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太宰先生与jk

作者:小寒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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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我与太宰先生的故事,开始的很奇妙。

      以我的人生轨迹,我们本该毫无交集,可是偏偏一切又在冥冥之中,我与这个不能以常理判断的男人相遇了。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个全优生,目标是考进全国最高学府。种花家来的父亲对我学习向来很看重,他很欣慰我有这样的人生理想,非常热衷于帮我报班补课以及买各种各样的试卷。

      国木田先生便是在我高三时,他为我请来的数学老师。

      先生是个很一本正经的人,刚开始见到他,我是这么判断他的。
      老实说,初始印象让我觉得他会和我以往遇到的普通教师一样无趣。
      他们向来都喜欢我这般刻苦认真的优等生,除去学习讲来讲去,也就是那平淡无味异曲同工的人生经历了。
      虽然目前来看我的人生比他们还要枯燥,但是我还年轻,我相信我的人生总是不一样,我一定会遇到那个独一无二的他带我打破我日复一日的日常。

      当我与国木田先生关系发展到开始闲聊时,我才意识到我的刻板印象,国木田先生是个正经人不错,可他的另一份职业却是我从未踏入过的世界。

      侦探社。
      多么奇妙的三个字。
      明明也可以是普普通通为他人寻找丢失的猫猫狗狗、探查是否有第三者插足这种无趣的活,却偏偏唤醒了我常年被压抑的对非日常的好奇。

      在我的多番询问下,国木田先生还是给我介绍了他的侦探社工作,那个时候他仍没有与我说异能的事情,可是仅仅是他曾经处理的几个案件就已经将我的全部心神吸引了过去。
      于是我对他多次表达自己对他那个名侦探同事的崇拜,希望他能带我去见上一面,被我缠多了,国木田先生还是答应了。

      如果他知道后面会有这一系列的发展的话,我估计他压根不会与我聊学习以外的事情,说不定还会直接辞职以完全避免我与太宰先生有任何接触的可能。

      我还记得我按照国木田先生给的地址寻去的那天,是个灿烂的晴天。
      那是周六,我考完小月考,考得不错,心情正好。
      当我哼着小曲站定正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内同样哼着歌的太宰先生推开了门,猝不及防的我被拍了个正着。

      我甚至没有看清那个罪魁祸首的脸,鼻子痛到让我觉得它断掉了,于是眼泪刷得就掉了下来,我痛到蹲下蜷缩起来,一边颤巍巍碰了一下自己鼻子,摸了一手血。
      我听到那人问我,“哎呀,这可糟了了呢,你没事吧?”
      我被他扶进去,又听到国木田先生吃惊的喊我名字,然后他就骂了那个开门毫不留情的人,“太宰治你又做了什么?!”
      当我的鼻血稍稍停住了那么一点之后,我终于抽空看清了罪魁祸首的脸,那个名叫太宰治的男人一边批评着这个大门设计的不合理,一边漫不经心得扫了我一眼。

      我呆住了。
      阳光从窗子洒在了我的眼睛里,面前男子的俊秀面容是那么耀眼,我从未见过真实的枪械,但那一刻我觉得中枪的感觉也莫过于此。

      他对我笑了,“这位可爱的小姐,下次站在门后可要小心了呢。”

      “还不是你开门没有注意,”国木田先生又吼了他一句,给我递了一张新的纸巾,低声安慰我:“没事,鼻梁好好的,止了血就好。”
      我接过纸巾擦着鼻血,点点头,脸上的热度让我害羞得低下头。

      这是我这十六年来第一次心动。
      虽然我知道看向我的太宰治,其实眼睛是冷的,笑也是冷的,但是我面对他的脸,我还是心动不止。

      太宰先生一开始对我并不感兴趣。
      虽然作为赔礼他请我在楼下咖啡厅吃了东西,他是那种很擅长聊天的人,就算跟我这种除了学习便无他事的书呆子,他也能不冷场,好似我们一见如故,但是我就是能感觉到他的热情之下是死寂的冷漠。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我能精准的抓到他人真正的情绪,我一度认为自己是什么天选之人最终会牛逼轰轰拯救世界,直到太宰先生告诉我他的异能是人间失格,我才意识到我就只是单纯能分别真情假意而已。这个能力对我这种缺少与人交流的家伙来说,已经很有用了, 很多无益社交都被我有效避免了。
      太宰先生的那个态度按照我那个时候的看法,应该属于无益社交,理智是这样说,可是还是没有办法避免一颗少女心全都扑腾在对方身上。

      我挺想与他交换line的,可是国木田先生还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好歹人家也是自己的家庭教师,不能这样明目张胆,只好暗搓搓打算之后放假再来碰碰运气——毕竟我还是要学习的,现在要了也并没有空闲时间给我聊天。
      我还见到了之前念念不忘的名侦探乱步先生,乱步先生不愧是名侦探,见到我第一眼能看透我这个人,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也看透了我对太宰先生一见钟情这件事。在我对他各种吹嘘拍马之后,被我吹得飘飘然的乱步先生还是给了我一个忠告。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哦。”

      有这么明显吗?
      但也不奇怪,毕竟是超推理的天才嘛。
      我推了推眼镜,冲乱步先生比划了一个拜托的手势,“我知道啦~”

      拜托不要说出来,国木田先生貌似对太宰先生意见蛮大的,我怕他告诉我严厉的父亲。
      我相信乱步先生能领悟我的意思,为了封口,我把自己剩余最喜欢的糖果给他,乱步先生觉得我很上道,一边吃糖一边跟我说你以后可以多过来找他玩。
      国木田先生不太赞同,“学习为重,老来玩太分散注意力了。”
      太宰先生倒是为我说话了,“只工作不玩耍,聪明杰克也变傻。”
      我觉得太宰先生可能只是想杠国木田先生,看起来他俩有点相性不合。

      最后是国木田先生送我回家的。

      第二次与太宰先生见面就比第一次有意思多了。
      那是深夜我还在房里写我亲爱的父亲给我买的卷子,被数字折磨的慌神,于是打开窗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看到了小区楼下的社区活动区的樱花树上站着一个人。
      我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确认了。

      这个人在树上挂绳子准备自杀。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身影看起来太像我日思夜想的太宰先生,还是因为我写卷子把脑子写坏掉了,我居然在凌晨一点左右匆匆跑出家门,为了那个深夜在外晃荡的黑影。
      我一路上奔来,抵达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把自己挂上去了,双脚正悬空的挣扎着。
      我也没有细看,赶紧抱住那人的双腿使劲。自杀的是位成年男性,我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对方从绳索上弄了下来,累的我也瘫在了地上。
      “可真是做了多余的事呢。”
      明明刚刚还被勒个半死,没等我缓过劲来,那个自杀的男子哑着嗓子道。

      我其实蛮生气的,社区里的爷爷奶奶们很喜欢在这里活动,他在这里上吊很影响这些老年人活动的。于是我骂他,“你自杀能不能去跳海?实在想上吊就去深山老林呀,在居民区自杀你是跟这的开发商有仇还是跟这里的老头老太有仇?自己不想活了不要来影响我们这些每天积极向上的人行不?你搁这一躺影响的是我们!”

      那个男子被我骂得不吭声。
      我终于喘过气了,站起来打算接着骂,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深夜上吊的傻逼居然是我心心念念的太宰先生。

      顿时我的怒气就都消失了,准备接着骂的话也都忘掉了,只是慌张的扑上去,“天啊,太宰先生您有没有事?还好吗?发生什么了?还痛不痛?”

      太宰先生倒是盯了我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谁。
      距离上次见我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他认不出我也正常,而且我陷入了深深的内疚。
      太宰先生一定是遇到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才自杀的,然而我却对他说出了这种话语并没有好好安慰他,看着他苍白的小脸,我心都碎了。
      太宰先生却对我露出微笑,“这位可爱的小姐,你看今晚月色这么好...”
      我承认我听到前半句,心是狠狠悸动了一下,但是后半句也没让我心跳慢下来。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殉情?”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太宰先生虽然笑着,但我能感觉到他并不开心,甚至可以说是悲伤。
      我太喜欢他的脸了,就算他心口不一是我最厌烦打交道的类型,我还是为他的难过而心乱。可我真的是社交废物,思考良久还是不知所措,只是小声用着安抚的口吻问他,“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太宰先生眨眨眼睛,也只是笑笑,他站了起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可不要再出门了,可爱的小姐,深夜跑出来可是很危险的呢,早点回去吧。”
      他没有打算再理我,准备离开。

      我觉得可能是我之前的话刺伤了他,于是急忙拉住他的衣摆,“太宰先生,对不起!”
      他侧过身歪着头看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不能稍稍告诉我您的苦恼?”
      “我觉得没有必要呢。”
      “您听我说太宰先生,我虽然只是个普通人,但是我还是很聪明的,万一我能帮您跨过这次困难呢?办法总是有的,不要轻易被困难击败啊太宰先生...”我越说越小声,自己也觉得这些话太过于空泛无力,太宰先生看我的眼神依旧那么冷。

      于是我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抓住了太宰先生的手举在胸前,“还有!因为我爱慕着太宰先生,如果真的要自杀的话,我想要跟太宰先生一起殉情,所以,我能不能知道太宰先生想死的理由呢?”

      我从没想过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告白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生。

      太宰先生的眼睛十分好看,在路灯下,我觉得那双眼眸晶莹剔透,比我见过的任何宝石都要漂亮。
      我跟他对视了五秒,太宰先生眯起那双好看的眼睛,遮住了他的情绪。
      “可是和我殉情的话,就无法达成考东大的目标了。”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努力这么久放弃的话舍得吗?”
      “那太宰先生可以等我考完再与我一起殉情。”
      “那太久啦,再说万一考不上呢,那我还得等一年呢。”
      “我不会考不上的。”
      他看着我,露出的笑容总算有点真情实感了,“那就提前恭喜你了。”
      我不知道他在笑些什么,即使我有着那样的特殊能力。我只是静静看着他,思考着这个男人到底遭遇了什么让他会在这么美的月色下寻找死亡,他站在距离我半米的距离,可我觉得他距离我并不是山与水的距离。
      最后他轻轻推了我一下,“走吧,我送你回家。”

      到了楼道口,太宰先生就不走了,“再见。”
      我这才松开手,犹犹豫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太宰先生在月色下单薄的身影,忽然意识到今晚其实有点冷。

      “太宰先生,等我一下!千万不要走!”
      我叮嘱着他,一步三个阶梯的快步冲到四楼,然后拿起自己刚刚下楼前泡的奶茶,又急冲冲跑了下楼。
      “给您!”我把还带着温度的奶茶塞到他冰凉的手上,露出了我最灿烂的微笑,“明天见!”
      太宰先生应该是有点开心的,他向我道了谢,“明天见。”

      只是做完试卷躺回床上仍是不安,总觉得第二日起来就会看到太宰先生在报纸上小小的一块讣告,辗转了一夜未眠。
      虽然说着明天见,但是我仍忙于学业,第二天根本没空去见太宰先生一面,只能找乱步先生确认太宰先生是否还在人世间。
      所幸太宰先生还算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没有在深夜再去自杀。

      乱步先生告诉我,太宰先生近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自杀纯属个人兴趣爱好,过去入社的一年里,这个作精在求死的道路上从未停止过。
      我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晰脱俗丝毫不做作的兴趣爱好。
      听完他几句话带过的几次太宰先生自杀简况,我不禁感叹,“辛亏太宰先生长得好看,不然说不定早死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了。”
      乱步先生并不想跟我一起吹嘘太宰先生的颜值,叮嘱完我要带零食和他想要的新游戏上门之后,这个男人连招呼都没有打就无情的挂了我的电话。

      唉。
      我不禁忧伤的为自己的未来叹了口气。
      我知道漂亮的人难搞定,但是兴趣爱好是自杀又表里不一的太宰先生明显是难搞中的难搞。为什么我这样从未谈过恋爱的纯情少女,在初恋刚刚起步的时候就要去挑战地狱难度呢?

      思考良久,还是归咎于太宰先生长得真的是太好看了。
      几乎就是照着我的审美长出来的,就冲这张脸我就明白,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我绝对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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