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幻夜

　　月色下，一桌、一椅、一琴、一人。
　　旁边，是一干听众。
　　今天心情不错，就便宜他们一次，让他们免费欣赏一下本小姐的琴艺。
　　手指抚上琴弦试了几个音，依旧是那熟悉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有段时间不碰琴，这不是惯用的琴而觉得生疏。
　　时而低沉，时而高亢，时而悠扬，时而婉转……没有特定的曲目、风格，想到什么就弹什么，还有就是一段时间没有碰琴了，总有一种怀念的情绪。
　　结束了最后一个尾音，发现他们神色各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我弹得不好吗？但也不要那么不给我面子嘛！
　　“韵韵，教我弹这个乐器好不好？”菲娅一个飞扑，挂在我身上，手越过我的身体，轻触琴弦，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
　　“可以是可以，但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这里的乐谱？”我学习的是五线谱和简谱；要是超出了这个范围，是我没见过的，那我还要先去学一下了。
　　“喏。”一大本书册出现在我面前，眼前一亮，他们还是很高级的嘛，用是是五线谱；示意菲娅就这样帮我拿着，试着弹上了一小段，不能说不好听，但是很陌生的感觉，有些期待全曲的感觉了。
　　“你们平时用的是什么乐器？”我明明在街上看见有二胡的，他们怎么就不认识古琴呢？好奇怪！难道他们的乐器是很少的？
　　“笛子、箫、二胡、竖琴、琵琶…还有很多的啊，各种族也会有不同的乐器的。”菲娅扳着手指细数着；“我们精灵族就很擅长用各种叶子吹奏的。”菲娅得意一笑。
　　也就是说很多和中国民乐相同的乐器，看又不是全都有。
　　“韵韵，你到底教不教我嘛。”见我还不答复她，菲娅开始撒娇了。
　　“好啦！会教你的，不过还要再做一把琴就是了。”也许我还可以学一下其他的乐器，这里的曲子对我来说也很新鲜的。
　　“做琴？你会吗？”菲娅期待地看着我。
　　“当然不会。”干脆地回答，我又不是木匠。
　　然后就看见菲娅瞬间垮下的脸，想一下，“你们找个会做乐器的人，参照这把琴再做一把好了。”应该还是很简单的吧？
　　“好。”点一下头，菲娅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来抢我党琴了；用不用那么心急？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是磨不过菲娅的，只好放手，但不知她怎么想的，又突然缩回了手。
　　“如果你是一个精神系的魔法师，你的琴声绝对会是战场上的一大利器。”倚靠在树边，夜残幽幽地说。
　　“战场？”楞了一下，我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李皓南应该会经常上战场的吧？精神系吗？焉翼应该会吧？“那和别人配合呢？”
　　“必须要有相应的默契度，而且，对方也需要要有声音相衬才行。”
　　默契度？我跟焉翼应该没有问题的，声音？让它吼一声？不管了，那么遥远的事情向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战场”离我并非那么遥不可及的。
　　“那你呢？你会什么乐器？”突然想起来夜残不是说他精神系魔法自学成才了吗？
　　“箫。”夜残微笑着摇头，“如果你真的有兴趣，可以试试看。”手中夺了一根玉箫。
　　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么有箫？给他的空间戒指里并没有这样东西，近日也没见他有去买东西。
　　“他们给的。”淡淡笑着，望了一下弯月，有一丝怀念的情绪在空间虐飘荡，手指按上琴弦，没有任何犹豫，一串音符缓缓滑出。
　　大概，在半分钟后，箫声加入。
　　不同的曲调，却有着相同的意境；竟然也不会有不和谐的地方，一高一低，或急促、或婉转；没有任何交流，不同曲目，却仿佛联系了千百回，也许是一种天生的默契吧。
　　箫声停止，琴声依旧，渐渐轻缓，直至无声。
　　然后是一片真正的静默……
　　远方有一道身影飞奔而来，直接扑到我怀里，焉翼认真审视着我，见我好像并没什么特别不对劲后松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拍了拍它的脑袋以示安慰；它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到古琴上，好奇地打量着。
　　收起了玉箫，夜残看我的目光有些怪异，既是若有所思，又像透过我在看着什么；那样的目光让我不适，气氛有些奇怪。
　　“我们，先回去了。”也许是感觉到气氛的怪异，一个个都准备撤退了；而且一个个看我和夜残的目光也十分诡异。
　　“我去找苍焱它们了。”不等我说什么，焉翼也离开了。
　　花园的小亭内就剩下我和夜残遥遥相望，一时无言；有什么在蔓延？有什么在滋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垂下眼睑，有些无所适从；手指不自觉地拨弄琴弦，断断续续的音节无法成调，却无碍心情。
　　其实，无法否认，我和夜残，可以算是同类；也许是目前唯一让我另眼相看的人。
　　“想听你的琴声，可以继续吗？”夜残率先打破了僵局，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回答他的，是悠扬的琴声……
　　琴声依旧，我也不记得自己弹了多少曲目，只是手指，有了一些隐隐作痛的感觉；其间，或者箫声的加入，或是古琴的独奏。
　　多少年，没有如此尽情弹琴了？
　　琴声，让心平静；箫声，却偏要让它泛起涟漪；不过，似乎有那么一点期待和心甘情愿……
　　音止，相识一眼，彼此扬起相同的弧度。
　　“看来我们的配合很有默契。”夜残已有所指。
　　“好像是这样。”淡笑着不否认。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好奇地问着。
　　“可爱、温柔、善解人意…总之，和你完全不同。”似笑非笑，那抹思怀却是少了几分。
　　“这样啊…没办法，我就是不可爱，不温柔，不善解人意…还真是抱歉呐。”不置可否地笑着。
　　“其实你现在这样也挺可爱的。”笑得意味深长。
　　“哼！”收起古琴，在石桌上摆了两只酒杯和一壶酒；“要试试看吗？”自己拿起其中的一杯。
　　笑着拿走另一杯，一饮而尽；“是好酒，就是少了些什么。”皱眉。
　　“时间，酿造的时间太短。”意有所指，收回了所有东西，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时间吗？这个时间最不缺的也许就是时间了。”身后，是比平日更加低沉了几分的嗓音和跟上的脚步声。
　　月亮和星星是不是都看见了？
　　那无法抑制的上扬弧度……

　　翌日——
　　同时打开的两扇门，门边的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并肩而行。
　　楼下，是一群睁大眼张望的人。
　　“你们这么早过来这里做什么？”故作不解地问，其实，他们的表现已经太过明显了。
　　“给你们送早餐哦。”菲娅可爱地笑着，指了指身后小桌上甚是丰富的餐点，眼不住地在我和夜残身上打量着。
　　“今天怎么那么好心？”平时这群人明明就是会睡到日上三竿的；只是为了来八卦一下？
　　“因为我想学琴嘛。”菲娅理由充分，但是…其他人呢？是要学琴还是要学箫？挑了挑眉，不意外地发现了四双游移的眼。
　　“你们这个年龄，应该还未从学院毕业吧？”摇了一下头，夜残挑开了其他的话题。
　　“是啊，现在学院放假；怎么了？”凌疑惑地抬头，他们对我无所顾忌，但是，对夜残就…到目前为止还是不敢太放肆的。
　　“哪个学校？”夜残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魅影学院。”某人是不是已经变身成为乖宝宝了？
　　“哦？”夜残挑了挑眉；“它是不是还开设音律系？”
　　“是有的，但人很少。”
　　音律系吗？看了眼夜残，当学生是死都不可能的，那么……
　　“你该不会是要去当老师吧？”“惊恐”地看着他。
　　“你这什么表情？”夜残不满地瞪我。
　　“绝对会误人子弟的。”摇头叹息，就他这性格…省省吧！
　　“是吗？”邪肆一笑；“误人子弟那又怎么了就？”
　　“不怎么样！”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继续吃东西。
　　“音律系？为什么不是水系？”在烈看来，就算夜残是要去执教精神系都没有问题的。
　　“没兴趣。”夜残不屑地撇嘴，还不是因为某个人要去音律系当学生？
　　“那个…你们学校，考核严不严？”从食物中抬头；看见他们楞了一下之后的暧昧表情；干什么，明明就是我准备当学生他才准备去当老师的，怎么搞得像我要跟着他似的。
　　“应该还好吧；音律系没什么人去的；而且，以你的琴艺，学其他的应该也不难的。”暧昧地眨眼，暗星海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要去学院；“要学箫的话…”
　　“谁说我要学箫了？”打断了她的话；“我是想去学竖琴啦。”箫？我才不学！有人会不就行了？
　　“这样啊。”菲娅想了一下；“新一轮招生是不是要开始了？”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还有十天，就是我们开学的那一天。”凌记的比较清楚一些。
　　“不如，我们先去找校长谈谈？”烈提议着。
　　“随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其实我对入学考试也蛮期待的。
　　“那我们等一下就过去吧？”菲娅突然来了兴致，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也好。”夜残点了点头；魅影学院，不知道那个人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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