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作者:蟹居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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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牙扎根布?!~真只是我的吗?!


      抵达时,恰值春初,人说烟花三月下扬州。呵,我们还真是会掐时候。也是路上马快,自从到蒙古见到自己的青冢~~~逃命一样,一路上马不停蹄一个月就到达了江南!~~~~~~~~~
      孩子长得快,如今已然7个月大,眉眼儿也越来越清晰。查玛和阿布有时候抱着他都会看得愣神儿,还一个劲儿的夸:
      “小主子真是一日更胜一日的清俊了!~~~~主子长得好看,生下的娃娃也漂亮!!”呵呵,其实他哪里是像我~~~~
      多尼长得挺像他14伯,多铎当初还玩笑的说,难道,这本是老天要给14哥的孩子,却不小心掉进了我肚子里?!呵,可这个孩子不同,他呀~~~活脱脱儿一个多铎的翻版,眉眼儿像足了他爹。

      那日听查玛和阿步聊家乡,说到一种“奇异草”它冬天是虫,到夏季却成了草。听着,我嘴里冒出一词儿---------“牙扎根布!!!”
      冬虫夏草,藏人们都称它为牙扎根布。话一出口,她俩愣愣的瞅着我,一脸的糊涂。我灵机一动:
      “我是说,孩子都半岁多了却还没有名字。不如,就叫牙扎根布好了!!”本是临时想来的托辞,仔细一想,这冬虫夏草是一种蛾子冬天结丝于草上,到了夏天,蛾子长大了变成了蝴蝶飞走了,可是虫壳儿却同那草长连在了一起,分不开了,这才成了冬虫夏草。说起来,这虫儿仿佛一个婴孩,而这和虫壳儿长在一起的草就像母体!!孩子变成了蝴蝶脱离了母体,可是,一旦做了母亲,那你就会像这颗与虫壳儿就此粘合在一起的草!你一辈子都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永远都不再只是自己。这也是大自然的一种幻化的奇迹,更巧妙的体现了母与子的关系,就算给孩子取了这个名字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眼神也愈加肯定。
      “主子,这牙扎根布是什么意思?!”阿步问。
      “我觉着,它的意思是自然界的奇迹。你们说的那种冬虫夏草,不就是自然界神奇变化的产物么?!”
      “牙扎根布~~~牙扎根布~~~主子,被您这么一说,这还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呢!!呵呵!!”查玛自顾自的轻念了几遍,欢喜的道。
      自此,俺儿有名儿了-----叫牙扎根布!!
      这个名字与他的父亲完全没有关系,我原想,就这样让他同那个人一辈子都别再扯上关系。只是~~~~我又犯了个及其愚蠢的错误,多铎如今是驻江南大将军。江南,如今是他的地盘~~~~~

      俺儿刚到江南没几天就大病了一场,唉~~~~这一路的快马,加上孩子又早产身体柔弱得很,我早知道,这孩子在这时候来到人世,也只能跟着我吃苦了!!!
      一开始,我们也只当孩子是伤风,发烧感冒而以,所以请了大夫,吃了几副药,烧退了也就当是好了。
      不想到5日后,傍晚孩子就又哭,又闹的,怎么哄,怎么逗都无济于事。只当他是春日犯了困,又没有吃东西,前段时间又这么折腾了一场,所以有些不自在也属正常,就没有太在意。
      本想喂了他晚饭就早些哄他睡觉。可他怎么也不吃,我也就不再勉强,唱歌哄他睡。没想,孩子没睡着我却被他折腾得,迷迷糊糊就这么趴在摇床边睡熟了。
      睡着睡着,一阵的心慌把我闹醒了。看看牙扎,摸摸他的额头却是滚烫!!这孩子怎么不哭呢!?他若大声哭出来我不就醒了!!??孩子许是都烧得有些晕乎儿了!!感觉和睡着了一般,可是吓死我了。忙叫醒阿步和查玛,让他们备车,立马儿去医馆。~~~~~~~~
      这都什么时辰了?!去了离家最近的一所药铺医管,却怎么敲门都无人应答,阿步急了,要揣门。我想,与其在这儿耽搁不如赶紧看看其他地方。

      真是天要灭我。第二家难得有人应声却不开门,那人不耐烦的道:
      “夫人,您看都什么时辰了!!?您明儿一早再来吧!!如今坐诊的大夫已然都回去了,就算小的给您开了门儿,亦是有药无医,白忙活儿!!”姥姥的,这天下的好人都死哪儿去了!!??急怒攻心,刚欲破口大骂却见一队巡查的清兵向这边走来,领头儿的还骑着高头大马。
      不会是巡夜的吧!?不管了!我和阿布愤怒的敲打着门板儿:
      “医者父母心,你少拿这些鬼话儿来糊弄我!!!今儿你是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你他姥姥的把门儿给我开开!!”心里想着,怎么的也要先把孩子的体温降下来再说,否则,这要是烧坏了脑子可就糟糕了。我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一个响亮的声音:
      “福晋!!!!??!福晋吉祥!!奴才博尔果给福晋请安!!”

      真TMD倒霉!!什么叫做无巧不成书,什么叫做躲什么来什么。原来,那高头马上坐的人居然是铃铛的丈夫,多铎的侍卫,博尔果。想是认出了我的声音。
      火烧眉毛,管不了许多了,这时候,有了将军府的人什么事儿都好办。救孩子要紧!!
      “博尔果,你快起来。我有急事求你!!这孩子病了,可是~~”
      “福晋别担心,交与奴才便是!!”说完,对了医馆内高声喊道:
      “将军福晋在此!!快把门打开!!!”
      呵,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奴颜媚骨,趋炎附势了!!小伙计一听,立马麻儿溜儿的卸了门板儿,乖乖开了门儿。一见确是清兵,急忙对我卑躬屈膝:
      “福晋赎罪!!!小人不知是福晋,小人这就去~~~!!”话没说完就见一位白胡子老者匆匆披袍,从内庭跑出来。
      “出什么事儿了!!?是有病人要应诊吗?!”
      阿步忙将孩子抱过去。

      老人一见病患什么都忘记了,只忙搭脉,诊病。好了脉,他又仔细观察了孩子的脸色,舌苔,眉头一皱:
      “唉~~娃娃都病成这样儿了才送来。真是苦命的娃娃,缺德的爹娘呐!!”
      “放肆!!你一~~~”博尔果大吼一声准备骂人,我抬手止住。看那老者诊病的模样,八成儿是个医痴。不要打扰为好!!
      此时,他已然爬上药柜前的梯子,取了高处坛子里的药丸,把药丸放进药就匶里碾碎,又和水少许,调和,抱过阿步怀中的孩子,捏着孩子的下颚给他喂药。一举一动视若无人,好似这里只有他这位医生和他的病人两人而已。
      孩子吃痛哭出了声儿,阿步忙要过去哄,被我一把拉住。孩子交给了大夫就要信任他。

      说实话,他还真是够狠心。不过,我这孩子的亲额娘也够可以的,看着生人就这么硬生生给孩子灌药却无动于衷。
      待孩子吃下药,他也没停下。把孩子抱回给阿步,自己则走到桌旁座下吩咐:
      “福顺儿,研墨!!老爷要开方子!!”小伙计儿忙过去给老人家挑灯,磨墨。
      方子开好,他又吩咐伙计下去煎药,而且细细交代了火候和一些注意事项。这一套的忙活,这才算完。
      忙完了,他这才抬眼儿打量我们这群“无关紧要”的人。
      “你们谁是小娃娃的家里人?!?”
      “老人家,我是孩子的娘!”看了看我,他眉头一皱:
      “就是你方才在门外叫嚷了一句---医者父母心!!?”见我点头,他复才缓缓道:
      “你若真有为人父母之心,娃娃就不至于烧得都差点儿背过了气儿去!!”语音不高可语气却很严厉,说的人尴尬羞愧。
      虽然被人指责自己为人父母不称职,确实不痛快。可是,他的话有道理!!我确实不是个好母亲!!
      “您教训的是!!!确实是我太马虎了!!!老人家~~~~~后生我,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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