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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牙 初遇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丁一一的改名计划看来暂时是实行不了了,但是大多数笨人都会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执着。她在前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笨人,现世看来,呵呵,其实也差不了太多。
提前三天预约,终于排到了那个正畸牙齿远近驰名牙的曾医生。踏进洁白的牙科诊室的时候,丁一一忽然产生一种神圣感,她即将在这里迈出改变自己人生的第一步。
办公桌前的曾医生40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他正在往一打表格上誊数字,瞟了眼刚立正坐好的丁一一命令道:“龇牙,嗯,先拔四颗。”说完,又埋头继续填表。
“四颗?!不会吧,医生你看仔细点再说呀……”一旁的妈妈不忍女儿受罪,埋怨医生。
“你自己去帮她整,想拔多少拔多少。”曾医生冷冷地说。都说这个医生技术好,但是脾气坏,丁妈算是见识了,只得噤声。
于是躺上手术椅,注射局部麻药。当看到医生拿出消过毒的手术钳、锥子、锤子,丁一一勇敢地闭上了眼。虽然没有知觉,但她还是感觉到了牙床的神经线正在不断被扯动。“诶,这个根怎么这么深”,她听见曾医生指挥旁边的实习生“去把最大号的拿来。”
一分钟过后,丁一一偷偷睁开眼,哎呀,妈呀!一根类钢筋架在自己的板牙上,“咚、咚、咚”,锤子一下下地敲击钢筋。“啊!救命!”丁一一边哭边用力推开医生,她不要拔好牙成脑震荡呀~~
医生手一歪,锤偏了点,那颗顽固的牙齿竟然掉了下来。可怜丁一一的嘴唇,因为挣扎流血了,加上拔牙形成的血洞。那天下午,玻璃门外等候的患者,都看见一个女孩张着个血盆大口“嗷嗷”地哭。
曾医生行医多年,第一次拔牙如此失手,深感不好意思,于是主动给丁一一的诊费打了折,意外省下几百块,可乐坏了丁妈,自动忽略身旁丁一一的鬼哭狼嚎。牙洞处放了个止血棉球,医生叮嘱她要死死咬住半个小时,不过丁一一猜想,这是不许她继续哭下去的伎俩,真是恶毒啊。
捂着发痛的嘴巴,咬紧棉球,丁一一走出诊室。玻璃门外的长椅上,有七八个患者正排队等着曾医生,丁一一用哀怨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极力表达“不要进去,他是魔鬼”的情感,不过没人买账,倒是有两个5、6的小孩指着她哈哈大笑。小孩果真是天底下最可爱,又最无情的动物。
咦,队伍最后的这个戴耳机听WALKMAN的男孩,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啊。啊,是罗浩!我的初中同学罗浩!打羽毛球超好,代表学校比赛得奖的那个男生。
这是回到过去,丁一一遇到的第一个同学旧识,她兴奋地在罗浩面前又蹦有跳,手舞足蹈地比划。嘿,罗浩,我是丁一一,你这些年都干什么去了,电视里的羽毛球比赛怎么都没见你呢,还有哦,我们两个马上就分到一个班了呢。
诶,马上,一个班。丁一一这才想起此时的罗浩根本不认识她,面前的12岁小男孩罗浩抬头一脸茫然。丁一一动作定格三秒,立即鞠躬,抬手到耳边说:“对不起。”这一说不要紧,只见一个被血染得透红的棉球滚落下来,带着从丁一一嘴里延伸出来的一长条红色的血和唾液,径直落到罗浩白色的运动短裤上。
“啊!”罗浩嫌恶大叫,“噌”地跳了起来,短裤上还是被落下了一点红。“我、我,我帮你擦。”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丁一一就要蹲下。罗浩立即拿起背包跳开一步,“我还有一条短裤,现在去换,你离我远点”。
丁一一再蠢也知道,自己又出糗了。在以前的世界就是这样,越想得到身边人的喜爱,越是会出丑难堪,没有一个朋友。没想到以年长16岁的优势来到这个时代,还是如此。
因为实行变美计划而高涨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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