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学恋爱讯号IF

　　“上田，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清润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丝因为紧张而起僵硬。

　　你看向说着这句话的金发青年，捕捉到了他眼底里认真之外的局促。

　　很少见啊，安室透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情绪。你想。

　　其实你心里多少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你大概能猜到安室透要对你说的话是什么。

　　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就是要谈你们之间的关系……之类的事吧？
　　毕竟如果是事件相关的话，办事效率一向很高的安室透应该早在来医院与你见到面的时候就和你谈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你想起安室透帮你推回病房时那个沉溺在灰暗和沉默中饱含深情的拥抱，你又把心中预想的概率上调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而且诸伏景光已经离开了。
　　所以他要单独和你说的……也只能是那种事了吧？

　　他们两人之间，或许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你想。

　　片刻间你的思绪翻涌似乎被对方看穿了似的。
　　安室透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能直接抢答你的心中所想：“猜到我要说的话了？”

　　你愣了愣，点了下头：“嘛……大概算是猜到了吧？如果我没有自作多情的话……”

　　对，一直都没什么自信甚至可以说偏于自卑的你，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没那么重要。
　　所以你才不敢想象自己会成为他人口中那个重要的角色，所以你才觉得会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即便你早就清楚诸伏景光也好还是安室透也好对你的心意，你也依然不敢深想。

　　“不是自作多情。”安室透只是笑，“没有自作多情，就是你想着的那件事。”

　　你觉得你的眉角抽了一下。
　　这家伙怎么又开始谜语人了，难不成还是要等你来把话戳穿得明了吗？

　　你盯着青年那双紫灰色的眼睛看，看着他的眼中神色深邃，看着映照在里面只你一人的缩影。
　　可是……

　　可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
　　在长野时那个名为喂药实则吻你的举动，明明可以直接对你说“我喜欢你”之类的直白的话把心意传达给你，却又要反问你想不想听之类的暧昧的话……

　　他一直都是这样……

　　“既然是那件事，你能不能把话对我说明白点！”你不满地控诉了起来，不适的状态让你的声音听起来气息很虚。

　　事到如今，你终于憋不住了。
　　安室透这家伙种种不愿意把话说得直接的行为让你越想越气，也越想越委屈。

　　明明在行动上他总是又主动又强势，可偏偏就是不愿意说出来……

　　“我现在就想听那句话！”你弯着眉毛，像在赌气，像是任性，也像在撒娇。

　　你牢牢盯着安室透的眼神里其实带着颤抖，因为你多少也会感到不好意思，想着的时候，你逐渐开始觉得脸颊发烫。

　　那句话。
　　这是许久之前你就对安室透提过的诉求——正式地对你说一句“我喜欢你”。

　　那个时候安室透没有直接说，而是反问你想不想听。
　　当时的你沉默了，不算拒绝，也不是接受，因为你觉得那个时机不合适。安室透同你一样，他理解你的顾虑，也理解所谓的“不合适”，所以就没有接着把话说完。

　　可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照着公.安对事件后续的处理，苏玳已经在爆.炸中死亡，琴酒和伏特加也已经落网，那你……的确没什么好再顾虑了。
　　一如安室透才亲口对你说的，你不用装作结束，是真的已经结束了。

　　你少有的“咄咄逼人”的话令安室透怔愣。
　　他看到了你的想法，却没料到你会作出这样的反应——鼓着气的焦急，焦急中又带着赧然的不安，不安之余，却又是强摆出无所畏惧的表情，好似做了什么宛如要赴死一般的觉悟，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的样子让安室透无奈得失笑，他柔下神色注视着你不语的同时，却又被你像抓住了他的软肋似的继续追问。

　　你见安室透看着你一直不说话，用起了激将的说辞：“怎么？你不敢说吗？胆小唔？！？”
　　你想说他胆小鬼，但是这个词都还没说完，他就用实际行动推翻了你对他的定位。

　　你：“……”

　　覆在嘴唇上的温热柔软堵住了你所有的话，骤然拉近了距离的下一秒，你就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就在你的脸前。

　　“安唔……”

　　你想说话，但完全被预判了行径。

　　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安室透给你“封口”的动作熟练得很，你很快就被这个封口惯犯带进了他的节奏里。

　　你其实没什么力气，安室透也很有分寸地没有折腾你，简单地深入，就像甘霖滋润了你发干的唇瓣。
　　很快，他就退开了。

　　撤退之后你仍旧有点发懵，大脑还没从这个突袭中恢复运转之时，一记直球直接把你给说得更懵了。

　　“我喜欢你。”

　　原本清朗磁性的嗓音被压得很低，带着些许气音的发声听起来要比平日多出不少令人深陷的深情。

　　“？”

　　你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愣愣地看着那张英气的面孔又一次在视野里放大。

　　“唔……”

　　你的唇上又落下了那两瓣温热又柔和的力道，亲啄的一下后他又推开。

　　“我喜欢你。”他又说了一遍。

　　“……”

　　这一次你听清楚了，但是对方完全不给你反应的时间。
　　话音落下之后，第三次亲吻了你的唇瓣。

　　轻触后退开，又是一样的话：“我喜欢你。”

　　已经是第三遍了，再怎么样你也反应了过来。
　　眼见着距离又将被拉进，你伸手按在了对方靠近后又快要对你“犯罪”的嘴唇之上。

　　你：“干嘛啊一直说这个……”

　　安室透亲吻了你的手指：“你想听的话，说多少遍都可以。”

　　“我听到了啦！不要一直重复……你……你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吗！”你羞恼地责问道，对方的表情没什么特别的波动，你以为对方这是脸皮厚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不过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他涨红的耳根。

　　原来他也在害羞……

　　“我当然在不好意思啊！”安室透少有的像个不成熟的少年似的也控诉了起来，“但是为了满足你的愿望……你要听更肉麻的话我也可以说的。”

　　你很果断地拒绝了：“那就不用了……”

　　你看着青年满含笑意和柔情的面孔，你觉得自己如果点了头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给你来一大段土味情话。
　　想想都觉得尴尬，还是算了吧。

　　你想把手收回来，却被安室透抓住。

　　他翻过手掌，穿过你的指缝与你手指交扣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你的这只手。

　　你看了一眼自己被安室透用双手包裹住的手掌，然后目光上移，对他投以你的不解：“安室？”

　　安室透：“我想说的话不是刚才那句。”

　　你：“啊？”

　　安室透：“那句是额外的。”

　　“……？”

　　你愣神的同时，感觉到了捏着你手掌的力道逐渐收紧。

　　病房内骤然安静下来的气氛，也让你开始变得紧张。

　　金发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又停顿了两秒后，才缓缓开口。

　　“上田。”先是很认真地叫了你的名字。

　　你茫然地应了声：“嗯。”

　　结果，却是又一次陷入了缄默。

　　你以为安室透这是在酝酿什么长篇大论，但这僵持了半晌的无言结束之后，安室透精简地给你抛出了一个郑重的承诺：“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你只要站在我的身后就好了。”

　　“……啊？”

　　“你啊什么？”

　　“就……就这一句话吗？”

　　你是真的以为他在酝酿长篇大论，结果就这？

　　你的反应让安室透无奈地笑出了声，他松开一只手，按向了你的头顶，然后轻拍了两下。

　　“未来还有很长，我们能聊一辈子的话。”

　　未来。
　　一辈子。
　　全都是承诺和约定的字眼，对你未来的承诺，和让你将未来交付予他的约定。

　　你怔愣地看着安室透的眼睛，你也不知道他这句陈述句是不是应该由你来回答一个“是”或者“否”答案。
　　当然，你也回答不出“是”以外的答案了。

　　你在思忖之时，安室透又一次作了知会你心意的抢答：“我会守护你的未来，所以，不要拒绝我。”

　　温柔里依旧是这个人丝毫不减的强势。
　　他明明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

　　你叹了口气，对这个人，你真的输得彻底。
　　不论是以前还是和他对立的时候，还是后来你们站在了一起，你都输得彻底。

　　不过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争了个口头之快：“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的自告奋勇吧。”

　　安室透宠溺地顺着你的话附和：“好，谢谢我们茉莉小姐的勉为其难，我真是太荣幸啦。”

　　你挤了挤眼睛：“你知道就好。”

　　然后，你们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都笑了。

　　以后确实还有很长，如果能站在他的身后，就这样被保护着一辈子……
　　一定会很幸福。

　　这样就足够了，你也就只有这一个浅浅的愿望罢了。

　　入睡的时候，你听到了安室透又是抢答式的话近在你的耳侧：“会实现的，由我来为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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