别人喝过了，我不喜欢。”说着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杯新的，在鼻尖下陶醉地闻闻才递给她，“这个好，很干净，没什么别的味道。”
小美一愣，但还是笑着接过来喝下。
其实她什么都比别人更明白，只是，无论是这样的爱情还是那样的爱护，她都不想让她的宝贝学生受到任何伤害。
微笑着盯着小美喝完自己选的酒，廉才像出过气的小孩子一样，瞪一眼还装着笑意地阿慎，满意地走到姐姐那边去了。
“这孩子年纪还小呢，今天可能喝多了，你别太在意。”小美盯着廉蹦跶的背影，却侧身贴着阿慎低声安慰道。
“我该早有准备的吧，真不愧是你叫出来的学生吗。”阿慎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笑意看了小美一眼。
“真是笨蛋小鬼，这么就满足了。”我看着那边的一幕啜一口酒，不由得摇了摇头。
下面该是抛花束的时候了，穿着华丽的未婚女宾们早就急急忙忙地争先恐后地挤到台下。只见内山和薰子耳语了一小下，新娘意味深长地冲着新郎微笑着点点头，向台下扫视一眼，一回身举手抛出了花束。只见一个漂亮的弧线越过一双双争先恐后举起的纤细胳膊，直挺挺地砸在人群的最后面的小美的头上，紧接着就滑倒她下意识举起的双臂上。
挽起的发髻被打散，瀑布般的黑发落了下来，映衬着那惊讶泛红的脸庞更加剔透白皙。女宾们已经挤到由局促变道有些羞涩的小美身边叽叽喳喳地或调侃或祝贺。那笨蛋也只能微低着头频频礼貌地点头。不远处的阿慎却是笑着拍手，一扭头和内山会意地相视一点头，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新娘切好蛋糕后，阿慎端过两盘走过来放到还握着花束散着长发若有所思地小美身边坐下，放一盘到她面前，看一眼道，“叫你别喝了，怎么还拿着那杯啊。”
看一眼阿慎，她还是举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终于等到今天了，高兴吗。”
“你是高兴吗？怎么看上去倒是像极力冲淡什么心事？”
“你倒是变得越来越能揣摩我的心里了吗，比龙还厉害了，”小美微红着脸看一眼阿慎，笑意却收敛了不少，低头盯着手上的那束百合自语道，“这一切，似乎都是注定好的吧。”
“嗯？”本来心里总是有事的阿慎还是被这句话一惊，扭头看着她，旋即低下头静静道，“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
“我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是对未来无法掌握罢了，”小美一顿道，“你也不能保证对我的诚实不是么？”
看一眼小美，阿慎努力调整出一个笑容，“我难道有事瞒着你么？”
“你们都有自己的苦衷啊，我不怪谁的。”小美笑得微微有点悲戚，却微闭上眼睛，慢慢把头靠上了阿慎的胳膊，“刚才有点累了，我先休息一会。”
“笨蛋，真是喝多了。”说着他下意识地理理美散落到眼前的长发，只有这时才暂时忘记一切泛上一个宠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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