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故事，应当结束了

　　有些故事，应当结束了
　　是夜，辗转反侧，终究无眠。忍不住披衣而起，却是为《流水》最后写下只言片语，算作尘埃落定前的纪念。
　　《流水》的故事，应当结束了。V文，出书……本欢欢喜喜打算买书回家珍藏，准备日后常常重温这一段往事的，却于此之前先听说了全文的结局，顿时，心痛如绞、心如死灰，再也没有买书的心情和胆量。
　　三郎、三郎，纵然一开始就从他的身上看到浓重的悲剧色彩，但不到最后一刻，便始终抱着最后的期翼。
　　凤凰涅磐，是美，是痛，也是疯狂。

　　写这些感想前，看见文下的留言：“诚如楼大所言：是两个男主配不上她（小慈）。”的确，最初看文追文，爱的是小慈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从小到大的武侠情结，让我一直向往仗剑游江湖的快意，羡慕小慈的潇洒。
　　而后，感到的是她的狡黠。小慈并非绝世聪明，论才智，恐怕《流水》中有不少人都胜得过她去，然而聪慧狡黠、善解人意，她却完全当得起。但又不同于众多言情文里的小白女主，她有智慧，只不过不善于计谋——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愿称她为豁达。
　　再后，是她的善良。
　　如果说有一种特质小慈不可或缺，我想那应当就是这善良二字，几乎是这二字串起了全文的爱情主线。裴侯爷和卫三郎对小慈动心，最初大概都是源于她的善良明净。
　　曾经见过有读者评价小慈，用了“圣母”二字，那时我虽没有跳出来反驳，却深深皱眉，当真觉得这种说法不妥。如果“善良”这种美丽的形容词掉包成“圣母”的讽刺，那么全文的真善美，是不是也要带换成虚伪之类的贬义？往大一点说，是不是世上的好心善意，都只值得一场冷嘲热讽、猜疑指责？庆幸小慈不是活在现世的世界里，使她无从被改变，无从被玷污，使她……有幸遇得二人——裴侯，三郎。
　　有一霎那忍不住想，其实《流水》全文都是小慈的故事，讲她怎么经过红尘滚滚，坚持甚至是固执地，守望无尘的心境。她的光芒不算微弱，但是很柔和，我们注视着众多角色的绚丽，却最容易忽略小慈的一抹暖黄。只等到千帆过尽，这样一个万籁俱静的晚上，我细细思量，才从通篇的风声鹤唳中，寻到这一簇暖阳。
　　反复思量，自难忘。

　　一直觉得，世上最有理的一句话，当是：“异性相吸。”
　　所以纵使小慈再好，我心中却更深藏着另外两位主角的身影。有时觉得，小慈其实很亲切，因为亲切，所以太容易产生代入感。当她遇见裴侯爷，芳心初动，我又何尝不是于大闸蟹事件怦然心动？几乎是一点点跟着小慈的脚步在《流水》的世界里前进，看她动心，伤心，直至灰心。
　　最后与裴侯爷的一番对话，击碎了她的萌动的情意，又何尝不是将我们的芳心片片打碎？
　　裴侯爷不是不好，他只是于情爱一途，太现实又太不诚实。《流水》不仅是言情，所以我们大可以赞一声好男儿，却难以评他为好良人。小慈不选择他，大约是必然，小慈自由心性、女儿情怀，终究是侯爷难以解读的——经常讲的，性格决定命运。
　　就在我们暗骂看错了人、爱错了人时，三郎终于正面登场。前几次，都是个神秘的背影或剪影，直到这时他才肯以真面目示人。
　　他有抱负，有仇恨，有强硬，却也有柔情。
　　不仅是小慈，我们的芳心，也逐渐沦陷。
　　我有时不禁问自己，是不是小慈的出现反倒害了三郎？若没有她，三郎的路该会平坦一些，心无旁骛一些，最终的结局也许会好的多。但转念又想，这个“好”字要怎样评判？活着？地位？财富？
　　如果不是以上几种，那我情愿假设——假如让三郎选择，他是否会选择遇上小慈？
　　命中的劫，既是不幸，又是大幸。
　　当三郎终于承认，终于面对，终于靠近长相厮守的幸福，我多愿时间就此静止。愿长长久久、永不分离——若这是结局多好？
　　但《流水》必不是单纯言情。若是单纯言情，哪得三郎这样鲜活真实多面的形象，哪得如此波澜曲折的情节？三郎也并不是为了情爱能抛弃一切的小言男主，或许这样讲，喜欢他，或许因为他的长相——凤凰之姿，但这仅仅凭靠空想；或许因为他有悲惨的过往，惹人母性泛滥，但我扪心自问，对他的倾慕，并非同情；或许因为他惊才艳绝，令人敬佩，但单单敬佩，哪来这许多的遐思？又或许，因为他柔情似水，之心与共……终究，我想我最爱三郎的，是他对月落的责任与担当。
　　写到这里，突然无法继续。只能这么说，有一句很俗的俗语：“好男儿志在四方。”我想不是好男儿志在四方，而是志在四方者，方担得起好男儿三个字。
　　忍不住一次次辗转低唤：三郎、三郎。
　　然而斯人已逝，唯有泪湿青衫。

　　《流水》的构架太大了。因此甚至令人不好意思为了三郎哭泣。单单为了一段爱情一场伤别落泪，显得眼界太窄，懂得太少。有值得击节叫好的，也有令人扼腕叹息的，有战争，有计策，有智谋……人物不可谓不丰富，塑造也不可谓不成功。
　　但此情此景，我已经难以组织语言表达我的思想——三郎，只记得三郎。
　　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一个人物的光芒遮盖了文中的其他人。不过想想，小说本就是为了塑造人物，如此成功，便是大喜。
　　说起来，也许是我女儿情怀千回百转，个人情感控制了理智，所以才一心一意只念着三郎。
　　也许是我当真爱上了三郎。
　　也许只是爱上三郎和小慈的爱情。
　　无论为何，总是再次哽咽，难以继续下笔。

　　想说的太多，却说不出口。于是也罢了，不妨留着，当作独自的回忆吧。
　　再次检视全文，寻找那些哪怕是“的”“得”“地”的错误。于尘埃落定前给自己最后的见证和纪念，记录追文看文为文欢笑落泪的那些时光……虽无法尽善尽美，却总归想不留遗憾。
　　楼大开了新文，自然会一如既往支持，期待新人物，但怕是难以有人再超越三郎于我的意义。
　　本来打算认真写的全文感想，几乎沦为写给三郎的情书。当作碎碎念吧，楼大请见谅。
　　天色已泛白，就此搁笔吧。

　　最后，唯一的两句话：
　　三郎，好走。
　　三郎，祝你幸福。

　　2009-4-26 5：11By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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