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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袁曲修正想说个什么话把事情抹过去,可那刘远倒自个跳出来,突自冷笑:“我说了就不怕被你知道,你们心里装了些什么,别当所有人都是傻子!”
三夏被气的笑了出来:“有本事你去查啊,如果你能查出了子丑寅卯来,我项上人头送给你!”
“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你等着,到时候千万别哭!”刘远一合扇子,呼哧呼哧的跑下了山,倒把袁曲修一个人扔在了愤怒的三夏面前。
袁曲修无语,却还得替他收拾烂摊子:“三夏老板千万别生气,他是看闲书看多了,脑子看坏了。”
“袁大镇长,背后爵舌可不是什么君子所为!”三夏被气的不清,忍不住又刺了一句。
袁曲修苦笑:“头一次就被捉个正着。”他还是个无辜的听众!
三夏又瞪了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她只是小虾一只,缓下脸色:“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三夏一定知无不言。”
“呃,三夏老板想多了。”问?问什么?那都是刘远的问题,他哪来那么多心思!
“别啊,刘族长那么大的帽子扣下来,我可吃罪不起,我们还是讲明白的好,我还想在青桐镇呆下去呢。”舆论有多可怕她可是亲眼所见,不可不防。
被逼得别无他法的袁大镇长也明白她的顾虑,只好点头问道:“那就得罪了,三夏老板为何会到青桐镇来?”
“王爷大婚,给我们这些年长的都放了恩典,我走了一路就看上镇外的青桐林和镇上人情味,这个答案可以吗?”
跟没说没多大区别,但他还是笑着应:“这是姑娘的权力。”
“那就请袁镇长为小女子主持公道了。”
看着远去的三夏,迎风而立的袁曲修深刻的理解了一句话:做人难啊~~
书院破土选在四月十六这日,这是几个算师共同算出的好日子,宜动土,适婚嫁。、
三支碗口粗的檀香立在要动土的半山腰上,袅袅烟尘被风吹得飘摇不定,三牲五畜恭敬的摆在贡桌上。祭天,祭土,这是动土必不可少的仪式。
被请来参加仪式的不仅有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连县太爷也给了面子,恭恭敬敬的坐在太师椅上,难得的庄重一回。
除此之外,镇上的老老少少那是早早的就占好了位子,树叉上,石岩上,满满的,乌鸦鸦的一片。
司仪看着时辰,到正午时分,清清嗓子喊:“仪式开始!”
嗡嗡不断的声音瞬间消失干净,只见袁曲修一身纯黑,极庄重,极肃穆的来到供桌前。
“我青桐镇得金夫子厚爱,得办夫子之书院,今时今日破土建院,望苍天佑我青桐,厚土护我青桐,愿青桐书院平倡顺随,才俊倍出!金銮折桂,永世流芳!”说完朝着供桌拜了三拜。
“祭天!”司仪扯着嗓子喊。
袁曲修朝东方拜了三拜,捧起早准备好的一杯酒洒向天空
“祭土!”
再次朝着西方拜三拜,捧起酒,洒入大地。
“礼成!”随着司仪最后一声,早准备好的鞭炮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满目的烟尘中依稀可见众人喜悦的笑。
接下来众人将一块写有“地基”二字的大青石植入地下,由县太爷领头一人拿一把绑着红绸的铁锹象征性的添上一次土,整个仪式算是全部完成。
“好小子,好好干!”县太爷嘻嘻哈哈的丢下这么一句就迫不及待的摆驾回城,他是最不耐烦那些应酬的,倒是师爷一如既往的留下善后。
“您受累了,郑师爷。”袁曲修同一群族长主事拥簇着本县实际掌权人,一阵寒暄。
“哪里,本分而已。”郑旺财爷笑得谦和,不着痕迹的拉回看向已走远的县太爷的事目光,被众人热拢的寒暄着,让他一瞬间有种众星拱月的错觉。
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远远的似乎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只是一眨眼就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说话见转移阵地,到全镇最大的酒楼,酒楼很有些年头了,上楼时脚下咯吱之响,来人不少,整整开了三桌酒席,这次吃饭都是各族族长,镇上管事,以及此次工程各负责人,一来要开工作,大家坐下吃顿饭,以后要共事好长一段时间,打打关系,混个面上人情,三来缓合一下林孙两派局面,免胡到时相至拆台,三来也算是巴结一下郑师爷,这师爷平常也是难得下来与民同乐啊。
只是本应都是男人的席面上今天坐了个女人,更确切的是个黄毛丫头,而且是坐在主席之上。引人注目的程度绝不下于郑师爷。对于她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可好奇心人人都旺盛的很,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也能当王府管事?
三夏坐在席上,笑得清浅,对于各种异样目光不为所动,大有任尔八风过,我坐莲花台的意境。既然接了贴子,就要有被当猴子看的觉悟。
气质?气势?气场?没看出来,好像,皮肤……不错。众人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其他,没一会儿若有似无的观察就少了许多。
开场白依旧是共事共勉之类的话,郑师爷举着酒杯极是勉力了一回,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一派欣欣向荣,都是场面上的老狐狸了,表面功夫自是一个比一个做得足。
袁曲修一边应付着,一边不忘观注一下三夏,人是他请来的,虽说是见多了场面,可一个姑娘家家的,在这么多男人面前难免要不自在。
观察了一会儿,他就发现自己实在多操心,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坐在一大堆男人面前竟然一点都不带怯的,敬酒,说词,行为举止自尊自重却又不会古板不尽人情,倒叫一干大男人们多了份少有的尊重。
果然是王府里出来的,见过大世面。袁曲修放心之余忍不住赞叹。
三夏也不是木头,开始很多目光在自己身上转来转去,也没查觉什么,无意中一转头看到他略带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的微微一笑,告诉他自己没事。
三夏的酒力极好,一部分是天生的,更多的则是在王府里炼出来的,有人敬酒她就接,喝了一圈也只是面带桃红,喝得来了兴至,众人直夸巾帼不让须眉。
与她恰恰相反的袁曲修是典型的二两倒,这可真是天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如在众人也都有分寸,没往死里灌,一顿饭吃了一个多时辰,他还是稳稳的站着的
郑师爷以还有事办退了席,三夏也悄悄退了场,只是不忘记跟袁曲修点头招呼一声。该办的事办完了,她也没必要再混下了。
次日,绒花店来了一位意料中的客人。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郑侍卫成了郑师爷。董探花成了不理事的县太爷。”
“你……也离开了。”
“晋王府有了真正的女主人,我也该功成身退。”
“不后悔?”
“天大地大,你看我现在过得不好吗?”
“人生苦短。”
“三夏且长。”
……
他走时如来时一般,悄悄的,没有一丝痕迹。
当然,只是他以为罢了。
拐角卖菜的大爷扭头就跟路过的买菜的大婶八卦了今日要闻,前王府总管丫鬟现绒花店老板、书院监察三夏老板似同郑师爷渊源不浅,你没看见郑师爷那张脸啊……啧啧了两声,摇头不说了、
人们的想像力永远丰富而又贫瘠,能把一切资源充分利用,两年前县太爷和郑师爷不也不是一块从京城来的吗?难道说……
火速升级的流言隔了一天就成了郑师爷旧情难忘,三夏老板新欢旧爱难割舍。
呃,旧爱,要从那枝木钗说起,本只是袁曲修同刘远闲谈时顺口说了那么一句,谁知流言不胫而走……
外面传的热闹,局中人可没那个闲功夫去制造风月之事,明明就扯不到一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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